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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汪”——乌象呀【完结】

时间:2024-12-20 17:23:37  作者:乌象呀【完结】
  “警告你嘴巴闭上不要给我瞎说,什么都没有的事被你们说得好像成了似的。”
第61章 你不能走
  自从曹君秀给自己打来电话告知边宇的所作所为,边扬就知道往曹家这走一趟是迟早的事。只是有点意外再次联系他的不是曹君秀,也不是于玫,而是那个男人――曹贵生。
  “你妈以前脑瓜子就不太灵,没想到这回倒是很聪明知道跑得越远越好,”很难得,除了餐桌他们竟然还有机会坐在客厅像正常家庭那样喝茶聊天,如果不是这有来无回的僵滞局面,远远看上去倒颇有两分温情。
  “她走之前没给你留下什么话?要去哪里跟谁一起去多久,一句都没有?”毕竟是亲儿子,曹贵生不相信边宇能走得如此悄无声息,半点痕迹都不留下。也难怪边宇对他眼前这男人生出诸多怨恨,他听着都觉得可笑,别的放在一边先不论单就两人认识且像夫妻一样生活十几二十年,到现在竟连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关键时刻还指望从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身上获得什么有用信息,还是说事情已经严重到自乱阵脚脑子被捣成一坨浆糊,愚蠢到要向他求救。
  “她的事我不清楚,见什么人做什么事要去哪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边扬坐在那张漆色真皮沙发凳上,身形挺拔,姿势随意,兀自端起面前的棕色陶制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口然后道:“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你应该去找警察找我是没用的。”
  早些年曹贵生跟边宇还处在你侬我侬难舍难分阶段时就经常听她在耳边念叨儿子是个小没良心的,人家小孩生出来不说知冷知热怎么也是嘴巴甜会看眼色的,再不济有事支使两句总归听的。他这个儿子是说话不应吼他不听,软硬不吃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彼时曹贵生拥她入怀,粗糙的手心抚在她嫩白的臂膀上,满足地喟叹道:“几岁的小孩字都不认识几个,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边宇哂笑,“你还别不信,以后有你这个老不正经受的。”
  边宇年纪比曹贵生小一轮还多,此时正值青春芳华爱玩爱闹的年纪,六七年过去她早已褪去初识时的青涩懵懂,常常有意无意间展露出成熟性感的一面,在床第之事上更是大胆出奇到令曹贵生惊喜不断,因而,他只当她是为了增加床间趣味嘴上跟自己打情骂俏。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习惯了眼前这个大儿子的淡漠冷情,做生意嘛就是什么样性格的人都会碰到,他这样算不上多另类奇怪顶多算是脑子没转过弯为人处事不周到,也能理解,毕竟还年轻。
  这在曹贵生看来不算什么大缺点,跟那些个三不着调游手好闲的老总儿子相比边扬已经算得上的是优秀,更别说曹家堂兄弟家那几个,每逢年节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喝酒,说起自家小孩来谁不给他竖大拇指。
  曹贵生看着眼前往那一坐就显出几分压迫气势的边扬,没办法,他的身高在这个家也是极难让人忽视的。他的眉眼长相随边宇,秀气,白净,乍一看有种柔嫩可欺的错觉,很具有迷惑性,当初他也是因为这个被边宇一眼吸引。跟当初年少单纯的边宇所不同的是,处在同样年纪的边扬看上去聪明,谨慎,防备心重到任何人似乎都难以靠近,从这方面来看更随他。
  曹贵生越看越满意,刻意忽略他冷漠表情,心里高兴表面却假意冷脸道:“她是你亲妈,如果真报警被抓进去了你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尽量私下好生解决,我这么说你懂吧。”
  边扬仰头一口干掉杯中最后一口茶底,茶是好茶,入口虽然有点涩苦,但回味甘甜持久,可惜再好的东西终究不是他的,他也不稀罕。边扬手握着空杯一面旋转一面侧头打量对面的曹贵生,同样地,对方亦在打量他。
  “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跟她断绝母子关系,你看是登报还是发视频,哪个更具有法律效力?”
  “你――”曹贵生不防他不仅不帮忙求情反而借此机会撇清关系落井下石,一股热气往脑门上涌,嘴里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张不开嘴,边扬也不管,撂下茶杯起身就要走。
  “你不能走,”从始至终隐藏在楼梯拐角的于玫见状匆忙现身下楼,大声喝道:“话还没有说清楚你不能走。”
  “刚才你不是听得很清楚了。”边扬闻言立定,他今天来就是抱着彻底解决这件事的目的才过来的,省得以后不依不饶再三番五次扰他安宁。
  于玫站在他面前你看我我瞪你的僵持了会,最终选择直接略过落座在曹贵生旁边,慢腾腾给自己倒杯茶,说:“你们母子俩关系到底怎么样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别跟我说什么断绝关系,那都是虚的,母债子还天经地义,她跑了你不还在。”
  曹贵生心头一紧,不知道她心里还打着这么个主意,早两天前收到于玫发来消息问他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他正被这个总那个总以及他们的朋友亲戚搅得焦头烂额,干脆手机一关眼睛一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隔天于玫打来电话,眼见实在躲不过才勉强接听,出乎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冲他发火,反过来好言好语宽慰他。
  “你有空给边扬也打个电话,亲妈出了这么大的事难保不会有人找他麻烦,”电话里,她声音轻柔,言辞恳切,颇有当家主母风范,“要我看干脆叫来家里一趟当面聊,兴许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还不待他开口就见于玫一个眼神飞过来,凌厉,凶狠,像一把开了光的匕首一样,骇得曹贵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忙低下头也去倒茶水喝。边扬转身,两手插兜随意站着,“没事就多读书,蠢和笨都遗传给下一代了,难怪天天只能在家琢磨些算计他人的事。”
  他向来就是个话少的,尤其在曹家一年也难得听他说上几句,冷不丁一开口,把曹贵生和于玫唬得一愣。
  “不说话我当是个哑巴,没想到白皮子底下还长了副獠牙,”于玫扯着嘴角,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边扬鄙夷道:“要真论起来啊你跟你那个亲妈还真说不上道,一个骚货一个贱种,要不是我这么多年宽宏大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还真以为乌鸦变凤凰啊,做你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恶心不死的玩意儿,我呸。”
  眼见着事情发展越来越失控,两个人说得话一个比一个难听,再这么下去事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要上演一出八点档。
  “行啦,都少说一句。”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儿子帮谁都说不过去,更何况这本就是一笔过去多年的风流债,作为当事人兼中间人曹贵生只能三言两语稀里糊涂糊弄过去,真往深里究谁的脸都挂不住。
  于玫知道曹贵生最要脸,偏偏她就要当着他的面寒碜他,看着曹贵生憋屈那样,堵在心口的那口恶气稍得以缓解,默了会调整心情道:“明跟你说,你妈一共骗了二十三个人加起来有大几百万,这不是小数目如果抓到她是要坐十几年牢的,我劝你要是知道什么最好现在说出来大家还能帮忙一起想想办法。”
  “她是你妈你不想说也能理解,要让我们不追究也行,”无人应答,她继续道:“就像刚才说的这钱你来还,只要这窟窿补上大家还是可以一张桌子上吃饭,你说的,我这人蠢又笨,不像某些人玩不来那些花头,过日子就求个安安稳稳。”
  “听说过豫港吗?”边扬既没接茬也不看他们,视线前方是超大屏电视机,电视机上有一副同等比例大小的照片,照片里的四人穿着同款白色上衣,姿势亲密,脸上一水笑模样像是透过相框在冲他招呼。
  若无其事收回视线,草草落在近前两人身上,边扬徐徐开口道:“一个靠海的小镇,离这里大约就二百公里,镇上居民大多数以养殖海鲜为生或是种点地自给自足,除此以外还有一小半外地人,贵州,四川,山东,哪儿都有。出了镇中心,周边全是小作坊和工厂,做衣服做鞋,不锈钢门窗,做好了就一起往外卖,要是运气好两个人一年能挣个三五万?”
  这地方曹贵生隐约听说过,一起做生意的有来自温阳的,似乎离那附近不远,饭桌上闲聊时听此人提起过豫港养殖的南美白虾口感很不错。但二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地方,此时却极为默契对视一眼皆不出声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在那里从一岁一直待到五岁,整整四年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突然有一天一个女人出现说要把我带走,如果不肯就找警察说他们拐骗儿童,”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二十年,按道理来说一个刚满五岁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娃娃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晰,甚至于细枝末节都了然于胸。
第62章 你哪家的啊
  十三岁的边扬离开豫港已经八年,这八年里他没有回去过豫港一次,也从未与之前的故亲好友有过零星半点电话书信往来,有时偶尔回想起来那里的生活好像是平行世界里的一场梦,而他只不过是那个遥远飘渺的梦里一个不起眼过客,短暂停留之后便彻底消失。
  平市临海,一到夏季时有台风过境,酷热难耐的炎炎夏日这时便多出些舒爽和凉意。午后,十三岁的边扬仰面平躺在客厅深色地板上,目光所及是苍白无聊的天花板。
  清晨吵闹异常的蝉鸣在烈日暴晒下也悄无声息,寂静的空气中只有左右旋转不停运作的绿色风扇和电视里激烈的对谈打斗之声,听声音好像是江流儿爹爹被坏人迫害死在了自己眼前。边扬枕着手扭头想去看个明白,奈何早已沉重不堪的眼皮还没等彻底转过去就缓缓闭上,不一会儿伴着江流儿的呼喊入了梦乡。
  深夜,呼啸的狂风拍打着门窗,野风嚎叫一般,似要将整座房子都要吞没掉,躺在挂着白色蚊帐铺着凉席床上的小人睡梦中迷迷糊糊被吵醒,揉着惺忪睡眼朦朦胧胧环顾四周,房间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在看着他,越来越近。
  屋外狂风大作,伴随着稚儿的哭喊声,在客厅打盹的阳珍猛地抬头,还不待完全清醒就站起身要往房间里冲,狭小拥挤的厅里光线昏暗,她一个不留神光着脚的大拇指踢到放置锅碗的橱柜边角,疼得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原地短暂缓了几秒,一瘸一拐走进房间。
  “浩浩,妈妈在这儿呢,不哭,”阳珍弯腰一把搂住坐在床边哭喊不停的小小人,一手在他后背有节奏的拍打,嘴里柔声念叨着,“浩浩勇敢我们不哭啊,台风来啦,没什么事的不要怕,不哭不哭。”
  许是困极,怀里的小人被哄没多久双手搂着阳珍枕着她的肩头又沉沉睡了过去,阳珍也困,两只眼皮跟挂了千斤重稻谷一样,昏沉地走进房间想要把黏在身上的小人放下,可他两只手在她脖颈后死死圈住,任凭她如何摆放都不松开,不敢用蛮力怕吵醒他只能挺直腰板睁大双眼继续搂着,尽管衣衫湿尽浑身无力。
  坐在缺角的木凳子上靠着墙壁借力,不甚清醒却也不敢真的睡实过去,时不时凝神侧耳倾听,寄希望于在长啸的风鸣声中听到一丝半点熟悉的脚步声。不知过去多久,恍惚听到有人敲门,头脑混沌但依然振作精神屏神听。
  “砰砰砰――”
  又是几声,比风拍打门窗更近更有节奏。
  回来了。
  身体前倾双腿站立,不等抬脚迈步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浑身酸麻力困筋乏差点摔在地上,恍惚中凳子因动作不稳被推动,发出两声叫唤。门外再度传来拍打声,比之前声音更重更急,阳珍这回没有急着起身,待身体逐渐苏醒找回知觉她才赤脚缓缓走进房间将怀中小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吵醒你们了吧?”怒号的风卷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来人个头不高,皮肤粗糙黝黑,一把看不清纹路还往下淌着水的伞被他拿在手中,如同那把饱受蹂躏浑身浸透的伞一样,来人亦是狼狈十足。
  “今天怎么这么晚,”阳珍侧身将人让进屋内,一面将男人手中的伞接过去在门口使劲甩了甩雨水而后放进厕所红色塑料桶里。“小点声,浩浩睡着呢。”
  “本来是说台风天早回来的,老板临时让赶工让老板娘晚上多炒几个菜,吃了也就不好意思不干活了,”武刚龙脱下衣服全扔进塑料桶里,和那把被风刮破的伞一起,上下抹点肥皂简单用水冲一冲,就把自己套进阳珍递过来的白色背心和蓝色大裤衩里。
  “杨老板也真是的,平时这样就算了也不看看今天什么天气,若是路上出了事怎么搞。”
  “浩浩呢,晚上没吵吧。”武刚龙问。
  阳珍把桶里的伞拿出来放在一旁地上,往桶里倒入一把洗衣粉又提到水龙头下接水,弯腰搓着衣服说:“十点多的时候被吓醒哭了一会,非要让我抱着才肯继续睡,刚才放下来。”
  “大晚上别搞了,明天再洗吧,”武刚龙坐在刚才阳珍坐过的凳子上休息,“过来陪我喝一口。”
  “就两件随便揉一揉,还等到明天干什么,”阳珍回头往厕所门口瞅一眼,“哪来的酒,前两天不是说不喝了。”
  “老板娘给的,一人一瓶不自己花钱。”
  衣服洗完晾了,用过的水往地砖冲一冲,打湿的双手在毛巾上随意蹭两下,阳珍这才走出厕所关上门,走两步从橱柜里端出个白瓷碗来,“晚上给你留个口卤菜,特地让老板加了辣刚好下酒。”
  不用开瓶器,武刚龙直接把酒瓶放在嘴边,上下牙齿一咬瓶盖就“砰”的一声脱离瓶身飞弹出来,咬下的瓶盖吐在一边无人理睬,瓶子里刚冒头的白沫被人一口吞进肚里。
  “别给我倒,你自己喝。”阳珍说,但没有出手阻止他的动作。待玻璃杯倒满,武刚龙停下,直接对着瓶口大饮起来,“一个人喝没意思,来一口。”
  阳珍又说了句什么,边扬隔得远听不清,只看到门外昏暗灯光下影影绰绰的二人自斟自饮,一个小口抿一个大口灌,看上去交流并不频繁,只偶尔嘴皮掀动张张合合一会儿。画面模糊,光线昏沉,人影也模糊,却真实的让人想往两人中间钻,讨两句嫌抢上两颗花生米。
  绿色风扇依旧左右旋转不停歇,转动时发出机械的“咔哒咔哒”声响,电视里江流儿已经播放完毕正是广告时间,边扬坐在地上表情迷蒙神情呆滞,似还未从梦中清醒过来。
  脸上异常黏腻不适,边扬抬手胡乱抹了把,蹭得原本滑腻的手心更湿了几分,爬起来跑到厕所水龙头底下冲了冲,恍惚中萌生出一个疯狂念头。
  从平市乘火车不到四小时就到温阳,那里离海边更近,转乘汽车去豫港的路上有一段路靠近海边,坐在车上不用起身就能透过车窗看到。边扬记得自己小时候应该是见过海的,在遥远的记忆中有那么一段跟“爸爸妈妈”一起赶海的画面,他人小提着一个看不清颜色的小塑料桶晃晃悠悠走在前头,海浪拍打上来他一个趔趄就坐在潮湿的沙滩上,“爸爸”在一旁指着他仰天大笑,“妈妈”忙拉起他帮忙清理身上的水渍,中间还抽空踹了“爸爸”一脚。
  语文书上说海水是蓝的,遥看过去宽阔无边的海面会与天空融成一片,让人无法分清那里是天哪里是海。可十三岁的边扬第一次对大海有清晰的认知却并非如此,映入眼帘的海水澎湃汹涌深不可测,像是偌大的身体里藏着一头大怪兽一样,不断涌动的海水昏黄浑浊,跟美一点关系都不沾边。
  汽车大巴吭哧吭哧往前驶,走进一段毫无遮挡的路程,他猛然瞪大双眼凝神望着窗外,高悬的烈日无拘无碍照射在海面,映射出如钻石一般细碎光芒,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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