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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阴鸷世子后他疯了——贻珠【完结】

时间:2025-02-21 14:49:26  作者:贻珠【完结】
  他握住白持盈的手并那茶盏,定定看了半晌,叫白持盈挣扎不脱。
  手中茶盏一松,滚烫的茶水洒了少年一身。
  沈是忙抱歉道:“对不起。”
  瞧着他衣角一大片湿痕,白持盈才忽然回过神来似的,慌忙客气:“你与我是什么关系,怎还说起这三字了。”
  却不料沈是听她这厢话,反惨淡一笑。
  “你还是怨我。”
  白持盈轻笑一声,状似语气轻快:“怨你什么?”
  “怨我……”看着姑娘温润恬淡却自有风骨的眉眼,沈是忽地什么也讲不出来了。
  怨他为何当年没有说服父兄为太子和白大人求情,怨他为何没有在她最落势的时候护住她,怨他为何六年来都未曾寻到她。
  怨他身后太多,怨他为她太少。
  姑娘却盈盈一笑,淡淡摇头:“其实从未怨过。”
  沈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我倒是望着你怨我。”
  六年来戎马边塞的将军望着眼前柔枝样的姑娘,忽然发现自己一如六年前一般,不知拿她怎么办。
  “怎的来洛阳了?”
  白持盈见他兴致似乎落了下来,不想再说这叫两人难过的东西,故友相见不应当只添烦恼,于是便起着话头与他闲聊,二二三三讲着少年欢快旧事,却皆是心不在焉。
  其实仔细算来,她还是轻轻地怨过的。
  在陈家庄的那两年,她悄悄想过许多幻境,想过母父忽然出现,还喊着自己盈儿,担心地问着自己为何眼泪盈眶;想过舅公带人围了陈家庄,他向来带兵剿匪有一手,定能将那庄主治得服服帖帖的;也想过成了大将军的沈是领着幽州的兵士千里奔袭而来,告诉她贼人已死,政还清明。
  这其中她曾经最怨沈是。
  毕竟这位如今深受皇帝信任的大将军,曾经是与她有媒妁之言的竹马。
  可到头来皆不过是癔梦一场。
  那如今她怨他们吗?
  并不。沈是背后有偌大的平远将军府,舅公已被父亲牵连至一贬再贬,他们还有日后的生计要从皇帝那儿讨,皆有难处。
  故而她谁都不怨,只是遗憾。
  遗憾那年冬去春来,她没能等到竹马成双,也没能等到柿香盈门。
  况且、况且自己后头又遇到了那个活冤家。
  白持盈苦笑一声。
  二人东拉西扯一番,沈是却忽然止住了话头,他瞧着白持盈磨得有些褪色的袖边,沉默了三息才开口:“……阿盈,那如今你愿意跟着我回幽州吗?”
  本在呷着茶水的白持盈听他这言霎时被呛了一口,拿袖子捂住半边脸,虚虚地咳嗽起来。
  沈是忙给她拍背顺气。
  等那股子辣意下去,白持盈将茶盏转了个转,脑海中不知怎的忽映出了辜筠玉委屈巴巴的脸。于是她一双美眸定定地看着男子,而后温柔一笑:“阿是,如今我在洛阳很好。”
  提着的心终是没有落回肚子里,沈是无奈摇头,将白持盈那杯未饮完的茶水拿到自己跟前一饮而尽。
  “那以后呢?”他又问。
  “以后的事儿现在怎么晓得呢?”白持盈站起,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看着后院儿通明的灯火,喊了石小四和石小七,叫二人别转悠,趁早了睡下。
  沈是望着姑娘脸颊白亮的绒毛,在这一刻明白,有些东西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他住在了一处离金玉堂并不远的客栈中,住的时日未定。
  *
  天色再大亮的时候,晨风静了些,今日来气候回暖,茶馆门前柔袅的柳枝泛着新黄颜色,白持盈在门口踱步几个来回,只踱得石小四头晕眼花,才堪堪停下。
  “怎的还没回来。”石小四在桌旁坐着啃黄面馍馍说出了白持盈想说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一早上竟也焦急得只吃了三个,比平日里少了许多。
  “谁想着他了,我在担心石姐姐。”
  “我又没说是他!”
  白持盈自觉羞腼失措,不再多添傻话。
  沈是从客栈赶来后,听白持盈讲了生发在洛阳城的事儿,登时惊得连茶都忘了吃。
  “从前只知官场勾当历朝历代皆有,却不知竟龌龊至此。”沈是擦着他那柄锃亮的剑,剑身倒映出长安男儿已经长开的、凌厉的眉目。“我来得不巧,若早些,还能与这两位姑娘同去。”
  他听了白持盈的安排,只恨自己未能再快些来。
  “其实只有我姐姐一个……”
  石小四瞧了白持盈一眼,将头缩到了衣裳里,讷讷想添两句话,却被白持盈瞪了一眼。
  沈是没瞧见白持盈的小动作,只疑惑地看了这胳膊极长的小姑娘一眼。
  白持盈望着远处积雪渐消的群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今儿也没什么心思开张讲书,她坐在茶凳上,拿出张空白的宣纸,准备着就此次女子被掳之事作个文章。
  沈是瞧她铺展开墨宝,只熟惯于心地站起,靠在她身侧为她研着墨。
  “你从前不是最不爱做这无聊营生么,今儿怎的倒愿意了。”
  小时候沈是嫌墨臭,一贯是不爱进学堂的,后来还是因着白持盈是个极喜好读书的,才引得这小爷自觉自愿地去了学堂。可他去了学堂又哪是个听话的主儿,只每日领着一帮王公子弟脑袋空空来,肚子空空去。
  为了“劝学”,白持盈便担起了管着沈大少爷,不叫他溜号的大任务。
  沈大少爷这不愿意那不愿意,唯这研墨一事,嘴上喊着无聊,手和身子却老实得很,乖乖能在一旁静一个时辰。
  故而白持盈从前的墨,大致上都是沈大少爷给研的。
  看这人研墨的手法比从前娴熟许多,白持盈打趣道:“想来近些年吃了不少书了,连墨都研得比从前香。”
  沈是瞧了她一眼,眸中是叫白持盈探看不清楚的灼灼颜色。
  “阿盈,幽州有种极奇的墨,如果将来边境太平了,你会和我去幽州瞧瞧吗?”
  白持盈没料到他又如此问,先顿了一瞬,才绽开一抹笑来:“不那么太平也会去的,小时候就想去驰马了,不过确实不是现下,现下有要紧的事儿,再过两年吧,到时候去幽州找你,吃手抓羊肉去。”
  见她话未像昨日踌躇,沈是放下手中墨锭,坐到她正跟前,点点头。
  白持盈被他瞧得有些握不住笔,写下第三章话本子后,终于抬头道:“你瞧着我做什么。”
  伸手将那张未干的宣纸提起晾上后,沈是才回头看着姑娘沾了些墨的脸颊,怔怔道:“……没什么,我只有,只是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你了。”
  他如今每看白持盈一眼,心中便愈如刀绞。她本应该坐在银碳的紫山炉旁,有父母呵护,有兄姊陪伴,当这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
  眼前忽然一瞬模糊,沈是仿佛又见东宫谋反的那个雪夜,自己策马便要长驱至宫门口,只是人还未来得及将积雪踏上印子,一转身,便见叔父带着阖府上下乌泱泱跪了一片。
  一百多号人啊,上至耄耋的老祖母,下至待哺的小堂妹,就那样跪成一片。
  于是他的马没能飞驰起来。所以此后六年间,纵是奔驰在幽州广阔的古战场上,他的马蹄也总是镶着镣铐。
  他痛恨自己当时肩背尚且单薄,却时至如今也仍无对策。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天下臣民的帝王。
  姑娘见他郁郁不能解,撑着桌子站起来,狠狠杵了她肩头一下,厉声道:“沈是!清醒点儿!你如今是大梁领着十万兵马的少将军,当如何不当如何,你比我清楚!”
  沈是从回忆中惊醒,就这样怔怔看着她,突然苦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有些想哭。
  他的嘴唇跟着心脏一起颤动几瞬,却在姑娘镇静凛然的目光里丢盔卸甲。
  是了,这就是白持盈,一直是这样的白持盈。
  在无眼刀剑前都未曾惧怕分毫的沈将军,此时红了眼眶。
  “我都二十好几了,你还这样训我,好没面子的。”
  他眼前一片模糊,心中却清明许多。
  “你接着写,我瞧瞧从前的。”沈是坐在白持盈身旁,拿起那《新昭君出塞》瞧了起来。
  二人一时无话,却又静谧相协如同无数个过去那样。
  她伏在桌前提笔落墨,他就站在一旁瞧着,瞧过无数个春夏。
  待白持盈写完新话本子,已是晌午时分,她正欲将一桌子墨宝收了,却额角突突跳了几瞬,一股子不良预感滚上心头。
  果然,只听得后堂一阵奇怪响动,乒乒乓乓,有人动手打斗。白持盈先是愣过一刹,而后瞪大眼睛脸色骤变。
  “不好!”
第15章 奇怪事偏偏今日始,从前客双双明日来 ……
  是那柴房中还捆着的杨惊生。
  白持盈前世陈家庄的记忆中全无这人,实在是怪异非常,这人又总是在半夜疯疯癫癫地说些叫人听不懂的话,她欲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来,故而还未杀他。
  此刻石当家的和辜筠玉皆不在客栈内,几人商议后将真宁的四个侍卫留了下来看守,虽功夫不比顶尖高手,对付些山匪却是绰绰有余的。
  但此刻,白持盈带着沈是和石小四赶到后院的此刻,却见那四个侍卫早已头颅滚地,血溅青石。
  他们还睁大着眼睛,鲜红汩汩迸溅,显然是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已命丧黄泉。
  满院死寂,哪儿还有杨惊生的影子。
  白持盈正想转头捂住石小四的眼睛,却听滴答、滴答,一阵腥骚味儿漫上鼻尖。
  小黑木头似的姑娘在一旁发着抖,手脚颤颤,无声地哽咽了起来。
  “哇……我好像又给你丢人了……”
  *
  “高手中的高手。”沈是脸隐匿在一片阴影下,眉头紧皱。
  二人细细查过那刀口,却见伤口处极薄极细,几乎是霎时夺了人性命的。
  白持盈哄好了石小四,小姑娘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便蹲在白持盈身旁,也不坐着,也不站起,只愣愣蹲在木桌旁,看着眼前一群蚂蚁成队朝血迹爬去。
  像失了魂一般。
  白持盈摸摸她脸,又摸摸她脑袋,沉沉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这陈家庄有能力请到如斯高手吗?”白持盈虽问出来的话,话中却不带一点儿犹疑。
  沈是面露疑惑。
  这太奇怪了。陈家庄庄主与三当家的情同手足,上辈子陈家庄被剿灭时,那陈家庄主竟然用一个儿子的性命换了陈三当家的性命,如若他们真有如此大的能耐杀人于无声,那为何不早几天动手,将那陈三当家的也救出去?
  偏偏又如此熟知他们动向,在辜筠玉和石当家的回来之前动手,白持盈心中大骇。
  如若不是沈是阴差阳错地赶在这个档口上来找自己,估摸着这一堂姑娘都得一同遭殃!
  她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看着外间地上叫白布盖了的四个侍卫,白持盈懊悔万分,只觉得自己太过鲁莽,白叫旁人搭上了性命。
  她一时心绞痛地不能呼吸,深觉自己似乎陷进了某个涡流无法脱身。
  本一直瞧着蚂蚁的石小四忽然抬头,扯了扯白持盈的衣角。
  白持盈本还意外着她怎的忽而不郁郁,转身一瞧,却是石当家的回来了。
  女子一身黑衣劲装,还是去时模样,不过较日前头发凌乱了些,她抬脚进门,人未至声先到:“我回来了!小四你给白姑娘添乱了没……哎?”
  石当家的话头还未说尽,只迈进一只脚来,却觉乍然瞧见了一个陌生男子,登时将那只脚伸了回去,重新看了眼门头的牌匾,才满脸犹疑地走了进来。
  她与白持盈面面相觑,正等着白持盈开口。
  “这位是从长安来的……”白持盈一时不知该不该向石当家的坦露沈是身份,故而话上便打了一结。
  沈是却是朗然一笑,向石当家的行了个抱拳礼。
  “在下沈是,是持盈在京时的好友。”
  “啊!沈公子啊!你好你好。”石当家的挠挠后脑勺,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瞧了白持盈一眼。
  没顾得上回她探究的眼神,白持盈只向后探看了一眼,未见辜筠玉身影,登时有些着急。
  “那个谁呢?”
  “谁呀?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白持盈刚一回神,却见石当家眼神揶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这是没事儿了,白持盈松下一口气:“怎的没一同回来?”
  “给你买藕粉桂花糕去了。”石当家的啧啧两声,抬头指向两条街外的糕点铺子。
  “这位妹妹倒是心细。”沈是未瞧出她俩之间来往暗语,只随意添了一句。
  正将盏热茶送到嘴里吃,石当家的听了这话,一口把茶水喷了个干净。
  她眼神奇怪地看了眼一头雾水的沈是和低头不语的白持盈,放下茶盏就开始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辜妹妹回来了。
  辜筠玉左手提着一包新做的藕粉桂花糕,右手拿着只风车,百年不变的笑意在瞧见沈是的一刹那凝滞一瞬,而后又仿佛什么都没瞧见一般走了进来。
  竟完全不是白持盈想象中瞧见沈是的样子。
  “辜筠玉?!”
  沈是瞧着来人从“妹妹”变成男的,又从男的变成镇国公世子,先是一惊,后迅速起身护在白持盈跟前。
  辜筠玉却未理他,只盯着白持盈柔声道:“盈娘,带了藕粉桂花糕。”
  白持盈听到沈是喊出的名字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因着习惯就想伸手接过,叫沈是抢了先,那提新出的藕粉桂花糕没能接到他手里。
  手中一时落空,辜筠玉面上瞧着也未见来气,只显得有些落寞:“恰好买的多了,大家分了吃也好。”
  他垂眸,一时叫人看不清眼中神色。
  白持盈见他脸色比离去前还苍白,心中更难受几分。
  沈是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姑娘伸手制止。
  一时堂内气氛怪异更甚。
  石当家的插不进去话,只得低头去寻意外蹲在桌角的石小四,却察觉了小姑娘的不对劲儿。她皱着眉问:“怎么有话不说,这副怂样。”
  瞧了自己大姐一眼,石小四竟罕见地并未回嘴,又“啪嗒”一声掉了一颗泪珠子,指了指后院,声若蚊讷:“死……死人啦。”
  一时满堂目光皆集到了石小四身上,把原本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吓得往桌子下面躲了躲。
  眼前是还未开煮的一锅乱粥,白持盈脑子“嗡嗡”一声响,只得静下心来开口,陈说着不久前在茶馆后院发生的凶案。
  “有人来劫杨惊生,安王府的那几个侍卫……全死了。”
  “什么!”石当家的当即一惊,也顾不得再训唯唯诺诺的石小四,疾步往后院儿走去,果真见四卷草席在地,裹了四个两日前还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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