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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夺姝色(重生)——眠微【完结】

时间:2025-01-17 17:13:35  作者:眠微【完结】
 他身子僵硬一瞬,看着空落落的手心,随即缓缓抬眸,好似从迷思中醒转一般,眼底多了几分清明,又恢复了惯常的平淡。
 “是我冒犯了。”谢怀b的声音很冷,顷刻间已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模样。
 他说着,似是自嘲一笑,随即转身便欲离开。
 擦肩而过的一瞬,少女抬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那力道虽不大,却让谢怀b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须臾,她将一方洁白的绢帕覆上了他掌心的伤口,同时用手心轻轻按压住,两人的掌心紧紧相贴。谢怀b清晰地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侵入他掌心的每一处脉络,如她身上的气息一般,丝丝缕缕缠绕周身。
 那小巧的绢帕很快被血染红。姜清窈正欲换一方干净的帕子,却不防眼前人忽然收紧了手指,带着些强硬的、不容拒绝的力度,隔着帕子扣住了她的手。
第30章 罚跪 “难道你真想要了他的性命?”……
 “殿下?”姜清窈不知他心中所思, 低声唤了一句。
 谢怀b沉默良久,缓缓松开了手。他一动作,那帕子便险些掉落。姜清窈见那血还在往外渗着, 便翻过他的手掌,继续按住他的伤口止血。
 直到那几道破开的口子不再向外冒着血珠,她才略松了口气, 道:“殿下这伤有些深, 怕是需要敷药后再包扎才能愈合,还是快些回宫吧。”
 谢怀b盯着那帕子, 那里原本绣着精巧的花纹,此刻却被鲜血所污, 沾染上了别的颜色。
 许久, 他抬眸看向姜清窈,问道:“为什么?”
 姜清窈怔怔望着他。
 谢怀b用指尖摩挲着那绢帕,笑容凉薄:“如此精致的帕子, 却用来给我这样深陷污泥的人止血裹伤, 难道你不觉得糟蹋吗?”
 “殿下何出此言?”她没有丝毫迟疑地开口。
 “我自小结识的那个五殿下,他从不会这般自厌,”姜清窈抑着微微哽咽的嗓音,“他曾对我说, 即便是污泥,也能开出盈盈芙蕖。”
 “我知道殿下会说,你如今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五殿下了,”姜清窈缓缓摇头,“世事无常,人或许会变。可在我看来,殿下的心性和性情从不曾更改过分毫, 你依然是那个永远不会消沉颓废的谢怀b。”
 那三个字被她用又轻又柔的声音念着,谢怀b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跳得快了些。他喉头发堵,半晌说不出话来。
 “殿下,愿你善自珍重,”姜清窈看着他,目光坚定,“你要好好活着。”
 她专注地凝望着他:“我想,并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殿下若是肯迈出那一步,便一定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
 许久,谢怀b嗓音滞涩,略带沙哑地道:“......好。”
 那方帕子被他用力攥住,用力到指尖狠狠抵在了伤口处,即便疼痛万分也不肯松开。谢怀b望着眼前的少女,再度感受到那颗死寂已久的心,因为她的缘故,一而再再而三地蓬□□来。
 有一个疯狂却抑制不住的念头,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姜清窈见他终于不再说那般自轻自贱之语,这才放下心来,道:“殿下快些回去吧,你的伤要紧。”
 谢怀b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她先走。
 姜清窈无奈,只好率先迈开步子离开。
 待她走远,谢怀b却并未离开。他站在原地许久,才将那帕子珍重折好藏进怀里。做完这一切,谢怀b抬头,不出所料地看见了自远处快步走来的宫人。
 他含着一抹嘲弄的笑,眼神很快变得森冷,看着那人逐渐走近。
 那是――启元殿的内侍,也就是皇帝身边的人。
 那内侍生了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走近了后冷冰冰地上下打量了谢怀b几眼,尖声道:“五殿下,陛下命奴婢前来传口谕。”
 谢怀b毫不惊讶,静静听着他道:“陛下有谕:五皇子狂悖无礼,冒犯贵妃,不敬父皇,便在此处罚跪,静思己过,跪满三个时辰方可回宫。”
 说罢,那内侍面色阴沉道:“五殿下,您好大的胆子!贵妃虽不是您的母妃,却也是长辈,您竟敢如此肆意妄为!若不是陛下心细,发觉了贵妃手上的烫伤,还不知您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您可知,陛下龙颜震怒,若不是贵妃在旁婉言求情,您所受的罚可就不单单是罚跪这么简单了!既然如此,您领了罚,可别忘了改日向贵妃娘娘谢恩啊。”
 内侍阴阳怪气说完这番话,又厌恶地皱眉嘀咕道:“可真是倒霉,本想着偷个懒,偏生还要在此看着他跪满三个时辰,晦气!”
 谢怀b并无丝毫辩解的意思,对内侍的话也仿若未闻,只利落地掀开袍角,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此处宫道铺着的是鹅卵石,颗颗凸起,即便隔着衣裳也足够硌人。他的膝盖重重落向地面,骨头与坚硬的鹅卵石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单单是听着便足以令人头皮发麻,如有痛感,可他连气息都不曾紊乱过分毫,竟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以至于内侍都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风吹刮着四周的树丛,也将天色逐渐吹暗。掌心的血已凝干,翻开的皮肉与柔软的丝帕黏连在一处,稍一动作便会牵动伤口,膝盖处渐渐也蔓延起如针扎斧凿一般的疼痛,慢慢地便失了知觉。谢怀b面色不变,只微微仰着头,望着渐渐攀上苍穹的那一弯明月。
 茫茫无边际的黑夜之中,那抹月是唯一的亮光。而这浩渺天地之间,人人都对他鄙夷厌弃,只有这明月总是温和地、慈悲地洒下大片月华,轻轻地拥抱着他破败的躯体。谢怀b的眼底被月光刺得酸涩,他眨了眨眼,仿佛看到了一双明月般皎洁的眼睛。
 *
 “什么?五殿下被罚跪了?”
 听着谢瑶音的话,姜清窈惊愕万分。
 谢瑶音点头:“我也是今日晨起听母后说的,昨晚五皇兄被父皇罚跪,直到晚间才被准许回宫。”
 “是什么缘故?”她问道。
 “说是五皇兄冲撞了贵妃,不敬了父皇。父皇恼怒之下才罚的他,”谢瑶音说着连连皱眉,“可我觉得五皇兄从不是这般放诞无礼的人。”
 姜清窈陡然想起昨日在宫道旁目睹的那一幕,心中一紧:“莫非是为了那桩事?可当时贵妃并未说什么,不过是六殿下冲他发泄了几句罢了。”
 难道是贵妃与六皇子面圣之后,告了此事的状?
 “听说五皇兄昨夜回宫后便发了高热病倒了,”谢瑶音没听清她的低语,只不住摇头,“如今虽快开春了,但若是在那地上跪久了,也是会寒气侵体的。”
 姜清窈心中挂念着此事,待散学后回了永安宫,皇后道:“五皇子卧病在床,太后已经遣了人前去探望,待会本宫也会去一趟。”
 谢瑶音小心道:“母后,您若是去了,父皇会不会......”
 皇后知晓她的意思,摇头道:“既然太后表了态,我身为皇后,自然也该
前去瞧瞧这孩子。陛下不会说什么的。”
 说到这里,皇后幽幽叹了口气:“听说,这孩子又遇上了贵妃和六皇子,才会招来此祸。”
 谢瑶音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一碰上他们,准没什么好事。可我不明白,父皇到底为何如此厌恶五皇兄呢?”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了淳安宫的太后口中。
 她面如寒霜,百般无奈地望着面前的儿子:“皇帝,你真就如此无情?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厌弃至此?”
 太后下首,皇帝沉默而坐,许久才沉着嗓音道:“身为晚辈,不敬重贵妃,竟随意冲撞,朕怎能不罚?”
 “皇帝,其实你心中清楚b儿的性情,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太后说着,眉眼冷了冷,“都是云氏的一面之词,谁又知道当时的情形如何?”
 “母后,贵妃在朕面前并不曾多言。若不是朕无意间瞧见了她手背上的红痕,兴许这件事便被遮掩过去了。”皇帝道。
 “是吗?”太后笑了,“你怎知道她是不是无意的?”
 这话一出,皇帝神色愈发紧绷,一言不发。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贵妃所做的一切都是刻意为之。但事关谢怀b,他本就心烦,听了她一席话便索性顺水推舟了。
 “皇帝,秋氏都已经故去了这么多年,你还要抱着当年的执念不肯释怀吗?”太后沉默良久,缓缓道。
 听见那个名字,皇帝眼底翻涌起奇异的光,面上似悲似怒,嘴唇也轻轻颤抖。他双手逐渐握成拳,声音低沉得仿佛在压抑着无尽的情绪:“......朕做不到。”
 “秋氏为妃的那些年,她柔婉贤淑,进退得宜,从未做过任何恃宠生娇或是逾越本分的事情,皇帝,你究竟为何要冷待她?”太后紧紧盯着他,声声质问,“难道你一直介怀她入宫前曾与人定过亲?”
 皇帝不语,只是呼吸略急促了几分。太后看穿了他的心思,长叹一声道:“你身为天子,什么样的后宫佳丽得不到?可你偏偏就为了这个女子而屡屡折戟。”
 “当初你执意要带她回宫,亲口说不会介怀那桩旧日的婚约,”太后的神情严肃了几分,“皇帝,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我记得秋氏与她那未婚夫君不过是父母之命,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情分,她入宫后也是一心一意地侍奉你,你到底在不甘心什么?”
 皇帝面颊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父母之命?无人知晓,他们本就情投意合,若没有他的介入,便会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眷侣。
 到底为着什么缘故冷落她?只有他知道,那不过是内心深处的不甘与嫉妒在作祟。无数个得知内情的日夜,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叫嚣:凭什么?为什么?他身为天子,哪里比不上那个平民?何以她的心里眼里,永远都为那个人留着位置?
 此中缘故,他是万万不肯向旁人说起的,太后亦不知情。
 太后见他不言语,痛心疾首:“即便你对她再有不满,斯人已逝,何必还这般耿耿于怀?b儿是你的亲儿子,从前是那样的神采飞扬,不过几年的时间,你再瞧瞧他变成了什么样?皇帝啊,你怎么忍心这样磋磨他?”
 “前几年我不常在宫中,竟不知这孩子落得如此境地,”太后肃容道,“皇帝,我不管你如何想,总之往后,我会多看顾这孩子的。”
 “难道,你真想要了他的性命?”
 皇帝胸口一阵闷痛,仿若被重锤击中。
第31章 呓语 他唤的那句话是――“窈窈。”……
 二月春风似剪刀, 刮得人脸颊生疼。姜清窈双手捂了捂脸,抬头看向那高高的匾额。
 自昔年秋妃仙逝,这座宫殿便再没人打理, 自然而然就衰败了下来。“长信宫”三个字历经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然变得斑驳模糊。
 “我还记得这座宫殿从前的盛景。秋娘娘喜爱梨花,父皇便吩咐移植了上等的梨树在院子里, 春日梨花如雪, 煞是好看。”谢瑶音望着长信宫的牌匾,幽幽叹息道。
 姜清窈的目光落向院子里那棵已枯死了多年的梨树, 想起从前那生机勃勃的模样,只觉得眼底发酸。她深吸一口气, 道:“阿瑶, 我们进去吧。”
 两人迈步进了院子,绕过影壁,沿着殿前的石阶缓步而上。正巧里间有人抬手掀了门帘出来, 对上她们的目光, 微微愕然,随即忙不迭地俯身请安:“二公主,姜姑娘。”
 “福满,五皇兄如何了?”谢瑶音问道。
 福满有些局促地搓了搓衣角, 回话道:“回二公主的话,奴婢正要去偏殿取熬好的药,再服侍殿下服下。这会子是平安在寝殿伺候,二公主和姜姑娘是来探望殿下的,便请进吧。”说着,他揭开门帘,示意二人进殿。
 姜清窈向着他一颔首, 举步进了殿。
 望着那熟悉的陈设与格局,许多有关长信宫的记忆涌上心头。姜清窈眼前一阵模糊,仿佛看见了从前那座宫殿。那时皇帝独宠秋妃,为她的宫殿添置了无数金银珠宝、琉璃翡翠。但秋妃生性淡泊,并不多么喜欢把寝殿布置得金碧辉煌,因此长信宫的陈设总是简单雅致的,并不流于俗艳。
 皇帝知她不爱浓烈的熏香,独爱花香,便又用各色鲜花调制了不少天然香料,使得长信宫永远弥漫着清雅宜人的花香味,沁人心脾。
 秋妃常常临窗而坐,抿着清茶,翻着手边的书。她的鬓发被窗外透进来的微风拂动,整个人显得娴雅恬淡,如同古画上的女子。
 “二公主,姜姑娘请。”福满的声音让姜清窈从沉思中醒转,她定了定神,跟着他向内室走去。
 尚未进门,便有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福满率先掀帘,姜清窈但见里间一片昏暗,只从窗缝隐约透进来几缕光。她适应了一会这样的光线,这才随着福满的动作看清了床榻的位置。
 帷帐低垂,凌乱地歪扭着,并未完全拉上。她屏息,隐约辨认出帐内睡着的人影。许是因为病中,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整个人睡得也极不安稳,口中模模糊糊在说着些呓语。
 福满低声吩咐侍候在床榻边的平安去煎药沏茶,他则小心翼翼地点了烛火,低声道:“里头黑,二公主和姜姑娘请外间坐吧。”
 两人依言正欲离开,床上的谢怀b却忽然动了动身子,低声唤了句什么。
 福满以为他醒了,忙上前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谢怀b却又不说话了。福满又候了片刻,这才蹑着步子向外走去。谢瑶音率先迈步出去,姜清窈走在最后,步伐不由得迟疑了些。她回头看向那床帐后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紧接着,谢怀b又低低地开口了。
 “母妃......”他的声音沉闷而滞涩,带着些微弱的哽咽。
 姜清窈心弦一颤,不由自主止住了步子。
 “殿下说什么?”福满愣住。
 姜清窈低声道:“殿下想念秋妃娘娘了。”
 此话一出,福满眼圈一红,那泪便抑制不住地落了出来。他连忙抬袖用力去擦,喃喃道:“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殿下才能念叨几句娘娘。这些年,没有人敢在宫中提娘娘,谁不知道,若是传到了陛下耳中,便是大罪。殿下纵使心中再思念娘娘,却也无法宣之于口。”
 他一时激动,待说完这些话才有些后悔失言,忙忙抹净泪痕去沏茶了。姜清窈在原地站了会,眼看着门帘垂落,隔绝了里间与外头的光线,此刻一片寂静,只有少年起伏的呼吸声。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身去,走向了床榻边。
 方才谢怀b大约是睡得不安稳,床帐被他的手臂扫开了一道缝。姜清窈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过去,看见了一张病容憔悴的脸。他的双颊泛着异样的红晕,嘴唇是苍白的,此刻轻轻抿着。
 她的目光滑过被褥,想起从太医口中听到的消息:那晚的罚跪不仅让他寒气侵体高热卧病,还在他膝盖处留下了大块的淤青。凝神细闻,便可嗅到一股隐约的膏药味道。
 少年就那样毫无生气
地躺在那里,鬓发凌乱,眉头紧紧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也强忍着痛楚。姜清窈无声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那被体温熨得温热的书册,轻手轻脚塞在了他枕边。
 她的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耳垂,一冷一热,激得指尖一阵酸麻。恰在此时,谢怀b似有所觉,微微地偏过了头,那滚烫的呼吸尽数落在她手背上。姜清窈心头一跳,连忙收回手。
 静了片刻,她见谢怀b依然沉沉睡着,并无醒转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动作愈发轻柔起来,唯恐吵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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