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开口询问:“敢问贵妃,这二人有何奇技?”
此时其中一女子开口道,“敢问贵妃,这二人有何奇技?”
宴上众人万分惊愕,这女子的声音与康王妃的一模一样,难辨真假!!
康王妃道:“他们二人就是近几年声名大噪的民间奇人!擅长模仿人声!”
李檀笑道:“康王妃见多识广。”
这一对奇人将康王妃与贵妃的对话又模仿了一遍,众人觉得有趣极了!!
此时康王爷起身,“他们只模仿得了女子?可能模仿男子?”
他话音未落,一女子立即复述这一句,将康王爷的声音学得一分不差!!
再之后是狮虎熊豹、蝉鸣鸟叫、这一对奇人将皇室宗亲、大臣家眷都逗得十分开怀。
“真真是开了眼界了,民间竟然有这样的奇人!”
“今日这宴吃得实在有趣!贵妃娘娘好安排!”
......
郁稚也觉得有趣,想着若她开口,那女子可模仿她的声音?对了,还有皇帝的......
“陛下?”郁稚欢喜地看向皇帝。
却见男人手持酒杯,面上不见一丝一毫的喜色,甚至是有些憎恶这宴会的场面!
李檀也留意皇帝的神情,但她偏没有命那两人退下。
皇帝起身要走,眼神冷不丁地看着郁稚一眼,“皇后是不是该回寝宫喝药了?”
诶?
“不急,臣妾还想再听一会儿......”
皇帝没再管她,提前离开了他自己的寿宴。
夜里郁稚依旧宿在未央宫,她再度听见瞿氏在她耳边哭诉,而且这哭声越来越响,直至将浅眠的她彻底吵醒。
清醒之后,瞿氏的声音也没有消失,隐隐地从外室传来。
“郁稚,我的儿......”
郁稚忍着心中惊恐下了榻,轻轻地撩开幕帘,她屏住呼吸,连手都是颤抖的。
寝宫灰暗,她赫然瞧见那两个身影,与瞿氏很像......
“参见皇后娘娘。”
“参加皇后娘娘。”
郁稚面色惨白,立即命人点了灯,跪着的两人就是方才那一对奇人!还有季容......所以这一切是季容的戏弄!根本不是瞿氏的魂魄归来索命!
“谁准你们进未央宫的?!”
季容,“妹妹别气,我有话同你说。”
郁稚濒临崩溃,“你想说什么?!”
季容道,“妹妹,我是嫉妒你得圣宠,可母亲与我从未真正想夺你性命,反而是母亲发现你藏着匕首,以为是你要杀她,所以她最后才那样歇斯底里!这些时日我查探下来,发现你我都被陛下骗了!”
季容说郁稚在密室里听见瞿氏密谋杀她,也全是皇帝寻了民间口技奇人诓骗她!!
郁稚不信,“他若要杀瞿氏,何必大费周章?!”
季容:“因为陛下发现你对我母亲言听计从,十分不满,要杀她,可若他动手,你必定会记恨她,故而才设了这个圈套,让你误以为我母亲要杀你!”
季容:“我的母亲没有害你母亲!她不过是为你嫡母担了罪名,包括那个刘氏的说辞,都是陛下事先安排好的!”
......
季容同她说了很多很多,皇帝他阴险狠毒,一直在欺骗她,企图掌控她,包括她每日饮的药里有软筋散、有夺人神智叫人言听计从的药。
郁稚统统不信,皇帝对她很好,他只是这段时日太忙,他在行宫时每日亲自侍候她吃药,侍候她沐浴穿衣,他对她很疼爱,还教她读书写字,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季容:“皇后没有发现,陛下再忙,也会询问皇后每日是否饮药?”
她生病之后,皇帝确实比从前更体贴,饶是他政务再忙,白日里也会派人来询问她是否吃过药了。
郁稚平复心绪,季容与李檀共谋要将她拉下皇后之位,她不能被三言两语就蛊惑了。
于是她命人赶季容出去,并且再不许她踏足未央宫,并且处罚了今晚守夜的宫女!
***
翌日皇帝传她去御书房读书,方跨进殿,郁稚就瞧见御案上那碗温好的药。
萧歧:“朕听说你膳后没吃药?过来,朕亲自侍候你吃。”
郁稚浅浅一笑,“已经吃了将近两个月的药,好苦,臣妾不想吃。”
皇帝:“良药苦口,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些,你就要断药。朕不许。”他强势地舀了一勺舀递到她唇边。
若是旁人瞧见,必定会赞叹帝王家难得有如此相濡以沫的夫妻,君王纡尊降贵侍候他的妻子用药。
郁稚:“这药没什么用,臣妾昨日又做噩梦。故而今日起来就不想吃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细致入微地观察男人的神情,他神情明显不悦!
萧歧:“皇后说......又做噩梦了么?”
郁稚点头,“一整夜的噩梦。”
“李御医真该死!朕白白升了他的职!”萧歧忽得发火,神情愈加恼怒,好似李御医犯了欺君之罪!!
“只是臣妾这回梦见瞿氏、瞿氏口口声声喊冤......”郁稚继续道,“臣妾都要怀疑氏她的魂魄来复仇了。”
“皇后别胡思乱想,这天底下没有鬼,哪怕真有,朕也会叫她魂飞魄散!”萧歧搁下药碗,眼底明显狠戾!
郁稚打个哈欠,“臣妾这会儿困顿,也没力气写字,可否接着内室床榻歇息一会儿?”
皇帝瞧她面色确实不佳,“去吧,有朕在,皇后不会再做噩梦。”
“多谢陛下。”
男人见她纤柔的背影,面上残留的温和神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命人去太医院宣李院判来御书房!!
郁稚面朝床内侧睡着,良久,她可以感知皇帝坐到榻缘,明明政务繁忙,却选择守着她。
“皇后......”
“皇后......”
他轻唤了几声,确认郁稚熟睡之后才离开。
“皇后说她还做噩梦,李御医,你给朕一个解释。你不是说服了那药,皇后再无噩梦!”
李御医:“臣不敢欺君,这药可以使人无梦、木讷、无法思考、对陛下言听计从,可陛下前段时日吩咐减少药量,故而皇后才......”
郁稚隐约间听见皇帝与李御医的对话。原来自己吃的那药的确有问题!可以使她渐渐如同行尸走肉!季容还说里头加了软筋散。
郁稚回想之前,她手腕无力写不好字,皇帝并没有一丝恼怒,反而体贴地握着她手腕带她写!!
下午她醒来,李御医还在,皇帝命他把脉开药,午膳之后宫女将新煎好的药端来。
郁稚执意不肯喝,“臣妾宁愿做噩梦,也不要再吃这么苦的药。”
萧歧态度温和,“再喝几副,若是无效,从此就不喝了可好?”
郁稚不肯,对峙了半个时辰,皇帝才叫人撤了药。但郁稚看他的神情,丝毫不会退让,她可以肯定,萧歧会将药掺在其他膳食里逼着她吃下去!
枕边人竟然时时刻刻算计她,她不禁毛骨悚然。
郁稚写着字,叹气昨日那两个奇人,“可惜她们不知我母亲的声音,若是知道该多好,我可日日听见我母亲对我嘘寒问暖、”
萧歧果然不悦,“皇后,你的母亲已故,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少女略显示闲失落,“是,这也有坏处,若这样的奇人动了歪心思,譬如模仿一位臣子的声音,说些大逆不道之话,再被有心人传到陛下耳朵里,那可真是冤枉了。”
“你给朕好好写字。”
皇帝恼了,郁稚浅浅一笑,“臣妾不说了。”
李檀来禀告宫务时,皇帝又训斥她一通,“往后这样的人,不许出现在宫宴上!”
李檀似早料到,也不过是淡淡应了一声。
随后几日,郁稚发现自己每日饮下的甜羹里掺杂着一丝丝苦味,可以肯定里头掺了药,可她仍是一饮而尽,宫女们收拾膳桌时,其中有一人特意瞧了眼装甜羹的瓷碗。
郁稚细致入微地观察,而后进内室,用催吐的法子将甜羹吐了个干净!
呕吐过后她双眸通红,她已经对萧歧放下偏见,她觉得他温柔体贴、高大伟岸,是她的夫君也是教她读书写字的良师。
这样的人骨子里竟然如此阴险卑鄙!!
一旦有了这个心思,郁稚不可抑制地继续观察他。
萧歧是个太可怕的人,他对她所有的好,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完完全全占据她,叫她为他所有、为他掌控!
郁稚又主动召见季容几回,并且每次皇帝问她还做不做噩梦,郁稚都会说她经常梦见瞿氏。
......
重生归来的男人做事滴水不漏,心道郁稚会梦到瞿氏必定是有缘故的。查探一番才知道那被他忽略已久的季容,经常进出未央宫!所以必定是季容对郁稚说了些什么!
于是月底这一日夜里,男人悄无声息地去见季容。
......
季容:“嫔妾真的没有对皇后说什么!”
萧歧质问许久,季容仍是不肯说事情,萧歧恼了,“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嫔妾真的没有说,我母亲去了,我与皇后是自小的姐妹之情,故而我才去未央宫、”
“皇后亲手杀了你母亲,你与她有什么姐妹情?!”萧歧真起了杀心。
季容:“皇后与我母亲她们两人是被挑拨离间,互相以为对方置自己于死地,她们才闹到那等地步!那背后挑拨之人,难道不是陛下么?!”
这段时日,贵妃已经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季容也惊讶于如此高高在上的君王,为何要算计她的母亲!!
“你知道得倒是不少啊。”长久的寂静之后,萧歧开口道,横竖郁后不在,他也无需伪装,“所以你将这一切都告诉了皇后?”
季容:“皇后没有信......”
季容心在颤抖,“陛下还使得皇后相信,我母亲杀了她母亲,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当初我母亲不过是为鲁国公夫人担了罪名!”
季容:“我母亲对皇后再不好,当初也是将她养大了的!陛下为何......为何要这样......”
萧歧笑了,“你看看你母亲将皇后养成什么样?!将她养得卑劣柔弱、阴险狡诈、杀人如麻、令朕憎恶!像她这样的人当上皇后简直可笑,但朕大发慈悲允她继续当皇后,唯一的条件是她对朕言听计从,可瞿氏太碍眼了,所以朕只能除之。”
萧歧想起上一世,郁后万死也难消他心中怒火!!
弑君杀夫,在他死后她落了他们的孩子,广招男宠夜夜笙歌,蛊惑将军叛国,将他的江山祸害个干净!!!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瞿氏,就因为他当初一剑杀了蛊惑皇后的瞿氏!!所以她恨了他一辈子!!
萧歧这一世发誓要当个仁慈的君王,于是他给了季容两个选择,一是出宫,二是自裁!
......
于是第二日,季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宫中。
皇帝殊不知他做多错多,他与季容讲话时,郁稚就在隔间,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皇帝说她卑劣,说她阴险,说她令他憎恶!!
这几句话彻底打破了这段时日的温存幻象!原来一直以来萧歧是这么想她的!!
夜里他来未央宫,这段时日他异常忙碌,两人已经多日未亲近过了。
皇帝查看了她写的字,又握住她的手腕矫正,说她写的字不端正。
郁稚坐在他怀里,她不明白,既然他憎恶她,觉得她是那样卑劣的女子,为何还要一次次来未央宫呢?
他吻她时那样热烈,指尖褪她寝衣时,眉宇间止不住地愉悦兴奋。
所以他为何要与这样卑劣的女子欢好呢?郁稚想不明白。
“皇后......”男人轻贴她肌肤,一寸一寸,白若凝脂,在她耳边说着情话,“朕心悦于你......”
第47章 真心假意
大约是多日不曾亲近的缘故,皇帝觉得郁稚没有在行宫时热情了,尽管他已经无限温柔,这滋味品咂起来仍旧不对。
“热死了!”结束后郁稚将人推开,瓷白小脸满是厌弃。
皇帝也没恼,抬手拨开她汗湿的发,“内室放置了两大块冰还热?”
“你身上热。”郁稚抱怨,萧歧的体温异于常人,似火炉。
“冬日里头也不见你嫌弃!过河拆桥!”萧歧将少女厌弃的神情完全归结于这炎热夜晚。
郁稚脑子里全是皇帝说的那些话,说她卑劣说憎恶他,此时此刻她也憎恶他!
抬起小腿踹向坐在榻尾的男人,他赤着上身,宽肩窄腰,紧实腹部挨了这么一记,好似小猫轻挠,反而被当做夫妻乐趣,伸手反拽出她雪白足踝,在少女惊呼声中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面前,拦腰抱起。
稳步迈向浴殿,将她扔入凉泉之中,自己也扯开最后的衣料步入其中,“怎样?皇后可觉得凉快了?!”
男人胸膛依偎靠近,再不似火炉,挽过她背后发丝,专横将人压在池壁上。
郁稚杀人的心都有了!
清晨用早膳,皇帝先端起了那碗甜羹,轻轻搅动散了热气,体贴地喂到她唇边。
“不喝,甜羹再清甜,臣妾也都喝腻了。”
男人的手没有移开,“这里头加了药,皇后还是喝了吧。”萧歧很满意两人如今的关系,这药她必须喝下去。
“什么药?”郁稚气息一凝,以为他要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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