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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他是皇帝,岂能看不出来老三容琅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待容琅不同于旁的子女,不过是为了做给容琰、贤妃和娄氏一族看,他的心里未必没起过立容琅为太子的心思。
 后来容^眼疾痊愈回了京城,才过不久,他便立了他为太子。
 此举是为了稳住局势,更是为了绝了娄氏一族的念头。
 没成想他们依然贼心不死,见宁贵妃一党已被铲除,便又对容^下手。
 如今他的身子已远不如从前,他再如何不愿放手,心里也已接受让容^继承他的帝位,容琰却丝毫不顾江山社稷,对容^下了狠手。
 容琰能狠下心肠欲夺自己亲兄弟的性命,是不是还会贪心不足,对他这个已到垂暮之年的父亲强行逼宫呢?
 这些年来,他早已对娄氏一族深恶痛绝,而今他不愿再忍。既是容琰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主动递了个把柄给他,那他便借由此机会命人彻查此事。
 容^在四皇子容琰的府里一早就安插了眼线,是以皇上才有了动作,宋砚比其他人都更早得知容琰那边的消息。
 “殿下,皇上已下了圣旨,娄氏一族阖家下狱,十二岁以上男丁被送去刑场斩首,年纪小的被流放去了关外,女眷则被充做官奴。”
 容^面色不变:“那位呢?”
 “皇上已下令将容琰贬为庶人,幽禁在万寿山。贤……娄氏还存了念想,跪在御书房门外向皇上求情,皇上非但没软下心来,还一并下令废了她妃位,打入冷宫。”
 容^阖眼闭目养神:“下去罢。”
 ***
 容^眼盲一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
 先前受了伤,容^便顺理成章地借着养伤的由头在府中静养,再没去上过朝。
 刚开始那会儿,还不曾有人疑心,时日一长,皇后便开始觉着有些不对劲,倒也不敢声张,只暗中嘱咐她最信任的太医去东宫瞧一眼。
 到底是皇后倚重的太医,容^的情形根本瞒不了他,待皇后得知太医带回来的消息后,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她一晚上都没能阖眼,次日一早便亲自来了东宫,命侍人退下,只留她身边的单嬷嬷在房中。
 皇后望着容^苍白到近乎泛青的脸色,心口一阵绞痛:“^儿,你之前还好好的,怎地突然就看不见了?”
 容^靠坐在床头,神色漠然。
 皇后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兀自不死心地道:“当真是没法可治了么?”
 容^有些自嘲地牵起唇角:“只是瞎了,有何要紧?”
 皇后攥着帕子,掩住脸低低啜泣。
 前有三皇子一党败落,后又盼到四皇子被皇上找到了实打实的错处,她跟皇上夫妻多年,她深知皇上此回绝不会轻饶了容琰。
 近来皇上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儿登基为帝,不过是时间早些或晚些罢了。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儿又瞎了双眼,依着皇上的脾气,难保^儿不会再度成了皇上的弃子。
 容^静静地坐在床榻上,恍若未闻。
 母后向来如此,每回得知他遭了什么祸事,嘴上说着如何担忧悲痛,到底也不曾真心为他做过什么,不说旁的,只说此回他在东宫养病已有近两个月的光景,也未曾见她亲自来瞧过他一回。
 今日来东宫探病,看似在意他,说到底不过是忧心他又如从前那般不中用罢了。
 母子二人心思各异地呆坐了片刻,皇后几番想要再说些什么,迟迟等不到容^的回应,自己又着实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想起自己已出宫了这么大半天,该早些回宫去以免招惹旁人不必要的猜疑,便渐渐收了泪,确认已从她面上瞧不出什么不妥来,才由单嬷嬷扶着起身离开。
 跨出门槛,便遇到等在门外的楚明熙。
 她立在原地先是一愣,旋即又心下一松。
 是了,她一时心慌乱了手脚,倒是忘了早几年容^眼盲那一回,便是楚明熙给他治好了他的眼疾。
 楚明熙医术精湛,又擅治眼疾,有她在,容^的眼疾总有望医治好。
 她有心想叫楚明熙给容^好好医治眼疾,待回想起容^和她从前对那姑娘的态度,登时又有些犹豫,拉不下颜面去跟楚明熙开这个口。
 舍不下自己这张脸,偏又心知容^的眼疾非同小可,早先付出了那么多,她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容^退出太子之位。
 踌躇间,李泰已走出来躬身请楚明熙进屋,皇后只得将滑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一旁的单嬷嬷察言观色,低声劝道:“娘娘莫要太担忧了,老奴瞧着楚姑娘是个好的,而今她既是在府中,八成就是过来给殿下医治眼疾的。早些年殿下的病便是她治好的,有楚姑娘在,殿下此番也定能药到病除。”
 皇后微微颔首。
 是了,皇上虽身子不大好了,宫里头到底有那些千金难求的珍贵药材日日拿药养着他,未必马上就去了,只需熬到容^哪日眼睛好了,一切便无碍了。
 ***
 下人搬了绣墩过来,楚明熙坐下,抬眼打量容^。
 不过数日,他便已形销骨立,从前只是比旁人略显白皙些的脸颊已变得苍白如纸,无半分血色,整张脸瘦得都凹陷下去。
 哪怕是在南边初见他的时候,他的模样也不曾如此狼狈过。
 她收回思绪,对靠在床头上的容^开口道:“殿下素来睿智,明知此举凶险,为何还要答应陆神医的交换条件当他的药人?”
 容^此番会双眼失明,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说服陆神医答应帮她医治心病才惹出来的事。
 她是人,不是一块石头,明知他是为了她才会落到这般田地,心里怎可能一点感触都没有。无论先前他们之间有过何种是是非非,她总还是盼着他能过得好好的,不忍见他过得如此落魄。
 容^依稀闻到近旁有一缕极淡又熟悉的清香,听出她话中难掩担忧。
 他抿唇笑了一下。
 多日来,他的心底第一次萌生出了一丝希冀。
 “明熙,你是在担心我么?”
 “民女是医者,莫说民女欠殿下一个人情,便是民女不欠殿下
什么,既然知道有人患了眼疾,民女也自会出手医治。”
 容^唇边依然挂着一抹笑,手指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攥住了被角。
 他跟明熙相识数载,他比谁都了解她的为人。
 她天性善良宽厚,又跟她外祖父顾大夫一样,悬壶济世,若换作今日是另一个人得了眼疾,明熙也必会过来替人医治。
 换作是他,倘若今日得眼疾的是辜负过他的人,纵然他医术再高明,也定不会如明熙这般大度地替他医治。
 他总不满母后对他没有几分真心,可说到底他也不比母后好到哪去。
 他一直都是个表面温和儒雅,实则冷心冷情的人,否则怎会寒了明熙的心。
 ***
 皇后来了一趟东宫后,才过去几日,皇上也亲自来了东宫。
 皇上和太监曹公公一前一后走进屋内的时候,楚明熙刚给容^把过脉。
 见皇上来了此处,心知皇上定是有什么要紧话要跟容^说,她不宜杵在一旁,便屈膝欲要退下,皇上面容微冷,盯视着她道:“阿^的眼疾,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楚明熙迟疑了一下,没有立时回话。
 她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何况问话的是皇上,更是当比平时多几分谨慎。
 靠坐在床头的容^生恐皇上为难楚明熙,记起从前他眼盲难以医治时,皇上曾对跪了一地的诸位太医怒火中烧,不由得插嘴道:“儿臣的眼……”
 话才堪堪说了半句,皇上已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罢。”
 楚明熙和叶林退至屋外,房中只余下皇上、容^和曹公公。
 皇上撩袍而坐,打量着容^的目光中满是不赞同。
 他这儿子,贵为太子,却为了给心悦之人,生生把自己弄成了个瞎子。
 他近来身子已大不如从前,膝下虽有几个儿子,却无一人能堪重任,放眼望去,也唯有他这个嫡子够格继承他的皇位。
 到头来容^却不顾江山社稷,忘了自己身为太子该有的责任,为了些儿女私情,让自己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指尖敲着扶手,显示出他此刻的不悦。
 静默片刻,他望着容^冷声道:“原先朕总以为你比你另外几个弟弟明白事理,知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到头来你却比他们更不知轻重。身为一国之君,首要的便是安民心平内患定江山。你倒说说,你行事如此轻率,叫朕如何放心将这江山交付到你手中!”
 容^悟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以为他会惶恐、会不安。
 从前他付出甚多,为的就是来日能登基为帝。
 可今日听了此话,他却只觉得说不出的轻松。
 “父皇是想如从前那般,因为儿臣眼盲不中用了,再逼迫儿臣主动让出太子之位么?”
 过了大概几炷香的工夫,曹公公跟在皇上的后头离开了。
 楚明熙仰头看了眼天际,近几日都是晴天,晴好的阳光洒下来,连树叶上都泛着碎金。
 她从这番美景中收回目光,心里有些唏嘘。
 叶林见她神色有些怅然,眉头微蹙:“明熙,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旁人总如何羡慕皇室中人,以为他们身份尊贵,无论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手,可如今看来,做皇子也没什么好。”
第83章 第捌拾叁章 若是
 “方才皇上来探望殿下, 在房中略坐了片刻便回去了,来了也只是问我们可有法子医治殿下的眼疾,旁的一句话没有。说句大不敬的, 我总觉着眼下这情形,皇上似是要放弃殿下了。”
 叶林静默无语,显然是默认了。
 “我还记得那年我才三岁,恰逢夏天, 我嫌天热,觉着那酸梅汤好喝, 偷偷喝下两大碗才作罢。到了夜里我肚子疼得厉害, 娘亲从前曾跟外祖父学过些医术,知道我是喝了太多酸梅汤的缘故。
 “照理我这也不是多严重的事,可娘亲知道归知道,她总还是担忧我,整夜未阖眼地守在我床前。爹爹也不放心我,明知次日一早还要去衙门, 总是不肯回屋歇息,一直陪在娘亲的旁边与她一同照看我。
 “第二日我便好了,过了两日,我活蹦乱跳地跟个没事人似的,娘亲是脾气极好的,凡事都依着我,但她不愿我再受那苦,后来哪怕天再热, 也再不许我贪嘴喝太多的酸梅汤。”
 那时候她人还年幼,心里有些不高兴,时常扑进她母亲怀里撒娇, 求母亲再让她多喝几口酸梅汤,她母亲对她仍是温温柔柔的,在此事上却总不愿松口。
 后来她长大些了,又有了惠昭,自己当了母亲方才得知,当年母亲对她那种满满的爱意。
 叶林颔首道:“我虽不是师父亲生的,但师父待我极好,吃穿用度都和你一般无二不说,还教了我医术,又给了我好些银两劝我去外面游历一番,哪怕亲祖父待自家孙子,也至多如此了。”
 他和顾老爷没有一点儿血亲关系,可顾老爷待他的好,他一直都知道。反观容^,无论是皇后还是皇上,待他又能有几分真心?
 楚明熙和叶林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
 ***
 容^知道楚明熙在乎惠昭,把惠昭视作她的亲生女儿一般,他不忍她们母女二人分离,楚明熙前脚才在东宫住下,后脚他便着人去将惠昭,石竹和忍冬劝来东宫,让楚明熙每日都能见到她们。
 石竹和忍冬到底是在王府里当过差的,从前对容^心怀不满也是因为替楚明熙打抱不平,该懂的规矩还是懂的,而今得知容^是为了治好楚明熙的心病才瞎了双眼,便更对容^生起几分同情,想着他如今这样,心里必然不好受,便极少在府里乱走动,免得叫他撞见了更惹他心烦。
 近来天气渐暖,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一园子的花花草草,叫人看了眼花缭乱。
 惠昭是个调皮好动的,她知楚明熙眼下在京城养病,一时回不了湖州,母亲的病有望治好,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就是少了卿姐儿与她一同玩耍,难免觉着这日子有些苦闷无聊,一旦石竹和忍冬不在跟前,便偷偷溜去园子里玩耍。
 在花园里摘朵鲜花、在草坪里扑花蝴蝶、在假山里钻进钻出,或是站在池塘前拿吃食喂食池子里的鱼儿,一眨眼一天的工夫就这么过去了,这样的日子倒也惬意,别有一番滋味。
 这日她看着水中的锦鲤游来游去地争食,觉着脚站得酸疼,仰起头望了一眼日头,想着再过一两个时辰便是用晚膳的时候了,便伸手将粘在衣裙上的食物碎屑拂去,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便瞧见容^正坐在轮椅上吹着风出神,轮椅后面还站着他身边的心腹,她先前曾问过容^,容^说那人叫李泰,是他的贴身侍卫。
 容^自从两眼看不清东西后,耳力就变得极敏锐,惠昭还未出声,他便已扭头朝她望过来:“昭姐儿,是你么?”
 惠昭又惊又喜:“叔叔,昭姐儿还没开口说话呢,你怎么就猜到是昭姐儿?”
 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你的脚步声与旁人不同。”
 惠昭走到他跟前,心情莫名的复杂。
 容^身形挺拔,比寻常人高了许多,早前她每回与他说话,总得仰起头来望着他,时间久了,脖子都有些酸,现下看到身形高大的容^只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才能出来走走,她心里总不免替他感到难过。
 刚在东宫住下的时候,楚明熙和石竹她们都私底下提醒过她,道东宫不比自己家里,规矩多,她莫要到处乱跑,更不要一时鲁莽冲撞了东宫的人。
 惠昭自然知道她们都是为了她好才跟她说这些,她又不笨
,才不会傻到去得罪东宫里的那些人。
 她能感觉得到,容^其实是喜欢她的,一点都不讨厌她。
 惠昭脚站得酸疼,便找了块离她最近的石头欲要坐下,李泰见了,忙快步上前拿袖子擦了擦石头。
 惠昭笑嘻嘻地道了声谢,一屁/股坐下。
 李泰退回轮椅后,内心暗叹。
 难怪殿下喜欢这孩子,这孩子有时候比大她多岁的人都聪慧,且还是个爱笑的,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容^开口道:“你方才在做什么呢?”
 “昭姐儿在喂池子里的鱼儿,它们嘴好馋,喂多少都嫌不够。”
 李泰和容^皆是一笑。
 “那你下回少喂些罢,鱼儿是不懂这些的,旁人喂它们多少,它们就吃多少,吃撑了反倒容易出事。”
 惠昭点头应下,坐着也不安生,两条胖乎乎的小短腿一晃一晃的。
 两人一时又沉默下来。
 容^略一沉吟,憋在心里好久的话终是问出了口:“你娘亲这些日子戴的发簪是什么样儿的?”
 他两眼失明,没来得及亲眼看一眼她的头上是否戴着他送她的那支玉簪子。
 “你是说娘亲戴的簪子么?昭姐儿记不太清楚了。”
 如今她和楚明熙同住在东宫,虽每日都能见上面,但母亲总是行色匆忙地来她屋里,与她一同坐在桌前用过饭后,便又匆匆忙忙地离开,她压根就没去留意母亲穿的啥,戴的啥。
 “你再仔细想想。”
 惠昭歪了歪头,细细回想。
 “哦,昭姐儿记起来了,娘亲戴的就是平日里戴的那支木簪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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