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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陆神医未及出声,容^已手指微抬止住李泰,朝陆神医恭恭敬敬地道:“陆神医所言极是,但还请陆神医能准许孤陪伴在侧。”他微微垂下头,声音低低的,“就当只是为了让孤能放心些。”
 陆神医一向嘴巴上不饶人,却是个容易心软的,被容^的态度弄得有些动容,挥了挥手道:“行吧,行吧,老夫也不拦着你,你想陪着明熙便陪着罢,到时候莫给老夫添乱便成。”
第85章 第捌拾伍章 催眠
 此事事关楚明熙, 到了次日,陆神医便去见楚明熙,跟她道出他的打算。
 楚明熙听了脸色一白, 忍冬和石竹听明白他的疗法,心中替她担忧,禁不住齐声道:“陆神医,这如何使得!”
 陆神医见两个丫鬟哇哇乱叫, 其中一个忙不迭地扶着楚明熙坐下,另一个掏出帕子替楚明熙擦拭额角处的冷汗, 只觉得她们二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有些不耐地道:“有病自然得治。”
 石竹忙道:“陆神医,可您这疗法,姑娘当真是受不得啊。”
 “你们两个丫头,光顾着心疼明熙,殊不知你们是在害明熙。你们心疼她一日,她的怕黑之症就多拖一日, 你们难道要她一辈子都这般么?”
 陆神医抬手指了指屋门外,语气加重了些许,“老夫可告诉你们,老夫乃是神医,整日里忙的很,若非老夫看明熙有几分天分,真心想要收她为徒儿,老夫早就甩袖走人, 哪会耐烦窝在东宫待这么久?你们若是再犹豫不决,不表明个态度出来,老夫还就真不治了, 你们另请高明罢!”
 忍冬和石竹被他的一席话吓得不敢吱声,局促不安地看向楚明熙。
 楚明熙缓缓抬起头,朝陆神医望去。
 她身为大夫,先前也曾给不少人医治过,而今轮到她自己,好歹也总该勇敢一回才是。
 “还请陆神医别生气,我愿意按着陆神医的法子来治病。”
 石竹脸上仍难掩担忧:“姑娘,您……”
 一旁的忍冬未开口,可她眼中的神色,显然也是放心不下她。
 楚明熙朝她们二人安抚地笑了笑:“你们莫要忧心,我相信陆神医的医术。”
 陆神医面色缓和了些:“这才对嘛。老夫既然说了会帮你治病,必是有把握的。”
 石竹见此事已成定局,遂又开口道:“到时候奴婢要留在屋中陪着姑娘。”
 忍冬也跟着道:“奴婢也是。”
 “不行,老夫是要治病,又不是儿戏,哪能那么多人陪着。容^那小子已说了他要陪着明熙,你们两个丫头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
 楚明熙答应了此事,陆神医便也不再耽搁,带着徒弟在容^的书房里略微收拾了一番,待楚明熙进了屋里,就叫她在贵妃榻上躺下。
 楚明熙依言躺下,正疑惑陆神医下一步打算怎么做,陆神医已伸手取来一根黑色发带,将其绑在了她的眼睛上。
 眼前登时漆黑一片,见不到一点儿光亮。
 楚明熙肩膀无法抑制地轻颤了一下,她双手紧握成拳,暗劝自己陆神医只是在给她治病,而此处并非山洞里,周围并无野兽,忍冬和石竹也还在屋门外等着她,她定不会遇到丝毫的危险。
 暗劝了自己一番,她薄唇微张翕动,又开始默默背诵从前在医书里读到的东西,好让自己心静下来。
 许是此招有用,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她果真镇定了许多,不复刚被蒙上黑带时的慌乱模样。
 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近旁忽响起一道男声,听着有些像陆神医的声音,却又不尽相同。
 又过了一会儿,楚明熙只觉着浑身轻飘飘的,迷迷糊糊间,恍似身处一团云雾之中。
 那道男声再度响起:“有看到什么么?”
 楚明熙卷翘的眼睫颤动了两下,拼命想要看清眼前的景物:“很黑很黑,什么都看不到。”
 “那你可有听到什么么?”
 楚明熙屏住呼吸,静听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道:“听不太清楚,不过远处好像有人在大喊大叫着什么。”
 “还能听见什么?”
 “有重物砸下来的声音。”她顿了顿,语气越发不确定,“周围很乱。”
 那道声音不再追问周围的动静,转而又问起别的:“那你闻到什么气味了么?”
 闻言,楚明熙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将气吐出,鼻尖轻微耸动了一下。
 “是泥土的气味。很浓的泥土味。”
 “除了你,身侧还有旁人么?”
 楚明熙点了点头:“有。”
 “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是个好人。”
 对方又追问道:“你为何认为那人是个好人?”
 楚明熙未有任何迟疑地答道:“因为他护着我。”
 对方又接着问道:“那你可有觉着害怕么?”
 楚明熙摇了摇头:“不怕。”
 “那便好。”
 陆神医一时没再开口,朝立在近旁的徒弟打了个眼色,徒弟事先便得了他的吩咐,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提着蝈蝈笼步入屋内,将几个蝈蝈笼逐一摆放好。
 做完此事,他转头又去了院子里,抱着一个养着几只□□的水缸折回屋中。
 原本还算宁静的屋里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蝈蝈和□□的叫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头昏脑胀。
 陆神医从水缸上收回目光,瞥向躺在贵妃榻上的楚明熙:“天色已晚。”
 “嗯,天色已晚。”
 陆神医拿起一根棍子,抬手轻轻敲了瞧她的脚,提醒道:“你脚受伤了,难以行走,不若在山洞里待一晚罢?”
 楚明熙眉头微蹙着,神色倒还算平静:“好。”
 陆神医等了片刻,默默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又问道:“山洞大么?”
 “不大,但有些深。”
 陆神医脚步朝她挪近了些:“你怕么?”
 “不怕。”
 陆神医微微颔首,伸手拿起一株药草轻轻放在贵妃榻上,转眸望向他的徒弟,徒弟会意,转身又走了出去,少顷,便牵着一只绑着绳子的狗儿进了屋里。
 才进屋,那只狗儿便对着躺在贵妃榻上的楚明熙吠叫了几声。
 坐在角落里久不出声的容^心里陡然乱得不成样子,早把先前答应陆神医的话抛之脑后,鬼使神差般地站起了身,抬脚循声朝楚明熙这边走来,陆神医余光瞥见他这边的动静,怕他影响他的疗法,忙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凑近他的耳边近乎耳语道:“你若是不能配合,还请你立刻出去!”
 容^浑身一僵,面上有几分挣扎,手上用了些力道欲要挣脱开来,但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任由陆神医扣住他的胳膊不再动弹。
 陆神医察觉到他的转变,松开他的手臂,容^只迟疑了一瞬,便又回原处坐下。
 陆神医没再耽搁,走回贵妃榻旁坐下,细瞧楚明熙的神色,见她脸色白了几分,神情中透着点紧张,搁在腹前的双手胡乱摸索着,似是想要抓住什么给自己壮壮胆,摸索间,她抓到那株被陆神医放在榻上的药草,她眉头微松,立时将其紧紧握住。
 陆神医佯装不知地道:“怎么了?”
 “有狼在叫。”她一壁轻声回答道,握住草药的那只手将草药握得愈发紧了。
 陆神医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扭头又朝徒弟使了个眼色,徒弟一手用绳子紧紧拴住那只狗,一手将一早就准备好的打狗棍轻轻搁在贵妃榻旁。
 陆神医的视线挪回到楚明熙的脸上:“山洞里有根棍子。”
 楚明熙左手紧握住那株草药,伸出右手朝周围摸索着,摸到打狗棍将其紧紧抓住。
 陆神医在一旁适时提醒道:“很好,你手里现在有一根棍子了。若是怕狼,就用棍子把它赶走!”
 楚明熙握住打狗棍在半空中胡乱挥打了好几下,左手却依然紧紧捏住那株草药不放。
 陆神医下巴微抬,示意徒弟将那只狗儿带走。
 屋里没了狗的吠叫声,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陆神医:“狼已经跑了。”
 楚明熙长长舒了一口气,跟着重复道:“狼跑了。”
 陆神医两眼紧盯着楚明熙,后者脸上的惶恐不安已然褪去了些许。
 水缸里的□□和笼子里的蝈蝈还在叫唤。
 静默良久,陆神医忽而又道:“夜深了,你又饿又累,腿脚还受着伤,要不要歇息片刻?”
 “嗯,我要歇息片刻,养好精神。”她很乖顺听话,可握住草药的那只手仍是没有松开分毫。
 陆神医心里已有了一丝猜测,侧目对徒弟又递了个眼色,徒弟去了院子里,提着一只鸟笼回了屋中。
 鸟儿精神头极好,在笼中活泼地跳来跳去,欢快地啼叫着。
 楚明熙显然心情没那么紧张了,原本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许。
 屋里除却一阵阵欢快的鸟叫声,以及间或响起的单调乏味的□□和蝈蝈声,再无任何其他动静。
 过了几盏茶的工夫,楚明熙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进入半睡半醒状态。
 陆神医悄然走近了些,轻轻抽走被她握在手里的那株草药,附耳嘱咐了徒弟一句什么。
 徒弟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又牵着绳子将先前的那只狗走了进来。
 许是不习惯待在屋里,狗儿才被带进来,便又吠叫了几声。
 楚明熙霎时醒了过来,淡淡的秀眉紧蹙成一团,面上逐渐显露出几分恐惧不安,手指不四处摸索着,分明已摸到了搁在一旁的打狗棍,她却浑不在意,手指仍乱动个不停近乎疯狂,面色惨白,就连唇色也血色全无,嘴里低声呢喃着:“不见了,怎么不见了?”
 她的尾音已透着些哭腔。
 容^听见她快要哭了起来,巨大的痛楚将他席卷住,他不及思虑自己的举动是否会惹恼了陆神医,飞奔上前蹲下了身,伸手将楚明熙拥入了怀里,一旁的陆神医倒也没拦着,只站在原地打量着二人。
 楚明熙浑身僵了僵,容^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哄道:“明熙,别怕,我在,我在。”
 楚明熙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哭得愈发厉害,屋里一时只听得见低低的啜泣声。
 容^不知还能再做些什么才能叫她心里好受些,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别怕,我在,我在”,抬起修长的手指,摸索着触碰上她的脸颊,用指腹温柔地替她拭去眼泪。
 才刚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紧接着又有一串眼泪沁出眼眶,不住地往下落。
 楚明熙仍哭得不能自己,低声呢喃着,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梦呓:“不见了,不见了。”
 容^听得鼻头一阵发酸,沾到他胸襟前的眼泪滚烫如火,烫得他的心灼烧般得发痛。
 积攒了数年的惧意和担忧终于得以发泄,这一场情绪发泄耗尽了楚明熙的力气,哭了良久,她累得睡了过去,小脑袋软软地靠在容^的胸膛前。
 容^双手揽住榻臂弯里的人儿,慢慢站起身,抱着她跨出门槛,在院子里等候着的石竹和忍冬迎上前来,容^察觉到她们这边的动静,将怀里的楚明熙抱得更牢,只低声地道:“带孤去她屋里。”
 石竹和忍冬不敢有异议,更不愿惊醒了楚明熙,在前头引路,时而轻声提醒一句,容^在后头跟着,李泰在一旁护着,一路缓步而行,径直回了楚明熙房中,将她轻置于床榻上。
 他半跪在床榻前,摸索着拉起衾被盖在她身上,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
 忍冬和石竹将目光投向楚明熙,楚明熙双目紧闭,人还沉睡着未醒,眼眶依然红红的,眼角泪痕未干,鬓发微乱地黏在脸上,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静默半晌,他站起身,脸朝着石竹和忍冬所在的方向低声嘱咐道:“好好照顾她。”
 交代过后,他越过守在床榻前的石竹和忍冬,转身离去。
 回到书房的时候,陆神医正坐在书案前等着他。
 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容^的身影上镀了一层耀目的金边。
 陆神医抬眼望向他:“小子,你发现什么了?”
 容^薄唇抿紧:“明熙熙怕的不是狼,更不是山洞。”
 陆神医轻嗤一声,眉梢微挑:“脑子还不算太笨。”
第86章 第捌拾陆章 莫怕
 先前他便猜到楚明熙并非那起胆小之人, 她真正害怕的定是旁的东西,今日一试,原本隐约就有的猜测便得到了证实。
 陆神医起身走到窗前, 眯眼望着窗外:“明熙之所以怕黑,源于她父母亲的死。”
 容^眉头微拧:“她父母亲的死?!那她为何……”
 陆神医猜到他心中所想,径直打断他的话头:“你是不是要问,明熙为何没在她父母亲刚去世那会儿得了怕黑的毛病?”
 “正是。”
 早些年他便命李泰暗中调查过楚明熙的身世, 从李泰口中得知她还年幼时,其父母亲便死于一场泥石流引起的坍塌事故, 他虽没亲身经历过却也猜想得到, 当时周围定是黑暗一片。
 陆神医转过身来,从窗前走回到书桌前:“那是因为明熙的父母亲虽去了,可临死前他们却拼死也要护着对方。换句话来说,他们死在了黑暗中,却能感受到光。”
 陆神医拿起先前从贵妃榻上拿走的那株草药,垂眸看着药草, “然后我们再说明熙去山上采药腿脚受伤那件事。今日你应当也发现了,听到所谓的‘狼’叫声的时候,明熙心里慌乱,但终究还不曾到情绪失控的程度,她提起打狗棍把‘狼’赶走的时候,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握着这株草药,在她心里,这株草药就是她上山苦苦寻找的‘雪兰’。
 “‘狼’走开后, 明熙尽管处于一片黑暗中,但我瞧得出来,她并不感到如何的害怕, 我便知道,她怕的不是黑暗,而是旁的东西。所以我叫我那徒弟又牵着那只狗儿回了屋中,‘狼’第二次出现的时候,我已拿走了她手中的‘雪兰’,当时明熙其实已摸到了她身边的打狗棍,但她却没去拿那根打狗棍把‘狼’赶走。
 “明明‘狼’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明熙很勇敢,也很机灵,马上举起打狗棍赶走了‘狼’,为何到了第二次,明熙反倒做不到这些了呢?”
 容^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喉头艰涩不已。
 “因为明熙她弄丢了‘雪兰’,她一心想要把‘雪兰’找回来。”
 陆神医颔首道:“对,关键就在那株‘雪兰’身上。明熙不怕‘狼’、不怕夜晚独自一人被困在漆黑的山洞里,她唯一怕的,就是弄丢了她好容易在山上采摘到的那株‘雪兰’。”
 他直直地盯着容^,“‘雪兰’代表着什么?它意味着你小子的那双眼睛有治愈的希望。你现在明白症结所在了么?
 “那晚在雪山上,明熙担忧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安危,当时她伤了腿脚寸步难行,山上又唯有她一人,洞外还有野兽出没,她应是想起了她的父母亲,她怕她如同他们一般就此丢了性命,她怕她再也回不去了,她怕那株‘雪兰’送不到你的手里,到了那时候,你的眼疾还
将如何医治?她那时候是那样在意你,她怎忍心让你一辈子都当个瞎子!
 “她所有的不安都源于你小子!”
 这番话像是一道惊雷,登时在容^的耳边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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