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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逢三春——佳熠【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3:36  作者:佳熠【完结】
  冯钰依言坐在萧绰身边,将这几日的见闻一一讲了出来。话说到最后,他柔声又道:“肃州百姓全都在等殿下来主持大局,等灾情平息,不仅殿下可收获民心,朝中的那些大臣们自然也会望风而动。只一点,殿下无论做什么,都得打着陛下的名义来做,切莫引得陛下对您心生忌惮,认为您是居功自傲,有什么旁的心思。”
  萧绰深以为然的一点头:“此话有理,还是伴伴心思细,样样都考虑到了。还有信王的事,这回若不是你想到请他出山,孤几乎快要忘记自己还有这样一位小叔叔。”
  冯钰听他提起信王,顺势追问:“那……信王殿下的心意,殿下可有试探过?他是否愿意站在您这边?”
  萧绰点了点头,做了肯定的回答:“愿意,他蛰居多年,心有抱负却无处施展,也是苦闷,此番孤已许诺他,若来日顺利登基,必会记他一份功劳。”话到此处,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凝视着冯钰开口道:“你自然也是一样的,你的功劳,孤也都记在心里。”
  冯钰含着笑意低下头:“殿下千万莫这般说,奴婢是殿下的人,为殿下做事是本份。只是有件事……”他笑意敛去,沉吟片刻忽然起身,跪倒在萧绰面前:“奴婢在肃州闯了个祸,请殿下责罚。”
  在萧绰眼里,冯钰是最最谨慎周到的人,并不信他真的有闯过什么祸,因而只漫不经心的从桌上端起茶杯,在茶水入口前垂眼玩笑道:“你这又是抽哪门子疯?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
  冯钰没敢真的起来,他特意等萧绰喝完茶,把茶杯放回原位,才缓缓将自己出主意去劫粮食的事儿吐露了出来。
  萧绰听完这事登时变了脸色。
  越是安分的人,一旦不安分了,便是尤为的不安分,搞出来的动静简直要吓人一跳。
  手掌握拳砸在桌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萧绰豁然起身 ,居高临下的狠狠一指冯钰,粗声大气的斥道:“冯元忱,你是疯了吗?你是孤身边的内侍,不是那绿林莽夫,如何能做这种打家劫舍一流的事?”
  冯钰将头深埋在胸前:“奴婢实在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萧绰厉声斥道:“孤从前只知道你主意多,没想到你好主意多,歪主意也不少!这事儿迟早会被外头的人知道,到时候你让孤的脸往哪儿放?旁人一旦提起,并不会认为此事是你冯元忱一人所为,只会说我堂堂东宫太子,居然纵容手下人出去抢东西。丢人啊,丢人!”
  萧绰气的咬牙切齿,吐沫星子在空中乱飞。
  冯钰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的有瑕疵,确实经不起推敲,真论起罪来绝对跑不了。可是一想到那些因为饥饿而气息奄奄的灾民,他抬起头仰视着萧绰,忍不住把心里的话讲了出来:“那粮食本就是他们私扣下的赈灾粮,如今用在灾民身上,也算是……”
  萧绰不等他把话说完,很不客气的冲他一瞪眼睛:“你还敢说!就算那粮食有问题,也不是你私自纵了人去抢的理由。事情一码归一码,法理与情理之间的道理,难道还需要孤与你解释?”萧绰一声高过一声,说到最后,他忍无可忍的背过手,摇晃着脑袋在堂前踱步:“看来是孤平日太纵着你了,才让你无法无天,敢干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来。”
  此话一出,冯钰便知道自己今天是绝没有好果子吃了。他很认命的闭了闭眼,只等待萧绰发话,看看他打算给自己个什么“死法儿”。然而等到最后话没等来,却是看见一道绛紫色的身影先行跨步,进了堂内。
  冯钰不敢大喇喇的张望,只能不动声色的用眼角瞥向对方。只一眼,他看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信王萧珩。
  萧珩年纪轻,与萧绰算得上是同龄。不知是不是想刻意拉开二人辈分间的差距,故意打扮的偏于老成。身穿一件交领的道袍,外罩绛紫色裘衣,身上不饰装饰,只在手里腰间坠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抬头见萧绰的表情不对,冯钰也是一副臊眉耷眼儿的模样,萧珩的脚下有了迟疑。好在他脑子快,一边笑盈盈的往里走,一边开口道:“你主仆二人叙话,我原是不该打搅的,只是外面那群百姓的阵势那样大,太子殿下非得亲自出面,才可显示出储君的仁德爱民之心。”
  萧绰眉头微皱:“什么仁德爱民?”
  萧珩抬手冲着门外的方向一比:“殿下出去瞧瞧便知。”
  瞧着萧珩的表情,应该不是坏事。萧绰披了大氅,当即抬脚往外走去。
  萧珩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溜达到冯钰身边。侧眼低头看向冯钰,他挑着唇角问道:“你便是太子身边的侍读,冯元忱?是你给本王写的信?”
  没有萧绰发话,冯钰不敢起身,只能跪着回话道:“是,正是奴婢。”
  萧珩笑意加深,眼睛顺势眯了起来。他表面上虽是矜贵风流的贵公子做派,可一说话便暴露出他玩世不恭的跳脱本性。双臂抱在胸前,他打量着冯钰,末了意味深长的叹出一句:“你……不错。”说完,像是达成了某项夙愿,志得意满的转身便走,径自追随萧绰去了外面。
  此时此刻,府衙前聚集了不少百姓。那些人全是被赵氏兄弟从山上带下来的,众人跪在府衙门前,以叩谢太子殿下派身边人及时弄来粮食,救了他们的性命。
  这是要把劫粮救命的功劳归于萧绰。
  百姓当中以老弱妇孺为多数,众人纷纷跪下来,一个挨一个的跪了满地,那场景实在不能不令人动容。
  萧绰心头那股火顿时就散了,他站在台阶上俯视众生,在惆怅之余,不禁生出一股被仰望、被肯定的满足感。
  罢了,他在心里暗暗定了主意,毕竟这回冯钰功大于过,若在细微之处太过严苛,反倒会坏了自己仁厚的贤明。
  正想着,一阵冷风迎面吹过,萧绰不禁打了个哆嗦,正要转身回屋时,余光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惦念了许多日的叶南。
第26章
  026隆冬
  叶南正站在角落里,旁边还跟着赵氏兄弟。
  众人皆埋着头,不敢直视储君的君颜,偏只有叶南坦然地望着他,嘴角还含着几分笑意。
  她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礼仪尊卑之类的事她虽然懂,却也只为了融入当下的环境,绝不是发自内心,细节处难免有所忽略。
  也正是这些被忽略掉的细节,令萧绰觉得她与众不同,忍不住想要亲近。
  萧绰迎着她快步走上前,目光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末了叹了口气,眼里有了一丝怜惜的意味:“你也瘦了。”
  这话逗笑了叶南。她下巴微扬:“那可不么?一天只吃一顿饭,每顿饭还只吃个半饱,哪怕是头猪也得饿成皮包骨头了。”
  萧绰微一皱眉,听她将自己与猪相比,觉得粗俗,可又见她笑的这样的畅快,不由得被她感染,唇角弯起了弧度:“走,孤带你去吃好的。”说完,见叶南衣裳单薄,他随手扯开胸前的细带,褪下大氅,作势要给叶南披上。
  叶南连忙按住萧绰的手腕:“不用,我不冷,倒是殿下,得好好保重身体,肃州的百姓全都指望着殿下主持大局呢。”
  萧绰迟疑了一下,末了还是坚持将大氅披在她的肩头,一边动作一边柔声道:“你放心,孤不会辜负百姓的期望,定会好好的惩治贪官污吏、肃清不正之风,只是,孤也不希望你有任何差池。”话到此处,他刻意压低声音:“你对孤的心意,孤……都知道。”
  心意?
  “心意”二字用在这里尤为刺耳,叶南隐约觉得萧绰的话锋不对,沉思片刻,她猛然惊觉对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难道萧绰以为自己偷偷溜出宫涉险受罪,全是为了他?
  想到这里,叶南心头一惊。
  自己怎么忘了,眼前的萧绰早已不是稚弱少年。如今的他已然长成,甚至手握生杀大权。他身份尊贵,相貌堂堂。自己几次穿越去而又返,也全是为了他。这回又遭了这通罪,若说真对他存了什么不清白的心思,似乎也能说得通。而看他的态度,俨然也是打算将这份“心思”欣然笑纳。
  叶南不由得紧蹙起眉头,下意识的想作辩白:“殿下,我……”
  “殿下。”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萧珩的声音。
  萧珩唤了他一声,没说别的,萧绰已然意识到对方这是在催促自己。
  肃州灾情严重,形势严峻,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实在没有太多时间供他寒暄。
  搓着双手呼出口热气,萧绰想起还跪在正堂的冯钰,随即挥手唤来身边的一名侍卫,与对方交代道:“进去告诉冯伴伴,让他去驿站里用膳,吃饱了再来见孤。”接着将目光转回到叶南身上:“你也去,孤还有事,你照顾好自己。”说完,转身就走。
  叶南望着萧绰离开的背影,心头像是压了块巨石,沉闷的喘不过气。
  这可怎么好?她暗暗地想,若萧绰真的对自己有意,自己若是拒绝的太生硬,难保他不会迁怒于冯钰。
  身份的高低贵贱她从未放在眼里,可是既然决定要长留在这个时代,便不得不守这个时代的规矩。
  冯钰依附于萧绰而生,他的地位与荣耀全是受萧绰的恩赐,若是没了这份恩赐,便再无立足之地。
  得从长计议,叶南若有所思地往前走,边走边在心里自言自语:“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绝不能因为一时鲁莽害了阿钰。”
  驿站距离府衙有段距离,乘马车是最便利的方式。叶南在侍卫的引导下登上马车,心事重重的坐在车厢里,她低下头,望着翻绞在一起的十根手指,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婉拒萧绰的心意。
  忽然有人从外面掀开车帘,她顺势看过去,只见冯钰正弯腰钻了进来。
  抬头对上叶南的目光,冯钰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及至在叶南对面坐稳当了,他双唇微启,正要开口,目光却是先一步瞥见了叶南身上的大氅:“这大氅……殿
  下的?”
  叶南还未完全从刚才的深思中收回思绪,点头时,显出几分漫不经心:“太子没有为难你罢?”
  “没有。”冯钰轻声回答,接着又想起什么:“那些百姓……是你吩咐赵筠他们请过来的?”
  马车开始向前走动,叶南在颠簸中再一点头:“我知道殿下听了那件事肯定要生你的气,但是有了百姓在外面为他歌功颂德,他再气也不好意思继续为难你。”
  冯钰的心口泛起一阵灼热的暖意。
  别看叶南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便凸显出她心有丘壑,心思缜密。
  感激的言辞在此刻显得敷衍,不足以道尽他的心情。手指合拢,他伸手捞过叶南伏在膝盖上的手掌,拢进掌心,唤出一声情意绵绵的:“南。”
  叶南手指微屈,顺势与他十指紧扣。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她莞尔一笑:“你负责守护好百姓,我便负责守护好你。”
  这话太温柔了,简直是句情话。
  冯钰垂眸看向一旁,仿佛是羞怯了。
  叶南笑着打量他,忽而只见冯钰回过头,俯身在自己唇上吻了一下。那一下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但见他面颊上那片浓艳的绯红,便知此举耗费了他多大的勇气。
  眼看车厢内再无旁人,门帘也紧闭着,叶南一拧身子坐到了冯钰身边,笑着对他道:“再亲一下。”
  冯钰将头侧向一旁,小声嘀咕:“不要。”
  叶南一挑眉毛:“不要?那我去找别人讨亲了。”
  冯钰回过头一瞪眼睛,显出满脸娇嗔:“你敢!”
  叶南不为所动,只笑着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冯钰没办法,只得再亲了一下。哪知这一下嘴唇刚碰上去,叶南却是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叶南对待冯钰的爱是坦诚而赤裸的,从来不加掩饰、不掺假。甜言蜜语她更是从不吝啬,每一次的接触与亲吻也透着一股掠夺式的意味。除了性格使然,也是因为她明白冯钰骨子里自卑的底色,非得如此,才能令他安心,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爱,并不比他对自己的要少。
  抛开外在客观条件不谈,至少在灵魂上,他们是平等的。
  热烈的吻带给冯钰的是无法挣脱的窒息,他沉浸在这样的窒息中,正是头晕目眩之际,叶南松开了他。
  双眼朦朦胧胧地睁了开,他看见了叶南那张玩味而温柔的笑脸。脸颊上早已通红一片,并且泛着滚烫的热度。他的身子软了,骨头酥了,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稍稍探过头,他顺势将脸埋进叶南的颈窝里。短暂的静默过后,他瓮声瓮气地在叶南耳边开了口:“南,你知不知道殿下他对你……”
  “我知道。”叶南截断了他的话。
  从前是她没有意识到,如今既然有了察觉,事情桩桩件件在她心里一通百通。她想起冯钰出宫前的异样,明白了冯钰为什么走的那般匆忙,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准备一个人去肃州。
  说到底,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于自己,自己的态度很重要。
  她摩挲着冯钰的后背:“这件事你不方便出面,交给我,我有分寸,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冯钰迟疑了一下,末了还是点了点头。
  叶南看出他心里仍有不安,于是又压低声音,用哄小孩子式的语气在他耳边说道:“我都已经保证过了,会永远爱你,永远和你在一起,不会食言的。”
  冯钰听见这话,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那夜他们在一起缠绵悱恻的画面。羞涩又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再一偏脑袋,将脸又埋的更深了些:“我相信你。”
  他声音含糊,但并不妨碍叶南辨别具体的内容。侧过脸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叶南凝视着他,发现他的耳垂小而薄,光线从另一侧透过来,可以清晰映出皮肤下藏着的血管。
  叶南忽然想起以前有个说法,叫做耳垂薄的人福薄。她偏不信这个邪,阿钰是她爱的人,她爱的人怎么能没福气?老天爷若不肯给他的福气,那这福气便由她叶南来给。
  双臂环在冯钰的腰上,叶南下意识地一用力,爱意浓烈到了一定程度,她恨不能将对方箍进身体里,彻彻底底地合二为一。忽然冯钰鼻腔中传来一声闷哼,她倏地松开手,在确定没冯钰没被自己勒断骨头后,又笑着在心里念了声:“娇气。”
  马车一路颠簸着抵达驿站。驿站那边早已收到太子携信王抵达的消息,早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如今这个饿殍遍野的光景里,驿站居然拿出了数道荤菜招待两人,可见肃州地界真正闹饥荒的,也只有穷苦百姓而已。
  怀着复杂的心情吃完了这顿饭,冯钰站起身:“殿下还在等我们,我们赶紧过去罢。”
  叶南端起手边的茶杯,将杯底的那口冷茶吞进肚子里:“好。”说完,她顺手扯下胸前的系带,脱下大氅,转而换了件夹衣披在身上,然后把大氅叠好,抱在怀里,边走边回头对冯钰道:“走罢。”
第27章
  027暗流
  冯钰掀开暖帘,走进府衙后院侧面的一间小屋,身后紧跟着叶南。这屋子原本是官吏们誊写文书之所。因为总有人用,窗纸封得严密,墙也修缮得不露一丝缝隙,正是避寒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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