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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妹妹匡扶大明——梦驴子【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2:41  作者:梦驴子【完结】
  曹岁是幸运的,由于体重轻,骨架小,她瘦弱的身躯漂浮在海面上,被大船上的船员打捞上来。而那艘船,高高飘扬着郑氏的旗帜,正是属于建国公郑彩。
  郑彩与胞弟郑联不同,不爱美人不爱酒,性格也相对宽和,他对这个风雨中捞上来如同流浪猫儿一般地女孩儿有一种莫名的慈爱。他将她送回家中,交还给同样死里逃生的父亲,还给了男人一笔钱。
  自那时起,曹岁便将救了自己性命的郑彩认作义父。
  当然,郑彩收下这位义女也不是全然无欲无求的,他要求曹岁成为自己安插在鼓浪屿的一枚棋子,利用自己海女的身份,随时监视郑成功的行踪,按时将所观察到的信息飞鸽传书至相隔不远的中左所。
  曹岁忠诚地完成着郑彩交代给他的任务,也遥遥地为屯兵在中左所的郑彩祈福。
  而这一切,在赵明州带五百亲兵突袭中左所的那日戛然而止。
  赵明州看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曹岁,哑然失笑。
  “所以,你觉得我把郑彩杀了?”
  “定然是你!”曹岁哭道。
  赵明州叹了口气:“我不想破坏郑彩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我也无意评价他的行径,在这个乱世,每个人都有
  自己的立场和选择,我没必要一一评判。但是曹岁,你自己的路呢?”
  “我自己的……路?”曹岁疑惑地凝着她。
  “我们都在寻找自己的路,看到更广阔的天地,理解更多人的苦楚,探寻更深刻的真相……只有找到自己的路,才会找到真正让你平静下来的答案,找到那些真正值得你去珍惜和保护的东西。”
  赵明州站起身,将掉在地上的袖里剑搁在曹岁的膝上:“当然,你依旧可以选择与我为敌,寻找能够杀了我的机会,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只是现在的你,还需要多加练习,才能手刃仇敌。”
  曹岁盯着膝上的袖里剑,明亮的剑身反射出她稚嫩的,迷茫的脸。
  “顺便告诉你,我没有杀郑彩,如果历史线不改变的话,他应该会在厦门孤独终老。”她转过身,远处的东方已经隐隐映出一点鱼肚的白,只怕待不了多时,那璀璨的太阳就会跃上山梁,将橙红色的光芒撒遍大地,也会毫不吝啬地照在曹岁幼小而瘦弱的身体上。
  赵明州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
  “走了,后会有期。”
  此时,正是朝阳初升,山戴金光,人间飒踏,熠熠生光。那一身红盔红甲的女人负手而行,不回望亦不张皇,满目山水正如画卷舒展,静待她挥笔从容,铺陈锦绣华章
  。曹岁怔怔地看着,只觉阳光耀眼,她却舍不得移开视线。那女子的背影被斑驳的光芒打碎,融在一片灿烂里,而曹岁始终凝在下睫的泪,也终于掉了下来。
  曹岁的身后,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逐渐靠近,他看着曹岁还痴痴地盯着赵明州的背影看,不由得冷嗤一声:“我早就说了,你不配喊她阿姊。”
  此时的曹岁经历了巨大的情感波动,哪还有力气反驳,只是怔怔地不说话。
  齐白岳只当她认怂默认了,心中大畅,阴冷的眉眼里也溢出笑意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你知道了吧,我离不开阿姊,阿姊也舍不得我,你就是削尖了脑袋也挤不进来的!”
  他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沉默不语的曹岁,学着赵明州的样子背着手,大踏步追了上去。
  曹岁的视野里多了齐白岳的背影,她眼看着齐白岳追逐赵明州而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
  不知为何,她觉得齐白岳在某些地方和自己很像,他们都跟在另一个人的身后,都在看向另一个人的远方。她还记得赵明州曾经说过,自己和她的一位故人很像。赵明州在提到那人之时,眸子闪动着别样的情绪,很明显,在赵明州的心里那个人比齐白岳重要得多。
  齐白岳哪里知道此刻曹岁的心思,快步追上了赵明州之后,一脸笑意地跟在她一侧,不远不近。赵明州睨了他一眼:“齐白岳,把你的大白牙收收,笑得丑死了。”
  齐白岳的嘴角咧得更大了,无比快意地长出一口气:“阿姊,我心里高兴!”
  赵明州知道若是再细问一下,这个孩子不知又要蹦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便也懒得再问,只是一门心思赶路。
  可齐白岳却耐不住寂寞,他歪着头,盯着赵明州的脸。
  “阿姊,昨天事出紧急,我没来得及问......”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颇为谨慎,“你......你一直都相信我,一直都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他自是离不开赵明州,就算是装模作样发狠夜奔,也无非是在营地周边徘徊。见赵明州真的来寻他,根本藏都不藏便蹦了出来。可齐白岳想要知道的是,赵明州决定来寻他,究竟是阿姊也舍不得他,还是仅仅因为阿姊发现自己信错了人。
  他害怕赶走了这一个曹岁,后面还有赵岁,李岁,王岁……千岁万岁,无穷尽也,到那时,阿姊还会选择他吗?
  赵明州停下了脚步。
  齐白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蹬鼻子上脸惹得阿姊不高兴了,赶紧找补道:“阿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
  “齐白岳――”赵明州转过脸,认真地看着忐忑不安的少年,“你要记着,我们是姐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以后别再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齐白岳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这是他这一辈子听过最好听的话了,只要她说,他就信。
  他快速地呼吸了几次,平复自己发颤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凑到赵明州身边。
  “阿姊――”
  “嗯?”
  “你记得吧,我跟你说,只要你幸福,谁痛苦都可以。”
  “嗯。”
  “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真的?那说明你长大了,是个大孩子了。”赵明州欣慰地笑了。
  “我现在认为,只要阿姊幸福,谁痛苦都可以,我痛苦......也可以。”
第144章
  江口沉银(十九)你现在是咱们肇庆城……
  此次的江口之行比赵明州预想得还要顺利,因此大军回返肇庆城的时间也提前了。船队满载着从岷江打捞上来的财宝,在江面上浩浩荡荡地前行。赵明州立在船头,身边站着齐白岳和李攀,阳光倾其所有洒在江面上,在他们的面前铺陈出金碧辉煌的大道。一路顺风顺水,经过数日的航行,船队终于抵达了肇庆城位于西江的港口。
  随着新修的港口出现在眼前,几乎所有船上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码头上乌压压一片,人们摩肩接踵,挤得水泄不通,只怕一个不小心,站在最前面的人就会被挤下码头,跌入晚冬冰寒彻骨的江水中。而立在人群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战袍的朱由榔。
  还没有看清朱由榔的脸,赵明州已经感觉出了不一样。每一次她远征归来,第一个扑进她怀里的一定是般般,而这一次那码头上长身玉立,萧萧谡谡的竟然是朱由榔本人。赵明州的心猛地一揪,生怕般般又出现什么问题,可及至看清朱由榔脸上的笑意,她的心也缓缓落了地。
  朱由榔应该是等了很久,久到他原本苍白的肤色被寒风渲染上了春花的色泽,漂亮的眉眼里被担忧和喜悦两种矛盾的情绪溢满,随着每一次狭长睫毛的扇动一点一滴的流泻而出。
  他的身边只有几个亲卫和瞿式肆瞿大人率领的满朝文武,同背后的人山人海比起来少得可怜,可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甚至分外喜欢这片欢闹喜悦的人潮。因为只有在此刻,他才不需掩藏眼中的牵挂,不需逃避心中的倾慕,可以同所有人望向同一个方向,她的方向。
  船队缓缓靠岸,人群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
  呼,如同发现猎物的巨兽开始不安分地向前涌动。
  “诸位!诸位!请――”瞿式肆的声音被淹没在无尽的人潮中。
  赵明州一个箭步跳了下来,火红的披风只是闪了数下,人已经来到了朱由榔的面前。
  在她扶住摇摇欲坠的朱由榔的同时,朱由榔的胳膊也坚定地止住了她下跪的态势。
  人群的嘈杂给了他们交换耳语的机会,两张年轻的面容交错的瞬间,朱由榔在赵明州的耳畔轻声道:“以后无论在何处,赵将军都无需跪拜。”
  赵明州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朱由榔。他的眸子格外明亮,像极了肇庆城温暖而宁和的灯光。
  每当她想起般般,每当她想起肇庆城热热闹闹的年夜饭,每当她想起傻春硬塞到她嘴里的糖葫芦,每当她想起瞿式肆严父般地唠叨,每当她想起苏观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书院,每当她想起自己躲清静常去的纪春山的道观,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回忆,脑海中依旧会浮现起朱由榔温柔而羞怯的笑脸。不知何时起,他在赵明州的心目中,已经成为了“家”一般的存在。
  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在见到他的一瞬,也终于落了地。
  他们没有来得及说上第二句话,就被汹涌的人群冲散了。赵明州是被苏观生扶上战马的,那是一匹被精挑细选出来的花斑马,和她的老伙计几乎一模一样。瞿式肆和李成栋护着朱由榔上了轿,慌乱中只来得及跟赵明州遥遥的招了招手。
  人群中,赵明州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有被罗明受和绾绾护着的桐君,她的肚子有些显怀了,初为人母的她早已不再遮掩自己的面容,陈年的疤痕下尽是赵明州熟悉的笑意;有穿着书院制式袍服的苏大强,数月不见,他的个头跟竹子拔节般又高了许多;有躲在人群之外的纪春山,遥遥地递来一个惫懒敷衍的笑,仙风道骨的样子诳得住百姓,却是骗不了赵明州;有被宫里的姑姑紧紧抓着手的傻春,他蹦跳着叫喊着,鼻涕在寒风中甩出去好几尺……
  赵明州的眉头猛地一紧,似乎有什么热烘烘的东西在她的眼眶里炸开了,她夸张地吸了吸鼻子,重又把目光投向喧闹的人群。目之所及,所有人都在笑,熟悉的,脸生的,亲密的,疏远的,他们都在笑,而这暖融融的笑也传染了赵明州。
  她被那令人窒息的幸福感击中了。
  而另一边,明州军开始搬运船上的货物。虽然用防水防潮的油毡布进行了打包,可那一箱箱金银珠宝、瓷器字画依旧在阳光下,隐约露出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每一箱巨大的货箱被抬下船,百姓们就会齐声惊叹,那声音正如汹涌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赵明州安排好相关事宜,便动身同永历帝的队伍返回永明宫。而从码头返回永明宫的道路却格外的漫长,队伍每走一步,都不得不动用数十人请离堵在路途中的百姓。而骑在花斑马上的赵明州,则是人们拼尽全力“攻击”的焦点。
  不断地有百姓踮起脚,探出手,想方设法地摸一把赵明州的盔甲。个子矮小些的,就退而求其次摸向花斑马身上垂挂着的红缨,再不济就摸向热烘烘的马屁股。若不是这匹花斑马性格极其稳定,只怕当下就得尥蹶子踹人。
  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摸了一路,赵明州也憋不住了,探过身去问离得最近的李攀。
  “攀啊,你不觉得今天大家热情地过分了吗?怎么……怎么老有人摸我啊?”
  李攀笑得双肩直抖,线条柔和的圆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风扑的还是笑的。
  “将军,你没听百姓说吗,你现在是咱们肇庆城的财神呢!”
  “财神?”
  齐白岳也凑过来,笑着解释:“能变出这么多金银财宝,还能分毫不差地将它们从江口运回来,这不是财神爷还能是什么?现在,就算说阿姊能点石成金,百姓们也信!”
  赵明州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能算分毫不差,咱们不还给大西军留了一些吗?”
  齐白岳不服气道:“那就更是财神爷了,还是救苦救难的财神爷!”
  赵明州心中叹气:闹了半天,大家不是迎明州军,倒是迎财神呢……
  且不论是拥军还是拥财神,那快乐是真的,那热情是真的,那手劲儿也是真的。等到一路跌跌撞撞,推推搡搡返回永明宫,赵明州半侧身子都已经麻了。
第145章
  江口沉银(二十)“喂,孔四贞!”李……
  赵明州抬起手臂,挡住迎面而来的阳光,嘴巴发出大梦初醒的呢喃。
  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不足数秒,赵明州翻身坐起,手已经摸上了放在枕边的匕首。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想象中的敌人,空气里还弥漫着腊八粥的香气。
  昨夜里,般般亲自下厨给远道归来的她做了一锅腊八粥。虽然锅底有些糊了,可是妹妹的心意足以弥补这丁点儿不完美。姐妹俩趴在窗沿上,凝望着宫外长街上隐约闪烁的灯火,喝着粥,说着话,不知熬到了几点才恋恋不舍地睡下。
  她隐约记得,当时般般困得只打哈欠,蜷着身子窝在了美人榻上,她走上前,轻手轻脚地给妹妹盖上了被子。下一瞬,般般倏地睁开眼睛,红着脸对她行了一礼,迅速退出了房间。赵明州拿着空了的粥碗呆立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刚刚惊醒的是朱由榔。
  紧握着匕首的五指缓缓放松,赵明州的脸上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终于回家了……
  略略用凉水沾了沾脸,明州将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髻,带上一顶能遮蔽面容的帷帽便出了门。昨日肇庆城百姓的热情,让身经百战的赵明州也疲于应付,只得掩藏身形,从永明宫的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去。那极有标志性的花斑马也不敢骑了,赵明州从后厨借了一头平日里运送食材的小青驴,这高头大马骑惯了,冷不丁骑骑驴倒别有一番滋味。
  小青驴蹄声踢踏,驮着赵明州向城外的小路行去。
  这条小路直通肇庆城外东北方向的鼎湖山区,鼎湖山中有一座莲花峰,山势圆润平缓,峰峦叠翠,山中有一座莲花庵,庵中供奉着华夏的灵位。
  清酒一杯,缓缓洒在坟茔前的草地上,赵明州俯下身,与那块无字碑相对而坐。华夏埋骨之处地处偏僻,无人打扰,却难得风景秀丽,坟茔旁一株悬铃木傲骨凌霜,巨大的叶片早已落尽,唯有满树圆滚滚的球果垂挂,随风摇摆,如同成千上万的小铃铛无声地歌唱。
  待到春夏相交,球果炸裂开来,橙黄色的飞絮从球果里喷薄而出,化作漫天茸茸霞光,那又是另一派美丽景象。
  他定然是喜欢的。
  “华公子,我们马上就要北伐了。”赵明州轻轻拂去墓碑上的尘土,声音低哑,“和曾经的历史线不一样,现在我们的敌人少少的,朋友呢多多的。无论是国姓爷,亦或是远在山东的榆园军,甚至是琉球,在咱们北伐之时都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而前段时间有过接触的大西军,我相信他们也会有自己的考量,关键时刻他们定能仗义相帮......”
  “你说得没错,这丧良心的天道,是该破一破了。”
  赵明州抬眸,与记忆中的男子相视而笑。
  “说来也奇怪,我最初穿越过来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今日的情形。当时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带着般般回家,而如今......我似乎已经把这里当做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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