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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樱桃将伞接过,借机退出房,留给二人单独说话的机会,江观云身上黏腻,加上雨中走一遭,身上早有潮意,干脆退了外衫。
  步入榻前,却见着小几之上除了话本子,还有她闲时看的画册子,自也是周南逸送的。
  那周南逸似总是阴魂不散,即便人不在,却又随时充在二人之间。
  江观云与之犯相,与他沾染上总觉着心中不透亮。
  若计较,便显得自己小心之心没有肚量,可若不计较,总觉着此人多少带了些暗搓搓的刻意。
  他坐到榻上,先是看了她脚上的伤,“今天脚还肿着吗?”
  “好些了。”
  “那就好,过两天回京,只怕你路上颠簸又严重了。”
  “终于要回京了吗?”棠州城不大,唐薏早就逛够了,早早盼着归京,提到回家,唐薏眼色亮亮的,可是转念扫到小几上的画册,不免黯然,“周大人不同咱们一起吧。”
  不提他还好,一提到此人,江观云的眸珠刹时定住,面上浅露的笑意涣散,虽极不情愿,却也道:“他是调来棠州的副使,官属棠州,不会同我们一起回京。”
  末了他又侧脸加问一句:“怎么?”
  虽一早听过这个结果,可再求证还是免不得失意,“可惜了,等回了京,就没人教我画画了。”
  眉目骤然一紧,江观云双唇微抿,终十分没有风度的问出了句:“这画,非学不可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冷硬,唐薏一怔,“怎么了?你好像不喜欢我画画。”
  不是不喜欢她画画,只要她想,做什么都成,他都不会干涉,只不过他厌恶那个人罢了。
  周南逸于府司衙门能力出众,才华溢然,礼贤下士,众人对他的评价皆是‘谦让’,可江观云莫名觉着此人沉不可测。
  每每相处,都会生出没来由的危机感。
  开始觉着是因为他与唐薏走得近心里吃味,可若细思量,这种心思的确存在,却不是全部。
  具体是什么,他也道不尽然。
  “唐薏,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认真抬眼,对上她的眸子。
  “你说。”
  “你......”这种话乍一开口,觉着有些难为情,缓和片刻才又开口,“你到底是从何时对我......动心的?”
  江观云对唐薏坦白过两次,但次次都被她拒绝,二人之间的感情虽算不上波折,可唐薏的性子总让他有种身在厚云中的朦胧感。
  不算真切。
  唐薏从未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使得向来对任何事都运筹帷幄的人时常患得患失。这种感觉在周南逸出现之后越发强烈深刻。
  特别是他那一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还有处事风格,说话腔调,每每他与唐薏相近,危机感迸然而生。
  此事唐薏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她做事向来都是凭心指引,想如何便如何。
  既他提起,便顺势回忆。
  究竟是何时起的呢?
  或是从不远千里到京只为了看他一眼的那三位老者与她讲起江观云,她第一次意识到,他也不是生来的活死人。
  亦或是从他醒来,于郊外游园时将李嫂子错认成自己。
  那天的确给了她不小的憾动,他从不介意自己那盲婚哑嫁的妻子什么性子,什么模样,只要他认定,便不会再放手。
  这些一点一滴累积起来,便推着她走到了今日。
  她喜欢江观云,想和他好好的过一辈子,不是临时起意,不是任性妄为。
  “早就不记得了。”但是这些话是不会轻易同他讲的,一来怕他得意,二来自己害羞,羞于讲这些肉麻的酸话。
  对面的人眼中期待又一次落空。
  唐薏未曾给过他一句肯定,因而他一如飘在天上的风筝,线那头攥在她的手中,若高举他便飞升,或拉低她便坠地。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唐薏坐得离他稍近了些,不懂这男人突然低落个什么劲儿。
  是的,低落。
  江观云忽而想到,彼时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唐薏收了人家的银票就将他给“卖了”,甚至不曾犹豫。
  这样的人,还能指望她什么?
  心中酸楚,怨气正盛,口不应心了一回,“没什么。”
  指尖儿于小几上轻点两下,“你接着画吧,免得回京周南逸教不了你了,趁这几天快同他多请教几回。”
  “我去看会儿书,”他双手撑着膝盖自榻上站起,仅用眼角睨她,“若是回京你不习惯,我可以向圣上请命,将周大人调往京城,那样你们见面不是更方便了?”
  心里坦荡赤诚的人哪里猜得到江观云这百转千回的心底戏,还以为他是认真的,竟没心没肺地笑问:“当真?”
  江观云被气笑了,唇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两腮因用力咬合而微微鼓起,于齿缝中挤出,“这有何难。”
  “若是这样也好。”无意当中,唐薏火上浇油。
  恨她不解风情,恨她迟钝心大,终是气得江观云甩袖离开。
  脸色与外面的阴天难分伯仲,负气坐于圈椅之上,随意抄起一本书来翻动。
  去时带起一阵风,连唐薏额间的碎发也被吹起,见他负气而走的模样,唐薏终于认真起来,“江观云,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总觉着你这两天不开心,你这是冲谁?”
  桌案那头的人也不答,充耳不闻,只拿着手里的书页撒气,近乎要将纸张翻烂。
  “江观云?”
  凭她如何唤,他就是不肯回应。
  “装什么啊?我知道你听见了,哪里是看书,书都拿倒了!”唐薏笑颜如花。
  虽大字不识几个,可反正却识得。
  江观云从生下来,何曾有过这般失态时,经她一提,视线再聚焦于书页之上,当真拿倒了。
  面热发烫,心里更是焦灼,再一联想到周南逸,自己这副并不庄重的模样似已然被那人比落下风。
  翻动指尖儿的动作停住,故作平静将书调转过来,在唐薏的一声声碎笑中,他没出息的红了眼尾。
  两个人总这般别别扭扭的不是办法,见他如何也不肯回答,唐薏只能从榻旁取过木拐架于腋下,撑着自己从榻上站起。
  这几日脚伤,都是靠着这只木拐行走,起初别扭又费力,如今也已经习惯了。
  木料撑地发出一声声钝响,即便江观云不抬眼也知是唐薏渐行渐近。
  行到桌前,唐薏身上的阴影于他脸上又加了一层暗沉,“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是我惹你生气了?我这几天挺老实的,哪都没去,也没惹祸。”
  他仍旧不答,只是觉着心里更委屈了。
  唐薏歪头细看他神情,恰好瞄到他眼尾的淡红色,“你不会是.......”
  伸出指尖儿要去探他的眼尾,唐薏禁不住笑起,“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本就无地自容的人被人轻易勘破真相,陷入无救的窘境,怒而偏头只顾掩藏,唐薏指尖儿落空,随之一怔。
  “你还真是在同我生气。”虽不晓得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可还是耐心温声问,“江观云,你有气别憋着,会憋出毛病的,你大病初愈,若是再病回以前那样,小心我不要你了。”
  明明是句玩笑话,意在缓和,可落到江观云的耳朵里便毁了意味。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唐薏是这般会雪上加霜,似不将他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不甘心。
  明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
  一早知她性子不稳,做事讲话都只随本心,爱上这样的人,受罪也应该。
  那人仍不肯说话,似块石头又臭又硬,唐薏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自认做小伏低这么久,早就按耐不住火气,身子挺直,面上笑意近乎散尽,甚至没了方才温言软语的腔调,“嘴是被缝上了?怎么问都不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还想着跟我拿一把?”
  “别别扭扭好几天了,以为我看不出来?”
  “不说就算了,你咬着牙咽到肚子里去晚饭都省了,你这种无理取闹的人我才懒得理。”
  话落,她将腋下木拐重重一摔,伤脚落地疼得她撕心裂肺,却仍是强咬着牙一声不吭,手扶着桌案一点点朝门口挪行而去。
  木拐落地,引得江观云第一时间扭过头来,见她弃拐而行,江观云猛自椅中站起身绕出桌案,自背后环住她的腰止她前行,“你干嘛?脚上还有伤你要去哪儿?”
  “你管我去哪,我想去哪就去哪!”她侧头诽议道,“我跑到院子里去淋雨,也好过在这里热脸贴你冷屁股!”
第六十一章 芭蕉
  “别闹,你有伤!”他将人紧紧环住,尽力将其往高提,以免伤脚落地受罪。
  他越是拦着,唐薏越是在他怀里挣扎,“你管我干嘛,我才不用你管!”
  “你不是不理我吗?我有没有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观云被吃的死死的,在她面前占不到一点便宜。
  将人提到桌案上坐好,唐薏双脚悬起,以防她乱动,江观掐着她的腰哄道:“与我生气可以,但别同自己置气。”
  “我才没生气呢,我一点儿也不生气,”唐薏朝外推按他的肩膀,“我告诉你江观云,我算是看透你了,从前你对我说的话都是骗着我玩的,什么真心,什么一辈子,这才过了几天就无缘无故跟我摆脸色!”
  溃不成军的人心乱如麻,忙解释,“你怎么这么说我,我不是同你生气......”
  “那你是跟谁生气,问了你你又不肯说,这房里就咱们两个人,你不是给我摆脸色还能给谁?”
  越说越气,唐薏的脸色涨得通红。
  讲到江观云的痛处,江观云百口莫辩,憋得语无伦次。
  二个人的视线纠缠到一起,唐薏突然“噗嗤”一声笑得欢畅。
  “我就知道我受罪你会心疼。”
  见她一脸得意的神情,江观云才恍然,她并非喜怒无常,而是知道蛇打七寸,清楚他的要害在哪里。
  一双手掌各搭在他两个肩头,唐薏被他抱到桌上,现下二人身量差的不多,视线勉强可以平齐,“你说吧,你到底是为着什么不高兴?就算你不想说,我也想听,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声调温柔又俏皮,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可见他自己的倒影。
  对她,江观云永远都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唐薏就是有这种能力,使江观云一次又一次败下阵来。
  虽难以启齿,斟酌片刻还是开了口:“唐薏,你不觉得,这些日子你和周南逸走得太近了吗?”
  “嗯?”此言让人心生意外,唐薏提眉,眼皮骤然撑大。
  既开了个口子,便没有再扭捏的理由,倒不如一吐为快,“我每日在衙门里看着你们两个坐在一起,你忙起来甚至没有时间同我说两句话,日日捧着他给你的画册........”
  这些尚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话峰一转,接着又道:“自打来了棠州,我觉得我很无能,从来没有过这种挫败之感,你在棠州的路上出了意外,我却没能力找回你。
  你在城外遇险,我也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
  其实他真正介意的就是这个。
  他做不到的事,周南逸却做到了,当那日他看到是周南逸背着受伤的唐薏归来,他心疼,内疚、气急败坏。
  他恨自己为何选了与唐薏相反的方向,这几日这微妙复杂的心态使人寝食难安,与其说他是在生旁人的气,不如说他是在与自己过不去,他恨自己无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空有其表,不过凭白沾了个信国公府小公爷的名头。
  更怕让唐薏发现,他江观云,不过尔尔。
  反应过来的唐薏捏着他的肩膀笑得灿烂,甚至还充了几分甜馨,忍不住捧起眼前人的脸,凑得更近了些,“江小公爷,江大人,从前我总你以为你堪比谪仙人,原来你也有这么傻的时候啊?”
  “我和周大人......这哪儿跟哪儿啊?”
  随着又是她的两声朗笑,“周大人的确不错,人长的不错,性子也好,还有才华,最重要的是,他和你长得也很像......”
  每夸周南逸一句,江观云的心便往下坠一分。
  唐薏有意暂顿逗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江观云就是江观云,十个周南逸都比不了。”
  明明是她先给了个巴掌,打得人无力还击,这会儿又是她亲手将一颗蜜枣喂到他嘴里。
  仅此一句,近乎万念俱灰的江观云刹时得了生机。
  连日阴霾尽数消散,灿阳撕开乌云,明光万丈。
  倾身贴他,手臂环上他的脖子,“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要学画画吗?”
  “为什么?”
  唐薏面上的玩味消散,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其实本来不想告诉你来着,但是没想到你竟自己误会了,我也着实没法子,那就告诉你吧。”
  “那日我在你的一本书里看到了一张书笺。上面的迎春很漂亮,书笺后面,是姚嘉念的名字。”
  轻轻咬唇,“我猜那一定是姚嘉念画的。”
  “你也知道,我自小没念过什么书,可以说是不学无术,字写的像虫子爬,琴棋更是一窍不通。我不想一无是处,不想让自己连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念着我画画上面稍有些天赋,我便想好好学一学,其实也是想让自己更配得上你一些,今日教我画画的即便不是周南逸我也会用心学。”
  一双圆溜溜的眼讲说真切,字字都落在江观云的心口上,他再一次清楚的看到她的真实、可爱,澄澈,同时亦为自己的狭隘猜疑,莫名奇妙的飞醋感到羞愧难当。
  何德何能,他能拥有这么好的姑娘。
  虽他早就不记得那枚书笺的来由,但那些都不重要了,心中动容,将唐薏拥在怀中,贪婪吮吸她身上的幽香,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唐薏,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一无是处,更不是拿不出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
  “我,不如你。”句句肺腑。
  唐薏尖尖的下巴杵在江观云的肩膀,她笑意娇俏,悄然于他耳畔说道:“你若是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跟周大人学画了,等回了京,你为我找一位教画的师傅就是了。”
  “罢了,你将我的话忘了吧,你想怎么学就怎么学,我再也不干涉了。”抱着她轻轻摇晃,侧脸贴着她的。
  唐薏抬起下巴,重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淡淡口脂的痕迹。
  他迅速将人逮住,口齿轻咬住她的,舌尖儿撬开贝齿,将人越环越紧。
  身形微挪,一手轻轻推开她的膝盖,江观云站在唐薏腿间,稍稍弯身迁就她的角度,起先是蜻蜓点水,而后他的索吻变得越发热烈难挡。
  腰臀处一紧,是他将人朝他所在方向推了一把,终是唐薏先败下阵来,一声噫叹,掐在她纤腰上的温手加了力道。
  他将二人暂时分开,而后弯身将她自桌上拦腰抱起,大步朝床榻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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