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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门——猕猴桃干【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21 14:53:43  作者:猕猴桃干【完结+番外】
  “不然呢?”秦郁棠指着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季民心的胸口,强调:“大家都知道我们俩现在是最好的朋友,我亲自出马都喊不动你,真没脸去了。”
  “好吧,那我……我得给她买个礼物。”季茗心的思维方式里有一条根本原则――不让秦郁棠难办,和令秦郁棠为难比起来,自己丢点脸不算啥。
  可惜了,他的零花钱最近正处于枯水期,掏遍各种兜加起来也才不到二十块钱,文具店里最便宜的八音盒得卖39一个,他还不好意思买那款,觉得跌份儿。
  秦郁棠绞尽脑汁才说动了他,生怕他因为没钱买礼物而打退堂鼓,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把自己存了大半年的存钱罐提前打开,全部贡献给了季茗心。
  “你数了吗?”季茗心头回见这么多钢G儿,装在裤兜里,差点把裆扯掉,得用一只手抓着裤腰走路。
  “67块钱。”秦郁棠根本不用数,自己的私房钱,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回味下这个数字的晋升之路――今晚不能了。
  “等我妈给我打钱了,我还你100块。”
  “哎,以后再说吧。”秦郁棠做好了他没钱可还的准备。
  来不及缅怀自己逝去的私房钱,俩人龙卷风一般冲进了文具店,卡着预算最高值买了个能力范围内“血贵”的八音盒,文具店是一对夫妻开的,老板给季茗心裁完纸包好礼物,俩人一前一后溜出店门时,老板娘还在柜台数硬币呢。
  买完礼物再赶去乐橙家就有些晚了,秦郁棠和季茗心在安静的省道上卯足了劲骑自行车,没有路灯,只有地平线上最后一丝晚霞照亮,渐渐地,月亮从云层里露出头来。
  路上季茗心那辆名牌自行车的价值显示得淋漓尽致――谁骑它,谁就比另外一个快一大截。
  季茗心骑车的技术是秦郁棠手把手教的,却因为金钱外挂而远远领先了师父,这让他有些羞赧。
  “你骑我这辆吧。”他扶着车把在路边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秦郁棠。
  秦郁棠也丝毫不和他客气,换了车踩得比他更猛,技术菜装备差的季茗心没过两分钟就连她背影也看不见了。
  “还是你骑这辆吧。”秦郁棠又和他交换了回来。
  俩人一路等等停停,到乐橙家门口时,为了流水席而搭的棚布已经收起来了,木门门缝里钻出热闹的笑声。
  秦郁棠拽着锁好车的季茗心推门而入,室内爆发出一阵起哄的高潮。
第十三章
  “哇哦――”石天一牵头,领着大家朝俩人爆发出一阵怪叫,口哨声此起彼伏,不知道谁说的迟到了得表演节目,在场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开始:“唱一个!唱一个!”
  群众呼声高涨,甚至打起了整齐的拍子,眼看这个惩罚是躲不过去了。
  季茗心脚趾抓地,想逃却挪不动腿,幸好秦郁棠挡在他前面,否则他已经因为呼吸不畅晕过去了。
  “好吧!”秦郁棠笑眯眯地要过话筒,“那我和季茗心一起唱一首《生日快乐》,你们可以跟着一起唱。”
  “哇哦――”又是来自灯光组石天一同学的喝彩声,头顶的灯光熄灭,一束手电光照在了秦郁棠身上。
  季茗心松了口气,原来没有人是在针对自己,大家只是单纯的爱起哄罢了。
  温暖的前奏响起,秦郁棠笑着开嗓,一张嘴就带动了观众氛围,大家开始拍着手跟和,季茗心动了动嘴唇,从黑暗里偷看秦郁棠的表情。
  她向观众席c位的唐乐橙伸出手,笑得无拘无束,被唐乐橙摆摆手拒绝也毫不在意,收回来换了只手握话筒,继续摇头晃脑。
  其实秦郁棠的歌艺平平,这样流传甚广的一首歌她都能进错拍子,着实没有音乐天赋可言。可此时此刻,她最闪耀,季茗心站在暗处光是瞧着,都有些羡慕她。
  所谓爱人如养花,从秦郁棠身上可见一斑,充足的、丰富的爱意汇集于一身,才能养出她身上那仿佛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勇敢。
  倘若那一刻闪闪发光的是别人,季茗心看在眼里,只怕会觉得不甘、滋生出隐秘的嫉妒,可她偏偏不是别人,对于秦郁棠,季茗心只希望她能更美好、更耀眼一些――这八成就是初代追星人的心理状态。
  一曲唱完,季茗心适时递上礼物,找了个空地儿挨着秦郁棠坐下,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
  晚会还剩下两三个节目,都是同学们自己编排的,唱歌、相声和街舞。
  没有艺术指导和现场调度,上台表演的人也没经过什么专业训练,毕竟在这么个基层得不能更基层的小乡村里,即便有家长愿意掏钱给孩子培养特长,也找不到一位正儿八经的老师。
  因此歌曲是大家跟着磁带学的,相声是模仿春晚来的,街舞……季茗心就搞不明白别人是怎么学会的了。
  表演街舞的是一位男同学,人送外号癞皮狗,之所以得到这个雅称,是因为该同学长期邋里邋遢,衣服总也洗不干净,经常没皮没脸地跟在同学们屁股后边讨辣条吃,平常大家都明着嫌弃他,没想到人家跳起街舞来,还挺有模有样,甚至能卡着点来一段地板动作。
  今晚他身上那些邋遢的特点经历了两级反转,成了潮流、随性、酷炫拽的代名词。
  观众们沸腾起来,嗷嗷大叫,牛逼之声不绝于耳。
  季茗心跟着鼓掌,秦郁棠小声在他耳边吹风:“难怪他裤子上老是那么多泥巴,地上蹭的。”
  “他自己学能学成这样,好有天分。”季茗心感叹道。
  “确实。”秦郁棠点点头,把剩下半截话留到了回家的路上说:“你觉得他以后有可能因为跳舞出人头地吗?”
  季茗心慢吞吞踩着自行车脚蹬,轻轻摇头:“不知道。”
  “百分之九十九不可能。”秦郁棠瞥他一眼,就这么犀利地断言了。
  季茗心没反驳,他知道秦郁棠的重点在后面。
  “因为他成绩太烂了,连高中都考不上,家里条件又一般,他妈妈在外面打工,几年都不回家一次,他爸爸是个牌鬼,输的比挣的多,他们家的房子还是很久之前,他爷爷到处借钱给自己儿子结婚建起来的,现在房子都要烂了,钱还没还完。”
  “你怎么知道?”季茗心震撼――这种长辈间的八卦明明都不在小孩群里流通啊!
  “我奶奶告诉我的。”秦郁棠吧嗒吧嗒嚼着口香糖:“因为欠了钱没还的债主里就有我们家。”
  “好吧。”看来可信度是很高的,季茗心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未来总会跟着现实走,而非幻想。
  秦郁棠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平静语气预测:“他未来最大的可能是上完初中之后不读了,出去学门手艺,比如汽修、理发、厨师、开挖掘机这种,要是都学的不怎么样,就只能回家继承他爷爷的几亩田,娶一个比他更穷的女生当老婆,生了小孩连奶粉都买不起,衣服也只能穿别人要扔掉的。”
  季茗心紧张地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侧头瞥她,似乎感应到了秦郁棠的言外之意。
  秦郁棠抓住他的视线,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嘴角,反问说:“你觉得这样的未来有意思吗?”
  季茗心除了一副好皮相,不比那位癞皮狗同学多拥有什么,论成绩,俩人一般差,论家庭,实在也是伯仲之间,人家好歹有个爹,没准儿哪天浪子回头,或者牌桌上大赚一笔然后死了――可季茗心连爹都没有,休想抱这种指望。
  半夜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秦郁棠和他分别之前,语重心长地劝他:“不要再只想着玩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这些印在课本上的油墨方块字忽然脱离了纸张,升腾至半空中,在他眼前打着转,未来,未来是一个多么难以捉摸的字眼,季茗心几乎没有主动去思考过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而秦郁棠的目标,牢牢地钉在了千里之外的云端。
  他毫不怀疑秦郁棠能走到那里去,她今晚所展现出来的早慧和成熟令人印象深刻。
  床头柜上的小青蛙闹钟滴答滴答,季茗心撑着床垫起身,按亮闹钟背后的灯光按钮,表盘亮起来,时针和分针正好重合在一起,指向正上方,零点已过。
  季茗心躺下来,拉过被子盖住肚脐眼,暗下决心――那就从今天开始,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尝一尝正数排名而不是倒数的滋味,秦郁棠想去的那个未来,他也要努力奔跑着,一起去看看才行。
第十四章
  庸人常立志,季茗心身体力行地诠释了这句箴言。
  下决心喊口号不必花费什么力气,但执行起来则另当别论,即便他有秦郁棠这个最强辅助拖着上分,他还是每时每刻都想点投降键。
  其实,如果以小学生的视角来看,一个抄惯了作业的人需要自己独立完成作业,习惯上课摸鱼的人需要集中注意力听讲,全部心思都放在集卡事业上的人要扔下未竟之功去抽时间补课……这本来就难于上青天。
  季茗心第三天就想放弃了,因为这一天数学老师讲评期中试卷,他喜提不及格,而秦郁棠对他的要求是:每道题错在哪里,都要能讲出来。
  能做出来就不错了,还得讲出来?!何况他错了大大小小十几道题,一个个讲得讲到什么时候去?
  小秦同志的要求未免过于严苛,每当她板着脸坐在自己面前时,季茗心都怀疑她是为了过过“摆老师架子”的瘾,而故意变着法儿地折磨自己。
  天知道这对于一个后进生来说,是怎样的酷刑?
  回回秦郁棠被气得翻白眼说自己“不想再教”的时刻,季茗心都在内心许愿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但这个愿望没有实现,秦郁棠在“不能放弃季茗心”这件事上,比季茗心本人要坚韧得多。
  季茗心也没办法,努力上进这种话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他只好打碎了牙和血吞,不管秦郁棠怎样颐指气使,他都一个字:忍。
  两个多星期下来,季茗心自觉已经快成一忍者了。
  这天早起,秦郁棠约他在校门口的面馆吃面,俩人一人一碗热汤面,秦郁棠碗里的辣椒含量是季茗心三倍,空盘速度却令季茗心望尘莫及。
  她扯断两截卫生纸,擤干净鼻涕,远远对准垃圾桶,扬手起抛,完美的抛物线――鼻涕纸落在了垃圾桶外。
  “啧。”秦郁棠跑过去,捡起纸团,又迅速跑回来,站在原地再扔一次,这回进了。
  “嘿嘿。”秦郁棠满意了,回过头看着季茗心皱眉:“你怎么还没吃完啊?”
  季茗心擦了擦额头的汗:“太辣了。”
  其实是故意吃慢点的,秦郁棠非人哉,吃个早餐都不让人消停,要在早读课之前考他昨晚背的古诗词。
  季茗心昨晚答应她要背三首,结果一首都没背下来就去玩卡牌了,现在正拼命从有限的记忆画面里提取诗词并拼凑成句。
  “呵呵。”秦郁棠看出了他内心的小九九,从书包里掏出一根抽手心专用的小竹片,严厉道:“那你别吃了,先抽查吧。”
  季茗心装傻充愣:“啊?”
  “啊什么啊?”秦郁棠直接上手,抓着他的面碗口沿朝边上一拖,刻不容缓道:“从《夜宿山寺》开始吧。”
  碗里的汤汁被惯性甩出来,落在季茗心手背上,烫得他一缩手。
  季茗心一边揪了纸巾去擦手背上这几个油点,一边绞尽脑汁思考:没说要背诗名啊,他根本不知道《夜宿山寺》对应的是哪一首。
  秦郁棠握着竹片敲了敲桌子,凶巴巴道:“第一首你就不记得?”
  “我没背题目,考试又不考题目。”季茗心据理力争,瞬间又怂下来,谄媚道:“请求提示。”
  秦郁棠翻白眼,提示道:“李白的诗。”
  李白啊!那还不简单!季茗心脑子一转,旋即开口道:“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他背完,兴冲冲地看着秦郁棠,俨然已经准备好接受表扬,结果秦郁棠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无语地看着他,冷酷说:“来,手伸出来。”
  “错了?”季茗心大惊失色。
  “废话!”秦郁棠嗤笑一声:“这首诗的开头第一句是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好吧。”季茗心不情不愿地伸出右手,伸到一半,想了想又缩回去,换成左手:“你打这只手吧?”
  秦郁棠:“为什么?”
  季茗心如实说:“你打人太疼了,上次打完我手麻了半天,打右手就没法儿写字了。”
  夸张!污蔑!纯粹是对方博同情的手段!
  秦郁棠横眉立目,偏不听他的,指示道:“不行,就右手!”
  “凭什么啊!”季茗心有点委屈了。
  秦郁棠一看他这样更来气,果然事儿精的矫情本质是改不了的,这么小的事情也要抄捷径,以后必定难成大器,于是不屑道:“就你那个做多少错多少的作业,还需要用手写吗?扔地上让鸡爪子踩两脚也是一样的效果。”
  太伤人了!季茗心不服:“谁说的!”
  “我说的,说错了吗?”秦郁棠瞪着他:“交换律分配律一个星期都学不明白,这是智商的问题吗?你根本就是不用心,既不聪明又不努力,你还想咸鱼翻身,做梦去吧!”
  “我!我!”季茗心气急攻心,奈何嘴皮子远不如秦郁棠利索,只好一句话把掩藏在心底的怨愤掘了出来:“我什么时候要翻身了!不是你一直在逼我吗?”
  这下可就坏了。
  秦郁棠愣住,指了指自己道:“你觉得是我在逼你?”
  季茗心知错了,但他梗着脖子没认错,心情像打翻的调色盘,委屈还没来得及宣泄完毕呢,后悔就已经趁势而上,如果情绪有警报系统,那此刻季茗心的系统报警声已成山呼海啸。
  “好好好。”秦郁棠一拍桌子站起来,当着季茗心的面撅断了那根竹片,怒火中烧道:“我每天花时间免费给你补课是吃饱了撑的,我喜欢当坏人,监督你学习给你做计划,这些都是我管得宽行了吧!”
  竹片的碎屑飞溅,有几粒崩到了季茗心脸上,他摸了把脸,呆呆地望着秦郁棠,这下是真的追悔莫及了,该怎么道歉能最快获得原谅呢?
  秦郁棠仍在滔滔不绝:“从今天起,我特么再管你一次我就是狗!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玩到死我也不逼你了!不就是考零分吗?不就是没书读吗?等你以后七老八十了,在路边讨饭的时候,你也别来我家门口坐着!”
  说完,她把那两根断掉的小竹片往桌上一砸,负气而走。
  其中一根小竹片在桌面上弹了弹,飞起落进了季茗心的面碗里。
  得,这下是真没法儿吃了。
  季茗心看着剩下的半碗面,忽然鼻子一酸,有点想哭,他还不如利索点,直接把手伸出去挨一板子呢,现在闹成这样,都是自己的错。
第十五章
  庄稼人对于时节变换比城里居民要敏锐些,季茗心已经不止一次从张月兰的嘀咕声里听见她说“今年的冬天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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