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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夺姝色(重生)——眠微【完结】

时间:2025-01-17 17:13:35  作者:眠微【完结】
 自打太后表了态,宫人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苛待谢怀b,因此供应长信宫的一应物件较从前更齐备了些。如今春寒料峭,殿内总算是有了足够的炭火,多了些暖意。
 谢怀b起初是蜷缩在被褥中,过了些时候才慢慢舒展开来。他的鬓发与额角都有些湿意,想是身体发了汗,有了退热的迹象。姜清窈低头看他时,恰好看见一滴汗沿着他的发梢缓慢淌下,越过眉骨和眼窝,眼看便要坠上他浓密乌黑的眼睫。
 恰在此时,谢怀b眉头皱了皱,似乎被那黏腻的感觉惹得十分难受。姜清窈见状,便从袖中取出帕子,轻轻地揩去那滴碍事的汗。
 她略低了身子,小心地把帕子尾端攥在掌心,生怕那纤长的绢帕覆在他面上,扰了他好眠。待拭去汗,姜清窈微凉的指尖无意间扫过谢怀b的面颊,一触即离。
 被濡湿的鬓发乱糟糟地覆在他额头,她顺手替他捋了捋。正欲收回手,不防眼前的少年朝着她的方向翻了个身,原本放在身侧的左手顺势落了过来,擦过她手腕处的皮肤。
 姜清窈望着他,一瞬间心中好似涌起了千言万语,却无法宣之于口。她垂眸,见谢怀b的手臂探出了被褥,裸露在外,便抬手握住,想要掖进被子里。
 她的五指刚刚搭上他的手背,便感觉到那炙热的手蓦地翻转了一下,将她的手纳进了手心,紧紧抓住。
 谢怀b虽然在睡梦中,这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轻,却不至于攥痛了她。姜清窈被他的动作激得心一阵狂跳,一时间忘了挣脱。
 他的动作好似抓住了什么珍贵的物事,以至于手指收拢,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将她的手牢牢圈住,像缺乏安全感的婴孩,流露出一点无形的依恋。姜清窈想起方才他的呢喃之语,不禁想,他是不是在梦中见到了故去已久的母妃,想起曾在母妃身边无忧无虑撒娇的孩提时候。
 思及此,她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去,拍了拍谢怀b的手背,想给他一点抚慰。
 不防眼前人身子动了动,慢慢启唇,一句轻微而沙哑的呓语含糊不清地从他口中吐出,唇齿间有幽微的缱绻之意。
 姜清窈一阵恍惚,愣愣地定住了身形,只觉得心头一片混乱。
 她听得真切,他唤的那句话是――
 “窈窈。”
 *
 谢怀b这一病,由于太后率先表了态,因而太子等人也依礼前去探望了。
 但自始至终,皇帝都没有过问过一句,更没有差人赐过药或是亲去探望。众人琢磨良久,认清皇帝对五皇子还是从前的态度,并无半分转圜,只是太后年迈心慈,心疼孙儿罢了。
 谢怀b养病了不少时日,六皇子出乎意料地安静了下来,不知是不是贵妃私下训诫了他的缘故。姜清窈每日离开萤雪殿时,总忍不住向着翠微堂的方向望去,片刻后又收回目光暗叹自己糊涂。
 直到三月开春时节,谢怀b才算是彻底好转。
 他的痊愈在宫中并不那么引人注目,如同一点微小的涟漪,晃动须臾便四下散开,趋于平静。更令人在意的则是皇帝的一道旨意。
 旨意上说,北地为险峻要害之地,有北匀虎视眈眈,为保卫大宣疆土,特令姜元昀尽快返回北境戍守。其子姜湛年少,朕甚心喜,特准他留京,行走御前,教导诸皇子武学功课,同时领部分禁卫军差事。
 这旨意让姜清窈不知是该忧还是该喜。她本以为父兄会一齐回北境去,正暗自神伤,没料到皇帝会这样下令。虽说哥哥能够留下,还在宫中当差,她能时时见到,但一想到父亲要孤零零地回去,她便忍不住一阵怅然。
 姜元昀离京之前,皇帝特意恩准姜氏兄妹离宫回府,与他再吃上一顿团圆餐饭。只是这一餐饭,除姜元昀外,余下几人都郁郁寡欢。
 秦瑜容虽柔肠寸断,却依然打起精神强笑道:“好了,咱们一家子好容易聚在一处,便开心些吧。”
 姜清窈咀嚼着饭菜,只觉得索然无味。坐在她对面的姜元昀见状长叹一声,大掌探过来抚了抚她的发顶,道:“窈窈,莫要为我担心。”
 他说着,又看向姜湛道:“湛儿,往后你在京中,既要好好当差,为陛下分忧,也要记着多多看顾你母亲和妹妹。”
 姜湛沉声道:“父亲放心,我记下了。”
 姜元昀沉吟半晌,说道:“陛下留下了湛儿,又命我离京,我想,你我都能看出其背后的深意。正因如此,你们必得事事循规蹈矩,不可有任何逾越之举。”
 姜清窈低眸,心中清楚父亲此言何意,便轻轻点头,道:“我明白。”
 姜元昀转而看向秦瑜容,见她眼角发红,眼底隐约有些湿润,便抬手拭了拭她的面颊,柔声道:“不必担心,我会保重好自己的。”
 秦瑜容抬眼望他,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能按捺住,沉默颔首,低声道:“好。”
 待晚膳撤下,姜清窈正欲回房,却被父亲叫住。
 “父亲找女儿何事?”她不明所以,却依然乖巧在姜元昀下首坐下。
 姜元昀与秦瑜容二人对视一眼,似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姜元昀开口问道:“窈窈,你如今在宫中长住,平日与太子殿下接触多吗?”
 姜清窈怔了怔,摇头道:“我与太子殿下偶尔会在演武场碰上,要不然便是在姑母处时常会遇见他前来请安。”
 她见父亲神色严肃,不觉忐忑道:“父亲为何忽然问起此事?”
 姜元昀道:“如今朝野内外皆知,陛下有意为太子殿下选妃。去岁那场冬祈便有此意,只是时至今日也不曾定下。”
 他饮了口茶,道:“窈窈,你与太子殿下年岁相当,又有表兄妹之名,因而会有许多人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为父今日想问你一句话,你对太子殿下是否有意?”
 姜清窈愕然,连忙摇头道:“自然没有。我原本就与太子殿下不甚熟悉,不过偶尔见上一面。”
 她抿了抿唇又道:“在我心中,太子殿下是高高在上的储君,我对他只有敬畏,并不敢真的把他当作表兄,更不会有其他心思。”
 “况且......”姜清窈犹豫片刻,“我想,以姜家如今的形势,更应当在此事上避嫌,否则只怕会引起陛下的误解。”
 她心中一紧,抬头道:“父亲为何会忽然问起此事?难道――”
 姜元昀微露赞许之色,道:“窈窈很明事理。你放心,我想以陛下的决断和对朝局的把控,他不会想着定你为太子妃。我只是担心会有些居心叵测之人盯着你与太子相处的细枝末节,再兴风作浪,于你而言便是祸患。”
 “父亲放心,我平日只与阿瑶朝夕相处,时常相伴,并不会与太子有什么私下接触。”姜清窈想起那个犹如戴了多层面具的谢怀衍,不知为何只觉得脊背微微发凉,本能地便想远离。
 姜元昀颔首:“如此甚好。”
 他隔了片刻,又幽幽长叹一声:“虽说太子名义上与姜家是亲眷,但他毕竟......不是你姑母的亲子。”
第32章 春猎 “窈窈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
 姜清窈想起往事, 垂首不语。
 如今的太子谢怀衍虽口口声声唤着皇后“母后”,但实际上却并非皇后所生。
 谢怀衍的生母是已经故去的先皇后,也是皇帝的结发之妻。先皇后出身徐家, 原本也是书
香门第,族中子侄皆出落得一表人才,不少人在朝为官。徐皇后亦是温柔娴雅、饱读诗书的女子, 与皇帝琴瑟和鸣。
 徐皇后身子不好, 曾小产过几次,每次都未满三月。彼时的皇帝一则爱重她, 二则总盼着能有个嫡长子,因而也甚少去其他嫔妃那儿, 又请了不少名医为她调养身体。在皇帝登基后半年, 徐皇后终于再度怀孕,并且被太医诊脉后说胎儿强健有力。
 她小心看护,终于风平浪静地怀到了八个多月。然而就在此时, 徐皇后那在朝为官的兄长徐广被卷入一桩极其浩大的贪腐案中, 引起皇帝震怒。那时皇帝登基不久,正是严抓朝堂腐败的时候,而徐广仗着自己国舅爷的身份肆意妄为,暗自谋夺钱财, 中饱私囊,丝毫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最终事情败落,他成为了涉案钱财数目最大的几个官吏之一。
 皇帝原本对这位妻舅颇为厚待,喜他饱读诗书、在朝政之事上常有精辟见解,不想一朝事情败露,自己百般珍视的人才却是这样一个贪婪丑恶之徒,自然勃然大怒, 果断将徐广下狱,待一切罪行审问清楚后判了他斩刑。
 但他毕竟顾念皇后,便命人在皇后生产之前不可用此事惊扰她。然而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在临盆之际意外得知这个消息,心下大恸,惊怒交加,既恨兄长罪孽深重,又伤徐家百年名声凋零,以至于生产时情绪剧烈起伏,虽然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婴,自己却不幸难产崩逝。
 皇帝在一夕之间经历了悲喜两重天。他拥有了日夜期盼的嫡长子,却失去了伉俪情深的元妻。无人知晓,那刻的皇帝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只知道他从此无比珍爱这个孩子。
 只是孩童年幼,必须要有一位性情稳重、家世不低的妃嫔抚育,皇帝百般思索下,将长子交给了彼时身居妃位的姜氏,并在丧期满后晋封她为贵妃,摄六宫事。
 待皇长子两岁时,皇帝许是彻底走出了丧妻的痛苦,下旨封贵妃姜氏为皇后,同时册封皇长子为太子。
 这段往事在宫中并不是什么秘密,皇帝亦没有对谢怀衍隐瞒他的身世。只是徐家自那次风波后便渐渐衰落下去,时至今日在朝中已没有了势力;而先皇后去世得早,后来宫中便甚少有人提起她。因此时间长了,众人便默认太子是姜氏之子了。即便得知如今的皇后并非自己的生身母亲,谢怀衍也并未改变过一丝一毫,依旧恭谨孝顺,令朝野内外赞叹不已。
 因而,姜清窈虽可唤他一声“表哥”,两人却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她对这位表哥,也并无什么多余的情分。
 说完了正事,姜元昀见妻女面上都是郁郁之色,有心想说几句玩笑话,便看向姜清窈,含笑道:“我们窈窈也已及笄了,不知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
 姜清窈微愕,只觉得双颊顷刻间滚烫起来,忙道:“父亲莫要取笑我了,我......自然没有。”
 秦瑜容嗔怪道:“瞧你,能不能说些正经话?窈窈日日待在宫中,每日碰面的不过是几位皇子罢了,何来中意?”
 姜元昀沉吟道:“除去太子和三殿下,如今宫中便也只有五殿下和六殿下了。那个六殿下,我有所耳闻,听闻他年幼又极顽劣,像个混世魔王一般。至于那位五殿下......”
 姜清窈陡然听见谢怀b的名字,只觉心头剧烈震颤,颊上更添了几分热度,只是低眸盯着自己的袖口不语。姜氏夫妇不曾留意女儿的情态,只自顾自叹息道:“那位五殿下也是个可怜人,身为皇子,这么多年竟活得如此凄惨。”
 她闻言,亦喃喃道:“正是。”
 “窈窈,你说什么?”秦瑜容看向她。
 姜清窈抬头,面上绯色已然褪去,神情一如既往的沉静,语气则带着几分怜惜:“我在宫中也曾亲眼目睹过五殿下的遭遇,他确实......很不易。”
 秦瑜容眼底泛起几分哀伤:“秋妃若是泉下有知,只怕会肝肠寸断。”
 “秋娘娘从前待我也是极好的,”姜清窈轻声道,“因此,我一见到五殿下,便忍不住觉得神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靠近他。
 “窈窈,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曾告诉你,”秦瑜容看向她衣裙上的宫绦,“你佩在身上的此物,其实是秋妃送给你的生辰礼。”
 “什么?”姜清窈怔住,忙低头捞起那宫绦,手指轻抚过丝线表面,感受着那精巧繁复的脉络与走线,不禁微微发颤,“这竟是......秋娘娘的手艺?”
 原本迷蒙的记忆仿佛就此撕开了一道缝隙,姜清窈只觉得笼罩在眼前的浓雾散去了一些。她记得,秋妃确实极擅针线刺绣之术。从前她在宫中时,还曾缠着秋妃替自己缝个香囊。
 秋妃一向对孩子们最是耐心,自然是温柔应下。只是那香囊还未来得及缝制好,秋妃便身染沉疴,一病不起,后来更是溘然长逝。时至今日,姜清窈依然还记得病榻上那个虚弱却依然强撑着笑意的女子,顿时眼眶发酸。
 秦瑜容亦是眼圈泛红,侧身过去用帕子拭了拭,这才柔声道:“那时我去宫中拜见你姑母后,便去了秋妃宫中探望了一遭。秋妃见了我,便说起曾允诺过你的香囊,可惜她病中无力,注定做不成,只能将从前做的宫绦暂拿出来送你。”
 “那时尚未到你的生辰,我便先收了起来,打算待日子到了再取出来。谁知......”秦瑜容轻叹一声,语带哽咽。
 姜清窈明白。不过一两月,秋妃便香消玉殒。而在那之后,皇帝震怒,褫夺了她一切尊荣,从此这个名字成为后宫的禁忌,再无人敢提起。
 “窈窈,我知道你一向与秋妃亲近,只恐告诉你真相会徒增你的伤悲,便只能搪塞过去,只说是你一位长辈所做。”秦瑜容说着,泪水早已沿着面颊流了下来。
 姜清窈攥紧了那宫绦。丝线制成的小玩意那样轻薄柔软,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断裂开来,她抚摸着那表面,仿佛握住了秋妃那纤细瘦弱的手。
 “母亲,”她抬头,“我会一直佩在身上的,这样便能时时记住秋娘娘。”
 秦瑜容望着女儿,轻轻点头:“她一定会很欣喜的。”
 *
 即便再不舍,姜家也无法违抗圣旨。三日后,秦瑜容为姜元昀打点行装,与一双儿女一同送他离京。
 姜元昀翻身上马,手握缰绳,再度回头深深看了眼妻儿,将那些伤怀之语尽数咽了下去,只和煦一笑,便领着手下纵马疾驰而去,留下满地尘土飞沙。秦瑜容望着他的背影,满心酸楚,但顾忌着城外人多眼杂,便强忍了泪意,只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待三人回了府,秦瑜容才让忍了一路的泪落了下来。姜湛与姜清窈自知再多的安慰也只是徒劳,只能静静侍立在侧。
 许久,秦瑜容声音微哑道:“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兄妹二人无奈,只好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姜清窈立在廊下,望着那悠远晴好的天色,心头却仿若笼罩着无尽的阴霾。
 姜湛在身侧,轻轻揽一揽妹妹的肩膀,宽慰道:“窈窈,相信父亲会平安顺遂的。我们也不能总是郁郁寡欢,否则让母亲瞧见了,更引她伤心。”
 姜清窈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哥。”
 兄妹俩在府上陪伴了秦瑜容数日,最后她出言道:“好了,陛下虽然开恩,你们却不能恃宠而骄,还是快些回宫里去吧。”
 姜湛虽领了御前的差事,但却不必住在宫中,可以日日回府。而姜清窈自知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归家,因而迟迟不肯走。只是她也知道,不可违逆皇帝的意思,因此在秦瑜容的再三催促下,赶
在开春时节回了宫。
 皇后见了她,想起自己甚至无法亲自送一送离京的兄长,不免又有些伤感。好在谢瑶音在旁凑趣,才使得这离别的情绪稍稍淡了淡。
 “母后,窈窈,再过些时日便是三月春猎,那时我们又可离宫去猎场散散心,你们也该高兴些,”谢瑶音一想到能够出宫,便喜上眉梢,“猎场那里百草丰茂,能够自由自在地策马,比整日闷在宫中强多了。”
 姜清窈被她的语气感染,心情也略微明朗了些,便顺着她的话道:“阿瑶,你是不是很喜欢草原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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