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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身为大家闺秀,姚嘉念自是不能直接开口与这群人对话,便伸手推了仍在发抖的灵环,附唇于她耳交待几句。
  才见了杀人场面的灵环脑子已然麻木,姚嘉念所言她也反应了好一会儿,竟忘了该如何开口讲话。
  姚嘉念不耐烦的又重推了她一把,灵环这才颤着声复述:“后面、后面的马车里有钱,你们、你们拿了便是。求好汉给我们行个方便。放我们一条生路。”
  外面一众听见里面是女声,一个个的眼珠子都跟着亮了起来。
  络腮胡子浮笑一记,抬手招呼了人去后面马车,几人上去里外翻找一翻,果真见了两箱金银,一箱珠宝,外加两箱衣衫书册。
  这些都是姚嘉念的细软,她出自高门,就算是去庄子上隐居,却也不会太过亏待,银钱少不得。
  夏夜的风于林中反复穿梭,那小厮的尸体就躺在马前,血浆顺着他腹上的伤口血流成河,渗入泥土中,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气潮闷发散,用不得多时便顺着马车的窗口飘入姚嘉念的鼻腔当中。
  此刻自知身处何地,愣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面色紧绷,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握。
  明明外面吵闹不停,可她偏却清晰无比的听到自己强如擂鼓的心跳声。
  她听着外面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狂笑着搜罗金银细软,还有人将她的包袱打开,衣衫尽落,不知是哪个拿着她的衣衫于鼻下闻了闻,不知廉耻的兴奋道:“是女人的衣服!是女人的!”
  一想到自己的衣裙此刻正在这般龌龊之人手上,姚嘉念便觉着胃中汹涌翻动,似只要稍张嘴,隔夜的饭食便能全吐出来。
  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她盼着这些人拿了东西就能放她们走。
  有人敲了三下车椽,那大胡子见着这些散落的女子衣衫,似突然改了主意,“这辆马车也要搜。里面的贵人,请挪贵步,让咱们检查一番。”
  轰得一声,姚嘉念五雷聚顶。
  “小姐......”灵环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先前的凌厉半分也不存,一双汗湿的手紧紧拉住姚嘉念的袖口,“怎么办.......”
  “快些!”大胡子又是三声重击催促。
  这下躲是躲不成了,若是她执意不肯,定然下场不妙。就凭带的这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是这群人的对手。
  别管平日于家中做护院时多英勇,那不过是借了主家的势,可如今见真章时无论是谁皆是保自己命为上。
  这节骨眼上,也不可能有人为她拼命。
  她怕极了,可就算再怕也没有丢了大家闺秀的架势,稍一理袖口,咬牙纵身出了马车。
  灵环无法,哆哆嗦嗦同她一起出来。
  姚嘉念是不染纤尘的贵人,无论身段、容貌、气质皆是上乘,若非因得今日一场不该发生阴错阳差,这群人拼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她一面。
  硬着头皮落地,明明已经贴边站定,却早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贪婪似剑的目光,齐齐朝她射来,似要将她分噬得一根骨头也不剩。
  她素来不愿意做最坏的打算,就连现在也是。
  “原来是个美人。”大胡子眯着眼上下打量眼前这位女子,还特意让人高举了火把。
  火光映照美人身段时不时闪动,大胡子忍不住邪笑一声,凑到姚嘉念跟前低声道:“我已半年不曾碰过女人了,小姐陪我一次,我就放你走,如何?”
  “放肆!你可知我是谁?”突然的贴近,他身上浓郁的汗臭味刺鼻难忍,这般污言秽语让人作呕气急,她长眉竖立,自是不肯让旁人随意轻贱。
  “你是谁?说来听听。”大胡子笑意更甚,“别告诉我你是官家的女儿,我告诉你,就算是皇帝老子的女儿我也不怕。”
  “你........”姚嘉念万没想,这些来路不明的人竟然猖狂至此,她气急败坏,只能威胁道,“识相的,拿着这些金银快些走,我不与你们计较,若不然,后果不是你们承担得了的。”
  “哈哈哈哈哈,”大胡子仰天笑起,“我还就喜欢你这泼辣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我还就得治治你,不然你不知道康爷的厉害!”
  话落,他一把将人扯过,众人齐齐朝这边围过来起哄,越围越深,他们笑容猥琐,嘴脸丑恶,还有人时不时朝姚嘉念伸手。
  她惊恐想逃,越是连一点退路都没有。
  大胡子推开最前挡路那人,“去去去,给老子让路!”
  随之将姚嘉念拉过,几乎是拖着她向前方草丛深处行去。
  “你放开我!”身子下坠,带了哭腔挣扎,可那人力道太大,落在他手里轻飘飘的,这般挣扎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后面的人阵阵嘻笑,似暗夜中的恶鬼,窥着她一点点被人拉向地狱。
  只听一声尖叫,姚嘉念被他重重丢在草堆里。
  此处荆棘乱生,扎得她后背生疼,罗段的衣衫被刮破,丝线于眼前乱飞。
  她想爬起,却被那壮汉的大手按下,眼前阴影罩住,那大汉粗鲁的去扯她的衣衫。
  “放开!”她猛推着身前的人,指甲胡乱划在他的脸上,却遭了一记耳光。
  这耳光甩得响亮,一巴掌下来顿觉眼前昏花飞影,耳畔长鸣,瞬时没了反抗的气力。
  隐隐听着身上的人似冷笑一声,后觉腰间一松,玉带被他扯开。
  姚嘉念第一次感到何为绝望,欲哭无泪。
  一如站于悬崖之上,脚下是深渊,背后是洪水,用不了多久,她便能从悬崖之上重重跌落,至此被人踏入尘泥,永远爬不起来。
  远处还听得那些魑魅的笑声回荡,身前是那恶汉身上传来的臭气,头顶树影婆娑,几片树叶坠落,刚好砸过她的眼眸,有一道黑影挂在树梢与月亮之间,稍顿片刻自树上一跃而下。
  且听那壮汉尚来不及反应,便惨叫一声朝后仰去,捂着自己的左眼满地打滚。
  指缝间是一根细锐的树枝,直将他眼珠穿透,血浆顺着他指尖缝隙流散,止也止不住。
  那道黑影身形利落,将倒在地上发傻的姚嘉念拉起,他宽深的斗笠遮面,即便二人距离相近仍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觉着自己腰背一紧,已是被他揽在怀里,双腿此刻软得不听使唤,近乎是由这人拖着前行。
  虽身前此人她认不出,但她觉的他一定不是坏人,至少不是他们那样的畜生。
  感觉已经走出好远,却仍能听见那大胡子的惨叫,身后火光纷乱,大胡子的同伴们当是发觉了异常。
  身旁人手劲不小,拎起她一根胳膊架在肩上,另一只手将她抱得更严实些,脚底又加了些速度。
  可姚嘉念方才经了那一场惊吓根本跑不快,只觉着身后那些火光好像始终都没有甩掉,身旁那人似也有所感,若是这般跑下去,只怕迟早会被他们追上。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她一齐跃下一处低洼,背贴坑壁,杂草深长,借着深重的月色,刚好隐了这二人的身形。
  浓重的草气加身,二人紧紧贴蹲在一处,他身影覆于姚嘉念的眼前,将她包得严实。
  指尖儿紧紧扣在他肩头,左脸还有方才那一耳光留下的灼辣之感,微微侧目便能看到他长臂抵在自己耳侧的坑壁上,先前所戴的斗笠早不知丢到何处去。
  借着零散的月光,她稍一抬眼,仅能瞄到一个轮廓。
  气息不稳,惊魂难定,她低压了声线终忍不住以气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警惕的望着坑外,听她出声,忙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姚嘉念的嘴,且冷硬警告:“不想死就闭嘴,别出声。”
  他声调一出,姚嘉念眼皮骤然撑大,眼前这个男人,她分明认得......
第五十六章 大小姐和刘丰年
  原本漆黑的坑洞被火光照亮,火光顺着灌木间的缝隙照射进来,将眼前人的轮廓又加以深刻清晰。
  姚嘉念听到那些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嘴里唧唧咕咕讲着骂人的话,就似踩在他们头顶反复探找。
  肝胆相颤的感觉已是极限,指尖儿上的力道不觉加重,紧紧扣在眼前人的肩上,屏住呼吸。
  那人警惕望着外面,身量压低,透过二人接触,姚嘉念亦能感知到他的紧张。
  好在夜色成了最好的遮盖,野林乱草丛生无度,灌木密集有半人多高,那些人在此处探找无果,便又跑到旁处。
  随着火光一点点消散,直至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两个人就这般贴靠在一起良久,谁也不敢妄动。
  他抬手轻轻拔开挡脸的灌木丛,见外面再无人影,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走远了,不过现在天这么黑也走不了,得在这里躲会儿,等天亮了再说。”
  “你怎么会在这的?”看着眼前的人,似做梦一般。
  姚嘉念几度以为自己的性命会折在这,折在那伙肮脏的人手里,万没想,最后关头,救下她的竟是唐薏的兄长――刘丰年。
  此时,此地,这个人,即是她想破了脑袋也觉着不可能的事,竟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刘丰年收回目光,盯盯望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子,月光洒在二人面上,各照出一张侧脸。
  鬼使神差,刘丰年竟说了实话,“我本来是想来教训你的,想不到竟遇上这种事儿。”
  “教训我?”姚嘉念显然听不懂。
  “是,教训你,”见危险远走,他离得眼前这人远了些,坑洞不大,他稍朝后贴,后背便靠在了泥壁上,“你怕是不知道吧,我盯了你半个多月了。”
  姚嘉念不蠢,结合刘丰年从前的所作所为,加上这阵子京里的流言,稍一动脑便想到他的动机。
  “是为了你妹妹唐薏吧?”
  一语中地,半分不假。
  自打唐薏遇袭的事传到京里,刘丰年便坐不住了,可他表面沉静,一句多余的话不说,只是不想让娘亲担心。
  可这口气他咽不下,京中人人都说是姚嘉念所为,他除了姚嘉念也想不到旁人,加上之前假道士的事儿,那姓吕的实打实是姚嘉念的表亲,几件事叠到一起,他恨之入骨。
  实难等到江观云回来,爱妹心切的人忍不住要给这歹毒的女子一点教训。
  于是蹲了她几天,打算狠揍上一顿再说,谁知这半个多月姚嘉念愣是没出门。
  直到后来,终让他逮到了机会,便一路跟着她的马车来到了京郊。
  见她带的人不多,有几次动手的机会,可从天亮磨到天黑,他也终没下得去手。
  实则是跟的这一路,气已经消了大半,毕竟动手打个女子,这种事儿他刘丰年做不来。最后这几个蠢货迷路,他也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想要独自抽身离开之际,万没料到会碰上这种事儿。
  总的来讲,就是想要来揍人,最后变成了救人。
  眼下二人独处,厌恶的女人就在眼前,刘丰年也不作假,开门见山道:“长的人模狗样的,你怎么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一开口,让人觉着仿似唐薏回来了。
  兄妹二人连语气都半分不差,姚嘉念不怒反笑,苍白辩驳:“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我没做过害唐薏的事。”
  “吕卓迎不是你表亲?不是他到处散播谣言说唐薏是妖孽?不是你找了个假道士去信国公府做法?”
  “吕卓迎是我表兄不假,他曾说过唐薏是妖孽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这些与我无关,我从来没让他这么做过,更别提什么假道士。”
  “唐薏在去棠州的路上遇袭也不是你做的?”刘丰年仍是质问的腔调,显然,她的话根本不足为信。
  唐薏无辜,姚嘉念又何偿不是万般委屈,唐薏出事,所有人都将污名扣到她的头上,几乎一一夜之间,她成了人人唾骂的毒妇,姚氏亦为她蒙羞。
  她躲在家里不敢露面,想破了天也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
  连日的阴雨天,遇上今天一场惊雷,她压在心底的委屈终于兜不住了,顷刻而泄,热泪滚着脸上的浮尘落下,于夜色中画出两道泥痕,“我承认,我曾憎恨唐薏占了我的位置,我也的确入宫去求姑姑帮我想办法,可我也只做了这么多,谋害性命的事我姚嘉念没有做,也不屑去做!”
  “他江观云是什么稀世珍宝不成,值当我这样不要脸面的去犯险?你妹妹无辜,我难道该死?”
  “你还要来教训我.......”一想到这,连姚嘉念也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到底招了谁惹了谁,让你们一个个对我恨之入骨!”
  话毕,她再也绷不住,什么端庄持重,什么知书明礼全都抛到脑后,手臂环住膝盖,将整张脸埋入膝间痛哭不止。
  刘丰年一下子傻了眼,若是姚嘉念与自己辩解几句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哭了起来,还哭的这样伤心,一直觉着这女子不是好东西的人也开始动摇。
  真是她做的吗?
  “你别哭了.......”刘丰年一双手无处安放,主动变被动,相劝不是,就这么看着她哭也不是。
  姚嘉念充耳不闻,就是要在这荒郊野外痛哭一场。
  泪水沾湿了裤子上的衣料,她又怕又气又委屈。
  她承认自己是有私心,却也不至于经得这些惩治。
  “好了,你别哭了.......”刘丰年急的抓耳挠腮,见她哭止不住,最后心生一计,“若是那群人听到你的哭声再折回来,咱们俩怕是要死无全尸。”
  果真,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原本劝不住的人立即止了泪,连抽噎也是极小声的。
  她已然有意在控制了。
  少顷,姚嘉念终是理好了情绪,将脸自膝盖上抬起,一抽一噎,连带着肩膀阵阵缩起。
  哭这一场之后,心里倒是痛快了许多。
  长这么大,她也是头一次这般放肆哭泣,竟是在一个‘仇家’面前。
  细听外面仍旧安静,没有异动,姚嘉念这才哑着嗓子别扭开口,“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一想到她险些就遭遇世间最为肮脏的事就不免脊背发寒,就算是那胡子强占了她,也不会轻易放她走,说不定还有更惨的在后面等着。
  可是那些假设,她不敢深想半分。
  再抬眼看刘丰年,心中涌起一阵异样的感激,他误以为自己害了他的妹妹,撞到这种事他原本可以一走了之,不必与那些亡命之徒正面交锋的。
  然,他没有视作不见,袖手旁观。
  先前在陶家见他与唐薏那般胡闹一场,搅得人不得安生,姚嘉念对他的印象并不好,觉得他只是一个无法无天的莽夫,与他那个妹妹一样仗着信国公府和唐家胡乱惹是生非。
  今日他不顾自己安危,犯险将她救出,由此一点足可证明他为人正义良善。
  “别谢的太早,”对她的感谢,刘丰年嗤之以鼻,“等我妹和江观云从棠州回来,咱们新账旧账一起归拢,一旦发现那些事儿都是你做的,我绝饶不了你。”
  这般警告对姚嘉念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她自认坦荡,连腰也挺直了许多,郑重道:“随你便,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随你们怎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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