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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夺姝色(重生)——眠微【完结】

时间:2025-01-17 17:13:35  作者:眠微【完结】
 “其中物证人证,皆由禁军负责搜罗看管,儿臣并未干涉,以免落人口实。父皇若想详问,可传唤禁军统领前来回话。”
 皇帝紧绷的眉眼松了松,旋即被更深的阴翳弥漫。他沉声问道:“……太子果真有不臣之心?”
 谢怀b低眸,只道:“其中情形,儿臣不便多言,还请父皇亲自一阅。”
 皇帝挥挥手:“进来回话。”
 说罢,他率先转过身进了殿。
 *
 遏云殿。
 琥珀色的鸩酒在白玉杯盏中轻微晃动着,泛着诡谲的涟漪。姜清窈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盏毒酒灌入了自己的喉咙。
 谢怀衍得意而阴森的笑脸在眼前愈来愈近,他身披龙袍坐在金銮殿上,眼神带着高高在上的蔑视,如扫视蝼蚁般看向她,冷冷笑道:“姜家的人,全都该死!”
 此话一出,姜清窈惊恐地发现,自己身畔全是至亲之人的尸骸,鲜血如河绵延不绝,大片大片的血红色几乎模糊了她的眼睛,如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她的颈。呼吸困难,胸口窒闷,那流淌着的血顺势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不要!”她失声惊呼,双臂拼命推拒,同时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黑暗,额上冷汗滴落,坠入衣领之中,激起她浑身剧烈的战栗。姜清窈尚未辨认出此刻自己身在何处,便猝然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鼻间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谢怀b的手落在她脊背上轻轻抚着,嗓音低柔:“窈窈,不要怕,我在这里。一切都过去了。”
 姜清窈目无焦距,毫无反应地被他揽在怀里。她的目光缓缓下移,顿时被映入眼帘的红色刺痛,悚然一惊,几乎以为那是梦中的血海,顿时浑身颤抖,紧紧闭上了眼,喃喃道:“是血......”
 谢怀b一怔,松开她问道:“哪里有血?”
 姜清窈的指尖死死攥住衣角,颤声道:“和我梦里的血一模一样......”
 他愣住,随即低头看了看,顿时明白了过来,索性再度把她搂紧,柔声道:“窈窈,不是血。我知道你不喜欢这身嫁衣,我这就吩咐人替你更衣。”
 嫁衣......姜清窈如被冷水兜头浇下,原本还有些迷蒙纷乱的神智顷刻间清醒过来。
 原来,她本该嫁给谢怀衍的,但谢怀b却出现在了宫内,当场拦下迎亲队伍,将她带到了此处。这场噩梦似乎被驱散了,可心底的忧惧和伤痛却丝毫没有淡去。
 思绪渐渐回笼。姜清窈拼命喘息着,伸手去推他,颤声道:“你怎能......在宫中动手?你知不知道,此事非同寻常?”
 “谢怀衍他是太子,是储君啊......你怎么能在皇宫之中光明正大地杀了他?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她说着,语气从慌乱变得绝望,染上了浓重的哭腔:“谢怀b,你怎么能这样冲动?你难道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吗?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该怎么办?”
 谢怀衍望着她满面泪痕的模样,心中刺痛。他用力抱住她,沉声道:“窈窈,你听我说。我没事。”
 “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父皇早已得了消息。若他真的要治罪,我就不能安然无恙出现在你面前了,”谢怀b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日之举,我是奉了父皇的密旨才敢这样做的,你不要怕。”
 姜清窈惊愕万分地看向他。屋内没有点灯,一片暗沉之中,她只能隐约辨认出他黑亮的眼眸。那双眼睛泛着深邃的光华,于夙愿得偿之外,还暗藏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些罪名亦或是骂声我都不在乎,”他低声道,“我只知道,我终于阻止了你嫁给太子的命运。窈窈,你知道我有多么庆幸,又有多么恍惚吗?”
 谢怀衍眼底有细微的湿润。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落在她背上的掌心透出滚烫的温度:“我真怕这一切只是我的梦,我怕一睁开眼,你又回从我眼前消失,落回谢怀衍一手造就的深渊之中。”
 “窈窈......”他的力道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幸好......你就在我身边。”
 这些时日的惊惧不安和夜不能寐的疲倦刹那间涌上心头,姜清窈觉得双肩的枷锁就此彻底松开,那一直沉沉压在心头的烦闷如同拨云见日,清风徐来。她心头终于一松,毫不犹豫地紧紧靠近他:“我明白。”
 “你放心,”谢怀b道,“父皇一早便察觉了谢怀衍的不臣之心,因此命我前去暗中探查,证据确凿后才会出手擒拿他。桩桩件件罪行,他都逃脱不得。他不会再有任何觊觎你、利用你的机会。”
 姜清窈合上眼,靠在他身前,剧烈跳动的心逐渐平静。谢怀b用指腹轻柔拭去她颊上的泪痕,见她的情绪不再大起大落,这才道:“今日之事,我没能事先告诉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以至于噩梦缠身,是我的过错。”
 “不,”姜清窈摇摇头,“与你无关。其实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她抑着不安,缓缓将梦中的一切说了出来。谢怀b怔怔听着,眸色如翻涌不息的泼墨乌云,久久无法平静。
 “你从前说过的那场梦,是不是和我梦中的一样?”姜清窈问道。
 他面上掠过一丝痛楚和愧悔,黑暗之中不易察觉。许久,谢怀b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嗓音沙哑:“是。虽然其中有所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梦中的一切真实得仿佛发生过,”姜清窈轻轻地道,“因此我醒来时只觉得心有余悸,好似真的有过那样的一生。”
 谢怀b喉头发涩,却没有多说,只是沉默地拥住她道:“或许,这个梦便是上天不忍看我们再入囹圄,才会以此方式示警。”
 姜清窈勉强笑道:“难道你也信这种虚妄之事了?”
 谢怀b抚了抚她的鬓发,道:“与你有关的,我都会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他略迟疑了一瞬,道:“窈窈,这几日怕是都得委屈你暂住在这里。待父皇查清此事,才能彻底了却那桩婚事,才能还你自由之身。你放心,此事全是因谢怀衍而起,是他一厢情愿算计了姜家和你,与你无关,也不会有人因此而暗中议论什么。我会求父皇妥善处置此事的。”
 “我知道,”姜清窈抬手掩住他的唇,“兹事体大,我不觉得委屈。”
 她默了默,又低声道:“只要能解除那道赐婚圣旨,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谢怀b捧起她的脸,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生怕一时不察惊了她。然而,他很快感受到她的接纳与迎合,她的气息清甜如蜜,幽香氤氲,顷刻间侵袭上他的唇齿。
 少女生涩地回吻着他,颤动而滚烫的舌尖与他轻轻相抵,谢怀b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原本贴着她脸颊的手不自觉地下落,沿着她的皮肤一路来到了肩颈处。
 自谢怀b奉命出征,再到如今,
已过去了数月。姜清窈只觉得那颗被他牵动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此时此刻,她只想与他永远在一处,再也不分离。
 谢怀b感受到了她的依恋,心中仿佛燃烧起了一团烈火。他愈发用力地扣住她的颈侧,发狠般地掠夺她的所有气息。
 情潮涌动,如疾风骤雨,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呼吸交缠之中,谢怀b蓦地听见她低低痛呼了一声,顿时清醒了过来,慌忙道:“是我......弄痛你了吗?”
 姜清窈刚说出一个字,谢怀b便极快起身,点起了蜡烛。他将烛台放在床榻边的小几上,借着那跳跃的光,伸手覆上她裸露在衣领外的皮肤,稍稍凑近了些,却忽然定住。
 意识回笼,姜清窈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刚想要伸手遮掩,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他的动作很剧烈,然而触及她时的力度却很快变得温柔。
 “是谢怀衍下的手吗?”谢怀b紧紧盯住那如玉般的皮肤表面留下的几道触目惊心的深红色痕迹,眸光犹如淬了冰,“他何时伤的你?”
 姜清窈默了默,道:“昨日。”
 她将昨日与谢怀衍的对话尽数说了。谢怀b静静听着,衣袖中的手紧攥成拳:“他竟敢......”
 “阿b,没什么,”姜清窈笑了笑,“我只当那是他的垂死挣扎,不必挂怀。”
 谢怀b不语,微微低下头,眉眼掩进一片暗色之中。
 片刻后,他唤了人进来,道:“窈窈,今晚你安心歇息。我想这几日,谢怀衍便会有他应得的下场了。”
 “好。”姜清窈点头。
 谢怀b一直等着她梳洗停当换了寝衣躺下,又看着她闭上了眼,呼吸渐渐变得轻缓,这才起身离开。
 这一夜仿佛与往日没什么区别,然而天明之后,一切都会截然不同了。
 *
 谢怀b在宫内公然刺伤太子、血溅当场之事在朝野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群臣尽皆失色,几乎以为五皇子这是要借军功而行夺嫡之事。然而皇帝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随之而浮出水面的,是有关谢怀衍昔日所做之事的秘辛。皇帝派去彻查此事的人从东宫中搜出了不少巫蛊之物,又有人暗中告发,曾依附太子的前代钦天监官员谈天之曾在任上的重重罪行,以及他妖言惑众、颠倒是非的真相。
 原来,谢怀衍迷信此道,多次暗中招揽谈天之,并将他收为己用。而谈天之作为太子心腹,也多次为他卜算前路,出谋划策,助他铲除异己。
 而真正触犯了皇帝逆鳞的是,谈天之授意其弟子对谢怀衍进言,据他观天象而推算出的结果来看,谢怀衍必然能在今岁之内登基为帝。倘若错过此次契机,那么谢怀衍的太子之位便会受到威胁,很可能继位无望。
 太子继位,就意味着皇帝驾崩。此言传入皇帝耳中,怎能不令他勃然大怒。偏生皇帝这些日子确实觉得身子不大爽利,他本就多疑,更加怀疑是不是太子有了篡位之心。
 与此同时,太子积极拉拢宫中禁军和京城巡捕营。为了获得姜家的支持,他又设计促成自己与姜氏之女的婚事。早在事情之初,皇帝便有所察觉,因此命禁军和巡捕营虚与委蛇,假意答应,想以此看看谢怀衍会不会胆大包天想要有进一步的举动。而谢怀衍果然大喜过望,自认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对他来说,迎娶太子妃无疑是最好的机会。皇帝便将计就计,下旨令他们择日完婚,而谢怀衍则试图在娶亲当日将宫城的所有防卫尽数收进掌心,进而再生事端。幸而五皇子及时赶到,中断了谢怀衍的举动,才保住了大宣皇宫的安宁,避免有更多的腥风血雨随之发生。
 自然,皇帝顾及颜面,并未将谢怀衍所有的罪名都公之于众,譬如为促成赐婚而在太后的汤药中动了手脚,导致太后久病不愈。太子失德,追究起来就是他这个天子的失察,传扬出去终究面上无光。因此,为朝臣们所知的,除却借巫蛊卜卦行悖逆谋反之事外,还有残害同胞手足、三番几次陷害五皇子的行为。
 五皇子奉命出征,乃是为了护卫大宣边境安宁。他以皇子之尊,却在战场上与士兵们同生死共进退,风餐露宿,而谢怀衍竟为了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不惜在五皇子凯旋返京途中暗下杀手,实在是令人气愤和不齿。
 而谢怀b同时也显露出了请罪的态度,众人这才恍然,原来五皇子是奉了圣旨才会那般行事。至于姜家,皇帝的意思是,他们亦是得了密旨才会遵旨而行。如今谢怀衍既然伏法,这门当初定下的荒唐婚事便也自然而然不作数了。
 皇帝在恼怒愤恨之余,对谢怀衍更是伤心痛惜不已。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却做出这等事来,怎能不令人失望?但即便如此,他不得不下旨,昭告天下。太子谢怀衍失德,包藏祸心,又有逾越悖逆之举,为江山社稷考量,当废黜其太子之位,贬为庶人。而先前曾为太子羽翼的诸多官员,也一一按照其罪行清算惩治。
 就这样,煊赫多年的谢怀衍就此倒台。细细算来,他的生平也足以令人唏嘘。分明有着最好的出身和地位,多年来在兄弟之间都是稳坐太子之位的,却因为一朝贪心不足而铤而走险,进而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太子一废,一时间,所有臣子的眼睛都盯住了五皇子。谢怀衍既败,余下三位皇子之中,便只有五皇子最有可能是下一任太子了。
 但此事过后,谢怀b却变得愈发内敛起来,并未借着废太子之势头而水涨船高,反而更加谦卑谨慎。
 而皇帝自从去了一趟天牢,亲自见了谢怀衍一面后,便愈发心力交瘁,病倒在床,朝中大事只能交给五皇子处置。而五皇子却没有借机而大肆发展自己的势力,而是处处小心,许多事情都与三皇子一道商议,同时听取众臣的谏言。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姜清窈的处境便不那么引人注目了。她先是不声不响在遏云殿住了些时日,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宫回了姜府。
 *
 天牢。
 “参见五殿下!”看守牢狱的官员面上掠过一丝慌乱,随即殷勤道,“五殿下怎么亲自前来了?倘若有什么吩咐,只管派人来通传便是。”
 谢怀b神色淡淡,只道:“无事,不过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再来向庶人谢怀衍问几句话罢了。”
 官员忙道:“臣这就派人去知会一声,免得让太......庶人谢怀衍蓬头垢面的,惊了殿下。”说着,他便想引谢怀b先在一间内室略坐一坐,自己则步履匆匆想要离开。
 “站住,”谢怀b示意人拦住他,似笑非笑道,“怎么?还想着给人报信?”
 官员僵笑道:“五殿下,臣只是想去命庶人谢怀衍先行准备一番。”
 谢怀b盯着他,那目光仿若洞察一切。他抬了抬手,声音冷淡:“不必。你就在此处不得走动,其他人随我入内。”
 那官员惊慌失措,想要阻拦,却被谢怀b的手下牢牢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他走入了牢狱深处。
 谢怀衍被单独关押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此处暗无天日,潮湿阴暗。他盘膝坐在一堆枯草之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直到牢房的栏杆被人轻轻扣了扣,他才猛地回头。一身宫人打扮的少女焦急地看向他,压低声音唤道:“殿下!”
 谢怀衍灰败的眼底毫无波澜,只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少女望着他,至今依然觉得犹在梦中。否则,运筹帷幄、千尊万贵的太子殿下怎么沦为阶下囚?谢怀衍失势,意味着她的所有筹谋都如一场破灭的美梦,她怎能甘心?
 “贵妃娘娘托我告诉殿下,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殿下万万不能放弃。”
 谢怀衍冷冷一笑:“希望?你告诉我,何来希望?父皇已废黜了我,我还能如何做?”
 “难道殿下
不想为先皇后报仇吗?”少女急声道,“娘娘会设法求陛下彻查当年之事,倘若一切属实,那么――”
 谢怀衍心头如在沁血。他森然一笑,道:“报仇?我自然想。一想到我竟唤了一个心肠歹毒之人数年的母后,我便恨极了她。”
 “另外,娘娘托我告诉殿下,她一定不会让五殿下好过,”少女道,“大可以拿五殿下的生母做文章,从而――”
 谢怀衍的眼瞳骤然一缩,尚未说出口,忽然听见不远处一个声音幽幽传来:“真是好计策啊。”
 两人同时一惊,下意识朝着声音来处看去。
 一身深衣的谢怀b缓缓从黑暗之中走出,唇角带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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