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使得那人心满意足。
虽前段时日江观云身子不算爽利,却也丝毫不影响他初次发挥。
唐薏只觉那人一颤,而后身前一空,随之肚皮处一片滚热,一如热汤烫肤。
双肘复而撑于她身两侧,江观云抬手拔开她额前散乱的碎发,于她红烫的脸颊落上一吻,且听她闭着眼骂了句:“果真是没学好的。”
“给我收拾干净!”
“好。”那人拉长了音调只是笑,吻落如雨点。
少顷,于门外值夜的吏官便听到这位江大人于室内唤了一声:“拿水来。”
蛋清似的糊在身上,滑腻难缠。
江观云拿着软巾细致替她擦拭干净,而后又将人自榻上小心捞起朝屏风后走去。
唐薏本就奔波了几日不得闲,经这一遭,缓存的那点体力全然用尽,连掬水的气力也没有了。
因她右腿不得沾水,江观云便抱着她坐到桶边,一边用软巾取水往她身上撩动。
待收拾干净将人抱回榻上,自己才就了她用过的水冲了个凉。
天气闷热,冲过凉后两个人都舒坦不少,江观云复而躺下,将背对着他侧卧的人捞到怀中。唇轻轻贴在她的玉颈之后,唐薏眼皮沉的再也睁不开,反而是他又来了兴致,掌心探到兔头上,暗示道:“唐薏.....”
“困死了......”
“唐薏......”他成了暗夜中袭人的妖孽。
最后唐薏被缠的没法,只得由着他又要了两次水。
食髓知味的人不同初回,凶猛异常,直到天快亮时才放人。
第五十章 不得了
江观云夜里睡不踏实,浅眯不多时,却惊醒几回,直到将怀中的人抱紧了几回方才能确认她真的回来了,梦中惴惴之感一时难消。
终到天明再醒时,怀里的人不知何时趴到了他的身上睡的香沉。
这是她一惯的作风,将人好生放倒在床榻之上,此刻才发现,她眼底所见的雪肤之上,皆是他昨夜做恶所留下的红痕。
一如红梅映霜。
唐薏这么争强好胜之人,昨晚愣是带着哭腔与她求饶。
窝在他怀中求他慢些,轻些。
可他偏不。
指尖儿划过一片红梅,唐薏梦中不堪其扰,抬手拍在他的脸上,闭着眼不耐烦道:“走开。”
晨起娇无力,江观云将她手掌握住凑近到唇边轻吻一下才小声道:“我先替你换药,你接着睡,我还有公事要忙,等睡醒了,去外面找吏官。”
“吃喝一应都给你备好。”
“嗯,知道了。”唐薏哑着嗓子翻了个身,只以背对着他,不管不顾蒙头大睡。
那人翻身下床后将帐幔再次替她拉好,早已候在门外的长随入门替他更衣。
稍用了些早饭,他推门出去,正见江闻谷迎面走来。
二人一碰面,江闻谷瞧见兄长那眼底的乌青色,便知他昨夜又没睡好,心里愧疚更加一分,愣在原地不敢往前走了,看着有些局促。
“何事?”江观云问。
于身前搓了搓,连讲话都没了以往的气势,“哥,我想问嫂子.......”
虽说人平安回来了,可毕竟也吃了这么多天的苦头,江观云气难平,既是这人眼下好好在屋里睡着,却也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他,仍旧板着一张脸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我这里碍眼。”
话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这回不同先前,转身后唇角勾起,带着平日难见的几分戏谑。
连日奔波,加上昨夜被人缠住,唐薏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日头高悬。
翻过身,两条腿沉的似灌铅,从前上山掏鸟蛋,下河抓鱼虾也没这么疲惫。
不同昨日,今晨她再醒来,房中柜前已放了几身成衣,是江观云起早命人去买的,来时穿的麻衫早就破烂不堪,他随身的皆是男子衣物,自也不便让唐薏穿了见人。
打扮得干净利落,又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唐薏这才出了门去。
这回她可再也不敢乱跑了,除了这转运使司是江观云的地界,好似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昨日那小吏官今日再见唐薏换了一副嘴脸,细声细气随在身后也不敢高声语,全然没了昨日那副抓住她兴师问罪的威风。
昨夜过的忐忑,今日才见真招,小吏官窥了唐薏脸色,又寻了机会终于赔笑道:“小人没想到是夫人,昨夜多有得罪.......”
一张口唐薏便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一面在园子里四处走着观望着衙门里的景致,一面抬掌将他的话打断,“不必说了,黑灯瞎火的,你怎么能分得清啊,不知者不罪,我没有那么小气。”
某种意义上来说,唐薏对这小吏官还有三分感激,若不是他出手,怕是自己还不晓得如何面对江观云。
他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这几句话无疑问是给小吏官递了颗定心丸,暑热虽盛,却也不至于让人一下子汗透衣背,小吏官担惊受怕一晚上,冷汗袭身,总算至此才松了一口气。
抬袖轻抚了面上的汗珠子,嘴里同唐薏道谢,却也免不了心口不一暗自腹诽:谁家的夫人夜里躲在暗处朝自家夫君丢石子儿......
讲出去没人信的。
再抬眼悄看眼前这位夫人,模样倒是周正,与江大人也配得,只是这性子有些.......
可偏却见江大人那副关切劲头,只让人道情事复杂,什么样的泼辣货都有人爱。
既是衙门,便时有小吏来往,个个神情严肃,行色匆匆。
唐薏是个闲人,怕是自己在此处碍眼碍事,行到一半便止了步子,与小吏官道:“你们这儿的人怎么都忙忙叨叨的,你是不是也有事,如果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转过一圈就回房了。”
“回夫人的话,棠州转运司前阵子出了大事,这段时间江大人带着人在衙门里重新盘账清算,大人的确辛苦。”
“小人原本是大人身边的人,如今被大人派来听候夫人差遣。”
说的都是废话,无非是表达一个意思:不走。
唐薏自是清楚,这是江观云怕自己又惹祸,于是派了个眼线在身边盯着,她自小不拘惯了,这么个生人在侧着实不便,且还是个男的。
正想着法将人甩掉,便听似有隐隐哭声自复廊那头传来。
循声过去,隔着复廊的一道花窗,竟看到一棵杏树下两个熟悉的人影正齐齐并肩坐着,虽背对着她的方向,打眼一瞧便知是江闻谷和樱桃。
两个人挨挤的这般相近,唐薏终感出不对来,目露疑惑。
未急着唤这二人,但听樱桃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二姑娘若是找不回来,我也不回京了,我就一直找,一直找,活得见人,死也得见尸。”
对这两个人来讲,一个大活人这么多天连个影子都没有,多半是凶多吉少。
樱桃自认人是在她手里丢的,是她没将人看顾好,所有罪责该是她承受。
想到这里更难过了,眼泪越积越多,最后哭得呜咽。
阳光透过杏叶的缝隙洒下一片斑驳,打在二人身上,樱桃哭的凄惨,江闻谷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忍不住轻轻搂住她的肩,一只手为她擦眼泪安慰,“没事,嫂子是有福气的人,一定不会出事的。”
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儿,初回与姑娘亲近,心里却也没有旖旎的心思,连替人擦泪都显得粗手笨拙。
见此举唐薏一双眼珠子瞪得比牛大,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手悄然扒上镂空的雕花,又朝前贴了几分。
说到福气,樱桃哭的更凶了,“二小姐命苦......自小没在老爷夫人身边长大,过得困苦不说,还没少罪,好不容易回到本家,觅得良缘,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老爷夫人和大姑娘待我都那么好,他们那么信任我才让我侍候二小姐,我却把她弄丢了,小姐若是找不回来,我也不活了.......”
“樱桃姐,你别哭了,你哭的我也难受,”江闻谷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兄长甚至正眼都不愿看他,心里就愧悔无地,他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以安慰也是立誓,“你放心,嫂子若真的找不回来,我就跟你一起找,我陪着你呢,所有事都由我一人承担,是我劝着她来棠州的,错都在我。”
“与你无关。”
“阿――嚏――”那胖胖的小吏官在唐薏身后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意识到有人偷听他二人说话,江闻谷眉头紧锁,将怀里的人放开,警惕站起猛回身,“谁!”
小吏官忙捂嘴,懊恼望向唐薏求助,可已然迟了。
他心中有气,最忌讳旁人偷听,大步从杏花树下的石凳下跃过来,绕过廊柱要来与偷听之人兴师问罪。
樱桃怕江闻谷在衙门里惹出事端,亦顾不上旁的,忙扯了袖子胡乱擦了脸上的泪痕,紧随其后。
“吃了熊心豹子胆――”才自廊柱那头拐过来,只看到吏官官服一角,抬手怒指那人,余光却瞥见唐薏正歪着头抱着臂一脸看戏的表情望着他。
“嫂、嫂子!”――一时间愤恨转大喜,江闻谷大步跑到唐薏面前来,张着手掌上下打量,“真的是你啊嫂子,你回来了!你没事啊!”
“二姑娘!”樱桃在江闻谷身后肿着一双眼朝这边奔来。
回想起来,当日唐薏能顺利逃脱,还幸亏樱桃将那黑衣人绊住,见她除了瘦了些,明处至少没伤,唐薏这才能稍稍安心。
却也少不得捏着她手臂从上到下打探一问:“你没事吧,那群坏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伤不在明处,可那黑衣人手肘重击那两下也不是吃素的,好在没伤在要害,只是稍一弯身就疼,夜里都躺不得,可这伤再疼,与眼下相比也算不得什么了。
怕唐薏忧心,樱桃喜极而泣,连声否认,“二姑娘我真的没事,一点伤都没受,那日见你逃了,那些人就跟着追出去了,也没同我们多作纠缠。”
顾念还在外人在,樱桃朝前探身,凑到唐薏耳边小声说道:“黑衣人有两个受了伤,已被小公爷派出去的人给抓了,人现在关在衙门的地牢里,那日看小公爷的脸色,好像知道了是何人所为。”
庆幸抓到黑衣人之余,唐薏冷笑一声,“用脚趾头都知道是谁干的,能劳动这么些人手来要我性命的,也只有她了。”
不言而喻。
对此唐薏情绪倒没有太大波动,反而抓了抓腮帮子展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刚才我看见的某些人,可比黑衣人这事儿还新鲜。”
意有所指,江闻谷和樱桃两个人不约而同红了脸。
第五十一章 轻些
“二姑娘你真的没事吗?”樱桃见唐薏这副样子脸红心虚,凑上前来肿着一双眼上下打量。
“问题不大,不过是腿划了个口子,旁的没什么。”她拉过樱桃,笑的别有用心,“江观云不让我来找你们,我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坏心,现在既然见面了,就不去管他了,我得赶快给家里去封亲笔信,免得家里着急。”
“得先让他们安心才是。”
“是得给老爷夫人他们去封信,还得是二姑娘亲手写的。”
“嫂子,既你已经回来了,我便去同我哥好好说说,这两天他有意晾着我,还不告诉我,我得讨个说法!”
话是这么说,可江闻谷分明是被人撞破了和樱桃的小秘密而害羞,寻了个借口要逃脱,他哪里敢和自己兄长讨说法。
看破不说破,唐薏笑着随他去了。
与樱桃重逢,唐薏便遣开了那小吏官,嫌他碍眼。
小吏官倒是聪明,既人家的贴身婢女都到了,若自己在眼前只能讨嫌,他不敢得罪唐薏,便寻了个由头走开了。
见再无外人,唐薏接着樱桃一边往卧室方向走一边问道:“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
樱桃揣着明白装糊涂,红着脸将头压得更低,甚至还想狡辩,“二姑娘说什么呢。”
“你可别指望唬我,方才我可都看见了,你们两个不太对劲。”从前唐薏或还能被人哄过去,可今时不同往日,想瞒她没那么容易,她太清楚一个男子若对女子动心是什么模样,江闻谷虽不似江观云那般斯文,可两个人举手投足间相仿七八。
“二姑娘就当没看到吧,”樱桃面上红迹未退,唐薏的追问似将她从一场虚幻的梦中拉回现实,“我和二公子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他年岁比我小,心智不成熟,对我或也只是一时新鲜,待他过几年长大了,就未必记得我了。”
“而且......以我的身份,哪里就配得上二公子呢。他是金枝玉叶,我连做他妾室的资格都没有。”
自打随着唐薏一同嫁到信国公府,随着江闻谷与唐薏走得近,她亦是近水楼台,江闻谷时而能同她多讲几句,一来二去两个人便熟识了。私底下生出来不一样的情愫。
樱桃承认,起初江闻谷待唐薏不好,她对他的意见也不小,但随着日益相处,她反倒发现他与众不同的良善,是个赤诚的少年。
“你别这么想。”由她思及自己,“江闻谷也未必会这么想。”
樱桃摇头,“二姑娘,自古以来婚事都讲说一个门当户对,我和他不可能的。结果会是如何我心知肚明,还请二姑娘将这件事忘了,就当今日什么都没看见。”
这种事唐薏从不放在心上,她才不过归京不久,对京中人事甚至不如樱桃清楚,更不能体会个中滋味,“事在人为,别太悲观,就算是门当户对,也要看江闻谷愿不愿意。”
“二姑娘你出身高贵,既是你这样的出身,江夫人当初亦是诸多挑剔,更何况是我。”
低叹一口气,她知唐薏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颇有几分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若不是樱桃提起江夫人,唐薏几乎快忘记这号人,想着若是她知道往后她日日夜夜都要同她的爱子江观云在一块,只怕又要气病了。
回到房中,樱桃研磨,唐薏亲笔一封送往京城。
而一日未见的江观云再回房时已快到深夜。
手里的一笔笔烂账使他焦头烂额,可是推门见到唐薏的一瞬间,缠在身上所有的疲惫顷刻消散。
入内室时,唐薏正拿着铜针将烛间的灯芯挑明,一时火苗跳跃,照得身后那人的身影弹于墙上。
未及回头,腰便被他自后环住,随之江观云的下巴轻轻压在唐薏的肩上,沉沉闭眼叹了口气。
感知到他的疲乏,唐薏将灯罩好,一个字也没有,只由他这么抱着。
良久,他才哑着嗓子缓缓开口:“还疼吗?”
想到昨夜,唐薏脸色开始发烫,好在灯花在前,她的红脸隐于灯火之下,不算明显,轻轻绞着手指头道:“还好,今日走路的时候起初有些不适应,但是后来便消了许多。”
“嗯,我给你上药。”
“啊?”唐薏眼珠子朝后瞥,连说话都没了底气,“还上药?”
“是得上药,夏日里闷热,需得勤些。”话落,他探手去掐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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