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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种田养家日常——与云书【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15 23:12:26  作者:与云书【完结+番外】
  “我们离开这儿还能去哪儿?讨饭吗?然后被人活活打死,又或者被卖去做奴做妓?”
  方竹想到这一路所见,不禁捂着脸低声呜咽起来。她也不想如此草率地嫁人,可如今外面那么乱,流落在外更没有活路,她要如何护着自己和妹妹?
  嫁给郑青云好歹能有个住处,不用再颠沛流离。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冰水淋在方桃头上,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她呆滞片刻,转身抱着方竹大声哭起来:“对不起,姐,要不是我没用,要不是因为我生病,你也不会这样。”
  “不许说这种话,”方竹回抱住方桃,轻拍她的背,“早晚都是要嫁人的,现在这样也好,郑青云昏迷不醒,也做不了什么。不过就是多了个名头,陈婶娘人不错,我们暂且先住下来,走一步看一步。”
  方桃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小孩,思量过后也清楚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虽还是有些为姐姐不值,却依然乖巧点头。
  夏日天热,洗漱的水用不着太烫,添两把柴就好了。
  她们将近一个月没洗过澡,露在外边的胳膊、脖子上还故意抹了一层骚臭的黑泥,刚一进澡盆,清亮的水就变成黑乎乎的泥浆,换过几回才好。
  茅草房里放着罐皂角水,方竹倒出一些抹在方桃的头发上,小心帮她梳理、揉搓着,遇到实在解不开的,便拿剪子剪掉。
  姐妹俩你帮我,我帮你,如此忙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终于把自己打理干净。
  洗去一身脏污,似乎整个人都轻便不少。
第4章
  虽然逃难时穿的衣裳已经有些破洞,但洗漱完,姐妹俩还是就着澡盆里的水都搓洗干净了。补补也能凑合穿,又或者裁了纳鞋底也是好的。
  两人从茅草房出来重新到院子里时,并没见着陈秀兰,只有王金花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做针线活儿,大黑就趴在她脚边,伸着舌头哈气。
  “哟,洗完了!你陈婶子出门找神婆去了。”
  不等方竹开口,王金花就大嗓门嚷嚷道。
  方竹点点头,猜想陈秀兰是去算日子,拎着水桶去篱笆旁的菜地。
  “瞅瞅长得多标致,就是瘦了点儿,连衣裳都撑不起,还得改改才合身。”
  王金花把方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心中觉得陈秀兰运气还是挺好的。虽说这姑娘瘦得慌,但身量高挑,面部柔和,柳叶眉杏仁眼,瞧着底子是不错的。
  王金花又笑呵呵道:“不过现在安顿下来,养些时日也就好了。秀兰是个心慈的,你们就在这儿安安心心住着,也不用担心她苛待你们。”
  “嗯,我们晓得的。”
  方竹倒完脏水,一时不知道做什么,所幸也来到屋檐下,帮着王金花捋线。
  王金花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用不着方竹她们搭话,自个儿就说得起劲。
  “她这么些年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吃的苦头可不少。好在青云争气,有身好本事又孝顺,日子倒也过得去。”
  “青云也是个好孩子,模样周正,种地打猎都是一把好手,就是性子闷了点儿。”
  “那他咋一直没说亲?”方桃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直接问了。她可是听姐姐说了,那猎户都二十多了,在她们小湖村这个年纪的男人娃娃都能跑了。
  王金花突然沉下脸,做鞋的动作也慢下来。
  “小桃!”妹妹这话问得过于冒昧,方竹心里一咯噔,赶紧拽了拽她。
  王金花瞥见两个女娃娃的动作,惊觉自己这反应太大,忙解释:“嗐,也没什么事儿。反正你们早晚也是要知道的,我就说与你们听听,也省得那些个黑心烂肺的跟你们嚼舌根。”
  按着王金花所讲,郑青云出生那年,他奶奶染病去世,没两年老爷子也过了。也不知是谁传出郑青云是个煞星,老爷子过世没几日,郑青云大伯和小叔就以此为由闹着分家。
  郑青云他们分得的家当最少,又被许多人指指点点,遂搬到这偏僻的半山腰。为了养家糊口,郑青云的爹郑大山开始跟着老猎户打猎,渐渐地也攒下一些银钱,日子越过越好。
  郑青云六岁那年,陈秀兰再次有孕,可还没几个月就小产,伤了身子骨,动不动就生病吃药。更糟糕的是,一年后,郑大山进山打猎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
  “这之后青云天煞孤星的闲言碎语就传得更凶,一个寡妇带着个七岁的孩子,难免受人欺负,青云便常常跟人打架,一开始只是动拳脚,后来吃过几次亏后就随身别着刀,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久而久之又传出他脾性暴烈,这样一来,可不就没有人家愿意相看,那些个为了钱财卖女儿的,秀兰他们又看不上,这事儿就一直拖着。”
  太阳愈来愈烈,王金花讲得口干舌燥,放下手里的针线篓子,就跑到井边舀凉水喝。
  方竹手中胡乱扯着麻线,视线不由自主飘向郑青云的房门。
  虽说是冲喜,但一些成亲的规矩也是要讲究的。陈秀兰在回家的路上就跟她嘱咐过,成婚日之前,她不能跟郑青云见面,因此她还一步都不曾踏入那里,也不知他是何模样。
  王金花倒是说人长得挺俊,可一想到那人几岁就敢持刀砍人,十几岁出头就能进山打狼猎虎,方竹眼前就浮现出一凶神恶煞、满身戾气的黑脸大汉,让她心中生畏。
  她不禁有些担心,若是郑青云真醒过来,该不会要揍她吧?
  王金花喝水回来就见方竹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手里的麻线绕得一团乱,还以为她也信了那天煞孤星的说法,又急吼吼地帮郑青云他们说好话。
  就这么说着忙着,晌午过后陈秀兰才回家。
  “算好日子了?”王金花问。
  “算好了,两天后就是个吉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早点过来帮忙。”陈秀兰一连灌下几杯凉水,拿着蒲扇使劲摇着。
  “那是肯定的,你不说我也得来,”王金花摆摆手,“厨子什么的也一并请好了?”
  “嗯,还是找的宋莲嫂子,她手艺好,价钱也公道。打杂的也都找好了,明个儿再去朱屠户家定半扇猪就成。”
  两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起摆酒席的事儿,方竹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明明是她的婚事,她却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王金花走后,方竹跟陈秀兰打了声招呼,就领着方桃去院外的树林里给逝去的爹娘烧纸钱。
  一路上压抑的悲痛,在白烟升起的刹那再掩藏不住。姐妹俩跪在地上,一边往火盆里扔纸钱,一边嚎啕大哭。
  郑青云要成亲的消息一夕之间传遍整个苍黎村。
  “不是说郑家小子伤得挺重,一直昏迷不醒吗?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
  “我前天看到秀兰往神婆家去了,我估摸着那小子可能不大好,秀兰这是要给他冲喜。”
  “嚯,那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就想不开嫁给个半死不活的人,不怕守寡啊?”
  “听说是郑老二旧友家的女娃,家里发大水,没了亲人过来投奔他们的。但我觉着啊,就是陈秀兰不知从哪儿买回来的丫头。”
  “不是说还带着个妹妹,这秀兰也当真舍得,一下子就添两张嘴。”
  “人家打猎估计攒了不少家底,哪用得着我们操心?”
  “哎哟,你可别胡说,我哪儿敢替她们操心,招晦气。”
  “就是,郑家这小子是真命硬,这都能活下来,也不知那女娃遭不遭得住。”
  一群人说着说着,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村里人议论纷纷,并未对陈秀兰她们产生影响,几个人紧锣密鼓地为成亲做准备。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六月二十二,宜嫁娶。
  这日天气依然不错,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郑家院子里一早就忙活起来,挂红绸,贴喜字。牛车进进出出,运来东家的桌椅板凳,西家的锅碗瓢盆。
  一群人聚在院子里忙得热火朝天,嬉笑谈话声传出老远,顺着风飘到斜下方的破旧木屋里。
  陈秀兰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方竹从家里出嫁不大合适,因此昨晚就安排姐妹俩住到老猎户这废弃的木屋。
  “姐……”方桃抱着方竹,哭得稀里哗啦。
  “你别把鼻涕擦我身上,”方竹揉着她的头有些好笑,“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这么伤心做什么?要多笑笑才对。”
  “我笑不出来,姐,要不我们还是——”
  “小桃,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方竹陡然严肃起来,“不管怎么样,陈婶娘给我药钱救了你的命,又给你我吃穿,于我们有恩,而且我答应过她,所以这个婚我是一定要成的。”
  “其他的事儿,都等日后再说。”
  方桃比方竹小了八岁,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对姐姐的话,方桃向来都是言听计从,当下也不再嚷着要离开。
  而是抱着她的胳膊软声撒娇:“我不说就是了嘛,姐姐你别生气。”
  “没生气,快去洗把脸,时候也不早了,估计梳妆的人也该到了。看见你这副花猫模样,肯定要笑话你。”方竹捏捏方桃的鼻子,调侃道。
  “笑就笑呗,我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姐姐不是说了,成亲的日子就要多笑笑。”方桃虽这么说着,却还是起身去水桶里舀水出来擦脸。
  “就你嘴贫。”
  方竹说着,也拿过床角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喜服换上。时间仓促,喜服自然是从铺子里买的,最简单的样式,没有什么花纹,就是红布直接缝的。
  方竹穿上喜服没一会儿,大黑就在门外边汪汪直叫。
  “小竹,我们能进来不?”有妇人在外边儿高声喊道。
  “来了。”方竹应了声,方桃立马就去抽门闩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个瘦高的大娘,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
  “哎哟,这模样真是好看,和青云那小子般配。”大娘一进门就嚷嚷开来。
  方竹在外边风吹雨打近一个月,又饿了那么久,再清楚不过自己现在绝对算不上好看,都是些场面话罢了。
  但想着今天好歹是成亲,还是配合地微微低眸,做出一副害羞的姿态。
  “瞧瞧,才说两句就害羞了。”大娘果然调笑道。
  乡下人梳妆简单,也就是绞个面,盘个发,再简单涂点胭脂口脂就成,弄起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方竹看着铜镜里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终于生出些要成亲的真实感。
  酉时三刻,方竹坐上带着大红花的驴子,在热闹的唢呐锣鼓声中前往郑家。
第5章
  小木屋跟沈家距离也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有人高声呼喊着,锣鼓声、嬉笑声闹作一团。
  毛驴不安地甩头,在方竹的安抚下停住动作。
  一只枯瘦如柴、满是皱纹的手伸过来扶住方竹的胳膊,引着她从驴背上下来。
  “这身段真好,细腰长腿的。”
  “模样也长得好呢,和青云那小子相配。”
  哪怕围在外边的多半人心里都觉得这场婚事是胡闹,但毕竟也算是桩喜事儿,此时还是你一言我一语,或真或假地说起恭维话。
  方竹头上盖着红布,看不清有哪些人,只能瞧见挨挨挤挤的鞋面。
  她在老婆婆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跨过火盆,以新嫁娘的身份再次踏入郑家大门,一步步走到正屋。
  “咯咯咯”
  郑青云昏迷不醒,自然是没法跟方竹拜堂的,一到屋里,她的怀中就被塞了一只扯着嗓子直叫的大公鸡。
  “不是说青云叔今儿成亲吗?怎么不见他人?”
  “新娘子为什么要抱只大公鸡啊?”
  “哈哈哈……”
  新娘子抱着只不停扑腾的公鸡,场面颇有些滑稽,大人们姑且还能装装样子,不知事的幼童却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就你多嘴!”站在旁边的大人假模假样训斥一句,就随着他们去笑去闹了。
  屋子就那么大,那些人说话又没刻意压低声音,方竹自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心里不委屈是假的,没有聘礼,没有爹娘的祝福,没有新郎的迎接,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都跟她以前想象的不同。
  可路是自己选的,方竹忍住心中的酸涩,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抱着大公鸡完成了拜堂。
  “礼成!送入洞房!”
  方竹被喜婆带着走进新房,也就是郑青云的屋子,身后呼呼啦啦跟着一串看热闹的人。
  她双手交叠放于腿上,规规矩矩地在床上坐正。
  喜婆一手抱着大公鸡,一手持秤杆,轻轻挑起红盖头。
  红布落下,露出新娘子略施粉黛的面庞。她这两日不用在外面奔波,也能填饱肚子,虽还是瘦,但精气神好了许多,如今又着了妆,也显出几分清丽。
  “哇!”
  挤在屋子里围观的人配合地赞叹出声。
  被这么多人不错眼地盯着瞧,方竹多少有点不自在,不由垂眸低头,终显出几分女儿家的羞涩。
  郑青云仍在昏迷,就方竹一个新嫁娘,看热闹的人也不好起哄,大家说几句吉祥话,便成群结队地退出去。
  木门缓缓从外面合上,屋里便只剩下方竹和郑青云两个人。
  没有一群陌生人盯着看,方竹一下松懈下来,活动活动脖颈,转头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郑青云。
  诚如王婶所说,郑青云模样是挺俊的,眉毛粗犷而浓密,鼻梁高挺,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风吹日晒的痕迹。
  但他昏迷许久,难免眼眶凹陷,嘴唇发白,显出几分虚弱之色。可看他的身形,也不难想象出这人还未受伤时,该是何等矫健有力。
  方竹想到外面瘦弱憔悴的陈秀兰,不禁有些惋惜。
  “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方竹坐在床头静静看了会儿,开口说这么一句,就再没出声儿。
  屋里重新恢复安静,好似不曾有人来过。
  “开席了,开席了,都往桌上坐啊!”
  随着一声吆喝,院里再次热闹起来。碗碟碰撞,小孩子们哭喊着要吃肉,男人们喝酒侃大山,妇人尖着嗓子调笑……
  吵吵嚷嚷,跟进了鸦雀窝似的,和房里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姐,我进来了!”窍门声突兀地响起,方桃在外边儿喊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大黑也跟在她后头慢悠悠晃进屋。
  方竹手里被塞了一个大海碗,白米饭压得实在,上边码着几片油汪汪的蒸肉,旁边是炖的软烂的排骨,青菜反倒是没多少。
  满满一碗的美味,看得人垂涎欲滴。
  “姐,你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方桃一边催促着方竹,一边伸长脖子去看床上的郑青云,“长得也就那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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