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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因来往行商不少,客栈几乎住得满了,二楼仅剩下一间房,唐薏便和樱桃住在二楼,而江闻谷则住在她们楼下,其余还开了一间偏房给两个小厮。
  乡野间的客栈不如城中,蚊虫多且大,唐薏自小习惯这种环境,可樱桃却是唐府的家生子,倒也没住过这种简陋房舍,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生怕有虫爬到身上,身上稍一痒,便疑神疑鬼。
  旁边唐薏沾枕头便着,樱桃不敢扰了她睡梦,只能强忍着不适紧紧闭上双眼。
  最后也不晓得睡到了什么时辰,本就睡不安稳的人隐隐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动。
  是从门板那侧传来的。
  “二姑娘醒醒,二姑娘.......”樱桃小声在唐薏耳畔唤了两声,轻而频繁的摇动她的胳膊。
  门响越来越大,唐薏于暗处睁了睁眼,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疑惑的望着樱桃。
  樱桃指了门前,“好像有动静。”
  仅这一句唐薏一下子便清醒,因宿在外面,两位姑娘都是忍着闷热和衣而卧,她自床板上坐起身,侧耳细听,有人似在拿什么物件在勾动门板上的木闩。
  她麻利下地,摸过桌上的茶壶自窗中丢出去,茶壶自二楼落地,于寂静的夜中发出一声醒耳脆响。
  随之她趴在窗口尖叫道:“来人呐!有贼!”
  第一反应这是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在这种行商遍地之处无非是想求财,她只要弄出点动静将人吓跑即可。
  果真,行商之人对贼人盗匪一类尤其敏感,本就是睁着一只眼睡觉的行商们听到声响立即燃灯,纷纷开窗开门前来查探。
  此刻门板外的几个蒙面人见此,眼神互通心意,明知此刻若不下手怕再难有机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速战速决。
  几人齐力重脚将门板自外踢开,手无寸铁的唐薏和樱桃几乎吓得傻了,只见若干黑影似索命的恶鬼堵在门口,柄柄长刀于月色下闪着寒光。
  客栈中一下子火光大亮,门外扰声动乱,隔壁行商以为他们是打劫的匪徒,纷纷抄家伙与他们对打起来。
  这群黑衣人的目标是唐薏而非平民,若是取了唐薏性命便好交差,可若是错杀平民,只怕会惹出不小的麻烦,所以这些人明明手中有刀却不敢痛下杀手。
  一时纷乱无边,江闻谷亦带着人自楼下奔来,唐薏拉着樱桃躲于桌下不敢乱动,可还是有人顺着樱桃过于惊恐的尖叫声发现了唐薏所在,提着刀便朝她劈来。
  幸亏自小唐薏上窜下跳没个安生,加之求生欲/望强烈,几番躲闪灵活似游鱼,可房内太小,她终是被那人追得跑下了楼去。
  背后的黑衣人刀刀是奔着切人性命去的,唐薏吓得脸都白了,脑子空空如也,什么念头都没有只顾躲闪,哪里有生路便往哪里跑。
  她见了门口便扒出去,恰被客栈的门槛绊倒,整个人脸朝下,摔得尘土糊面。
  也是她摔倒的同时,身后黑衣人一柄长刀飞出,刚好打在门框上,若非这一跤摔得及时,只怕唐薏要被这一刀贯穿在门框之上。
  “二姑娘快跑!”――樱桃不顾危急追出来,紧紧自后抱住离唐薏最近的那名黑衣人的腰,使那人摆脱不得。
  趁此空档,唐薏自地上爬起,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黑衣人见唐薏在眼皮子底下跑了,急得拿手肘朝下猛击数回,樱桃强忍着背后袭来的剧痛一声声喊着让唐薏快跑,完全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明明已经被打得快没了气力,两条胳膊扔旧死死的困着那黑衣人,最后气得那人拎起樱桃的衣襟将她丢到一边。樱桃本就瘦小,才承了那两下重击,再被这么一丢,整个人晕了过去。
  重喘粗气,跑得越远,那客栈里的火光便越黯淡,耳畔风声急,已然听不到身后的打斗之音,眼前乌黑,伸手不见五指,唐薏觉着自己似早就脱离了这个尘世,满脑子唯有一个念头:逃命。
  最后连她也不晓得究竟狂奔出多远,两条腿不听使唤,想停也停不下来,最后只突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顺着山坡栽了下去。
  尖叫声与唐薏的身影,齐齐消失在空旷的山里。
  ......
  棠州转运副使贪污一案牵连甚广,账目错漏异常,亏空不晓得有多少。
  自打江观云来此便带着此地转运使司衙门上下人众几乎日夜不停的整理账目,批注、问责。
  他带病赶来这一路虽然颠簸,好在夏日里没那么难捱,他也没那么病弱,到了棠州身子便轻便了许多,偶有不适硬撑着也挺过去了。
  旁人觉着他辛苦,总是劝他歇上一歇可偏却不肯。
  江观云自己清楚,忙起来或还可分散心力,若是闲下来,便不免会想到唐薏。
  有时他私心作祟,想着棠州的事情或不必那么快处理完,迟一些回京,他便能与唐薏多作一日夫妻,即便只是名份上的。
  虽匆忙被调到棠州来,可妖道一案还没放弃调查,私下与京中手下互通书信,随时知晓那头情况。
  只是每每来到这边的书信,上面没有关于唐薏半个字。
  “江大人,”有吏官匆忙入门禀报,“京城来人了。”
  江观云正拧眉往一账页上做批注,听到京城二字一点也不稀奇,连头也未抬,“圣上又调了什么人过来?”
  吏官回道:“不是圣上调来的,您江府的人。由纪阳县的官差一路护送过来的。”
  “来者何人?”事有蹊跷,江观云这才抬脸。
  “是一男一女,还有几个随行的小厮。此刻人正在府司大门外。”
  江府的一男一女,还能跑来寻他的,其中定有江闻谷不错,另一个女子......
  语迟片刻,江观云眼前聚亮,起身将朱笔丢搁一旁,未经大脑便念出一个名字,“唐薏!”
  吏官只觉眼前一阵风飘过,再睁眼江观云已大步流星奔出去好远。
  心中急迫期待,江观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府司门口,果见一行官差已被人放行至院中。
  众人见了一身官服的江观云齐齐行礼:“大人!”
  只有那一男一女显得有些呆滞。
  在见到樱桃的一瞬,江观云面色如常,心底却既惊又喜,奇的是,移目四探,却终没寻得那抹想见的人影。
  才想开口,脸上带着伤的江闻谷便大步出来跪到了江观云的面前,双手扯着他的官服衣摆涕泪横流:“哥,我错了,我该死,我把嫂子弄丢了!你杀了我吧!”
第四十五章 重逢
  疼。
  这是唐薏恢复意识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哪里都疼,肩膀,腿脚。
  身上的伤处使她于半梦半醒之间龇牙咧嘴的痛唤一声。
  而后她听见身旁有人小声嘀咕什么,有一只微凉的手来探她额头,这感觉像极了小时候生病钱氏守在病榻前照顾她,让她有了恍惚,或是回到了家中母亲的身旁。
  一抹淡淡的青草香将混沌中的人拉回现实,好不容易t开眼皮,入眼之景皆是陌生。
  淡素的帐幔,古朴的房梁。
  “这是醒了。”――耳畔有女子温声传来,引着唐薏侧过脸。
  是几个身着道袍的女冠正围在榻边,面有善色。
  稍有意念,便觉着右小腿上一阵剧烈的痛楚传来,吓得唐薏带着哭腔问:“我的腿是不是没了?”
  她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摔下山谷之前,那一脚踩空后便似从人间坠落,摔得她七荤八素,不晓人事。
  其中最为年长的女冠看了她的小腿一眼随之安抚,“姑娘福大命大,只受了些皮外伤。”
  “昨日一早,我观的居士上山采药,发现你昏迷在草堆之中,我们便将你抬了回来,好在没伤筋动骨。”
  “姑娘你是哪里人?怎得落得这般狼狈?”
  “我........”一阵突如其来的咳意,使唐薏止了话。
  脑海迅速翻动,先前遇贼的事仍历历在目,使人心惊,她一下子成了惊弓之鸟,即便眼前这些女冠救她性命,仍不敢轻易拖出底细。
  且那些人明面上是贼偷,却又十分可疑,哪有贼偷聚积成堆,且敢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持刀杀人,且不挑旁人,专追着她砍杀。
  显然更像是寻仇。
  如今敌人在暗她在明,身边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且平息后便胡胡诌道:“我叫刘稻花,是想去棠州寻亲的,谁知道走岔路,夜里又寻不到客栈投宿,失足从那山坡上摔下来了。”
  “多谢几位师父救我性命。”
  女冠心慈,见她一个小姑娘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一人孤身在外十分不便,你且在这里住上两日,待伤好了再说。”
  “从这里去棠州倒也算不得远,从临县码头乘船便能到了,若路过纪阳走水陆还能快些,若直行,只是再多一日。”另一位女冠说道。
  “多谢。”唐薏自榻上撑着起身。
  此话与先前江闻谷同她说的一样不差。
  只是眼前与江闻谷和樱桃走散,也不晓得那两个人情况,一时心里没底,后来又得知此观离那客栈不算远,又侧面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要事发生,似没有什么人命官司。
  她猜想,江闻谷和樱桃大约无碍。
  眼下最要紧的是她要么先回京城,要么直奔棠州,再者是就是往京城去信,叫家人来接,多番考量,她现在离棠州更近,孤身在外,难保那些黑衣人会比自己人先寻到此处。
  细算起来,她得罪的人无非有那么三个,林卸使家那个下流胚算一个,姚嘉念也算一个,再就是陶家。
  三人自京来时,江闻谷特意挑了商路行走,既是商路,各个关卡皆有官兵把守,普通匪类哪敢这般放肆,显然是有备而来。
  若当真是这三户其中的某一户针对她,即便连报官都不安全,眼下唐薏谁也不敢信,此地更不敢多留,好在小腿上的伤处是树枝硬物所划,伤口虽深却也不影响走路,于是隔了一日便与观中各位好心女冠道别,踏上去棠州的路。
  其中一位女冠的亲眷是临县码头后厨的厨娘,女冠写了一封引荐信赠与唐薏,唐薏到了临县码头可以让那位亲眷帮忙与去棠州的商船说情,捎她一程。
  这无疑是解了唐薏的燃眉之急,她那晚连夜出逃,身无分文,若两手空空奔去棠州,只怕要三天饿九顿,如今好了,路上吃用一应解决。
  对这几位女冠,唐薏可谓是感激不尽。
  来时穿的衣裙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女冠赠了她一身简素衣裳和一些干粮。
  行时顺利,到了临县,女冠亲眷也是个热心肠,看了书信之后便安排她上了一艘行往棠州的商船,因她与来往商船皆相识,也不用什么船钱。
  水陆行上两日,终到了棠州地界,一切顺利,唯独腿上伤口遇上天热不易合口,即便每日上药却仍在起炎的边缘游走。
  唐薏下船后顶着烈阳赶路,搭上了好心人的牛车,终到了棠州城。
  江观云所在衙门名为转运使司,不在偏僻地界,一路打听着倒不难找。
  行过三条街,终在棠州城南到了转运使司衙门,遥遥见得衙门匾额,行走多时,头顶灿阳晒得她几乎中暑,身上素衫早被汗水浸透,小腿伤处遇了汗渍便被杀的生疼。
  平安抵达后才能喘口气,眼见着目的地就在咫尺,想见的人或此刻正在府衙内,这一路的风霜便也不算风霜。
  不知是不是因着江观云的缘故,她一路上惴惴不安,疑神疑鬼,却唯觉这转运使司衙门独一份的亲厚可靠。
  肩膀抵在墙角稍歇片刻,这才朝前行去。
  还没走出两步,便见着衙门厚重的大门自里打开,从门中迈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绯色的官袍加身,面容白净,身形笔挺高挑,江观云的脸色依旧苍白,眼角眉梢还挂着她熟悉的愁绪。
  唐薏原地跳脚,才想挥臂大声呼喊,却见他身形微侧,长臂微展,随之身后出现一个窈窕女子。
  二人站于衙门前讲话。
  女子怀中抱了一幅卷轴,江观云正指着她怀中物什指指点点,亦不晓得二人谈了什么,那女子眉开眼笑。
  而后江观云唇角亦噙了笑意,时不时点头。
  说到酣处,那女子竟又朝江观云凑得近了些,以纤指遮唇低语两句,远远瞧着,似一对碧人在讲私密的悄悄话。
  唐薏未及抬起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亦自心底窜上一股无名火,手捏成拳,不轻不重捶在身侧墙上,酸气袭人低骂了一句,“贱人!”
  自然这句并非是骂那女子,而是江观云。
  她止了前行的步子隐于角落处,亲眼见着那女子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而江观云则站于阶上目送她离去。
  待香车自唐薏面前驶过,唐薏扭身进了旁边的小胡同,没再露面。
  待马车走后,江观云面上客套的笑意一下子散去,转身要回衙门,却不知为何似有所感,侧目朝南边望去,那头空空如也,一无所获。
  低叹了一口气,大步入了衙门。
  江闻谷似个受伤的鹌鹑从檐下挪动过来,欲与江观云搭话。
  江观云无视此人,只当未见,大步朝前。
  “哥,嫂子还没消息吗?”
  “你说呢。”江观云阴阳怪气,自打前两日江闻谷到此,告诉他路上所遇一切,江观云便同疯了一样。
  派出去找寻唐薏下落的不知有几批,甚至联动周边官差,更是修书回京。
  可唐薏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那夜她奔出客栈,无人知她遭遇了什么。
  “她在京城待的好好的,你非拽着她来棠州做什么?”自小江观云对这个弟弟算是十分爱护宠溺,一句重言也不曾讲过,如今却是连正眼也不愿瞧他一回,明知事非他所愿,可一想到唐薏现下生死未明,心中如何能半分怨气都没有,“就算你们要来棠州,也该多带些人才是,区区几个小厮便敢出门?”
  “唐薏若没事也就罢了,若她出了半分差错,我拿你试问!”
  江观云生性温善,鲜有咬牙切齿的时候。可这回,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弟弟给掐死。
  江闻谷还是少年心智,唐薏在他心中地位不一般,发生这种意外并非他所愿,禁不住自心愧疚,加上江观云的责骂,男儿有泪不轻弹全都成了屁话,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比当初信国公失踪时还要惨,“嫂子要是找不回来,我也不活了.......”
  这话说的似小姑娘一般,江观云一时不忍,语气终是和软了一些,“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她已经回京城去了,或是已经顺利到了棠州。”
  他猜测以唐薏的机灵劲儿,若是与他们失联,最先想到的应是报官,如今他已经把寻人的指令下发给附近的府衙,可这么多天来仍半点消息也没有。
  没消息,才是最让他担心的。
  此刻唐薏正在转运使司衙门附近的阴凉处歇脚,在看到江观云那一刻腿上的伤似更疼了,干巴巴的啃了两口干粮,一想到方才江观云对旁的女子笑的似花一样便来气,重力咬下手里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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