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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又危险——爱喝水【完结】

时间:2024-12-21 17:17:28  作者:爱喝水【完结】
  年轻的生命最终定格在了24岁。
  林向晖的追悼会来了很多人,有亲戚朋友,有同学战友,也有自发前来送别英雄的苍莱百姓。关妍的出现令所有人震惊,她怎么敢来?!
  三口之家一个命丧火海,一个事后中风偏瘫,只有关妍毫发无损,与其说她福大命大,人们更愿意相信这个是阴谋。“关妍是纵火犯”的流言不胫而走,在小城里不仅传得沸沸扬扬,而且有鼻子有眼。
  漂亮的女人通常都不安分。十八岁的关妍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成年了翅膀硬了,做梦都想飞出大山,去大城市生活。不然怎么会在火灾的第二天照常参加高考呢?女人一旦不安分,就容易忘恩负义。年迈的养母和痴呆的哥哥显然成了她的累赘,她的绊脚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把火烧干净。
  传言太真,卢佩兰也信了,像是为她怨恨关妍找到了最充足的证据。
  当关妍没事人一样,对着亡夫遗像鞠躬时,她当场崩溃,冲过去拳脚相加。更令她崩溃的是,她的小叔子,她亡夫的亲弟弟,居然挺身而出维护“凶手”。关妍给了他一巴掌,骂他烂好人,她也紧随其后扇了他一耳光,骂他黑白不分。
  这是她第一次打林向昀,也是唯一一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然后就晕倒在灵堂前。
  卢佩兰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神乎其神,林向昀模棱两可的话一出口,她立刻猜到了是那个人。微微沉下脸,卢佩兰想问那个人为什么会回来,话到嘴边又咽回肚里。欢欢曾外公的丧孙之痛,不亚于她的丧夫之痛,她当面不能问,不能勾起老人家的痛苦回忆。
  私下里也不能问,关妍那个人的一切,她不想知道。
  再没了和小苏妈摆龙门阵的兴致,卢佩兰东快吃饭,如常为老人孩子夹菜。昂贵的大青虾按人头算一人一只,她舍不得吃,夹给老人。老的又夹给小的,欢欢最爱吃虾,冲曾外公甜甜一笑。老人也笑,满脸幸福的褶子。
  卢佩兰望着他们,眼角漾出些微湿意,忙用柚子揩去,深吸口气尽力弯起了嘴角。
  这一幕落进林向昀眼里,有着同样遭遇的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也想恨关妍,但他恨不起来,骗自己说,因为关妍不是纵火的凶手。如果是呢?他从不敢想。昨天关妍说他舍不得她,她错了,他是最希望她尽快离开苍莱的人。
  她走了,一切都会恢复平静,包括他的心。
  “二哥,你手机响了。”
“忙起讲大道理!”
  抽离出复杂情绪的林向昀回过神,谢过苏映香的提醒,掏出手机。
  是曹征的短信,说在他家外头,问他方不方便出切一哈。没说有事,但这么一问肯定有事,林向昀借口打电话,起身离开。
  曹征在路边抽烟,穿着万年不换的皮夹克。
  没开半报废的桑塔纳,步行从单位来找林向昀,过了饭点,半路买了两个洋芋粑粑充饥。辣椒面加多了,这会嗓子眼还火烧火燎的,一抽烟疼得厉害。
  那也得抽,因为心里有事。
  他问来到身旁的林向昀,屋头有矿泉水没得。林向昀说家里没有,他去买。曹征摆手说,算。林向昀又提议去家里喝水,曹征仍旧摆手说算。
  “我听佩兰姐说,她下午给你打电话喊你来屋头吃饭。你不来,说你没得空。”林向昀说着笑了笑。
  笑得曹征不自在,虚张声势地竖起眉毛,“是没得空嘛,忙得很!”
  忙是真的忙,更深层的原因,曹征不想见卢佩兰。
  好战友好兄弟过世第二年,曹征旁敲侧击问过卢佩兰,愿不愿意和他将就过。他是警察有固定收入,可以保护照顾她们娘俩。卢佩兰拒绝了,态度坚决。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兄弟义气。两年里,曹征对她们娘俩的帮助已经很多了,不能把他的终身幸福也搭进去。卢佩兰说,两人硬凑在一起对他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曹征无话可说,不敢承认不仅仅是因为兄弟义气。
  五年前卢佩兰再婚,他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高兴之余,也替自己惋惜,如果当年勇敢表明心意,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总归是有遗憾的,见了面怕自己尴尬,曹征仍忍不住关心,于是问:“小卢和欢欢都好吧?”
  “都好。”有些话心照不宣,不用他问,林向昀继续详细说到,“欢欢长高,也长胖点,学校生活也比以前适应些。元旦班里开联欢会,她还上台表演手语歌。佩兰姐跟到她爱人一起做点小生意,在学校附近租嘞房子,方便接送欢欢上下学。等欢欢再大点,他们阔能会再要个孩子。”
  曹征抽着烟仔细聆听,最后不住点头,“好,好,她们都好就好……”
  林向昀瞄去他手里拎的半个洋芋粑粑,“哥,你忙撒子忙得没时间吃晚饭?”
  不提也罢,一提曹征就来气,“白天,局子头来群长期在黑血站卖血嘞群众,古(蹲)在地上哭爹喊娘,卖不到血活不下去。一个个理直气壮,闹到起要和局头领导谈判,不放人,就喊政府出钱养他们。”
  事态像滚雪球似乎越闹越大,林向昀关切问:“解决没得?”
  “抓个闹得最凶嘞,吴萍萍,你学生嘞妈。”昨天校门口发生的一切曹征已有耳闻,不想承认关妍又帮了林向昀一次,他慢慢吐着烟气,表情变得微妙,“再遇到类似情况,记得先报警。”
  “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林向昀顺从点头,又问起江屹妈,“严重不?会哪样处理?”
  曹征嘬完最后一口烟,嗓子哑了,“认错态度好就从轻处理,要是还鼓到起不听劝,该拘留拘留,该罚款罚款。”
  “我明天去劝哈她,要得不?”林向昀征询道。
  曹征也想尽快息事宁人,“切嘛,你当老师嘞口才好。”
  达成共识,林向昀以为谈的就是这件事,“那我先回切。”
  “等一哈,我话没说完。”
  把人叫住,曹征却没了下文,趁手里烟屁股没灭,又拢近续上一根。饱受摧残的喉咙闹起革命,呛得他直咳嗽。快背过气了依然烟不离手,一口接一口抽,若有所思地看着身旁人,还是没言语。
  “和关妍有关?”林向昀敏锐问。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曹征没兜圈子,“我找广州嘞兄弟查了她户籍信息,未婚。”
  林向昀哑然。
  关妍典当钻戒时满不在乎的态度,似乎得到了合理解释。可新的疑问也随之而来,她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已婚?
  曹征似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我晓得你在想哪样,她骗我们嘞原因没楞个复杂。装模作样惯,在家人面前也要打肿脸充胖子。还有另一种阔能……”
  声音一顿,曹征幽幽盯着林向昀,又变得神色复杂。
  林向昀敛了敛眸,“哥,你说嘛。”
  “说出来你肯定不爱听。”曹征像给他打预防针,换了种迂回婉转的表达方式,“你想哈,一个山卡卡头出切嘞女娃娃,长得漂亮又爱慕虚荣,在人生地不熟嘞大城市想站稳脚跟,有没得捷径喃?
  “我没得证据,你阔以说我恶意踏削(羞辱)她,你也阔以切刨根问底。但我劝你,不要切。”
  林向昀沉默了,伸手找曹征讨烟抽。
  给不会抽烟的人递烟等于浪费,曹征打掉他的手,恨恨地,“郁闷哪样?!从她回来嘞第一天我就说过,她是个火坑!帮你两次纯属巧合,你哥因为她壮烈,她帮你也是应该嘞。你莫搞得像你欠她撒子!”
  话音刚落,屋里传出卢佩兰的呼喊:“老二,还没打完电话唛?回屋头来打,外头冷。”曹征来不及走,人已经跨出门槛,看见他明显一愣,很快又换成笑脸,“曹哥,进来坐。”
  “不坐,局里头还有事。”曹征本能地拒绝,深看眼林向昀,压低声,“我说嘞话,你个人好生想哈。”
  *
  被迫滞留苍莱的第二天,关妍做了整夜的梦。梦里全是红衣女孩,仿佛阴魂不散。翌日,她再次来到东风路。或许因为急于破解红衣女孩的真身,胃痉挛居然没有发作。
  伫立废墟中央,她凝神思考。
  会不会是她想多了,没准是个巧合――小女孩贪玩误入“鬼屋”,恰巧被她撞见。如果真是如此,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窦小宝那样十六七的大小伙都害怕的地方,她居然敢一个人来。
  想起人精窦小宝,关妍灵光一闪。没有直接去电话,而是发短信问他要不要一起玩游戏。窦小宝很快上钩主动打来,什么也不问,兴致勃勃先表态,要玩要玩。
  正合关妍心意,她说:“你在家不,我开车过切接你。”
“好,我再信你一次。”
  一路上卖足关子,载着摩拳擦掌的窦小宝来到昨天的巷子,关妍才告诉他,玩“寻人游戏”。既然红衣女孩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就再试一次。
  关妍毫无保留地描述道:“帮我找个小女孩,大约七八岁。偏瘦,身高一米三到一米四。昨天穿了件红色棉袄,梳两条马尾辫。应该就住在这条巷子里。除了这些,我对她一无所知。”
  窦小宝举目四眺,两条眉毛为难地皱在一起,“不晓得名字怕是不好找哦。”
  关妍笑,“好找我也不会请你帮忙了。”
  “也倒是。”恭维的话人人爱听,窦小宝尤甚,瞬间干劲十足,“我正好有几个朋友住附近,我先切问哈他们。”说完推车门,寒风凛冽,人先打闪一激灵。
  “你打电话问嘛。”关妍提议。
  “姐姐,不是每个中学生都和我一样有手机用。”窦小宝跳下车,弯腰对她道,“太冷,你在车头等我消息。”
  “要得。”关妍抿唇一笑,还挺会照顾人。
  目送窦小宝走远,她无事可做,玩起手机游戏。
  贪食蛇即将破纪录,进来一条阮东升的短信。没买到飞机票,他打算自驾来贵州。
  持续的寒潮天气波及南方大部分地区,多趟列车因此晚点或停运。春节在即归心似箭,没什么能阻挡回乡大军的脚步。坐不成火车改搭飞机,近两日广州飞贵阳的所有航班均已满仓。
  阮东升能想到自驾,别人也可以,关妍短信提醒他,当心被堵在高速上下不来。阮东升铁了心要来,回复说今晚连夜出发。
  关妍拨通他的电话,“你姐知道吗?”
  “我骗她说出国度假。”自认谎言不够高明,阮东升不想被关妍吵醒,继续又道,“我托朋友在贵医挂号,要不你先去贵阳等我?”
  “等你进了省界再说吧。”车内外有温差,车玻璃蒙上层薄薄水雾,关妍以指为避涂涂画画。
  “关妍,在做进一步检查之前,你不要胡思――”
  她不想听,“挂了,再见。”
  车窗被划得乱七八糟,车窗外的世界也变得支离破碎。关妍抽张纸巾一回头,窦小宝的脸陡然出现,拍着玻璃喊姐姐。心脏差点没吓停,她打手势示意他先上车。
  屁股还没落定副驾,窦小宝便迫不及待汇报进展:“我问,有几个没在家,在家嘞都说没印象。对姐姐,我转一圈突然想起来,向昀哥也住附近得嘛。”
  “他住哪里?”关妍有些意外,下意识问。
  隔着前挡风玻璃遥遥一指,窦小宝说:“路边边那栋两层小白楼,平顶嘞,看到没得?”
  关妍点点头,想起昨天小白楼前浇水管的短发女人。
  太巧了吧,她难道是……
  关妍推开车门,“走,过切看哈。”
  “向昀哥没在家,应该在学校头批期末卷子。”见她充耳不闻,窦小宝忙不迭追上去,不改旺盛好奇心,“借机,你不是切找向昀哥哇?那你切看哪个哎?”
  像被他的无心之言戳中什么机关,关妍猛然刹停脚步。
  出神般定住几秒后,她果断返身,踅回巷子口。
  窦小宝丈二和尚一样,没办法,稀里糊涂追回去,喊姐姐,问她为什么又改主意。
  关妍脑子转得飞快,“我记得你提过,林向昀哥哥牺牲的时候,他爱人已经怀孕了。”
  窦小宝没跟上她的思维,愣愣地,“对头,向昀哥侄女是个遗腹子。”
  “所以是个女孩……”关妍低头走着,喃喃自语。
  十年前和卢佩兰唯一一次见面,关妍还记得,当时她并没有显怀。孩子次年出生,算起来正好是九岁。卢佩兰女儿如果是红衣女孩,她出现在父亲牺牲的地方,似乎也讲得通。
  坐回车里,关妍问窦小宝:“你见过林向昀侄女吗?”
  “没有。”窦小宝摇头,“听我妈讲,她妈几年前再婚,不住在苍莱。”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关妍面向他,不苟言笑道:“窦小宝,今天你帮我找人的事必须绝对保密,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被骂过一次吃里扒外,大男孩竖起三根手指在耳侧,“我发誓,绝对不得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向昀哥。”
  关妍发动轿车,
  窦小宝说的没错,林向昀一整天都在学校批改期末试卷。
  大清早先去了趟公安局,不用他劝,吴萍萍已主动承认错误。被要求写承诺书,她初中辍学,写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全靠林向昀帮忙。
  受所谓的兄弟姐妹鼓动,吴萍萍头脑简单,觉得自己只是去公安局发发牢骚,没偷没抢肯定不会被抓。真拷上一副“银镯子”,“兄弟姐妹”们瞬时作鸟兽散,只有她仍执迷不悟,公然高喊警察杀人。
  讲遍了大道理的曹征口干舌燥,直接撂话,敢和警察叫板属于妨碍公务,搞不好会坐牢。一听坐牢,吴萍萍蔫了,被关了一夜魂又吓掉两条。又饿又冷又担惊受怕,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天一亮就主动做起了自我检讨。
  没想到林向昀会不计前嫌来帮忙,吴萍萍感激不已,抹着眼泪向他保证,绝对不会让儿子退学。亲眼看着儿子考上大学,是她家老江现在唯一的心愿,也是她能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昨天急疯了不管不顾,吴萍萍很后悔,当林向昀的面,狠狠抽自己嘴巴。
  林向昀于心不忍,“寒假让江屹来我家住,我给他补补课,吃住补课都不收钱。”
  儿子正长身体饭量惊人,少双筷子能节省不少生活费。班主任做到这份上,吴萍萍更觉惭愧,再度掩面而泣,当场要给林向昀下跪磕头,被他一把拦住。
  “林老师,我再求你件事。”吴萍萍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拉住他的手,抽抽噎噎道,“我骗老江和儿子说,我在化肥厂加夜班。求你帮我保密,千万不要让他们晓得我这两天有好臊皮(丢人)。”
  她即便不提,林向昀也不会说,“你放心。”
“意义不一样。”
  下午,班长梁欣带着几个女生自发来学校做清洁。打扫完教室,又来办公室帮林向昀登记成绩。活不能白干,林向昀给了梁欣二十块钱,让她去校门口小商店买零食分给大家。
  十几分钟后,梁欣回来说,她看见了关妍。
  “你确定是她?”林向昀微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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