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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船娘生存指南——小拾舞【完结】

时间:2025-01-16 14:39:34  作者:小拾舞【完结】
  褚朝云刚刚意识回笼还有些心不在焉,她定定瞧着徐香荷,徐香荷就忙不迭回应她刚刚问的那个问题。
  “是用的饴糖,但大酒楼里的米糕用的则是蜜糖,不过相对的,价钱也更高些。”
  “那……口感如何?好吃吗?”
  这个,才是褚朝云最关心的。
  徐香荷盛了一满勺的糯米饭,却不忙着往嘴里送,“就是粘粘的,甜甜的,没什么特别的味道,说不上来好不好吃,不过儿时应该是觉得好吃的吧……毕竟只有年节才会出来卖几日。”
  说到这个,刁氏也要插上一嘴:“米糕这里也有,跟香荷他们家乡卖的那种差不多少,不过平时也一样见不着卖。”
  褚朝云微微点了下头,心想,看来这甜甜的东西价格的确是不便宜。
  她默默吃下几口饭,又去夹已经凉透的红烧肉,蜂蜜做的红烧肉她还是头一回吃。
  不过虽说是冷掉了,但那层裹着汁水的甜味儿却变得更为浓郁。
  碗里的糯米饭三人都还没吃完,也放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太黏糊的关系,表面的米粒就有些凉了,不过用勺子从下往上翻搅,里面依旧是热气蒸腾。
  黏香的热气飘起,不停扑着面颊。
  褚朝云和徐香荷夹红烧肉的动作同时一停,互看一眼彼此,就将夹起来的两块肉各自埋进饭粒中。
  二人从筷子换到勺子,学着孩童吃饭那般,把碗里的肉和米饭全都捣碎在一块。
  跟着一大口下肚,糯米饭的口感果然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二人对着笑起来,而后都催促着刁氏也去尝尝看。
  最后,褚朝云吃干净碗里的饭后,看着米饭拌肉怼出的油汁还粘在碗边,心说,还是多种食物搅在一块口感更突出些。
  所以那个米糕,怎么就非得是糯米加糖?
  太单一,不可取。
  吃过饭时间也就不早了,虽说这棉花已经买回来了,但褚朝云乏得很,说什么也要明天养足精神在装枕头和被子。
  褚朝云吃到合口味的糯米饭,连做的梦也是香甜的。
  -
  翌日又轮到她清扫雅间。
  褚朝云想着,等会儿吃过早饭先去把棉花弄弄好,就赶着早的提了桶水先去楼上干活。
  西码头今日比往常要安静不少,那些在赵大手下劳作的劳工们也都纷纷杵在一旁,像是在等着什么。
  因为褚郁也在队伍里,且少年年岁浅,个头还没长起来,和他们站在一处时便分外显眼。
  如今褚朝云在船上和刁氏、徐香荷也算是组成了三人小分队,三人抱团同进同出,除了互帮互助,偶尔一起唠嗑解闷日子也变得好过不少。
  而褚惜兰虽说才上船不久,但春叶和蕙娘知道她同自己的关系,便也会时不常照应一下。
  他们姐弟三人中,褚朝云最担忧的,就是褚郁了。
  以往每次她站在三层往西码头看时,小少年总是独自一人闷不吭声地搬货,偶尔做的不好,还会被其他人嫌弃,被赵大教训。
  褚朝云放下盛了半桶清水的木桶,突然有点不太敢往那个方向看。
  她低头擦了两下雅间的雕花木门,一个没忍住,还是望去一眼。
  褚郁之前那几日没露过面,若想知道原因,恐怕还得等刁氏下次遇上宋谨再说。
  就在她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处时,忽的,人群里站起一人来。
  站起的少年看着和楚郁年纪相仿,乱草一样的头发披在肩后,面色灰败的明显,即便褚朝云跟他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看出他状态不佳。
  少年身穿和褚郁差不多的短打,衣衫上面遍布着长短不一的口子,从内里渗出的血渍像是已经凝固多日。
  一眼望去,风吹就倒似的单薄。
  褚郁等待期间,一直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
  褚朝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在看地面,现在想想,大概是那陌生少年一直坐着,褚郁是为了跟他说话,才弯着身子的。
  那少年是谁?
  新来的吗?
  褚朝云怔愣片刻,远处的马匹传来几声长鸣,一车车货物被驱车的工头赶过来,劳工们系好幞头,像是准备要开工了。
  褚朝云也不敢在耽搁,重新投湿布巾,也迈步进到雅间去。
  一通忙碌擦完了三层,提着脏水桶又下来时,褚朝云还没等过去拿馍,就被钟管事先叫住了。
  钟管事和她对上视线,微眯了下眼,像是在犹豫什么。
  直到半晌都没说出一句来,褚朝云便撑起一抹讨好笑意,预先问道:“管事可有事需要我做吗?”
  她往厨房瞟了瞟,便觉得今个真的挺怪。
  因为就连平日早早过来准备吃食的厨娘也没在,厨房的烟囱没有一点烟雾,冷锅冷灶的看着便毫无人气儿。
  褚朝云微讶着挑了下眉,收回视线时,钟管事仍在看她。
  似是又看几眼,钟管事眉宇一蹙,然后才语调平淡道:“你……去厨房给姑娘们做饭。”
  褚朝云“哦”了声,还以为是什么事。
  随即,她又习惯性的问了声:“要做几位姑娘的?”
  “所有。”
  褚朝云下意识点点头,在心中跟着默念了一遍“所有”这个词。
  念完,人就呆住了。
  钟管事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妇人先是犀利地哼出一声,而后又白她一眼道:“今儿这份数是多些,一个食盒恐怕不够装,我叫人去给你多找几个过来,你先去做就是。”
  既然要做这么多人的饭,想来管事们也不会允许刁氏下船去送了。
  褚朝云小算盘落空,刚在心中道一声“可惜”,对面的人就又发话了,“既然要拿那么多食盒过去,刁氏一人的力气是不够的,一会儿你跟她同去吧。”
  这话一出,褚朝云眼珠子直瞪的老大。
  什么?
  她没听错吧?
  钟管事竟然同意她下船去??
  不怕她中途跑路吗??!
  褚朝云真的觉得今天不太寻常,因为按照常规套路,哪怕刁氏拿不动食盒,他们也会派赵大和工头过去。
  褚朝云张了张口又飞快闭上,生怕自己多问一句就提醒了钟管事。
  她笑容未变,惊讶之余神情很快恢复过来,对着妇人道了一声“好嘞”,人就快步往厨房去了。
  一进到厨房后,褚朝云就直奔米翁而去,既然要送饭,那不如多去几个人好了!
  她琢磨着做些什么能增重,毕竟食物过重,她和刁氏无法承受,钟管事就还要在喊些人来。
  褚朝云有自己的私心,假如真的有机会逃跑,她希望把徐香荷也带上。
  或许徐香荷现在的能力还差得远,但胜在勤奋好学,脑子学东西也算是快,出去之后的路会是什么样还不好说,但人多总会力量大些。
  而且,在这些考量之中,也包含了二人相处这几月的情谊。
  褚朝云正打算煮粥,钟管事就在门口朝她喊了声:“今个就别煮粥了,不好拿,做些好拿的,最好连菜带饭一起出来的,你行吗?”
  褚朝云偷偷撇了下嘴,回过头时却一脸笑意,她答应了一句“行行行”,就拿着大盆去盛糯米。
  昨晚刚吃过的糯米饭就能增重,不煮粥她也有办法应付。
  用清水泡上一大盆糯米之后,褚朝云就去竹筐里捡了块猪肉。
  因为是给姑娘们做饭,食材随便用,她索性又去另一只筐里抓了大把红枣。
  这边生火点炉灶,那边切肉下锅、洗枣子,一番忙活过后,香喷喷的辣味糯米饭便出锅了。
  褚朝云做饭太过投入,再加上厨房里烟气袅袅,她并未注意钟管事什么时候过来的,而且现下正站在门旁看着她。
  她拿碗过来盛饭时,钟管事就悠悠说了句:“怪不得姑娘们爱吃你做的,闻着确实香。”
  “要来一碗尝尝吗?”
  褚朝云乐呵呵地看着她,“也是够吃的。”
  钟管事瞥她一眼,随即又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识破她:“免了,虚情假意。”
  满满登登地糯米饭直接装了四个大食盒,一共足有十几碗,重量可观。
  不过褚朝云只是故作惊讶的“诶?”了声,想让钟管事加派人手的建议她并未提。
  这话可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否则就太明显了。
  便在此时,在西码头卸了半天货的劳工们才陆陆续续上了船来,今日李婆子没有出现,码头只有赵大和几名工头在。
  和平时往船上搬瓜果蔬菜不同,今天他们搬上船来的几乎都是木板一类的木材。
  褚朝云站在一旁,给劳工们让开了路,人群最后,她看到了褚郁和那名走路不太利索的少年。
  离得近了之后,那少年的眉眼也渐渐清晰起来,褚郁和少年一前一后搬着木板两侧,前者很照顾后者,走的并不太快。
  尤其是在看到褚朝云时,褚郁走的就更慢了。
  后面的少年满面病气,似是每动一下便牵的浑身都不适,不过他倔强的没吭声,只是强忍着,低着头抱着木板一端,似乎很怕搞砸了会影响褚郁。
  这少年一股子书卷气,若不是被折磨成了这幅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哪家走失的小公子。
  二人走到钟管事身边,将木板跟之前的那些并排放好,直起腰时,钟管事扫了褚郁和那少年一眼,而后又用余光探了下褚朝云的方向。
  不久,妇人淡淡开口:“你们两个跟他们下船去院子送饭,正好四人,一人拎一个食盒。”
  褚朝云乍听差点惊出声来,她怎么都没想到,钟管事会安排褚郁跟她同去。
  褚郁听过也是懵了一瞬,随即便激动起来。
  藏不住心事的眼睛不停看向自家阿姐,褚朝云便默默摇了下头,示意他要隐忍。
  这边不能耽搁太久,钟管事一挥帕子,催促着他们四个赶紧下船去送。
  褚朝云主动拎起一个食盒,刁氏便跟着她一块往下走。
  而那病重的少年在拎起食盒时咳了两声,褚郁思索一番,自己拎上一个,又帮忙提了半个。
  少年飞快松开他的手,也是轻轻摇头。
  钟管事当然不会心大到就放他们四个下去,褚朝云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他们刚下船去到码头处,两名手握鞭子的工头就跟了上来。
  赵大看着这四个老弱病残,顿时不满的朝钟管事质问:“你何苦叫他们四个去送?简直就是——”
  后面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
  但褚朝云心想,这人估计是想说钟管事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褚朝云回了下头,见钟管事居高临下看着赵大,语气冷薄:“怎么,你的活都干完了?今个若是修不完那雅间耽误了生意,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又往褚朝云那瞥一眼,声音同样冰冷:“做自己的事,快去快回。”
  最后两个字加重了音调,说完便往雅间走去。
  褚朝云知道钟管事是在暗示她“不要生事”,但她有自己的主意,凡事走一步看一步,尚且也下不了定论。
  不过第一次下船还是有些兴奋,尤其身后还跟着褚郁。
  褚朝云一脚踩到岸上松软的泥土,初冬的风清冽,陆地上少了水生植物特有的腥气,她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码头连着长街,这个时段出摊子的小贩还不多,但也依稀能听到几声叫卖。
  褚朝云从前不太喜欢逛商场,总觉得又累又麻烦,可如今来到这蕤洲的街市,她却走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下子便走完了。
  女子心说,她大概是最悲催的穿越者了,连上个岸都是奢望。
  褚朝云慢慢往前走着,身旁有刁氏指路,走到一处胡同前,刁氏正要拉着她往里进,身后的工头便甩了下鞭子,“走大路!”
  刁氏脚下一顿,只得从胡同口退出来。
  她低着头佯装咳嗽,偏身时有些惋惜的和褚朝云说:“本想带你从刘老板的门前过的。”
  刁氏想带褚朝云见见他们的合作伙伴。
  褚朝云轻叹一声,安慰道:“总有机会,以后。”
  又走了一段路,褚朝云便听身后的褚郁和少年小声说话,“项辰,你胳膊还疼么?”
  两人交流的声音极轻,但褚朝云耳朵灵,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陌生少年名叫项辰,闻之,也低声回应:“没事,别担心。”
  项辰应完似乎又不太放心,跟着问了回去:“你呢?肋骨上的伤好些了吗?”
  前方的褚朝云听到这句,脚下就不由自主绊了一下,她这才知晓褚郁果真是受了伤。
  只是后面的对话她没顾得上再听。
  因为工头嫌她绊到减慢了赶路速度,手里的鞭子又“啪啪”甩动起来。
  辗转穿过两个路口,褚朝云总算看到了姑娘们的住所。
  从外面看,这个院子和当初关他们的那幢差不太多,只是外观应当是翻新过,瞧着更像住人的地方。
  刁氏上前去敲门,还没敲上两下,门便开了。
  开门的两个婆子身后,还站着春叶和褚惜兰,褚惜兰似是等候多时,正捏着帕子定定望着他们。
  待看到褚郁也在门外,女子眼眸顿时睁大了些。
  不过和从前刁氏过来不同,今日这种特殊情况婆子和工头们都格外警醒,婆子不叫他们进去,只在门口接下了食盒,便“咚”一声关死了院门。
  姐弟三人匆匆一见,又匆匆一别,也都没工夫说上一言半字。
  回程走的依旧是那段路。
  而方才来时褚朝云就细细观察过,蕤洲这条长街两旁虽连着七拐八绕的胡同,但想甩开工头逃走还真是难如登天。
  先不说刁氏有腿疾,项辰又受了伤。
  哪怕是她和褚郁,恐怕还没等迈出去一步,就被那鞭子给抽倒了。
  逃跑虽然无望,总归下了一次船也是个好兆头。
  至少褚朝云大概能确定,钟管事和赵大那两个管事,似乎真的不太一样。
  想到方才钟管事跟赵大说话盛气凌人的模样,以及李婆子每每看到钟管事都巴结的嘴脸,褚朝云猜想,这二人应该是很怕钟管事。
  再次回到船上,褚朝云积了多日的郁气倒是散出去些。
  而她此去也并非一无所获,蕤洲摊贩大抵是个什么状况,她也心中有数了。
  就像刁氏讲过的,连年的天灾导致这里并不富裕,而外来的富户终究是少数。
  哪怕不似战乱年代那般贫瘠,但大家伙的日子也不如想象中好过。
  今天花船停业一日,所有船娘都被赶到暗仓去待着,劳工们则在楼上修葺雅间,想来是那雅间很久都没修葺过,怕冬日出现问题会麻烦,这才舍了一天不营业。
  褚郁和项辰自然是被带上去干活,褚朝云和刁氏也一起下了木梯回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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