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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离容^治好眼疾分明只差那么一步了,她实不想看到容^再继续煎熬下去。
 她深爱的少年郎,就该一辈子健健康康、意气风发地活着。
 那日当真她在山上找到了一株雪兰,与书上记载的一般无二。
 她小心地将它藏在衣襟里,回去的路上她喜出望外,恨不能长了翅膀立刻飞回府里。
 走得太急太快,她一时没留意脚下,险些坠入万丈深崖。
 她侥幸保住了性命,脚
却受了伤,为了活命,她连上山时随身背着的包袱也给弄丢了,那包袱里有她用来填饱肚子的干粮,还有一些应急的药材。
 天色已晚,下山已然是不能够了,她拖着伤脚,不得不在近旁的一个山洞里待了一晚上。
 山洞里的那一夜,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回忆。
第17章 第壹拾柒章 东宫
 夜深了,洞里安静得可怕,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听得一清二楚,时不时便能听见远处野兽发出的嘶鸣声,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她很想朝山下跑,奈何她的脚伤得不轻,根本就跑不快,离开这个山洞只能是死路一条。
 山洞逼仄而狭窄,却是唯一能让她安心的避难所。
 洞里发出昏暗的光芒,先前她忍着腿伤勉强收集起来的柴火即将燃尽,火堆里微弱的火苗曳动了几下,最终熄灭。
 周遭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
 身处黑暗之中,除了视觉,其他感官瞬间被放大了数倍。
 远处传来的野兽咆哮声好似变得越来越清晰。
 楚明熙缓慢地闭上了眼睛,手紧握成拳按在了衣襟上。
 父母亲死了,外祖父也不在了,是不是现在连她也活不久了?
 她觉着不甘。
 容^分明已能隐约看到些影子,只要再治疗一些时日,他定能与常人无异。
 可她终究是等不到这一天了。
 那夜,她兴许曾睡着了片刻,也许一直都清醒着,她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恍惚记得她紧缩成一团,浑身都是僵硬的。
 隔着山洞依稀听到容^的声音时,她还以为自己犹在梦中。
 他一连叫了几遍,口中喊出的都是她的名字。
 她渐渐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做梦,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蜷缩着熬过了一整个晚上,腿已变得又僵又麻,连先前受伤带来的疼痛也感觉不到分毫。
 她又急又慌,怕就此跟他们错过,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冲着洞口喊着:“殿下,我在这里!”
 她双手揉着麻得没了知觉的腿脚,待那麻木感略有减缓,立时起身跑出了山洞。
 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楚明熙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人了。
 他目光涣散,分明还看不太清楚什么,饶是这样,他仍是赶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睫微微颤抖着,良久才出声唤道:“明熙!”
 为他医治眼疾许久,他每每总对她‘楚姑娘’相称,这还他是第一次唤她‘明熙’。
 楚明熙鼻中发酸,摇了摇头道:“殿下,我没事。”
 他上前牵住她的手:“走罢,我们回家。”
 因祸得福,那日他们的关系一下子亲近了许多,过了不久,他突然跟她说,她可愿意嫁他。
 她自然是愿意的。
 她答应了他,想笑又不敢笑,跟个傻子一样。
 新婚那夜,喜娘给她盖上红绸盖头,扶她坐在新房的床榻上。她隔着红纱,隐约瞧见屋里的一景一物都透着喜庆的红色,心中仍觉着难以置信,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而他的眼疾也终于痊愈。
 她天真地以为,他们往后的日子会愈来愈幸福。
 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如此可笑。
 才过去不过短短三年,他就要迎娶别的女子为妻,而她却从他口中换来一句――
 今非昔比。
 ***
 皇上挑了个好日子,叫容^入主东宫。
 容^成了太子,府里上上下下忙作一团,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去东宫住下。
 众人搬搬抬抬忙得晕头转向,反观悠兰轩,比之之前更加冷清。
 石竹和忍冬一贯不爱凑热闹,然则府里的动静实在闹得太大,想不知道些什么都难。
 石竹前两日便留了心,心想着容^既是要迁去东宫住,楚明熙理该也会跟着一同过去。无论眼下容^和楚明熙的关系再如何僵着,大抵也会过来知会一声,哪有就这么把楚明熙丢下的道理。
 她如此安慰着自己,如坐针毡地等了几日也没见容^差人过来,更不曾见他踏足悠兰轩。
 容^那边没任何消息,石竹一时就有点吃不准,看楚明熙的反应,分明是对什么事都不甚在意了,弄得她更加不敢问了。
 忍冬捧着热水巾帕进了屋内,见石竹守在外间,压低了声音问她:“夫人还睡着么?”
 石竹回眸朝里屋瞥去:“横竖没什么事,便让夫人再睡会儿罢。”
 昨晚她在外间值夜,恍惚听见里头传来OO@@的声响,停歇了一会儿又响起,想着楚明熙定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觉,OO@@的声响直到丑时才完全静下来。
 她详知底细,却不便多说,只含糊道:“夫人前几日病才刚好,身子还虚着,眼下能多歇息片刻也是好的。”
 忍冬想起适才去要热水时从几个丫鬟婆子口中听来的那些闲话,憋在心中的疑惑终于问出了口:“石竹,听说殿下就要搬去东宫那边住了,我们也跟着一同过去么?”
 “应当……如此罢。”石竹不善做伪,一番话说得支支吾吾。
 她自个儿也没法确定的事,叫她如何说得?
 “夫人可有跟你说过什么么?”
 石竹眉头紧锁,神情有些苦恼:“夫人眼下哪有心情说这些。”
 “不如待会儿等夫人醒来,我去问问夫人?”
 石竹按住她的手腕:“别去!夫人这几日眼瞧着才好些,莫要为了这些事扰了她清净。”
 忍冬叹了口气,心下为难。
 日子将近,殿下那边也没个准话儿过来,夫人心里又难受得紧,难道还要夫人自己巴巴地跑去书房问殿下是何意思么?
 两人久久无话,少顷,石竹忽而提议道:“不若我们先将该带走的东西收拾收拾,殿下整日忙着政务,哪有空操心这些琐事,许是一时忘了也说不定。待再过几日,殿下忙完了手头的事,定会差人过来送口信叫我们跟着一道搬过去,总归夫人是殿下……”
 她一时口快,本想说楚明熙是容^是妻子,夫妻哪有分开住的道理,可一想到楚大姑娘和容^的成亲日子已定下,她神智一瞬回笼,就又有点没把握了。
 她抿了抿唇,改口道,“总归夫人是殿下身边的人,岂有不跟着一同住进东宫的道理。我们先将东西归拢妥当了再说,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反倒不妙。”
 忍冬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石竹,还是你这主意好。事不宜迟,待今日晚些得了空,我就先去收拾收拾。”
第18章 第壹拾捌章 蜡烛
 七月在酷暑中悄然而至。
 下人一顿忙活,跟着容^住进了东宫。
 悠兰轩仿若被人遗忘了一般。
 容^此次的举动让石竹很是意外,她深知容^和楚明熙关系还僵着,却委实没料到楚明熙会被撇下没跟着容^搬去东宫同住。
 不止是石竹和忍冬,在悠兰轩打杂做粗活的奴仆也一并被留了下来。
 在高门大户当差的下人,向来是最会见风使舵的。
 楚明熙被丢在旧府,丫鬟婆子们少不得多想,皆认为楚明熙已在容^跟前失了宠。
 几个消息灵通些的先前便已听闻容^大婚在即,即将娶楚家大姑娘为妻,而在容^身边待在三年的楚明熙,位分至今未确定下来,众人也不傻,想着既是已定了楚家大姑娘为太子妃,楚明熙至多也只能捞到个侧妃的位分。
 容^已多日不曾踏足悠兰轩,前些日子楚明熙病着,也不见容^来探望过,府里的下人们便愈发明白容^何止是不在意楚明熙,分明是早已厌弃了她。
 没本事打通关系挣个好去处,而今跟着的这位主子又失了宠,丫鬟婆子们心中有怨,伺候得愈加不尽心起来,无论是屋里短缺了什么还是每日的一日三餐,石竹和忍冬总得催上几回,才有人将东西送来。
 石竹低头打量着手中的蜡烛,皱了皱眉头。
 “忍冬,屋里就只剩下这支蜡烛了么?”
 “是呢,前两日我便催过他们,说夫人屋里的蜡烛快不够用了,叫她们快些将蜡烛送来,她们总推说前几日忙着打点殿下搬去东宫的事,东西都不知被搁哪儿了,说得再抽空仔细找找,待找着了便会送来。”
 石竹不欲多说,面上露出几分担忧。
 旁人不知,她却是
知道楚明熙是极怕黑的。
 楚明熙惧黑,却从未跟容^提起过此事。
 说来说去,还是楚明熙太在意容^,唯恐容^担忧和愧疚。
 楚明熙从前一直都好好的,白天黑夜哪都敢去,三年前为了上山给殿下采摘药材才落下了怕黑之症,从那之后是一点见不得黑。
 石竹手指收拢,指甲在蜡烛上抠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很多事不能深究,越想越替夫人觉得不值当。
 殿下近来的种种举动,半点配不上夫人为他付出的一片真心。
 收回纷乱的思绪,石竹将唯一找到的那支蜡烛小心放回原处,别开头看着窗外。
 趁眼下天还亮着,她得先想个法子弄来一些蜡烛才是。
 那些人回说找着了蜡烛便会送来,偏偏昨日拖今日,今日拖明日的。瞧这光景,也不知哪日才能将东西送过来。
 她实是不放心丢下楚明熙由旁人来伺候,奈何事有轻重缓急之分,缺了旁的东西还能等上片刻,蜡烛却是一刻也等不得的。
 她不欲再去催人要蜡烛,悠兰轩的丫鬟婆子近来总一味地躲懒,遇到个态度嚣张些的,每回吩咐她们做事,她们嘴里还会低声嘀咕着,虽则听不清楚她们说了什么,但想来总归不会是什么好话。倘若差她们去找蜡烛,焉知哪个丫鬟婆子疏忽了或是忘了传话,必然又要再无端耽搁下去,不若直接找看门的小厮替她出府买些蜡烛来得方便。
 石竹径直来到角门处,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守在角门口的小厮十风:“你去铺子里买些蜡烛回来,悠兰轩正急着用呢。”
 十风伸手接过,眉开眼笑地道:“姑娘放心,小的这就去买。”
 他掉头就走,石竹兀自有些不放心,冲着他的背影又叮嘱了一句:“莫要在路上耽搁了,买了蜡烛就赶紧回来!”
 “省得,省得,姑娘放心便是,小的保管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不过去了一趟角门耽搁了一会儿,原本还晴朗的天就变得乌云重重,瞧着竟是快要落雨的架势,分明还是未时,天色昏暗得倒像是过了酉时。
 石竹心道不妙,快步回了悠兰轩,掀帘进了里屋。
 屋中昏暗一片瞧不太真切,只依稀瞥见有个人影已紧蜷成一团缩在了床角。
 她挪到床前,摸索着跪坐在床榻上,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楚明熙揽在了怀里。
 楚明熙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怕了。
 石竹见屋里昏暗得很,欲要下床去点支蜡烛,手才松开些,怀里单薄的肩背立时颤抖得更厉害了,紧攥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石竹没了法子,不敢再松手,扬声唤来了忍冬。
 忍冬正在外间忙着,方才楚明熙在里屋坐着看书,说无需人伺候,她不敢扰了她清净,想着不若趁这工夫清点一下东西,瞧瞧屋里还缺了什么,也好早些命人去添补了东西放在屋里备着。
 听得石竹在叫她,她忙放下手中的事进了里屋。
 “忍冬,快把蜡烛点上!”
 忍冬点了蜡烛,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石竹轻抚着楚明熙的后背,被她搂在怀里的楚明熙身体仍僵硬着,见屋里烛光亮起,才渐渐有些缓过来。
 石竹长长舒了口气。
 窗外,一道闪电陡然在天空中炸开,雷声隆隆,乌色吞没云层,细密的雨点噼噼啪啪地砸在窗上。
 开始下雨了。
 石竹默默计算着时辰,心下焦急。
 屋里统共只剩下这么一支蜡烛,旁的她倒不怕,就怕蜡烛用完了十风还来不及赶回来。
 此回是她疏忽了,殿下旁的不说,在吃穿用度上向来大方,夫人要什么就给什么,是以从前夫人屋里从不曾短缺过什么,她便也没为此忧心过。
 近来夫人在殿下跟前失了宠,府里的下人就渐渐轻视慢待起夫人来,就连想要用些蜡烛,也得另外想法子才能弄来。
 雨依然下个不停,烛火摇曳,晃得人心直颤。
 烛火冷不丁地辟啪一响,晃神间,蜡烛已燃去了一半。
 石竹透过烛光看着楚明熙蜷缩在床榻上成了小小的一团,巴不得时间能过得快些,熬到小厮带着蜡烛回来便无碍了,又怕小厮拿着银子去了哪处荒唐,流连忘返不准备回来了。
 屋外的雨势逐渐变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瞧这雨势,一时半会儿恐怕停不下来。
 残烛滴泪,最后那丝火苗摇摇曳曳,直至燃尽,周遭的一切瞬间融进了漆黑的夜里。
 石竹鼻头发酸,将楚明熙紧紧护在了怀里。
第19章 第壹拾玖章 眼界
 十风从石竹手中接过银子,拿在掌心里掂了掂,转头先去买了糕点。
 他跟住在乌亭巷的香堇早就好上了,偏生他在府里只是个看门的,偶尔才能逮着替人跑腿的机会与她见上一面,哪能三天两头地出府来见她。
 今日石竹托他出门买蜡烛,他得了出门的机会,自是不肯轻易就回府,手里又有了银子,心中越发欢喜,买了一些糕饼和一盒胭脂便兴冲冲地来找香堇。
 两人已半个月未曾见过面,今日好容易见着,十风哪舍得刚来就走,拉着香堇说了好些甜言蜜语,见没人瞧见,还搂着香堇偷了个香吻。
 这一见就忘了时辰,待十风想起还有差事没办时,才发现外头竟下起了大雨。
 他出来得急,连伞都没带,想着待会儿还要顶着雨势去铺子里买蜡烛,心里就生出几分不愿。
 香堇在一旁劝道:“外头正下着雨呢,不若先在屋里躲躲雨罢。”
 十风巴不得香堇将他留下,未作迟疑就跟着香堇回了屋里。
 不过是买几支蜡烛罢了,也不算是什么要紧事,何况殿下分明已厌弃了夫人,太子妃即将进门,殿下眼里哪还有悠兰轩那位,他何必巴巴地讨好夫人,等雨停了再买也不迟。夫人都失了宠了,难道还真能跟他多计较么?
 这一留下就留了一晚上。
 早晨醒来,十风恍惚想起还有正事未办,匆匆告辞去了铺子买蜡烛。
 石竹看着小丫鬟递过来的蜡烛,怒目圆睁。
 “十风他人呢?”
 “石竹姐姐,他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候着呢。”
 石竹摔帘去了院子里。
 “昨日晌午过后我便叫你去买蜡烛,你过了一夜才知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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