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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面露一瞬尴尬,开口却是贴心之语,“你腿上有伤行动不便,我怕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里不习惯。”
  “我已命人给你立好了屏风,我就在外间候着,你若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唐薏面无表情定目望着他。
  二人视线交错,他误以为唐薏会错了意,忙解释:“我江观云不是那种下流之人,我只是怕你不方便,你安心洗便是。”
  随之他转身朝外间行去,踏踏实实坐于桌案前,抄起一本书翻动起来。
  与之相处这么久,唐薏自知他人品,奔忙多日,她在船上一来不敢,二来也没处可洗澡,这身麻衣几日未换,顶着烈阳汗湿几回,早就发了酸气,连她自己闻着都头晕。
  这会儿闻到水气,也管顾不得许多,便挪动着步子来到屏风后。
  房间不大,内间与外间相隔不过一张未堆满物什的博古架。
  江观云君子端方,留在房里自也没存歪心思。
  只是,于此种事上,还是他想得太单纯了。
  屏风那头开始有撩动的水声,先浅渐深,化作一团凝雾朝他飘落过来,明明唐薏一个字也没讲,却如指尖儿调音,一下一下拔弄他心底的弦。
  不觉喉头发紧,忍不住自己的邪念去幻视少女入水的场面......
  这个心思一经引动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紧闭眼目用力晃晃头,试图将脑中暗自勾勒的画面弄碎,可终是不遂其愿........
  自小端礼持重的人,只能一遍遍在心里骂自己是王八蛋。
  捏住书页的指腹越发用力,指甲已泛了白色,眉头深皱,他独坐一隅与那个并不规矩的自己吃力抗衡。
  久未洗澡的人一时忘记了这房中还有旁人在,无意舒坦的噫叹了一声,亦是这一声,使得江观云心尖儿一颤,他喉结上下滚动,守礼制节的那个他,还是败下阵来。
第四十七章 我知道
  合上书页站起身,他面朝门格方向,连余光都不敢朝博古架那头探过。
  故作淡然念了声:“房里水气太重,我在门口,有事大声唤我。”
  未等唐薏作答,只听门板一声动响,风入房内。虽是夏日,可洗澡时风的伤力不浅,好在还有一层屏风护着,残风吹肩,有些凉意。
  乍一出门,江观云身上的薄衫被打湿,不过并非水气之故,而是被汗水所浸。
  即便关上门,那时隐时现的水声犹然在耳,心不得静。
  喉咙尽量沉压,一口浊气自嗓子眼儿里挤出来,连呼吸这样的常事都变得谨小慎微,似怕被人撞破他心胸并不坦荡明光。
  夏夜里虫鸣阵阵,灯下蚊虫积聚,他候在门外时有飞虫在身畔侵扰,只能不断挥动手臂驱赶。
  好在,并没过多久,唐薏便在里面唤他:“我好了,你进来吧。”
  再次入门时,他已将心底那股艳火灭了个干净。
  房内甜香又闷热。
  命人入室将水桶抬走,又将窗子打开通风,江观云这才背对着里间于桌上取了郎中留下的药膏,同她道:“出来吧。”
  素色的帐幔被人自里拉开,唐薏自里面钻出来,方才小吏官们进来收拾,她不宜着寝衣露面,只能暂躲罗帏之中。
  此时房内仅剩二人,江观云翻找出用来和药的竹片转过身。
  她无声无息的站在后面,江观云毫无防备,险些与之撞到一处。
  将这些天的风尘洗净,唐薏又恢复往日欺霜赛雪的模样,梨花皎月般无暇面容两侧稍带了才出浴的娇粉色。
  江观云的寝衣穿在身上,于脚踝处堆了两叠褶皱,本就松垮的料子套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她娇小可人,衣襟处亦不合身,襟口到了她这便稍显拉长,半干未干长发披拢于一侧,发梢处还包了一圈巾帕吸水,另一侧修长的脖颈连接清晰的锁骨展露于外。
  “你.......”有那么一瞬间失神,心虚的人将眼放到旁处不相干的地方,“该上药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唐薏好像看见那人脸上微有霞色。
  二人肩头错开,江观云若无其事自她身边绕过,后将盛药的瓷瓶搁于小几上,“过来坐下。”
  侧过头,便看着他冷着的一张脸,唐薏悄然给了他个白眼,又拾起白日他同旁人欢颜悦色的场景。
  提着寝衣挪到椅子上坐下,唐薏不情不愿的撩起寝衣一角,露出自己小腿处狰狞的伤口来,“我自己来就成了,不敢麻烦江小公爷。”
  话虽如此,可在椅子中坐得安稳,手也没朝前伸探一下。
  这高度坐椅子涂药不便,江观云干脆撩袍蹲下,伸手搬动她的小腿架在自己的腿上。
  他手掌的温度直触皮肉,唐薏面上发烫。
  虽二人有夫妻之名,可无夫妻之实,这般亲密该当是毫无隔阂的真正夫妻所做,可他们不是。
  “郎中说这药效力很猛,涂上后会有些刺疼,好处是不会留疤,”江观云拿起小几上的药瓶启盖,一股怪异的味道直冲鼻底,他也拧了眉,不忘叮嘱,“忍着些。”
  取竹片轻轻挖了些药膏出来放于自己手背之上,又以指尖轻蘸些许小心涂抹在唐薏的伤口之上,力道轻柔,手力有度。
  即是如此,那药性猛烈,才刚刚覆于伤处,一阵凉意卷着钻心的痛楚朝她杀来,绞得心口都跟着疼。
  珠圆饱满的脚趾蜷起,肩膀一缩,手不觉抠住江观云的上臂。
  稍有些吃痛,他抬起眼查望唐薏神色,那张原本还带着桃粉色的小脸此刻煞白,正疼的龇牙咧嘴。
  “忍着些,待适应了便能缓解,”念着多磨蹭一分,她就得多受一会儿,因而手上动作未停,“这药就是如此,不想落疤,就得涂得均匀了才好。”
  修长干净的指节于小腿处缓缓挪动,指腹染了乌色的药膏,他耐心又细致。
  唐薏见他如此,眼中潮热隐有泪意,倒不全是因为疼的。想到他对旁的女子应也是这样,鼻尖儿跟着一酸,突然发起颠语,“明天借我十两银子,我到了京城就还你。”
  掌心用力按住她的脚踝,怕她因为疼而乱动,这回他连眼也没抬,“好好,多少都给你,别动了,还差一点就涂好了。”
  见这人一点反驳也无,唐薏小性子一起更气了。忍不住吸了下鼻子,俏眉一提,“你答应了?”
  品出她语调不对,后知后觉的人才再次将视线对上她的,“我答应什么?”
  “我回京。”
  江观云甚至真的很认真的想了想,赞同道:“回去也好,不过怕路上再有什么差池,这回需得官差一路护你上京才成。”
  “这回再回京便别乱跑了,有很多事情大约不似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待我忙完了棠州的事.......”
  话未说完,唐薏终再也压不住心中的酸火踹了他一脚。
  力道不轻不重,却也使这毫无防备之人上身打晃,好在及时撑在小几上才不至于失去重心。
  “怎么了,别乱动。”重新扶好她的小腿,即是唐薏如此待他,他亦不气不恼,只当她受了惊吓,需得发泄。
  “不用你给我上药了,你给我起开!”这人越是平静,唐薏心里的火便越旺,恨他蠢,恨他笨,恨他不明不白。
  将小腿自他膝上收回,唐薏忍着伤痛从椅上站起,江观云亦随之起身,单手扯住她的腕子,“唐薏,你到底是怎么了?”
  “嗯?”
  “我也不知道........”别过脸,嗓音发颤,两滴泪比黄豆大,利落掉下来。
  双唇委屈抿着,“我就不该来棠州的,我也不该........信你的话........”
  又是两滴泪水落下来,实难忍住。
  江观云更近一步,弯身去探她的脸,“哭了?”
  她越是躲,他越是要看,无论转去哪个方向都会紧跟过来,抬起袖子胡乱擦拭脸上的泪水想不让他发现破绽,却已经迟了。
  于男女之事上一向迟钝的江观云思忖片刻,眼神由迷惑到清澈,再由清澈到喑喜,轻轻捏住她的肩,想要将人身子扳正以看清她的表情,小声试探道:“唐薏,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来棠州的吧?”
  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被他轻易说中,绷紧的心弦一断,唐薏只埋头不作声。
  眼前只有唐薏散着花香的发顶,江观云知她性情,若非如此定会反驳否认,这般,当是被他说中了。
  一时心中激动,捏在她双肩上的手也不觉加了些力度,他将腰弯得更甚,一双眼承载星河,笑意浮起,询问的声调也带着蛊意,“是真的?”
  被逼问的无处可逃,唐薏红着脸,湿漉漉的脸睫上还挂着碎珠,皱眉瞪着他,“你别这样对着我笑,你还是敛起你这模样去勾搭别的姑娘吧,我才不上你的当。”
  “哪来的姑娘?什么姑娘?”江观云疑惑。
  “你还说呢,别以为我没看见,我都看见了,你和你相好的今天在衙门口有说有笑的!”
  “沈姑娘?”眼珠飞快转动,方知她嘴里的姑娘是谁,江观云恍然笑起,“你想哪去了,沈姑娘的父亲是棠州有名的生意人,白日我请她过来帮我拓两副你的画像。”
  话题回旋,似又将人拉到前两日没着没落的光景,不由叹了口气,“听说你失踪的消息后,我派人四处探寻,都一无所获,想着沈家势大,手底下的行商走南闯北,消息应当更灵通些,我便将此事交给她去办。”
  “至于你说的勾搭......”他细想白日,的确与沈姑娘言笑两句,可字字句句都是官场上的客套话,着实冤屈,“我哪里有勾搭过旁人,又哪来什么相好。”
  “你冤枉我了。”
  “凭你怎么说,我都不信,”说不信是假的,江观云的品行她看在眼中,明知他不是那种放荡的人,只是私心作祟,见他对旁人笑便不熨贴,“反正我都想好了,明天我就回京城,多一日也不待。”
  至此江观云终于明白,她对回京城的执拗究竟从何而来,疑惑全解头绪清明,桃眼含笑,“你得待着,若是回京,也得是我陪你一起。”
  “唐薏,是我笨,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来京城找我,”微一咬牙,心头微动,再不吝啬同她表明心迹,“你不知道我在棠州这些天有多难捱,我既盼着赶快处理完手头的事回京,却又怕回京,因为我知道,我一回京你便不要我了,要与我断的干干净净。”
  “得知你失踪的消息,我已经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我若骗你,我江观云天打雷劈!”
  竖直三根手指朝天,郑重盟誓,恨不得连心也掏出来捧在她面前,让她亲眼见见是红是黑。
  “你心里有我,”说到此,江观云唇角止不住的抑扬,急与她求证,“对吗?”
  即便是从前跑到人家的果园里偷桃子被人逮住,唐薏的心也不曾跳得似眼下这般飞快过,咚咚咚咚,似有人拿了一柄小木锤,一下不停的打在她单薄的皮肉上,欲逃出来。
  终是她撑不住,拿手捂了脸,闷羞的声音自指缝间传来,“我不知道。”
  江观云终是灵动了一回,忍不住更近一步,一手捏牢她的肩,一手拿下她捂在脸上的手,微微侧脸,唇温柔贴到她的脸颊上,含糊道:“嗯,我知道.......”
第四十八章 不后悔
  软唇似有若无蹭于她白璧无瑕的脸侧,江观云将怀中的人一点点固紧。
  唐薏于他心中是白璧无瑕,不可亵渎,亦不可轻贱,因而连拥抱都是矜矜慎行。
  下巴轻轻蹭她发顶,勾唇道:“刚来棠州那天,我去街上买了好多小玩意儿,想着等到回京带给你,既然你来了,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江观云从未对旁的人动过心思,唐薏还是头一个,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好,只是到了一处便想给她买东西,见了她便想给银钱,只要她张口,他什么都愿意乖乖捧到她脸上。
  江观云弯身抱着她,她一双眼正好能高过他的肩,提到那些小玩意儿,唐薏首个念头并不是欣喜,而是记起姚嘉念曾讲过,从前江观云每每出门都会给她带礼物回来。
  这似独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趣味,唐薏才不喜欢。
  “我才不稀罕呢,你骗骗旁人也就罢了,这招对我不顶用。”语气不屑且酸刻。
  此回江观云并不像先前那般愚钝,很快便意识到她意指为何,伶俐解释,“我早说了,事实不是旁人同你讲的那样。”
  “我承认,过去曾给姚嘉念捎过东西,不过那些都是她提前列好了单子交给我,待到了地方我又遣随侍去买。一来我没插过手,二来也不是我有意为之。”
  “对她,我没旁的心思。”
  将脸轻轻贴靠在她耳侧,神情真挚,“是真的。”
  唐薏摸了自己的心口,跳得似乎更凶猛了,只觉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很好闻,不觉朝前贴靠过去。
  原本过抵在胸前的双手垂在两侧,稍许轻慢抬起,轻轻攥住他腰间衣衫。
  这无疑是给江观云递了个暗示,他收拢手臂,将人抱得又紧些,腾出一只手来擦她眼上的残泪,“还哭吗?”
  “药还没上完呢。”指上药气冲鼻,唐薏一把打掉他沾着残药的手。
  “对,”终将人放开,江观云拉着她的腕子,朝椅子处走,“过来,我接着给你上药。”
  将人按坐到椅子上,才又像之前那样蹲下,将其小腿架到自己腿上。
  “忍着些,就快好了。”
  伤口触药仍是很疼,这回唐薏咬着牙,一句也没吭。
  总算将伤处涂满,江观云站起身,转身去洗手。
  唐薏坐在椅子中呆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自椅上起身朝他凑过去,自背后突然环住他的腰。
  抱在怀里才知,这腰比她预想的还要细,滚热的脸颊贴到他的背上,她也忍不住蹭了蹭。
  江观云垂眼看着交叠在自己身前的手,脊背一阵温热酥麻,两只手臂无处安放,只任由她这样抱着,脸上布了红云。
  掬水顺着指缝流尽,指尖儿有水滴坠落于铜盆中,他探手捞过软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尽,药气未散。
  “怎么了?”感觉到背后的人有些不对劲,他手握上她的。
  “那天我逃跑的时候踩空了,跌到山坡下就晕了过去,好在几位女冠救了我,还帮我指了来棠州的路。”
  “我上了运货的商船,船上一个女的都没有,我害怕极了,在角落里坐了两天两夜,怕有人起坏心,晚上都不敢睡觉。好在总算到了棠州。”
  这些来的时候她就与江观云说过,但是那两天两夜是如何在船舱里担惊受怕,她一个字也没同他讲。
  江观云出行从未乘过货船,但他见过,亦知那些商船上的人大都是粗糙汉子。既是行商,多数也是养家糊口的本份人,但倘若有一人存有坏心,便能使人逃无可逃。
  一想到她曾在那样的环境之中独自待了两天两夜,心口便泛堵,后怕无限延伸。
  转过身来,重新捞她在怀紧紧抱着,下巴轻轻抵在唐薏软绒的发顶,唐薏刚好看得见他漂亮的喉结微微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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