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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叶林信守诺言,将惠昭照顾得很妥帖,见孩子爱听他讲的故事,闲来时总会给惠昭讲一些他从前走南闯北时的所见所闻,孩子听了觉着有趣,总缠着要他再多讲一些,他回回依她,别人家的亲舅舅也至多做到他这个份上。
 石竹也极疼惠昭,时常会做些糕点给惠昭吃,知道孩子大都是贪新鲜的,每回总是很用心地将糕点做得精巧又美观,惠昭看了欢喜非常,都舍不得下嘴吃那些糕点。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就到了秋初时节。
 到了晚膳时分,石竹端了饭菜进屋摆饭,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前吃饭。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惠昭胃口不佳,只吃了几口饭菜便推说吃饱了。
 叶林撂下筷子:“怎么不吃了?”
 “没胃口,不想吃了。”惠昭仰起脸看着楚明熙,“娘亲,昭姐儿想去睡觉。”
 楚明熙摸了摸她的脸颊,瞧她恹恹的,想着强逼着孩子用饭也是不受用,不若先让她睡会儿,便抱起惠昭回了卧室,掀开被子哄她睡下了。
 许是今日跟邻居家的孩子玩得累了,不过片刻,惠昭便沉沉睡过去了,楚明熙拿了一本医书守在一旁,不时替孩子掖掖被角。
 过了总有三个时辰,楚明熙想着孩子空腹睡觉总归不大好,便又起身去了厨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来到床前。
 “昭姐儿,先起来吃些东西再睡,好么?”
 惠昭听到她的唤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许是仍困得厉害,才睁眼就又阖上了眼睛,很快就又陷入睡眠。
 楚明熙不愿逼着孩子,看了一眼搁在几上的那碗粥,想着不如再等上片刻,只是看着看着,却瞧出了一丝不对劲。
 她抬手摸了摸惠昭的额头,触手滚烫的温度,令她心下陡然一惊。
 待瞧见惠昭身上打着寒战,上下牙齿也在微微颤抖着,她顿时明白,难怪孩子用晚膳时没半点胃口,这分明是病了。
 换季的日子,本就容易得病,更何况惠昭生来就比旁人体弱,实不能不更小心着些。
 楚明熙一整夜都没阖眼,守在床前不断地换下覆在额头上的帕子,好给惠昭降降温,另外又给她熬了一剂小儿吃的药驱驱风寒。
 到了次日,她放心不下病中的惠昭,便没去医馆,只留下家中照料惠昭。
 如此过了一天,楚明熙的心愈加慌乱不安。
 惠昭的风寒症非但没有消退,病情似是还加重了些,呼吸急促,心也跳得飞快,楚明熙唤她醒来吃些饭食和喝药,刚吃下去的东西和喝进去的药又都尽数吐了出来。更糟的是,孩子甚至开始出现意识不清的症状,睁开眼时双瞳没了焦距。
 楚明熙望着睡得昏昏沉沉的惠昭,目光定住,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太妙的猜测。
 近旁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楚明熙从纷乱思绪中醒过神来,与叶林对上视线。
 叶林面色沉重,瞥了眼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的惠昭,低声地道:“明熙,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怕扰了孩子,两人去了外间说话。
 “今日隔壁的朱大哥来了医馆,说家里有人得病,要请大夫去他们家里看诊。我见朱大哥面色焦虑,又听得他说家中多人同时发病,觉着此事非同小可,我便去了一趟他家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楚明熙的眼睛,“看病者的症状,我怀疑可能是染上了疫症。”
 楚明熙盈盈瞳光猛地一缩,先前那种不祥的预感成了真。
 她本就疑心惠昭染上了疫症,只因不想引起无端的恐慌才憋在心里没敢说,没成想叶林也想到了疫症那边,叫她如何不怕。
 “叶林哥哥,你确定是疫症么?”
 叶林以为她被他的话吓着了,忙又宽慰道:“明熙,你先别慌,我也只是这般猜测,说不定只是我多心了。不过咱总归谨慎小心着些不会错。朱大哥家的卿姐儿跟咱昭姐儿总凑在一处玩耍,我担心咱昭姐儿会有什么不妥,所以过来提醒你一声。”
 楚明熙想起惠昭接连出现的那些症状,忍不住开口道:“叶林哥哥,昭姐儿病了。”
 “她病了?!”
 “昨日用晚膳时昭姐儿便有些不对劲,我见她胃口不佳,倒也没怎么在意,昨夜我见她高烧不退,以为她感染了风寒,今日她吐了几回,还有些意识不清。我瞧着昭姐儿的情形,倒像是疫症。”
 叶林紧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明熙说的这些症状,倒真和疫症对得上了。
 他略一沉吟,又道:“咱这也不曾闹过水患或其他灾祸,怎么
好端端地就突然有人染上了疫症?也不知是否还有更多人得了时疫,若是不及时控制住,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时疫凶险,上至朝廷,下至平头百姓,人人闻风丧胆。
 楚明熙比他先镇定了下来。
 “叶林哥哥,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一趟朱家问问看,如此,心里也好有个数。”
 两人径直去了朱家,朱大哥见叶林折返而回,心中疑惑,叶林也顾不上说旁的,只道有要紧事想要问问他们,朱大哥点了点头,将叶林和楚明熙请进了屋里。
 这一问下来楚明熙才得知,朱家共有三人得了病,其中一人便是跟惠昭交好的卿姐儿,另外那两人并非本地人,是朱家罗三娘的哥哥和嫂子,近来因走亲戚的缘故,暂时住在了他们家中。
 楚明熙脊背一凉,心中的惧意更甚。
 两个孩子平日里总在一处玩耍,昭姐儿又素来体弱多病,抵抗力比寻常人差了不止一点点。若真是时疫,叫昭姐儿如何逃得掉?
 “你哥哥和嫂子是从哪个地方过来的?”她嗓音发涩,尾音带着几许颤音,“那边近来可有发生过什么事么?”
 见罗三娘仍有些困惑不解,忙又解释道,“那边可有发生过水灾之类的事儿么?”
 “哦,楚大夫问的是这个。我哥和嫂子住在江州,离湖州就三、四天的脚程。因着住得近,我们两家倒时常会走动走动。我哥和嫂子原本说好过年时来我这边的,但前些日子他们那边闹了水灾,他们便来了我这边住下,旁的我就不清楚了。”
 除却当地闹过水患,从罗三娘的口中竟是再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了。
 楚明熙扫了眼床榻,见罗三娘的哥哥已醒来,她索性直截了当地道:“敢问江州那边,最近可有闹过鼠疫或之类的事么?”
 那人一脸愕然地望着她,不过一瞬,便又别开视线看向了别处。
 罗三娘听得‘鼠疫’二字,立时下了一跳,几步冲到床前:“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人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地道:“我哪有……哪有瞒着你……什么。”
 罗三娘本就忧心病中的女儿,见自家哥哥一副心虚模样,方才觉出些味来。
 难怪哥哥和嫂子此次来得匆忙,合着不是来走亲戚的,竟是到她这里躲难来了。
 “卿姐儿都因着你和嫂子的缘故病了,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啊,就这样你还想着瞒着我们。哥,你还是不是人哪!”
 眼瞧着兄妹俩要闹起来了,楚明熙赶忙劝住罗三娘:“三娘,这会儿不是互相责怪的时候,先解决眼前的事才要紧。”
 罗三娘心中虽还有几分怒意,倒也明白楚明熙说的在理,不再怨这怨那,避让在一旁由着楚明熙问话。
 “这位大哥,此病耽搁不起,不说连累了旁人,你自己也不希望病情一日日拖下去罢。何况嫂子和卿姐儿也都染了病,你心里定然也是着急的。当务之急,还请你能将江州那边的情形告知一二。”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了,那人叹了口气,坦言道:“其实也并非我想要瞒着你们,若非我们跟衙门里的一个捕快关系亲厚,就连我们这些个住在江州的人,也被蒙在了鼓里。
 “前几日钟大哥偷偷给我们递了消息,说江州像是闹起了时疫,还特意叫我莫要让别人知晓了此事。我们住着不安心,想着万一哪日一个不慎染上了便糟了,想着别处也去不了,索性就来了湖州住下,寻思着过些时日待事情了结了,我们再回江州。”
 他抬起头看着楚明熙,“我们真没想要连累旁人,谁能想到……”他叹了口气,又道,“还白白连累了卿姐儿。”
第37章 第叁拾柒章 父子
 罗家大哥言辞恳切, 楚明熙立时明白,江州已爆发疫病,罗三娘的哥哥和嫂子因症状不明显, 便误以为他们没染上。来了湖州后,又因为跟卿姐儿同吃同住,于是疫病又传染给了卿姐儿,而卿姐儿与昭姐儿交好, 昭姐儿又天生体弱,是以发起病来比另外染了病的那三人更厉害。
 楚明熙问道:“你们这几日可有出过门、与旁人接触过么?”
 对方摇了摇头:“没有没有。那日到湖州的时候已是傍晚了, 我们一路急着赶路, 早就累了,用了饭后便早早歇下了。也是许久没见过卿姐儿了,我贱内着实想念得紧,便陪着卿姐儿玩耍,到了昨日觉着身子有些不适,便一直在家中休息, 今日病得越发厉害了,这才派人去仁安堂请大夫过来瞧瞧。”
 楚明熙和叶林对视一眼,皆松了口气。
 主人家的哥嫂还有卿姐儿和昭姐儿都病着,此事已是无法可想,但总算没牵连到更多的人。
 楚明熙嘱咐罗三娘将病人和家中的其他人隔离开来,并注意做好措施,和叶林辞别了主人家。
 历来爆发时疫,疫症都有些微的不同之处, 楚明熙虽不敢确定她留下的医嘱必定对此症有用,但总好过什么措施都不做。
 楚明熙回到家后,将石竹叫到她跟前。
 石竹听了又惊又怕:“姑娘, 昭姐儿当真也染上了时疫么?”
 昭姐儿还这么小,身子又弱,若真染了疫病,叫昭姐儿如何承受得住?
 “石竹,你听我说,从今日起,你不许再靠近昭姐儿,每日勤洗手和换洗衣裳。此外,切记保持室内通风,我会备一些薰香、白薇和青蒿,到时候你便将它们点上。”
 “姑娘,还是由奴婢来照顾昭姐儿吧,奴婢身子强壮,便是染上了,奴婢也扛得住。”
 楚明熙面色凝重:“石竹,你就按着我的话去做。你帮我留意着其他人不要让她们靠近我和昭姐儿,你就是在帮我了。你放心,我是大夫,我会医治好昭姐儿的疫病,我也绝不会让自己有事!”
 石竹听了此话不敢再坚持,只得依了楚明熙的意思,楚明熙又叮嘱石竹,叫她去药铺子里拿些药材回来,熬些甘草姜汤或是苦参汤。
 自那日起,楚明熙便将自己和惠昭关在自己的屋子里,衣不解带地照料病中的惠昭,唯一能进屋见她的,只有叶林。
 叶林这几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每日在卿姐儿的家和仁安堂两头跑,留意着卿姐儿一家人的病情是否有好转,又生怕湖州还有其他人染上时疫。待回到家里后,还时不时过来找楚明熙,与她一同商议可还有什么其他好法子。
 惠昭的病情暂且还没什么起色,睡睡醒醒,楚明熙一壁守在床前照顾她,一壁抽空试药。
 她一夜未曾阖过眼,终于给她试到了一味药材。
 她等不及想要知道功效如何,天还未亮,便按着她新想出来的药方子熬了汤药,端着药碗来到床前将惠昭叫醒。
 惠昭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声音软软的:“娘亲。”
 楚明熙捏着小勺在碗里搅了又搅,吹了吹勺中的药送到她嘴边:“昭姐儿,来,喝药了。”
 惠昭眨了眨眼,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孩子都是畏苦的,惠昭也不例外。
 楚明熙看得鼻头酸酸的。
 怕苦着昭姐儿,又明知不喝这药,昭姐儿只会吃更多的苦。
 “昭姐儿乖,把药喝了,好么?”
 惠昭乖顺地点点头,一口一口喝下楚明熙递过来的汤药。
 一碗汤药喝尽,楚明熙掏出帕子替惠昭擦拭沾着药汁的唇角,递给她一颗枣子,枣子外头还裹着一层糖霜,看着就分外香甜。
 惠昭咬下一口慢慢咀嚼,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
 楚明熙看了只觉着心疼,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发顶:“昭姐儿,等过几日你病好了,娘亲就带你一起去放风筝。”
 惠昭眸光一亮,喜出望外地道:“真的么?”
 楚明熙弯了弯唇:“娘亲何时骗过昭姐儿?”
 惠昭扑进她的怀里,小手环抱住她的肩膀:“娘亲待昭姐儿最好了。昭姐儿一定乖乖吃药,昭姐儿明日就想跟娘亲一起去放风筝。”
 这日傍晚,叶林来了,说仁安堂那边一切如常,他这两
日也寻人打听了一下,另外几家医馆也不曾接待过疑似染上时疫的病人,瞧这情形,湖州暂时应当还没被江州波及,就是不确定之后会不会还有人从江州逃至湖州,到时候是何种情形,那便不好说了。
 楚明熙跟他说,惠昭喝了药后,病情渐轻,那药方子显然是有些功效的。
 叶林松了口气:“那便好。”
 楚明熙将药方子递给叶林:“叶林哥哥,我寻思着不如按着这药方子也给卿姐儿他们熬了药吃吃看,虽不确定这药方子是否于所有人都有用,但总归是个办法。”
 她一壁说着,一壁又给了他另一张药方子,说这两张药方子分别用于缓解病者的病情和预防其他人染上疫病。
 叶林将药方子塞入袖中,开口道:“明熙,你安心照料昭姐儿便是,我这边一有消息了就过来找你。”
 过了两日,罗三娘的哥哥和嫂子喝了汤药后,病情大有好转,又过了几日,卿姐儿也跟着好了起来。
 自此,楚明熙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惠昭还睡着,楚明熙和叶林去了外间坐下说话。
 那日见惠昭病情好转,楚明熙便有了拿着药方子去江州的念头,只是惠昭一日离不得她,且卿姐儿他们那边服了药后情形如何尚不明朗,所以她一直耐着性子等着,见几人都已无大碍,便跟叶林提到了此事。
 此次是在江州爆发的时疫,谅必江州那边染病的人数不胜数,她想拿着这药方子去救治更多的病者。若是可以,她还想从源头及时控制好疫病,否则一旦任由疫情蔓延出去,后面的情形就控制不住了。
 叶林深以为然。
 明熙跟师父都是一样的性子,医者仁心,从不藏私,好容易研制出一张药方子,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拿着药方子去救治更多的人。
 他颔首道:“事不宜迟,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去江州。”
 江州离湖州有三、四天的脚程,只要他途中辛苦些,约莫用个三天两夜的工夫便可到了。
 “不必了叶林哥哥,仁安堂少不了叶林哥哥,还是我去江州罢。”
 “明熙,怎好让你去江州,要去也该是我去!你仔细想想,罗三娘的哥嫂会急着逃离江州,江州眼下的情形必然不容乐观,怎好让你一个女子去那边犯险。”
 两人一时争执不下,叶林忍不住急道:“明熙,你当明白,师父已经走了,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当初若非师父收留了我,早些年前我便已丢了性命。师父待我情同祖孙,你是师父的外孙女,不说我自己如何,光是为了师父,我也不可能任凭你一个人去江州面对疫情。此事不必再提,要么我去,要么我俩谁都不去!”
 叶林把楚明熙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说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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