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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月亮是咸的——猫七七与薇薇安【完结】

时间:2024-11-24 17:37:59  作者:猫七七与薇薇安【完结】
  见父亲误会了,李赶忙解释:“我没有……是……”他本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担心说出真相,会给妹妹和母亲招来麻烦。于是转而说道:“就是碰个面,我没跟他混,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嘛。崎堂哥,我真没有,你听谁说的啊?”
  “啊……”李崎愣了一愣,没把小雪供出来。虽说他不喜欢小叔叔一家子,但那好歹也是自己亲叔叔,面子上还是得顾着的。再者,李崎深谙管理之道。一家之主虽忌搬弄是非,这人丁众多、关系复杂的大家族,要想管理好,必须协调好每个人之间的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话锋一转,拍了拍李的肩膀说道:“没有就好,最近低调些,也就这两个月的事,马上就能收到好消息了,耐心等等啊。财堂叔,这么晚了,你们骑自行车回去不方便吧?要不,在家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不用不用,没多远的路。我们俩骑个把小时就到了。你好好照顾三叔叔,我们就先回了。”听到确切的答复,李广财心里乐开了花,他竭力收敛着快要溢出来的笑意,与李崎告别后,带着儿子走了,脚下像生了风似的,别提多轻快了。
  父子俩借着手电筒的光照路,骑了约莫一个小时,总算到了城里。李年轻力壮,始终骑在前头,将父亲甩在几米之外,而后他又停下来等候。到了一条岔路口,他停下回头等父亲。见父亲手电筒的光晃晃悠悠地跃过来,他刚准备朝回家的那条路骑,这时父亲叫住了他。
  “满崽,你回家吧,路上小心着点。”
  “爸,您不回家啊?”李踩着脚蹬的姿势僵住,朝父亲问道。
  “我还有事……你赶紧回去吧。”说着,父亲就欲朝另一条路掉转车头。
  “爸――”李抬高了音量,再次向父亲发问,“你真打算跟妈离婚吗?”
  “啧,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告诉你啊,听你崎堂哥的话,这阵子别给我惹事,好好在餐馆干。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岔子啊,这可是关乎你一辈子的事。”父亲变得严肃起来,嘱咐完,便骑着自行车朝另一个方向骑远了。
  李朝着父亲的背影应了一声,头皮皱得紧紧巴巴。他忧心的倒不是工作的事,而是回到那个家,不知该如何面对母亲。“死野种”那三个字,犹如一根芒刺扎在胸口,稍微一动,就疼得厉害。而他,也只能忍着,别无他法。
  回到家里已是深夜,李的动作比往常更轻。他知道母亲的听觉敏锐,生怕惊扰到她。不过经过母亲与妹妹房门口的时候,还是顿住了。他很想透过门缝看看妹妹的情况,也不知她好些了没。
  顿了几秒,他还是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怎么都睡不着。朦朦胧胧之间,脑海中不断闪过的都是妹妹凌乱的头发,小山翠盈盈的羽毛。后来妹妹的头上也长出了那种羽毛,长长的,比小山的还要好看,宛若北山公园里那只孔雀开屏的模样。阳光一照,泛起如同童话镇里的七彩光辉。他还以为自己还是清醒的,实则早已坠入了浅梦之中。
  第二天清早,李岫如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在母亲面前努力佯装成昨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模样。经过哥哥门口时,她发现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往里瞧,只见床上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误以为哥哥和父亲昨夜都没回家,心里不免又难受起来。
  出门后,李岫耷拉着脑袋,沿着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缓慢往前走。走着走着,右肩上的书包带滑落,她伸手去拉,习惯性地想去摸那条辫子时,这才惊觉肩头空空荡荡,哪还有辫子的踪影。那一瞬间,她的眼圈倏地红了,满心的委屈犹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涌了上来。
  脚下的路在汹涌的泪影中逐渐模糊。走到转弯处,她再也迈不动步子,在原地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蹲在那里抽泣起来。哭着哭着,只觉肩膀一轻,好像有人在用力拉扯书包带。抬头抹干眼泪一看,原来是哥哥。
  “哥……”见到哥哥,李岫哭得愈发厉害,从嘤嘤嘤的抽泣,变成了哇哇哇的大哭。她站起来,卸下书包,任由它跌落在地,不管不顾地扑进李的怀里,双手搂着哥哥的腰。隔着衣服,指甲都深深地抠进了肉里。李腰上本就有一大块痒痒肉,被李岫这么一抠,又痒又疼,却愣是不敢动弹。
  “哭啥呀,一大清早的,别人还以为三爷爷走了呢……快别哭了。”李轻柔地摩挲着妹妹的短发,温声安慰着。
  听了哥哥的话,李岫是觉不妥,于是强忍着收住了情绪。然而却不肯松开哥哥,依旧伏在他胸前,抽抽噎噎个不停。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三爷爷……你昨晚在三爷爷家里睡的啊?他没事吧?”李岫把脸埋在哥哥胸前,声音顺着李的胸骨直直传进他的心脏,又从心脏传进耳朵里,痒痒的、麻麻的。
  “没事呢。我昨晚回来了呀,你睡得跟只小猪似的,我回来你都不知道啊?再说了,我为什么不回来啊,这里是我家。”
  听了哥哥如是说,李岫心里踏实了许多,糟糕的情绪也好了大半。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两兄妹已然心照不宣。然而,他们谁都没把这层窗户纸直接捅破。
  这时,李歪头睨向妹妹,带着几分打趣就去扳她的头,“让我瞧瞧你的新发型。”
  “我不!”李岫扭着脑袋,挣脱了哥哥的手,一个劲儿地往哥哥胸前钻,还顺便把哭出来的鼻涕往他前襟上胡乱蹭了一通。
  “唉,你又把鼻涕往我衣服上擦,回头你得给我洗啊!”李假装嗔怒,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本来你的衣服就跟块抹布似的,给我擦擦怎么啦?”李岫说完,撅起小嘴故意又蹭了两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哥哥那好似地图般的前襟,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用手指捏住她的鼻头,把剩下那一点儿没擦干净的鼻涕顺势帮她挤了出来,呲牙咧嘴地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而后笑着把粘着鼻涕的手在自己衣角上擦了几下,边弯腰去捡书包,边故意逗她:“你最邋遢,还说我呢。”
  说着,他拎起书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把上面的尘土拍干净,放进了一旁的自行车筐里。
  原来李早早便骑着自行车出来了,专门在此等候。他实在放心不下妹妹,既担忧她的身体状况,也顾虑她的心理负担。在家里因惧怕母亲,不好直接询问,只能等在这个转角。
  “上来,我送你上学。”李扶起车子,拍了拍车后座。
  李岫还撅着嘴,看了看自行车,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弹。
  李清楚她的心思,无非就是觉得这新发型难看,又怕同学问这问那,或是嘲笑于她。李岫脸皮薄,心理素质不好,最是害怕旁人的闲言碎语。
  “你别说,你这个新发型,我瞧着,比原来那个还好看,看着有点儿像广末凉子。真的,你侧过去,快快,让我看看。”说着,他轻轻扳了扳妹妹的肩膀,煞有介事地歪头端详了一番,而后拍着大腿高声叫道:“真的像!我的天呐,广末凉子可是我的女神!你知不知道广末凉子啊?”
  这并非只是为了安慰人而编造的假话。李没有说谎,他的确喜欢广末凉子。只不过,究竟是广末凉子像妹妹,还是妹妹像广末凉子,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她们都有着一张椭圆形的脸蛋和尖尖的下巴。笑起来时,眼睛都眯得犹如一弯新月,眼尾也会微微上翘,比蜜糖还要甜。眼睛睁大时,茶褐色眸子的表层笼罩着一汪水润润的光亮,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而最为好看的,当属闭着眼睛的时候。那两簇睫毛细密又纤长,如同两把精巧的小扇子。特别是在有阳光的时候,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微微颤动,那两把小扇子便在晒得如同云霞般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美,美得像画,也像电影中的场景。
  然而,李岫并不知道这位当红的日本明星。她吸了吸哭得发红的小巧鼻头,泪眼汪汪地摇了摇头。
  “你就知道周杰伦,连广末凉子都不知道!我跟你说啊,她长得可漂亮了,清纯又可爱,也是短头发。哇,笑起来的时候,哎呦喂,我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好多男生都喜欢她。你要是没剪这个发型,我还真不觉得你像,现在这么一看,哇!简直就是中国版的广末凉子。”
  李岫撅着嘴,虽然不再哭泣,可眼睛里还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泪雾。看着她哭得鼻尖发红,红到几乎透明,好似一块粉色的冰花芙蓉玉。眼周和脸颊的皮肤也红了一大片,如同火烧云一般,李愈发心疼,于是继续夸张地逗妹妹开心:“这样吧,以后我不叫你岫儿了,我就叫你李岫凉子,你在我这儿的地位直接晋升为女神。以后你说一,我绝不说二,怎么样?女神,请上座,让小的送你去学校吧。”
  在妹妹面前,李总是出奇的幽默。从小到大,但凡妹妹一哭闹,谁都哄不好的时候,他总有办法,这次也不例外。熟悉的式幽默,惹得李岫噗哧一声笑出了声。那笑声跟没满月的小猪崽叫唤似的,清脆又不甚连贯,笑着笑着连同鼻腔里剩余的鼻涕一块儿喷了出来。
  李见此情形,也笑得前俯后仰,指着那好似毛毛虫一般的鼻涕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当不了女神,你太邋遢了,你是李岫邋遢子。”
  李岫用手捏了一把鼻涕,就要往哥哥身上蹭,李左躲右闪,两兄妹就这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一路朝着学校而去。
  “下个月周杰伦就要出新专辑了――《十一月的萧邦》,你答应过会给我买的。”李岫把脸贴在哥哥背上,小声提醒他。
  “好,买。”李爽快的答应。
  这一刻,所有的烦恼好像全都消失了。消失在被风吹起的衣角里,消失在铮铮作响的车轮声中。没人记得昨夜的事,也没人再理会“死野种”那个难听的称号。
第13章 二零一三年13
  弥勒山的日出,是出了名的美。
  简单吃过午餐,李岫和阿清就前往弥勒山实地考察。弥勒山是岩山最著名的山峰,也是此次宣传片的重点,文化部多次强调,要将其作为岩山旅游宣传的名片。
  虽然李岫是土生土长的岩山人,但弥勒山于她而言,还是相当陌生的。对于这座“母亲山”的记忆,她还停留在六岁那年清明节后的一个早晨。
  那天父亲带着她和哥哥来弥勒山的那片竹海里挖春笋。那是她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开心往事之一。她记得那天在竹林里还遇见了熟人,一群叫不上名字的叔叔阿姨,其中还有一个叔叔跟父亲开玩笑,说李岫打扮得跟个男孩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有两个儿子。父亲慢悠悠的走在林子里,目光始终锁在土地上寻笋,听着叔叔的话,也只是一味的笑,笑得淡然又柔和,和他的脾性一样。
  李没来家里之前,李岫一直都是女孩儿打扮。齐肩的头发,厚厚的刘海,粉色的小裙子,邻里们都亲昵的称呼她为“白雪公主”。后来,皆因李的缘故,母亲开始讨厌女孩的装扮,硬生生把李岫打扮成了男孩的模样。剪短了头发,穿起了裤子,连鞋子也买男孩款式。也是从那时起,她便不准李岫轻易掉眼泪,也不准她撒娇,说话也不可以嗲声嗲气,吐字要求刚硬,口吻必须飒爽,还经常告诫她要像男孩般勇敢坚强。
  蓄成长发,那都是初中以后的事了。反正整个小学阶段,李岫的打扮都是偏于中性的,不仔细辨认,还真会被当成相貌清秀的小男生。那时候,她没穿过裙子,更没有打耳洞。除了装扮上的硬性要求之外,母亲对她其它方面的管教也很严苛,学业、安全、社交,方方面面都会束缚,所以她其实从没找到机会亲自登上过弥勒山的山顶。
  李岫只知道弥勒山是岩山境内最高的山峦,主峰祈宁峰海拔差不多1100多米。徒步爬到山顶,即使是体力不错的年轻人,途中不怎么休息,差不多也需要五六个小时。
  山上有一片原始竹海,一到春天,竹海里便会冒出许多笋尖。每年的三四月份,本地人便会成群结队进山挖笋,个个背上背着一个竹子编的背篓,手里有的拎着锄头,有的提着笋铲,有的握着柴刀。他们一点儿都不担心有朝一日笋子会绝迹,因为实在太多了。年年挖,岁岁挖,祖祖辈辈的岩山人都是这么挖的,挖了几百年也没见得少一丁点儿。
  阿清驱车载着李岫一路到了半山腰,公路于此也就戛然而止。再往上,就只见一条陡窄蜿蜒的小路,蚯蚓似的钻入密林之中。想要到达祈宁峰顶,便只能沿着这条小路徒步爬上去。
  弥勒山闻名遐迩之处,除了秀美的风景,还在于祈宁峰顶的巨石。此石名为祈愿石,与祈宁峰日出并称弥勒二景。传闻这祈愿石很灵,尤其日出时许愿最灵。有些虔诚的人甚至彻夜爬山,只为在日出时许愿。
  今晚,李岫也想彻夜爬上祈宁峰,但并非为了日出许愿。母亲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李岫受其影响,也不信求神拜佛的事。此番决定,她主要是想亲自感受一下祈宁峰的日出之美,为宣传片的创作寻找灵感。
  李岫虽不喜争抢,在其他同事眼中有些佛系,但绝非沉默的花瓶。在专业领域,她向来很有想法。这次的宣传片,她也一早就在心里暗自规划好了。李岫认为必须找出弥勒山与其他同类景点的差异点,如此才能打造出独特的弥勒山和引人瞩目的祈宁峰。
  因此,她必须自己亲自夜爬一回,必须亲自等一个日出。不过,这个想法她事先并没有跟高铭翰打报告。她是故意为之的,就是不想高铭翰跟她一起去。
  一来,高铭翰太过大男子主义,李岫的想法也必能得到他的支持与肯定。二来,这个上司的心思她一清二楚,孤男寡女彻夜爬山,还一起看日出,这过程未免太过亲密,情节也太过暧昧,必定会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既然半点儿爱慕都没有,便没有必要玩暧昧。她不靠这个上位,也不靠这个排解孤独。
  到了半山腰,她看见索道正在兴建当中。之前在文化局开会的时候,就听政府的相关工作人员说过,这条索道明年年中就可以投入使用。那时游客也就不用费力爬上山顶看日出了,搭乘上山索道,十分钟不到就能够到达祈宁峰顶。
  阿清将车子停在了半山腰那简陋至极的停车坪上,匆匆拾掇了一下车内的垃圾,便率先下了车。此刻,太阳从厚厚的云层后头钻了出来,阳光刺得眼睛生疼。他只得拿手挡在眼睛上头,把四周打量了一番,却愣是没瞧见垃圾桶的影儿。正当他为这堆垃圾该扔向何处而犯愁的当口,一个装扮瞧着像清洁工的女人拖拉着一个蛇皮编织袋走了过来。
  “小伙子,要丢垃圾吗?给我吧。正在搞建设,原来的垃圾桶都拆了。”女人笑眯眯的解释。她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相貌清秀,身材高挑,脊背微微向前弯曲。瘦骨嶙峋,给人一副营养不良的感觉。头上戴着一顶竹子编制的斗笠,大大的,直径比她的肩膀还宽,将那脖颈衬托得愈发纤长。
  阿清将手里的垃圾递给她,她利落的扔进了蛇皮袋里,而后紧盯着阿清手中还剩个底的矿泉水瓶子,讨好的问:“小伙子,你把这瓶子里的水喝了呗,没多少了……喝完把这瓶子也给我吧。”
  阿清未发一言,直接将瓶子递给了女人。女人连忙哈腰表示感谢,那谦卑的姿态仿佛这小小的馈赠是天大的恩赐一样。
  这时,李岫也把私人物品规整妥当,从车子里缓缓走了出来。女人如同发现猎物一般,眼睛瞬间就牢牢地锁死在她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上。李岫只顾着拿眼睛欣赏周遭的景色,压根未曾留意到那个女人。直到她凑到她跟前,卑微且讨好地弯下腰,笑着问她还要不要这个瓶子的时候,李岫的目光这才落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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