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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所以我——Serein【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21 14:52:04  作者:Serein【完结+番外】
  “……哦。”虚惊一场,司施接过他的手里的纸巾,“谢谢,我自己来吧。”
  等她收拾好自己,裴弋问:“所以,待在周围有现代化建设的、安静的、属于你的空间里,这算是你的舒适区?”
  裴弋一连用了好几个定语,司施想了想,给出肯定的答复:“是的。”
  “只有这样才能全身心放松休息?无论待多久都不会出现不适?”
  “有时候也会觉得无聊。”司施迟疑不过三秒,想起那些老生常谈的休闲娱乐方式,“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有聊’。”
  裴弋:“小区后山的氧气公园,这个项目刚开发完成不久,占地面积是霁城所有公园里最大的,人流量不多且得到有效分散,多数时候都很安静,空气也很清新。”
  司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裴弋没有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强行要求她“出去走走”,只用稀松平常的口吻托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去或不去,全盘由司施自己决定。
  或许是刚饱餐一顿,司施用脑过度后饥饿的肠胃得到满足,变得好说话了许多。抑或是此刻室内的温度适宜,头顶垂下的灯光柔和,更衬得裴弋的视线温柔缱绻,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司施身上的阴霾尽数驱散开。
  就在这一瞬间,司施体内的活力微弱复苏,对赋闲时期的外出不再像以往那样抵触。
  “那等天气好的时候,有空的话可以去公园里转一转。”
  她没把话说死,设置的条件乍一听像不走心的“客套”,随时都有反水的可能。
  但裴弋笑了,微微颔首道:“好。”
  电影还在继续放映。
  司施已经有点静不下心了,她突然对裴弋感到好奇,试探着发问:
  “你有过被这种感受困扰的时候吗……孤独啊寂寞之类的。”
  在她的印象里,裴弋几乎就是“情绪稳定”的代名词。
  与人为善的同时,他也一直遵循着理性、逻辑、和秩序。
  似乎没有什么能将他彻底打倒,司施也愈发想知道,过去的十年,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他会心甘情愿,或无可奈何让自己耽溺于那些虚弱的情绪里。
  听了她的问题,裴弋看过来,眼底的情绪隐晦不明。
  俄顷,他缓缓开口:“有。”
  “当时我正在一架飞机上。”正式开始讲述的时候,裴弋转过头,不再看司施的眼睛,“我乘坐的航班遭遇了乱流,机身出现剧烈颠簸,这样的情况在飞行过程中原本并不罕见。但在随后的短时间内,机身多次失重下坠,同时伴随大幅度翻转,氧气面罩也出现了故障,导致多人受伤。有机组人员在离心力的作用下被抛到顶面,生死难料。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末日般的情形。飞机上有人尖叫,有人在不停祷告。”
  他说得轻描淡写,司施听得胆战心惊,眉头越蹙越紧。
  “下飞机后,和我同一班机的乘客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的表情,接着不约而同开始疯狂地拨打电话,我听见他们对着电话那头不停重复‘谢谢’,‘对不起’,‘我爱你’。受这样的氛围感染,我想我也应该跟亲近的人报个平安。”
  “但我想了一圈,还是觉得没必要让家人担心。最想要通话的人已经联系不上,这样一来,我也失去了联络其他人的兴致。”
  说到这里,裴弋停顿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
  “那次的经历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他笑了笑,可笑容里有司施几乎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茫然,“末日过后,所有有关‘抱歉,感激和爱’的心情,我握着手机,不知道该向谁说明。”
056.承前启后
  司施很难用语言形容裴弋那番话带给她的冲击。她一错不错看着裴弋,如同注视着失而复得的奇迹。
  静默少时,她维系住声线的平稳,生涩地问:“这和你后来选择回国发展,有关联吗?”
  孤身一人在外飘零,经历过生死一瞬,往往会产生全新的体悟,也会重新取舍人生的轻重缓急。
  裴弋的回答和司施预想的结果相同:“有。”
  心脏瞬时收缩,像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丝网缚住。
  但收束得越紧,越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说的那个想要通话却已经联系不上的人……是我吗?”
  已经没有人在意电影情节的发展了,但司施感谢屏幕里制造出来的动静,让她的问话显得没那么突兀和单薄。
  裴弋转过头,望了她许久。最后无计可施般笑了笑,喉间挤出一道微弱的叹息:“是。”
  猜想得到应验,司施的大脑一阵嗡鸣:“那之前在餐厅的偶遇……”
  “那次的确是凑巧。”裴弋说,“我原本计划和你见面的时间,要再往后一点。我担心贸然出现,会招致你的反感,反而把你越推越远。”
  他习惯了万事准备周全,追求一旦出手就切中肯絮。鲜少像现在这样,在人前袒露自己犹豫和不自信的一面。
  “经历过那一次飞行,”裴弋说着,泄力般往后仰靠着沙发,手背搭在额头上,微微遮住眼睛,“我突然意识到,‘爱’这件事比我想象中还重要。在最紧要的生死关头,想到我爱的人,”他顿了顿,再开口,已然替换了人称,“想到你,心脏每跳动一秒就能再爱一秒,再以此助力活到下一秒。以至于让我忘记,其实心脏跳动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我生命的倒计时 。”
  裴弋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释然,像是认命了那般,面对命运的诡谲无常,接受了自己内心最深处对“爱”的渴望。
  司施的眼眶开始发热,她的心震动不已,同时也为裴弋感到不值。
  和裴弋分开之后的数年,司施心灵的空间随着日程的拥挤一天天收紧,已经容不下更多。好似所有和“爱”相关的感言,都是一种小资又文艺的喟叹。与她毫无关联。
  可明明不是这样。
  像某种灵光乍现。
  司施想起自己的少女时期,那时的她常常感慨自己拥有这世界上最珍贵最不可思议的爱人,也常惊讶于自己汹涌到近乎病态的爱意。
  她越是感受到自己的残缺,就越深爱着裴弋。仿佛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短暂弥补她生命的空缺。才能透过他的眼睛,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自己。
  明明她曾有过这样的自信,就算无法精准表达,只要一想到裴弋,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爱”为何物的人。
  先不论这是否是一种每对爱侣情意浓稠之时,都会出现的坐井观天的论调。
  只将前后稍作对比,司施便感到空前的恍惚――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忘了那些年少时幽微而真实、真实到刻骨的心情?
  为什么长大以后,她就忘了自己?
  在她的预想中,纵使重逢,裴弋对她所能调动的所有情感,都逃不过憎恶或漠然。
  之所以会愿意为她提供帮助,是出于他的道德和风度。
  即便是裴弋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差一点就挑破窗户纸的言行。司施也每每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不曾想就在这样一个和往常无异的夜晚,裴弋放弃了打哑谜的试探,公然将这份感情宣之于口。
  司施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裴弋听见她O@的动静,侧过头,看见司施抿紧双唇,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
  “对不起。”她开口,“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没能给你提供任何支持。”
  他的神情一霎变得柔和与不忍,伸手把她抱过来,指腹轻轻擦拭她的脸,低声道:“没关系,都过去了,别多想。”
  “当然,必要的时候可以心疼一下我。”裴弋笑着说。他轻抚司施的发顶,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胸膛,“事实上,我应该感激那次经历。让我想清楚了很多东西,也下定了决心,免去更多岁月的蹉跎。”
  “现在想来,那次餐厅的相遇,也是‘命运的指引’。”裴弋最近似乎很钟情这样的说法,通过一种强有力的、无法被人证伪的解释,将他们牢牢绑定在一起,“或早或晚,我们都会再次相遇。”
  司施不吵不闹,好好待在裴弋怀里。她承认,她很贪图裴弋的怀抱。
  一个人的时候,偶尔,她会想象有人拥抱自己。
  她想起前几日和裴弋看过的那部青春电影。没错,肌肉记忆告诉她,她曾经被好好爱过,对待过。
  乃至重逢之后的每一次近距离,都让她愈发想要靠近裴弋。
  司施的额头贴着裴弋的脖颈,感受着他强有力的脉搏,带着鼻音问:“你是认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哦,除了一些日常的小玩笑。”
  裴弋尾音轻微上扬,“但涉及到正经事,我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你呢,你怎么想?”
  就算知道自己现在是趁人之危,是在利用“卖惨”博取司施的心软和同情。但他宁可承认自己的卑鄙,也不愿错过这来之不易的时机,“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
  十年后的告白就这样降临,司施伏在他肩上没说话,心中不可避免开始动摇。
  时间很快又很慢地过去了,司施终于开口:“老实说,今天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恋爱的打算。”
  她慢慢道出自己的顾虑,给裴弋打预防针:“毕竟工作一忙起来,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有限。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是敷衍着过日子,不一定时时事事都能顾得上对方。而且你也知道,我能量不多,经常需要充电独处。”
  “所以,”司施从裴弋怀里撤出来,盯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我可能没办法给你很好的恋爱体验。”
  裴弋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我想想,你上次是怎么说的。”
  嗯?
  司施不明所以,什么上次,哪个上次?
  “高中那会儿,你说你不想用某个确切的词汇来框定我们的关系,因为‘定义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存在’。”裴弋精准回忆起过去司施搪塞他的说辞,见司施面露窘色,捏了捏她的脸,神情夹杂着无奈和揶揄,“按你这次的说法,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想给我多完满的体验才肯松口。”
  他像是捏司施的脸捏上瘾,趁着司施没有反抗,又轻掐了两把:“我不过是想要个名分,你怎么这么严格?”
  司施反应过来,拂开他的手,撇撇嘴道:“我是担心有的问题不事先声明,到时候真正相处起来,你落差太大,反倒影响你的心情,降低你原本的生活质量。”
  听罢,裴弋半真半假叹了口气,这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生动了几许:“在我这里,感情和工作,这两者并不冲突。”
  “即便是工作,也是一边推进一边调整,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就像你说的,‘灵感不是一蹴而就的’。恋爱同理。”
  “时间和精力,这些是你能设想到的问题,还有你想不到的呢?感情和工作虽然有的道理可以相互借鉴,但恋爱毕竟不是谈生意签合同,不是双方当事人提前预估好可能出现的风险,穷举出条例后就各自履行职责,全凭理性合作。”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关系是尽善尽美的。何况你忘了自己说过的?‘完美就是平庸’。怎么道理都懂,放在自己身上就不管用?”
  “你太焦虑了。”裴弋注视着她的眼睛,直指出她的问题核心,“不完美也关系,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更不要还没开始就着眼于失去,相信我,你值得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不完美也没关系,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太久没有人告诉她这句话,司施猛地被击中。恍惚间,她想起十年前的自己和裴弋。
  那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你只是需要时间去成为你自己。”
  十年过去,裴弋还在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一句话。
  仿佛面对自己,他有用不完的耐心,说不尽的好话。
  司施被裴弋熨帖得心动又心酸,刚有了答应他的冲动,就被出声打断。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了解清楚。”裴弋的语气倏忽严肃起来,神情也动了真格。
  他看着司施,蓦然开口,“当初你非要坚持和我分开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事实真的是你当初说的那样,我可以接受。”
  “前提是那是真的。”
  司施愣住了。
  她没想到裴弋会在这时候提到过去,但眼下正是他们的关系承前启后的章节。往事如鲠在喉,的确是避无可避的问题。
  他们共同经历的回忆被封存在一处无人问津的洞穴里,寻路的触手敲击石壁,总有灰尘簌簌落下,掩盖住那些闪烁着微弱磷光的曾经。
057.又是一年初夏
  又是一年初夏,微热的风灌满栽种行道树的街区,清晨挥洒的阳光如玻璃纸般透明,将司施唤醒。
  此时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天时间。
  按照原先的计划起床,吃早饭,接着去学校看考场。
  司施穿戴整齐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饭桌上奶奶和司宇都在,还有点意外。
  “早上好姐姐。”司宇甚至一反常态,主动冲她招了招手,熟稔地招呼道,“快来趁热吃早饭,鸡蛋我都给你剥好了。”
  司施停顿脚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即将高考,全市各个中学都被征集作为考场使用。除了高三应届生以外,其他年级都跟着放假。
  昨晚司施临睡前就没看到司宇回家,不知道这厮又去哪里鬼混了,今天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见到她还换上了从未有过的乖顺面孔,司施对此心中毫无波动,她并不认为这是姐弟关系破冰的前兆。只觉得他的热情有诈,比平时里混不吝的样子更叫人疑心。
  但无论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关键时期,司施不想同他争执,影响自己的心情。便随意点了点头,走到餐桌旁坐下。
  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司施鲜少主动开启话题。当一个人所处的环境缺乏积极有效的反馈机制,闭嘴就是用来消极抵抗的方式。
  今天也没有例外,司施沉默地吃着早餐。
  司宇显然不满足于此,胳膊肘架在餐桌上,双臂闲散交叉:“姐,待会看考场你自己去吗?”他的眼里笑意促狭,“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司施头都没抬,对他的“好意”敬谢不敏,“我自己去就行。”
  奶奶吃过早餐,人还待在饭桌上,眼睛盯着客厅电视的晨间剧,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司施,忘了问你,你考完试有什么打算?”
  司施顿了顿,嘴里咀嚼放慢。这个问题太宽泛,不知道奶奶有何用意,听来似乎是对她有所安排。
  想了想,左右瞒不过,还不如早点说清楚,把该空的时间都空出来:“和同学约好了出去一趟,钱我自己出。”
  奶奶听罢,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抽回来,沉沉压在司施身上,不明不白地笑了一声:
  “你主意倒是正得很。平时吃家里住家里的,我没找你要过打零工的一分一毫。这说到底,要不是靠家里撑腰,你能攒得下来钱?这算哪门子的‘钱自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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