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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将手里的灯交给小厮,而后轻步入里,小厮很懂事理,接过美人灯便退出书房,顺势将门带上。
  越过书房中的博古架,便是他平日休息的小室。
  这些日子江观云一直宿在书房中。
  “我听说你病了。”一入室,唐薏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这当真是病了。
  傍晚高热不退,烧得他有些迷糊,不想惊动人,便拖到这个时辰才命人去请了郎中,不想,还是让唐薏知道了。
  她能来很意外,亦惊喜。
  “这两天熬夜,夜里邪风侵体,作息不规便着凉了,”这会儿发热已不似先前,可嗓子一开口便嘶哑的厉害,“喝过药已经好多了,郎中说并不严重。”
  话是如此简单轻松,他毕竟大病初愈,稍适不对便易染病。
  “这个给你。”唐薏来到榻前,自怀中掏出拳头大小的纸包递到江观云的面前。
  江观云伸手接过,轻捏两下,“这是什么?”
  “是糖,我今日上街时候买的,让我吃了一半,只剩下这么多了,我想着你要是病了定得吃苦药的,吃颗糖缓一缓吧。”
  还怪贴心。
  可她不晓得的是,江观云最不喜欢吃甜食。
  将那小纸包展开,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糖豆子,再不喜还是捏起一颗放在口中,因着鼻塞滋味品不出来,只会心一笑:“真甜。”
  唐薏抿嘴笑笑,目光掠过他榻边小几,见白日吕卓迎拿来的信整整齐齐码在上头。
  她的笑意一下子就散了,下巴朝那头微扬,“这东西你留着干嘛,还反复观看不成?”
  那信是她气时亲手所写,上面污言秽语数不胜数,现在若想起,当真觉着上面的字眼儿见不得人。
  “觉得很有意思,便多看了会儿,”无论是谁看到那些话都会侧目,可这些是唐薏的手笔,江观云便只会觉得可爱,“我猜那糊弄人的花笺,和掩人耳目的信封是你的好友吴相宜所写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笑眼弯弯勾起,浮白的面色又有几许当初昏迷时的气质,“吃的亏会想法子自己讨回来,你这件你做得对。”
  “只是.......下回别骂的这么脏了,为那种人,不值。”
  唐薏脸热,此招虽能制敌,却也露丑,她不想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亦不想让他再点评,忙岔开话题道:“之前你和那姓吕的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他说什么你在朝为官,有这样辱没门楣的事怎么结清之类的.......”
  “我记得他说完这句话你就变了脸色,难道当官的家中若是出了这种事是有什么惩罚吗?”
  浮笑清散,他表情有些认真,“嗯,曾有先例。”
  “几年前当朝有位张大人,他的妻子孔氏与另一位大人的夫人李氏发生口角,前者在众人面前讲了一些不实言论恶语伤人,使得众人议论纷纷,李氏不堪受辱,为证清白当夜跳井身亡。两家闹起,张大人怕祸及门户,加之孔氏挑衅在先,便将孔氏休弃。”
  吕卓迎那番话,便是暗示江观云可效仿前人,借此机将唐薏休弃。
  可万没想到,江观云不声不响竟在暗中查那道士,吕卓迎不干净,这才未敢迎风而上。
  一经提点,唐薏终明白,吕卓迎明明找事在先却敢跑来闹个什么劲儿,原是为了自家表妹博上一手,其目的还是将唐薏赶出江府。
  将手中的糖仔细包好,指尖儿有意无意搓弄着皮纸,“我,不会顺他心意的。”
  “其实.......那些迎春是我亲手种下不假,可不是为了姚嘉念,而是友人临去外地上任前亲赠。姚嘉念曾与你说的那些,我都听见了。我将那些迎春亲手铲除,不为旁的,只是想给你一个真相。”
  即便不瞧,唐薏也能感受到他那灼人的目光。
  只是她心中所有顾忌,站于他真心前左右摇摆,却不敢伸手去接,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讲出了句十分伤人的话,“小公爷,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这人,真没什么好的。我从小到大不知惹过多少祸.......成亲生子,在我这里是忌讳,我早就暗下决心不会嫁人,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得不到回报的。”
  刀再一次重重扎在心上,江观云见她话中有话,身子挺直了些,“到底什么忌讳?”
第四十二章 她心动了
  唐薏闭口不答,只略摇头。
  在没有彻底想好自己未来的时候,她再一次拒绝了江观云。
  原来这世上,不是所有糖都是甜的。
  方才入口的那颗糖豆子,早在唇舌尖融化殆尽,完全被那心底涌起的苦涩掩为一体,半分滋味也品不出了。
  或也根本不存在什么忌讳和不得已的苦衷,只是她不喜欢罢了。
  他突然觉着自己很可笑。
  静默片刻,强忍心梗,江观云终下了决心,“过些日子我要出趟远门,这阵子出了这么多事,无人护你,我担心你自己留在信公府会有麻烦。”
  “你可以先回唐府住一阵子,”他一顿,身上高热未退,灼的眼尾泛红,心下是驱不散的酸楚,再难割舍他也得舍,“待我回来,你我之前的约定.....作废。”
  “那些银子就当我赠你的,我分文不要。就当谢你和刘丰年救我性命。”
  拿银子走人,重回唐家做她无忧无虑的二姑娘,这素来是她的心愿,而今却这般轻易的被江观云捧到脸上。
  明明应该欢喜至极,可唐薏却觉着受之有愧,良久才道:“该退的那一千两,我还是会退的。”
  “你连我一点便宜都不肯占吗?”他终抬眼,颇有怨念的望向唐薏,眼尾红意更浓,“这些银子说给你就都给你.......”
  还有话未说尽,但怕她嫌恶,终还是欲言又止。
  他想尽可能的为她困苦的童年做弥补,尽管那些都不是他造成的,可他就是想尽可能的去贴补她,爱护她。
  可她唐薏偏不要。既不要他这个人,那能赠她丰足的银钱他也是乐意的。
  “小公爷还真是家大业大,”虽说是调侃,可唐薏没有半分戏谑之意,不忍再拒他的好意,“你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棠州,待身子稍好一些就走。”
  唐薏点头记下,“好,你的好意我都收下,往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开口,我唐薏义不容辞。”
  这般无形无迹往他心口插刀子已经数不清多少回,躲都躲不开。
  “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了,二姑娘也早些休息吧。”江观云一脸的挫败之相,被拒绝的滋味已然尝尽,若再见她在眼前,只怕他会反悔方才那一番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好。”见江观云不适,唐薏不敢磨蹭,她自起身,轻步退出书房,最后将门又轻轻合上。
  房门动响之后书房内与江观云的心重归死寂。
  轻眨两下眼皮,望向空荡无痕的门口失神片刻,目珠微移,投到小几上那一小包糖纸上,唇角噙笑自嘲,“江观云,你当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
  棠州距京有差不多十日的路程,养病期间棠州的一位转运司副使因贪污被拿,留了一笔烂账在那,牵连之人不下十数。
  圣上有意让江观云先去料理,一来信任他的才能,二来他因病卸职一年多,若不先做出些成绩,贸然提拔恐落人口实。
  故而给了这个机会做阶。
  因这一场突来的风寒,出行的路又暂搁下来,只前方十万火急,耽误不得,隔日江观云觉得烧稍退了些便命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天不亮便走了。
  离京匆忙,更似跑路,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包括唐薏。
  倒不如说他正是为了避开唐薏才恨不得连夜逃了,他需得有些时日用来摆脱对唐薏那一份求而不得的钟情。
  ........
  早起后唐薏的眼皮接连跳了三下,桌上摆的早点都是她爱吃的,今日古怪,难得胃口全无,一只松软小包子捏举在手里,怎么都下不去嘴。
  房门未关,书房的洒扫婢女从竹影那头折过来,樱桃见是小公爷那头的人,便起身去迎。
  小姑娘见了樱桃客气道:“樱桃姐姐,这是小公爷今早临走时让奴婢交给少夫的人的信。”
  同在一个园子里住着,近乎咫尺,何必用得着写信,樱桃接过,无意说了一嘴,“怎么小公爷还写信?”
  “许是因为走得太急了,有的话又来不及和少夫人讲,便只能写信了。”
  “走得太急了?”唐薏将手里包子放下,脑子里浮现的是他昨夜病态模样,“他去哪了?”
  小姑娘回道:“回少夫人的话,小公爷今早天不亮就出发去棠州了。”
  “他身子好了吗?怎么走得这么急?不是说过几天才动身的吗?”指尖儿急促抠于桌沿上,一连三问,担忧之色尽显。
  给小姑娘问懵了,只能老老实实回道:“听近身的人说小公爷早起烧是退了些,可也没好全,他说要事在身耽误不得,小的们也不敢阻拦。”
  樱桃心细如发,不过浅表的三言两语,再一联想昨夜唐薏从书房回来时那般强颜欢笑,便猜到二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悄然朝小姑娘示下后转身回房,将那信放到桌上唐薏手边,“二姑娘快拆开看看吧。”
  信封上四个大字‘唐薏亲启’。笔法沉雄古逸,出他亲手。
  唐薏将信竖起在手,小心从封头处一点点前移着撕开,怕手上失力,损了那一手好字。
  单薄的信封中不过两页纸张各自折叠,其中一张力透纸背,展开两只红拇指印一大一小紧紧挨着最先入眼――
  这狗扒一样的字出自唐薏之手,这是当初她执意给江观云写下的收条。
  另一张便是江观云的亲信,其上寥寥数语,关切绵厚:京中凶险,保重自身,待棠州归来,和离书奉上。
  ――江观云。
  再抖抖手上的信封,确认里面除了这两张再无其他,意犹未尽。
  信就摆在桌上,虽是倒看,樱桃也已了解其上内容,“我先去收拾东西。”
  “姑娘是回唐府还是回吉祥坊?”
  指尖儿轻轻搌过纸上江观云的名字,竟没了以往每每归家前的兴奋劲儿,反而似赶鸭子上架,她淡声回道:“唐府。”
  ......
  与家人团聚是唐薏一直以来的心愿,以往她身在江府心里却总惦记着唐府和吉祥坊,如今终得以脱身的机会,却也没想象中那般欣喜。
  素来没心没肺的人一下子长了心事,日日坠的步子沉重。
  家中园子里的花都开了,独坐花影下,那花就变成了江观云的脸;于塘中喂鱼,那水里游的好像也有江观云;房间里话本子成山,随意翻开一页就似写着他的名字......
  食不下咽,神思迷惘,唐薏怀疑自己中邪了。
  塘边的石头被烈阳烤的焦热,坐上去有些烫人,唐薏心里烦躁,硬是午时日头正盛时撑了伞出来喂鱼。
  这塘里的鱼还是开春时唐夫人特意买下的鱼苗,隔了一季长大了不知几圈,炎夏午时连鱼也跟着犯懒,一把把鱼食丢下去倒追不积极。
  “咚”――一声响,一颗从天而降的石子落入湖中,惊散了鱼群,水花溅得老高,落在石头上瞬间被烤干,半分水痕也无。
  回头看去,伞页外侧露出一个少年的脸,正朝她嘿嘿傻笑。
  “你怎么来了?”久不见江闻谷,唐薏惊喜道。
  少年顺势钻入伞下,与唐薏并排坐下,双脚晃在塘边,“我求了樱桃姐带我来的,我不敢见唐老爹,所以偷偷来见你。”
  唐茹璋待江闻谷不错,江闻谷私下里便唤他唐老爹。
  “你是不是在书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怕我爹做甚?”
  离上回见面已经过了两个月之久,这期间江闻谷一直没离开书院回家,偶尔江观云派人去书院送些日用,只以为他读书努力认真,却也不晓个中内情。
  “这话我只敢跟你说,书院我不想待了,”又是一块碎石丢入塘中,手臂抡出了十分力,少年似在同谁赌气,“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在那待上十辈子也不能像我哥一样,何必浪费时间。”
  之所以在书院能忍这么久,是怕给引荐他的唐茹璋和为此事张罗的唐薏惹麻烦。
  却也正是这么长时间的挫磨江闻谷才彻底想通,以他读书上的资质,在书院待的越久,才越是丢了唐茹璋和唐薏的脸。
  “也罢,只要你做好决定就成,我和我爹去说。”
  轻飘飘的一句,那厢江闻谷眼皮一点点撑大,使他辗转反侧,郁闷抵缠许久的事在与唐薏明示之后竟这般轻易就能解决。
  “嫂子,你真的肯帮我去说?”双手扶上伞把,将其高举,激动复问。
  这一声嫂子唐薏没抵触,“当然了,读书这种事儿也勉强不来,你和你哥不一样,你本来就不是个读书人。”
  “嫂子,要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江闻谷由衷感叹,越发觉着唐薏能入信国公府是江氏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既然你这头说通了,我就去找我哥去。”
  事关江观云,唐薏心尖儿一颤,还以为那人回京了,若无其事问道:“你哥不是云棠州了吗,你怎么找他?”
  来之前江闻谷便做好了打算,“我就去棠州找他,他这一走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我若在家母亲一定日日责骂我,还不如直上棠州。”
  “我切了几块瓜,是用井水镇过的,吃了解暑又解渴。”半晌樱桃都没露面,原是去切瓜了。
  红瓤黑籽,瓜肉稍稍起沙,颜色喜人。
  将方盘放到空处,挑了一个籽最少的递到唐薏手中,其次又拿给江闻谷。
  唐薏咬了口瓜尖儿,汁水绕齿,爽口解渴,心思未全放在吃瓜上,都借着午时夏风飘到天边去了。
  江闻谷接过瓜未动嘴,先用盘中竹子签子剔了表面可见的黑籽后,自然的递到樱桃手里。
  樱桃接过,含笑不语。
  这会儿唐薏满脑子都是棠州,根本没瞧见眼皮子底下这两个人眉来眼去,把吃进口中的西瓜籽吐到塘中试探道:“棠州那么远,是你想去就去的?”
  “要不嫂子你和我一起去算了,听说棠州风景不错,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游山玩水。”
  说者无意,听者被会心一击。
  随口闲聊蕴含了无穷力量,将连日堵在唐薏心口的那股气阴柔粉碎。
  她心动了。
第四十三章 杀了唐薏
  “那就一起去吧。”表面恬不为意,此地无银般又加上一句,“我怕你路上惹祸。”
  “真跟我一起去啊?”原本江闻谷不过是随口一说,他这么大个人不至于无处可去,只是想寻个借口去找兄长罢了,也当散心。
  实则方才话一脱口唐薏便有些后悔,这般随意应承有些莽撞,明明先前拒了人家那么多次,这回人家都躲到棠州去了,她心里反倒没着没落的。
  应下这件事全是出于本心,几乎没过脑,往深处想,若真到了棠州,又该如何解释?岂不是又凭白给了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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