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人下人——吴若离【完结】

时间:2025-02-18 14:51:19  作者:吴若离【完结】
  原来如此,一箭双雕啊!
  不过,她高兴不起来:由此可见赵昽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早就露了痕迹。他做坏事经验老到,那更不好对付。
  “怎么才能杀他?”
  菜刀好磨,妙计难谋啊!
  她在溪里洗了手,再接一捧水搓搓脸,再洗手。
  他挨着蹲下来,也洗手,藉机说:“夫妻出双入对,这句你听过吧?”
  她不明白这和杀赵昽有什么关联,转头去看他,可惜两人此刻背对着火堆,又离它远,她看不清楚他脸上有什么。
  他不说,就是在等着她说。
  她想了想,点头说:“还有‘公不离婆,秤不离砣’。”
  “正是!那下回洗手,得叫上我。”
  “啊?”她失笑道,“原来你在说这个,我以为我们在商量怎么杀他呢。我还在想,难道是要等他娶妻的时候……乱了乱了。”
  “那是小事,容易。咱们这……我们这件是大事,关乎一辈子。方才你说了,公不离婆,对吧?”
  她点头。
  “那……”
  要命了!
  这话怕是长了刺,拉嗓子,死活出不来。
  他不得不摸出小酒囊,猛灌一口,而后一鼓作气说:“我们方才正经成过亲,从今往后,得睡在一张床上。不然,外人会笑话夫妻不和睦,日子过不长久。”
  她点头,乖顺地说:“我知道,不过,这里没有床。”
  又犯呆了!
  他哭笑不得,认真纠正她:“床不要紧,要紧的是两人得睡在一块,挨着睡。”
  得让她知道这挨,究竟是怎么个挨,他往左再挪半步,两人膝盖碰膝盖,腿粘腿,胳膊挤在了一起。
  她后知后觉地脸红了,吸着下唇,光点头不说话。
  “别咬,老是咬它,秋冬又不好过。”
  他一直盯着呢,她怕入冬干裂,更担心他要咬嘴。
  那回她在园子里听了一出荒诞戏,那男人一会说要亲一下他的小乖乖,一会哀求:心肝肉,好歹让我吃一口……
  她稀里糊涂惦记上了要跟他亲个嘴,尝尝是什么滋味,才知道为何会那么招人惦记。后来有一回,她心急,问梅珍几时才能沉甸甸。梅珍拉她到角落,神神秘秘说等夫妻亲了嘴,种好娃娃,胸脯自然就成熟结果了。这把她吓坏了,万幸那天胆子不够,没亲上,不然没成亲就种出个娃娃来,名声全坏了。没法一块偕老,没准要一起沉塘。
  “哦。”
  “你听我的,准没错。”
  他故作老成,揽着她的腰往火堆那走去,起了贼心的手悄不留地下滑,借落座的机会,顺势滑到腰上,在那稍微用点力,让她自然而然地靠过来。
  两人依偎在一起,互相问过冷不冷,只是简单一句,竟莫名其妙笑起来。她靠着他的胳膊,仰起脸看月亮,又感慨:“今晚的月亮真好啊!”
  他笑着问:“前儿那个不是也好吗?”
  她嗤嗤笑,有理有据地答:“这个好,那个也好,都好。我们在一块,月亮个个好。圆的亮,这样淡淡的,也好看。”
  “嗯,我觉得今晚的最好,像你。”
  干净,谦逊,温柔,还有独特的沉静美。
  她又笑。
  他悄悄将腿盘好了,告诉她:“练功的人都这样睡,你坐上来,靠着我。”
  这样不好吧?
  “我长了不少肉,沉,久了腿麻,腰也会累。”
  “不会,睡惯了,稳稳当当。你瞧庙里的菩萨,是不是都这样,我能坐更久。”
  一吹牛就变得有意思了。
  她在笑,这时候,不顺杆爬就对不起自己,他立刻双手扶腰撑起她,把人抱到自己的“地盘”上,借扶的名义抚抚背。
  女人如水,这话不假,身子软得出奇,能极好地贴服。
  他的手落在她腰上,慢慢往前爬,捂在了小腹上。她只碎碎地动了一下,之后就默许了它的依靠——成亲了,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睡吧!”
  不用涂脂抹粉,她身上本就有勾得他神魂颠倒的女儿香,偷鸟那一回,他就记住了这味道。
  她不睡,他这脑子没法清静。
  自打玩上了算盘,她的手指就闲不住,这么窝在他怀里,没有东西可拨,只好勾他袖口。
  多好的机会,不容错过。
  他趁势包住她的手,柔声教训:“别闹了,快睡。江上不太平,我们走陆路。这里算是百里乡的地界,前边有村庄,明早去那买些吃的,有驴就牵一头,没驴就我来。沿河三十七埽,每埽设了巡河官,他们手底下有兵,还能凭符调令属地民兵衙差。这些跑船的人都投了靠山,出船的日子是特意挑选出来的,总是跟在官船后借个荫庇。这一二十年从没有过劫河道的事,抢船更是闻所未闻。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怕前路还有些麻烦。”
  “好。”
  她的头靠在他肩窝,脸对着他的脖子,扬起一点,就能够到他的脸。他说话时,这声音从她右耳朵进,本想从左耳出,可惜它被压住,此路不通,就往心里钻,像被困住的小灵兽,在身体里来回游荡,久久不散。
  只亲脸不会出事吧?
  隔着皮肉,娃娃应该钻不进去!
  脑子还在这样想,嘴已英勇冲锋,就近亲了一处,烫得立刻缩回来。
  呃……
  不自在的时候就想做点什么,可是左胳膊夹在两人之间,抽出来费劲,另一只手被他扣住,挣起来麻烦。她想抠额头抠不成,只好在他衣衫上蹭。
  僵成老佛的人,不敢看她,不敢回应,只能仰头望月,默编歪诗:夜久宜人蝉朗吟,清溪唱和蛾翩翩。幽林静谧风无言,猛醒山盟语万千。
  禾爷作的,不好怪他哈!大意是夜深了凉快,知了司仪,溪水伴奏,夜蛾伴舞,风也不搞事了。大家都在给你造气氛,你赶紧的!
  正是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的好时候,可惜了,他不够稳重,就像怀里的火折子,一擦就着。等他摒除杂念,能沉心静气了,她已心满意足地睡着。
  还能怎么办?
  只能像最早那样,偷偷在鼻尖上蜻蜓点水。上回先漱了口再亲,嘴是湿的,是凉的,把她弄醒了。这回没事,她仍旧安安稳稳地睡着。
  那再来一次。
  边上也不要紧吧?
  离得这么近,顺嘴的事。
第86章 沉醉
  姑娘家呼气吸气,又静又缓。他贴得很近了,才能听到气息在流动,当然了,脸不小心蹭到她嘴,那都是意外。
  早些时候,他从赵宅出来,都是跟张麻拐等人混一块。鼾声震天响, 睡着了都不得安生,梦里不是打雷就是打架。他一想起那些日日夜夜,就觉得好光景都浪费了。
  人睡得安稳,正是试炼的好时候,可惜他心虚,老觉着这样偷摸捣鬼是在欺负她。
  她亲了他脸颊,他最多只敢亲在下巴那。
  怂了!
  他腾出一只手去找酒囊,摸了半天,才想起不在身上,方才在溪边喝完,随手丢下了。他望着那边,先是琢磨怎么过去拿,转念一想:喝多了熏人,还是不行。
  身后林子里传来一个大的响动,没有叫声,听不出是什么,只知道是个不小的活物。
  他单手把人抱稳了,右手撑地,协助身体慢慢侧转,面朝那方向,仔细聆听。
  一个身影在林间闪过,伴随着不轻的窸窣。
  他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抖几下,把零碎的杂物筛出去,高举剩下的石子,用力朝那边掼出去。
  一长串窸窣之后,彻底清静了。
  夜里凉快,但夏日未完,两人贴在一起,不冷,侧对着火堆,反倒更舒服。
  他垂眸去看她。
  面容松弛,乖乖巧巧,不知在想什么,嘴唇微抿,唇色淡淡的。
  他想起了前年在京城自观楼吃过的三色糯米饼,掺了赤苋汁的糯米团蒸过之后,颜色会褪一些,端出来就是这样的粉。
  味道也相似,香甜,软糯。
  火堆依旧针对他,他才偷上一点香,它就迫不及待使坏,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响亮的“辟啪”。
  这成功吓退了他,赶紧直起脖子,停止使坏。
  她似乎也听到了,眉毛在动,呼出的气息有了起伏。
  他做贼心虚,就近拔了一根草,送到她手边。
  “家禾……”
  这声呢喃,把他吓出了一身汗,含含糊糊应:“我在……”
  “刀,菜刀。”
  她眉头紧锁,右手紧抓他衣衫,喊第二声时,带了狠劲。
  不至于动刀吧?
  他后背发凉,迟疑着答:“在,在呢。”
  “青杏,快跑!”
  原来是做了噩梦。
  他抖了抖抱人的手,左手去抚她脸颊,轻声唤她:“巧善,你做梦了,醒醒,巧善……”
  她睁开眼,盯了好一会才认出他,而后用力吸一口气,抽出胳膊摸额头,迷迷糊糊问:“我说梦话了?”
  心有余悸,但实在想不起在担心什么。
  “你在找青杏。别担心她,既许了人,她家就不敢出岔子,以免到时候交不了差,会得罪人。”
  “嗯。”她扶着他的胳膊不想动,照旧在他肩上蹭了痒,落寞地说,“拿了旧衣衫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长辈偏心,五房又刻薄,我有些不放心。”
  “不要紧的。无论如何,宗族是根本,五老爷不会乱来得罪人。青杏跟着去那边洒扫,比留在府里好。她这样的年纪,正是挣钱的好时候,她家里人不傻,不会白白丢了她。”
  “嗯。她拿那一点月钱,祖母问她要,她娘也问她要,都嫌她没本事。她们说女孩的命,一出生就定下了,生得不好,那就是个没用的。秀珠样貌不错,可惜生的日子不好,在她父母眼里就是晦气。我属兔,生在三月,也不好,算命先生说将来吃尽苦头,有遁入空门之念,还说了一堆,没一句好的。”
  “别信那些十兔九不全
  每个属相都有一句“十X九不全”的俗话,呃……大概是大家都过得不好,只好往这个上面找理由。
  的鬼话,从鼠到猪,哪个属相不是如此?在他们嘴里,竟没一个好的。他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这些那些,要真有本事,早上天了。这些相士惯会察言观色,因此装神弄鬼也有人信服。想必是看你太瘦,知道家里人苛待,正在受苦。就王家人那刻薄相,把儿女逼死也不算稀罕,你要是不出门,还真有可能被他说中。再说我,卖我之前,他们也带去算了一卦,说我是水鬼投胎,命中带煞。那混账本就瞧我不顺眼,当即信以为真,转头便去找了牙子。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助纣为虐,专欺弱者,我见了,必定不轻饶!”
  这话说到了她心坎上,跟着说:“打出去!”
  “没错,狠狠地打。你先睡着,养好了力气,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她闭上眼装睡,等他来摸脸时,猛地睁开眼,笑嘻嘻道:“你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呢,我心里一清二楚!”
  本就是个傻孩子。
  他失笑,老实认错。兴许是盯人的眼神太炽热,她抬起手,把嘴捂在下边,含糊说:“婶子们说有了身子千万不能野,东跑西跑容易掉。梅珍大大咧咧,怀上孩子以后,说话做事都轻了,这样小心翼翼,有一回还见了红,躺了五六天才好。我们先这样,等安定了再说。”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但不甘心什么都不能做,先应一个“嗯”字迷惑她,而后兵贵神速,一把拉开她的手,亲了上去。
  只是贴了一下,她吓得脸煞白,双手胡乱一抓,薅住他的头发往外拔。
  他没喊疼,只龇牙咧嘴说:“就亲个嘴,不做别的!”
  亲嘴怎么能叫“就”,这已经是犯大错了,还能有什么别的?
  她惊慌失措,刚推开他,又去抓他胳膊,借力翻爬起来,赶忙将食指中指伸到嘴里去摸。
  “怎么了?噢……”他想起来了,懊恼地认错,“怪我,不该喝那一口酒,熏着你了。你放心,往后我再也不……我这就去漱口。”
  什么都没摸到,抓不回来。
  她急得快要哭了,怕伤到了小娃娃,不敢闭嘴,不敢动牙齿,不敢跳,不敢大力抖,奔到火堆旁,焦急地催他:“你快帮我看看,还在不在嘴里,是不是钻进去了?”
  “什么?”他勉强听清了几个字,一头雾水,又问,“是飞虫吗?”
  她生怕嘴张得不够大,用两个食指分别扣住上下牙,尽力掰开,仍旧含含糊糊说:“是娃娃,快找!”
  这回他听清了,不敢笑,极力憋住,搓搓脸,蹲在她旁边,一面拆她的手,一面哄:“没那回事,亲嘴不要紧,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的?”
  “啊?”
  “那是她们逗你玩的,亲嘴不会有娃娃。你听我的,别信她们……”
  她松开了手,但还张着嘴,满脸不敢置信。
  他实在是忍不住,托起她下巴,飞快地贴在下唇上,趁她呆愣时,轻轻吸了一口。
  她像是被雷打了,浑身战栗,双手推人,自己往后跌去。幸好他早有准备,及时把她捞回来。
  “真不会有娃娃!”
  “你怎么知道?你是爷们,不懂生孩子的事,得了空,你找个婆婆婶婶问一问。”
  书,他该把书带上的!
  他扶额大笑,抓抓脸,总算想到了一条,忙说:“你看,长辈抱着小娃娃,看他白白嫩嫩,实在惹人爱,是不是也会亲一亲?”
  这个她也想过,因此当即反驳:“亲的是脸蛋,脸上没有口子,进不去。你别不信,真有这样的事,她们个个说做了夫妻才能亲嘴,因为亲了就会种娃娃。”
  虽是胡说八道,却也是用心在教她防范,守护好清白。他气不起来,一细思就憋不住,抱着脑袋狂笑。
  她笑不起来,陷入了为难。
  他和梅珍各有一套说辞,她本该信他的话,可是梅珍生了小老虎和小柔儿,这是比铁还硬的证据。况且八珍房的婶子嫂子们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小英还在的时候,也时常告诫她,要离他这混账小子远一点,别被占了便宜,亲嘴、摸手、近身都不行!
  这事不解决,往后都不让亲了,那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回胆子做成了,才尝点甜头就贴封条,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这糊涂官司,眼下找不着另一方来对质,还得从源头查起。他走到溪边,捧起水,接连漱口,朝手心哈一口,确认没有酒气了,再回来,蹲到她面前。
  “你来看看,我嘴里除了牙齿舌头,还有没有别的?”
  他说罢,坦坦荡荡张开嘴。
  她还真仔细查看起来。他憋住笑,等着她看完,正要高兴呢,又听她说:“方才你洗了嘴,把娃娃冲走了。”
  好有道理!
  他笑到嘴都要酸了,好在她说着说着就觉出了不对,扭头看看溪水,回头看他,自言自语:“冲走了,那他怎么办,在水里能活吗?”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