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洛杉矶夜不眠——widow【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21 14:38:50  作者:widow【完结+番外】
  他走上演员这条路是因为她,他的婚姻也是因为她,他的事业在她的一念之间,他的心情都与她相关。
  当两个人相互联系到了这个程度,还能分开吗?
  对谢姝来说应该很容易,萧绥是这样想的,毕竟谢姝身上少有他的印记。
  谢姝的家庭、过往、事业和爱情,都与他关系浅薄,是否有他在身边,似乎并不重要。
  就像谢姝柜子里会放何温撑纳愕挠捌,却一定不会放关于他的东西。
  是的,萧绥看过那张光盘了,他只是好奇,好奇被他妻子珍视的物品。
  事实证明,谢姝的珍视有原因,那张光盘是何温澄谢姝拍摄的影片,她是主角、缪斯和唯一的演员,镜头跟着她从意大利到香港,地域不同关于谢姝的感情也有所变化,不变的只有镜头里表达出导演的深刻感情。
  谁看了这个还会认为何温巢话她了?
  没有人。
  这部电影杨熙艾年前就在筹备了,他在新年后第一时间开机,在五月初时拍摄进入中旬,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剧组里没有出现一点意外,没有发生一点会拖延进度的事情。
  直到杨熙艾慌慌张张地找上他,给他看手机里的信息。
  那时候萧绥刚刚熬夜拍完戏,他晕乎乎地倚在座椅里,撑着眼皮看完了杨熙艾的信息,看完恨不得晕过去。
  是记者威胁杨熙艾要把他曾经碰过违禁药物的事情披露出去。
  现在这部电影拍摄得有声有色,导演名声尽毁,投资商必然不肯投钱,演员罢工也不是没可能。
  于是萧绥得帮助杨熙艾解决这件事,他强撑着清醒去联系了经纪人,请他帮忙处理一下这个记者,挂了电话后他让杨熙艾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被曝光的。
  然后他深深睡去,根本不清楚他的决定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起初谢姝对这次戛纳之行很满意。
  虽然影片在交样片前一秒还在剪辑,但这不妨碍谢姝认为《秋天》是一部好电影,在听完首映结束后全场持续三分钟的掌声之后,谢姝更坚定了她对于电影的信心。
  影评人开始称她和何温澄最佳搭档,是一对年轻有创造力的孩子,称越衡为不可忽视的演绎之星,称这部电影为无可替代的作品
  赞誉向他们喷涌而来,却有人无法经受赞美的海洋,在其中被淹没。
  晚上谢姝照常和国内的下属开会,探讨关于之后的国内上映策略,一墙之隔的尖叫声不光惊醒了她还把跟她开会的所有人惊得一哆嗦,她匆匆放下电脑结束会议,向隔壁房间冲去。
  这间房是越衡的,她一个人住,助理住在其他房间。
  她不喜欢和助理住得太近,这是她一贯的习性。
  是因为助理来到她房间给她送明天要穿的衣服,才导致了她目睹可怕的事情。
  浴缸里躺着的越衡紧闭着双眼,嘴唇的脸色都分外苍白,目之所急皆令人心惊肉跳,浴缸里盛满血水,这缸血液埋葬了她的女主角。
  助理颤抖着手叫救护车,在救护车前来的一段时间里,谢姝和助理,都和生死不明的越衡共处一室。
  谢姝伸手摸了下越衡露在外面的肩膀,那大概是她此生触碰过最冰冷的温度,没有一丝血气和暖意,像个摆件或是雕塑。
  她既没有哭,也没有流露出难过的神情,只是觉得分外冷,冷得她想找件衣服裹紧自己。
  后来她站在医院的走道里,听着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时,手心还是一片寒凉的,仿佛被浴缸里的人同化了一般。
  谢姝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那个晚上的,回去的车上何温城W潘的手,助理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停流泪,属于戛纳的气息从窗户里扑进来,以往谢姝会认为这是电影的胶卷气味,这次谢姝闻到的是眼泪和鼻涕的味道。
  之后几天她像无事发生一般处理所有事情,安排了国内上映的基本事项之外,顺便处理戛纳本地的诸多问候,继续若无其事地参与活动。
  在红毯上剧组所有主创穿了一身黑衣,在镜头前冷漠地停留了一瞬,随后立马抛下追逐他们的闪光灯逃离红毯。
  应付完问候的演员导演们,熬到了颁发奖项的时候。
  熠熠生辉的女主演死亡,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最佳女演员的奖都应该给已逝的人,只是获奖者不再能上台领奖,唯有余下的人一起上去代替她拿下奖杯。
  位高权重的制片人将代替逝者接受拿不到的荣耀,代替她发言。
  就在那一瞬,所有人都在喊越衡名字的那一瞬,不论是在场的还是不在场的,所有媒体都在转载这个年轻的影后小姐,越衡在这世间留下最深的创口的那一刻,谢姝突然说不出话了。
  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越衡逝世了,她的生命停留在了最美好的时刻,停留在了全世界为她喝彩的时刻。今后她将由生地进入死地,她的身影将不再出现于任何人眼前,她仅是世间万物里随处可见的一捧泥土,往后所有人都会渐渐忘记她,提起她只余下模糊的记忆。
  她的葛薇龙,她珍爱的演员,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天赋演员,她亲手挑选带进这个行业的孩子
  被这世界抹除了。
  霎那间,谢姝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无数次想要抹去眼泪,也只是徒劳,她张嘴想说出准备好的演讲稿,却只能听见呜咽声。
  这个永远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不堪模样的强大女人,在群英荟萃的世界性场合上泣不成声,捏着话筒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的巧思与善辩,全都抛至脑后。
  何温撑呐乃的肩膀,接过她手中的话筒,代替她发言:“抱歉,就在最近,我们失去了她,请原谅我们的失态,因为越衡真的是一位杰出的演员”
  之后所有的奖项颁布,谢姝都没有在场,她眼泪流个不停,只能先离开,错过了之后所有的活动。
  她回到酒店房间里,肩膀上泛起一阵又一阵刺痛,冰冷刺进了骨血里,她像是被放进那天越衡躺的浴缸里,倒在血水中,此生都再无起来的可能。
  把她唤醒的是电话铃声,谢姝颤着手接通,对面是汪念念语气焦急:“谢总,你上微博看一下新闻,有些事情要您亲自看看。”
《早间新闻》
  新闻学是个颇为有趣的学科,它以真实性为基本标准,表达的内容却以虚假编撰为目标。
  这充满欺骗与谎言的行业里,还是有几条不会动摇的真理,例如“用一个新闻盖过另一个新闻”。
  娱乐页面上萧绥和另外一个年轻女演员私下牵手的照片被无限量传播,庞大的点赞数和评论在谢姝看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她不能把照片里的那个人和萧绥联系起来,像是另一个和她丈夫相同长相的人做了背叛她的事情。
  “谢总,我们要回应吗?”
  肩背上被一片冷意覆盖,谢姝大脑空白,她清楚此时是回应的最好时期,可她想不出应对的策略。
  谢姝闭了闭眼,强撑着跟汪念念嘱托几句:“念念,帮我查一下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告诉我。”
  衣服勒得她喘不过气,谢姝拉下裙子背后的拉链,裹着礼服蜷缩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线从白天变成黑夜,她的房间里也闯入了不速之客,那人踱步来到卧室,在谢姝背对着的床沿坐下,轻声道:“纪行过一会就到了。”
  “要在这里办葬礼吗?”谢姝干涩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可能吧。”
  “她亲人呢?”
  “唯一一个在养老院的妈妈,没人知道她有没有听说越衡的事。”
  眼泪滑过鼻梁,在枕头上积蓄出薄薄一层水膜,谢姝既清醒又昏沉,她像被泡进了冰层下的冰水,手脚都被绳索束缚住,挣不开逃不脱。
  她自言自语般说道:“我是不是不该给她机会,让她当演员。或者在这部电影开拍之前,我就不该邀请她当女主角,我明明知道她状态很差。为什么我不强制她休息,为什么我要让她演这个角色”
  何温城崤乃的肩膀,“不是你的错。”
  悲剧发生后如果能找到原因,把所有恨都聚焦到一个点上,人心中的悲痛也会减轻。
  可越衡的逝世是谁的错呢?谁能为她的死承担责任呢?
  何温车氖忠幌乱幌赂摸着谢姝的头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谢姝还是在安慰自己。
  “你哥哥今天联系了我,叫你给他回电话。”
  何温晨谥械母绺绱蟾攀切谎俞。
  谢姝约莫能猜到谢延岐想说什么,无非是问新闻里萧绥的事情是真是假,她的神智昏沉不明,在何温匙吆笾钡桨胍共怕慢回过神。
  谢姝洗了把脸,回电话给谢延岐:“哥哥,出什么事了?”
  香港是座鬼气森森的城市,地少人多使得无处不拥挤狭窄,人往往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钻进一个地下室和一条狭窄阴暗得看不清的楼梯再正常不过。
  哪怕此时将近夏季,这座城市像地缚灵裹住了热气,在旺盛的湿热下依旧割不开阴冷的潮湿。
  接待萧绥的人不是谢家人,是他们家的管家,彬彬有礼地邀请他在会客室等待,把他当成了初次到访的客人招待。
  结婚近三年,萧绥还是初次到访妻子的家,比他想象的更气派阔大。
  坐了大概十分钟,管家折返回会客厅,他请萧绥起身,领着他向前走。
  走过长长的走廊,屋顶高得让人担心会不会掉下来砸死人,萧绥他们与无数身着黑衣的佣人擦肩而过,管家在一扇门前停下,让出位置请萧绥自己开门。
  萧绥站在门口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不难看出这是间书房,林立的书柜下摆了两张皮沙发,一团黑影陷在沙发里,响声让她拂开脸侧的黑发,露出一张苍白的美丽面庞。
  “你来了,”谢姝牵起唇角笑了笑,问他:“越衡的葬礼办的还好吗?”
  “我没有参加。”
  萧绥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香港,其余事都被他抛之脑后了。
  谢姝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她站起来萧绥才能看清她的全貌,身材和脸蛋都消瘦下去,明媚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眼皮疲惫地耷拉下来,似乎连说句话都费劲。
  “我本来该去的,可把她带回去我就没时间了,我只能赶紧跑到香港来。”谢姝拉了下书房的窗帘,一丝光映在她脸上,照出她苍白的唇色,她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呢?因为我要回来参加我妈妈的葬礼。”
  “我妈妈生病生了半年了,她却谁都没告诉,如果不是我要参加她的葬礼,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她已经不在了。”她拉紧窗帘,屋内只留一盏暗灯,“好像全世界所有人都在瞒着我,瞒着我妈妈死了,瞒着我丈夫出轨。”
  “那不是真的。”萧绥尽力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是我的经纪人为了掩盖杨熙艾的丑闻,被媒体欺骗”
  “我不在乎,”谢姝抬脚走向萧绥,距离近到萧绥能看到谢姝消瘦的肩背,以及垂在她胸前的玉观音,她说:“我不在乎新闻是不是真的,我在乎的是你背叛了我,为了别人背叛了你的妻子。”
  “我在戛纳看着我的演员自杀,看着她在浴缸里泡在一池子血水里,然后在我还没有想出怎么办之前,有人告诉我,我的亲生母亲这一年来饱受胰腺癌的折磨,就在前几天逝世了。在这期间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的绯闻挂在互联网上撤都撤不下去!你觉得我要怎么想才合理?”
  说着谢姝唇畔挑起嘲讽的笑,她自问自答:“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结婚吗?因为我觉得你绝不会背叛我,你不会也没有能力伤害我,哪怕全世界都在准备伤害我,这个人也不会是你。”
  结果最先背叛她的就是萧绥。
  “萧绥,”谢姝的呼声无比动情,她抬手指尖抚过萧绥的眼角,“你是我选中的乔琪,是我选中的丈夫,你怎么能做让我名誉受损?让我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指腹是湿润的,萧绥抚上谢姝的手背,他轻声告诉谢姝:“在我和你成为夫妻时,我就已经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现在他说任何话谢姝心中都不会感到意外,她笑了笑,反问萧绥:“为什么呢?因为你的妻子社会地位比你高吗?因为你的妻子比你更富有吗?你只是因为这些被嘲笑吗?”
  “你根本就不爱我。”萧绥控诉她。
  “我不爱你?”谢姝被他逗笑了,“你觉得怎样才叫爱?像你父母那样对你吗?像杨熙艾那样对你吗?我试过把最好的给你,可你呢?你只会去祈求不爱你的人的爱,宁愿被他们伤害。萧绥,你懂什么是爱吗?”
  从未被爱过的人,从未被当成一个人爱过的人,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谢姝放下手,她给萧绥下达最后通牒:“你参加完葬礼就回去吧,我回去之后会带着律师找你的。”
  哪怕是现在,谢姝也依旧在想方设法把损失降到最低:“我想尽快办理离婚手续,在表面上我们还要当一段时间的恩爱夫妻,避免你的绯闻伤害到我和你自己。”
  已婚男士的绯闻伤害性颇为巨大,既会让人怀疑男人是不受信用的混蛋丈夫,也会让人怀疑妻子的女性魅力,夫妻之间的信任也就此破裂。
  萧绥沉默不语,谢姝就当他是答应了。
  书房里一片安静时,门外反而躁动起来,谢姝立刻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她心中暗叫不好,快步冲向大门,终究是晚了一步,门“砰”一声从外面被推开,谢延歧冲进来直直指向了萧绥,他的拳头都要挨上萧绥的脸了,被谢姝抱着腰拦下了。
  她一声声喊谢延歧:“哥哥!哥哥!别这样,谁告诉你他在这里的?你先出去,我能处理好!哥哥!”
  谢黎也紧跟着谢延歧进门,他拉着谢延歧的肩膀向后拽,低声劝着谢延歧:“他和妹妹还是夫妻,等会那么多人在看到他受伤了怎么办?你先忍忍,让妹妹自己处理。”
  在哥哥和妹妹的劝告下谢延歧的怒气稍稍得到压抑,他拍拍谢姝的肩膀,示意她放开自己的腰。
  谢姝和谢黎匆匆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放开了对谢延歧的束缚。
  萧绥曾经在婚礼上和谢延歧面对面说过话,在萧绥看来他是个傲慢的人,天生的家世背景让他有资本傲视大多数人,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丢掉所有的高傲,像他最瞧不起的野蛮人一样挥舞拳头打人。
  “妹妹,”谢黎推着谢延歧出去,他跟着转身离开前瞥了眼萧绥,在他面前提醒谢姝:“他不能继续当你的丈夫了,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让他露完面就离开,让爸爸看见他事情更难办。”
  谢姝点头算是答应了,等他们都离开后,谢姝关上书房门,问萧绥:“你都听见了吧?尽量不要在我爸爸面前出现,远离我的哥哥们,早点回去吧。”
《波吉尼亚家族》
  葬礼隆重且盛大,宾客无一不是衣冠楚楚的名人,谢姝觉得这场葬礼配得上她妈妈的人生,是个还算过得去的人生句号。
  在宴席上谢姝不饿,她大多时间独自坐在角落里,无声无息的像一尊黑色描边的琉璃花瓶。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