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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几许——吕之【完结】

时间:2025-02-07 14:34:40  作者:吕之【完结】
  另一头,许知微还是保持缄默。
  程宥许自始至终都只是苍白地辩驳说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梦里的一切好真实,现在又有了眼前这件事,她恨不能说,求求你告诉我实话,我都会原谅你,可不知名的自尊要她咬紧牙,只是问:“那是怎么样?”
  一遍遍问,一遍遍得不到答案。
  水分含在喉咙里,渐渐蔓延,眼前开始起雾。
  又想起梦里她稀里糊涂地吻他,而他一次次将她推开的画面。
  好痛。
  她的脚印,她的每一步,全部成了一道道划在身上的疤,盐巴一撒,全是刺痛。
  程宥许停了车,他专心和她交流,希望解除她无中生有的误会和怀疑,而透过茫茫大雾,惊觉她对自己的失望。
  是她从眼神里泻出的一股温水。
  听见她说:“就这样吧。”
  “什么意思?”他能感觉到自己喉结打颤。
  “我们算了。”
  “分手吧,程宥许。”
第21章 程宥许,你再求一次婚。
  瑞士的夜来得迅疾, 太阳一堕,黑色的网便被张开,随之, 排排街灯亮起, 一切只在一瞬之间,似乎不想给人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天色灰灰的, 零星几颗星,像在苟延残喘,凉风一阵又一阵地吹刮。
  许知微站在阳台上, 听浴室里连续不止的水流声,隔着一面墙, 她却好像能看得见程宥许的轮廓。
  他离她那么近,却又好像很遥远。
  想到刚才在车上他不可置信的神情, 想到他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誓言, 一切恍若一场梦。
  重重梦境,难辨真假。
  扭头继续望天, 身后忽然咔哒一声,那边门开了,脚步声渐近。
  一会儿功夫,声音在她身后停住, 一双手自身后而来,低头是他细长的手指以及被烘出了青筋的手背, 环在她腰上。
  带着热气的脸颊也同时贴上了她的,随后嘶一声,“好冷。”
  许知微这才偏头看他, 阳台上有风,他只穿了件轻薄睡衣。
  她也一样, 可身体明明已经凉透了,却不肯进去,只想清醒清醒。
  “冷的话,你就先进去。”她摸摸他的脸。
  一冷一热,温差尤为明显。
  “手都冰了,”程宥许把她手拉下来,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帮助她取暖,“一起进去,会感冒。”
  “嗯?”
  “好。”许知微无声叹了口气,她不明白,怎么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么多不安呢?
  转身时看了眼手指上锃光瓦亮的戒指,上有一颗钻石,是他在车上时为她戴上的。
  她说完分手之后,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肩膀一股力传来,强行被掰了朝向,这才看见一张沉黑的脸,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
  “我说过,不要随随便便说这两个字。”
  她冷冷看他,心里冷哼,那一刻压根做不到也不想顾及到他的情绪,“可我不需要一个有秘密的爱人。”
  “你会知道的,耐心等等好不好?”他的语气软下来,怀有哀求。
  “我没有耐心,程宥许,如果你不说,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很认真,也不是随随便便提出分手。你说,还是,不说?”
  她第一次对他用如此胁迫的语气说话,用冷掉的眉梢眼角观察他的表情。
  而不如她想象,他有些窘迫,有些懊恼。
  他摸向口袋,就在她淡漠的眼神前打开深蓝色的首饰盒,“本来我想更正式更盛大地向你求婚,可是现在情况所迫,没办法了,接受这么草率的求婚,你愿意吗?”
  许知微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一切和那部老电影里发生得不一样,那笔账单竟然是买戒指所出。
  关上阳台门,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程宥许将她两手捂在掌间,“不保护好的话,又得生冻疮,到时候哭天喊地说疼,我可不管你。”
  许知微笑了笑,“谁要你管?”
  她把手抽出来,想了又想,终于把戒指摘下来,认真地看向他,“程宥许,你再求一次吧。”
  这请求太奇怪了。
  程宥许有些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把手心握起来,那枚戒指现在就在他掌心。
  手悬着,“什么?”
  许知微捣了他一拳,“听不懂呀?我说你再求一次,正式的,按你设想的那种,我就装作不知道。”
  这事儿都办成了,怎么还能临时反悔呢?
  程宥许忍俊不禁,笑完看她,“你打什么鬼主意?”
  “能有什么鬼主意?”
  许知微不陪他坐着了,太冷了,她还得去冲个热水澡,“你先睡。”
  背着身进门,才脱了裤子,一阵凉风,门被打开了,手腕被一把握住。
  “做什——”话都没有说完,人已经被程宥许逼到了角落,洗手台在背后,接着被一把抱起坐了上去。
  嘶一声。
  太凉了。
  程宥许的双手箍在大腿两侧,他臂展长,围出一方天地,把她固定在洗手池的台面上。
  “干嘛呀?”许知微挣扎了几下,发现推不开他之后,干脆摆烂,歪着脑袋顺势去勾他下巴,“你耍流氓是不是?”
  他的手竟也真摸了进来,台面的温度给他掌心降温,许知微身体一僵硬,只听见他说了句:“是。”
  他贴在她耳边吐息,手上却用了点力气一揪,许知微顿觉失策,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反悔?你后悔答应了?”程宥许带着劲问她,指尖又一捻。
  每到这个时候许知微就对他没办法,他在这方面太过无师自通了,总有各种办法打开她的开关。
  “我没有……”她软软地趴了下来,趴在他肩头,说到那个梦。
  “昨天的噩梦?”程宥许手从衣服里伸了出来。
  “嗯,噩梦。”
  “梦到什么了?”
  “你和别人结婚了。”
  “胡说八道,”程宥许把她头抬起来,实在是听不下去,用刚刚捻过她的手指弹她脑门,轻轻一下,“你想什么呢!”
  她想什么?她情愿做那么悲催的梦吗?许知微佯怒,“你出轨还有理。”
  莫须有一顶帽子直接盖在程宥许脑门上,跟座山没区别,愚公移山尚且要几代人齐心协力,他单打独斗的,怎么办?
  真是冤枉。
  “那是梦。”他无奈甚至于无力地说。
  “可是很真实。”许知微又反驳。
  浴室里灯光幽幽暗暗,镜子映照着许知微纤薄的后背,她此刻下半身只一件黑色蕾丝内裤,灯光下,更显清凉性感。
  可程宥许此时没空观赏大好春光,他对上那双不容许辩驳的漂亮眼睛,心里想自己的漂亮女友为什么总是那么爱胡思乱想,决定要和她好好掰扯清楚。
  他怎么就会做出轨的事了?他就这么不值得被信赖吗?
  但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浴室里没空调,他怕她冷,便一把托起来,又回到沙发上。
  程宥许把许知微放在自己身上,让她跨坐着,又捞过毯子给她盖着掖好。
  许知微不想继续提那个梦,其实有些细节她都快忘了,她要下来,可他不许,态度极其强硬。
  “说清楚。”
  “说什么呀……”
  任何情况下,相爱的前提都是彼此信任。
  程宥许并不打算就此算了,盯着她,看她执意不肯看向自己的样子,两指扣住她下巴。
  “你听清,我永远不会背叛你,这是我做出的保证。”
  夜沉寂在室外,无星暗淡的夜,一点儿嘈杂声也没有,他们像被隔绝在这一隅之中。
  程宥许的眼神太认真太炽热,和梦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我知道。”许知微小声回。
  她一直都知道,她从来不怀疑他的真心。那个梦的确太荒诞不经,她也没料想过自己睡着时会开阔想象到那个地步,也没想过梦境的烙印如此深刻。
  “我不止要你知道,我要你记住,”程宥许一字一句地说,贴着她耳,用滚烫气息烙下来,“我爱你,许知微。”
  他深爱她,比自己的生命更爱她。
  许知微想哭,眼睛微红。
  当一个吻凑过来时,她已经不自觉闭上了眼,唇是温热的,他与她交锋、纠缠。
  他不是睡梦中的蛮横模样,他的吻轻柔,满含温暖。
  舌尖点在她下唇,勾起一段涟漪,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她无须再如梦中时那样卑微地向他索求一个亲吻,此时此刻,她只需要闭上眼就能感受一寸又一寸的呵护。
  须臾,
  湿热轻易地从一片葱郁中淌了出来,撞上了程宥许的手。
  明明那么多年了,他们却依旧合拍,像钢琴上的黑白键,镶嵌、纠缠。
  手摸上去,那里炙热滚烫,在她掌间弹跳。
  他声音变了调,语调带涩:“握紧一些。”
  她就真的握紧了手。
  毯子早已掉在地上,她的后脖颈被扣着,仰起头时,只有细细密密的一团吻落下来。
  耳垂也轻飘飘的,似乎消失不见,只有偶尔程宥许一呼气时,那里的瘙痒感还能提醒存在。
  沙发太狭小,她怕痒,却避无可避,只能被迫听见他一句又一句的承诺和誓言。
  “这一辈子,我只会爱你。”
  “除非我的生命走到尽头,否则,你梦里的事绝不会发生,你要信我,除非我死——”
  许知微立刻覆唇上去打断他,她不想听他发这种毒誓,咬了下他的舌头以示警告,继而才放松地深深吻下。
  她的程宥许,绝不会令她变得卑微,他会将她高高托举,而他心甘情愿地做她脚下的泥土,偶尔风雨来袭,他成为她隔壁的圆叶,不让雨水落湿她的花瓣。
  “别舔……”许知微制止他,勉力推搡他的脑袋。
  “你坐上来……”沙发实在太小了,不便进行下去,索性自己躺下来,扶着许知微的腰,“再上前一点。”
  许知微每回做这种事还是羞得慌,慢吞吞的,动作生涩。
  他却手掌用力将她向下一按。
  特别热,特别痒……许知微不禁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身体也开始乱动,不要他继续了,“走开……”
  向后移位,终于得以看清程宥许的脸,鼻尖上有着湿漉漉的晶莹一点。
  他笑着用手指拭了展示在她眼前,“是你的……老婆。”
  什么老婆……
  许知微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拍他胸口,“正经一点。”
  “怎么就不正经?”程宥许哂笑,“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提前改口。”
  许知微切一声,“戒指还给你了,不算。”
  接着,他一挺,她被一撞。
  完美嵌合。
  几乎同时呼声。
  情愫蔓延涌动之下,许知微渐渐神迷意乱,聚不了焦,定不了神。
  最后身体剧烈颤抖时,听见他明明白白喊了她的名字。
  接着说:“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第22章 程宥许,你说慢慢来。
  妻子……
  妻子的定义是什么?
  签订一纸条约, 继而二人相伴终生,相携到老。可人与人之间,走到相看两厌的程度, 似乎也只是在一瞬间。
  婚姻这件东西有如砒霜毒药, 食髓知味,不经历过的人不会懂。
  许知微一直有些害怕婚姻, 她见过许天刚和吴晓琴吵起架来时急赤白脸的模样,见过琐碎的家长里短以及柴米油盐,生活里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会磋磨掉感情, 以至于最后剩了一地鸡毛,就像它使吴晓琴变成了疯子, 又让许天刚成了恶鬼。
  她成了在货架上被清理出去的过期产品,丢进垃圾桶里, 永生暗无天日。
  “我们会走到那一步吗?”
  灯关了, 视野之内只剩漆黑,像曾经她被抛弃时一样。
  许知微窝在程宥许的怀里, 身体很累了,头脑却清醒。异国他乡,她睡不着。
  程宥许声音却有倦意,抓住她在他胸前打圈犹豫的手, 笃定地安抚她:“我们不会。”
  “可我怕你会后悔。”
  “我不会。”
  “万一呢?”
  “没有万一,如果能走完终生是个偶然事件, 那我会把它变成必然,你只要相信我。”
  承诺抵千金,许知微心里不安, 可因为他是程宥许,所以她选择相信他。
  这是场盛大的豪赌, 她用她的一生一掷千金下最大的赌注。
  许知微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让她心甘情愿踏入未知之境的人,可他却迎着冬日的阳光来了。
  瑞士这时也快进入冬季,一切都是刚刚好。
  许知微挪了挪腿,贴着程宥许,“所以你原本准备在哪里和我求婚?”
  “这儿。”他声音囔囔的,气声特别重。
  “具体呢?”
  “嗯?”
  “程宥许?”
  身边忽然传来平稳呼吸,程宥许睡着了。
  许知微低低笑一声,舒了一口气,搂住他闭上了眼。
  最后不知是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已天光大亮,视线还模糊,只见一面黑色的宽阔后背。
  吓了一跳。
  揉揉眼睛看清后才安心地把脑袋挪到程宥许大腿上,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的头发养了许久总算及腰,黑发自然垂落下来,如瀑一般,挠着程宥许小腿,昨晚他给她洗了头,此刻蓬松又轻盈,像把软毛刷。
  程宥许动了动腿,轻抚着她额前的长发,令其毫无遮挡,许知微皮肤很白,额头上有两颗并排的小痣,但平时被刘海微微掩藏起来。
  他眉眼之间只有柔意,声音也轻,“睡安稳了?昨天晚上你一直翻身,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没有,”许知微闭着眼,她还是有些困,想赖着,不肯起床,“是你闹的。”
  程宥许笑了声,“那我今晚注意。”
  他说着话,还一边在摸她的头发,许知微觉得痒痒的,拉住他的手,“一会儿油了。”
  程宥许这才住了手,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好像好久没见你短发的样子了。”
  “嗯?”
  许知微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身体缩起来,呈一曲线,环着他腰,分外有安全感,鼻子一吸,悠悠气味就这么轻车熟路地窜进她的鼻腔,该怎么形容这个味道呢?像山里阳光照在树皮上的香味,不是老树,得是刚刚抽芽生长的树木,非常自然的经烘烤过的草木香,她觉得太舒服了,眼睛半点睁不开。
  睡意渐渐又浓郁起来,借着他的话回想自己短发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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