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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月亮是咸的——猫七七与薇薇安【完结】

时间:2024-11-24 17:37:59  作者:猫七七与薇薇安【完结】
  李不知道的是,自那天分别后,李岫就下定决心,不再与他纠缠。她不想破坏他的家庭,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回到岩山,李岫心底的那团火确实重新燃起过。不过,在得知李有了家庭以后,她就下定决心,与他生分。她不想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也没有资格去成为小三。
  所以当她发现李以这种形式跟着自己的时候,心里既抵触又纠结。不仅如此,她还被李不可理喻的行为惹得火大。
  李突然的呵斥,吓得那个男生浑身一哆嗦,赶紧扔了手里的卫生纸,掉头就跑,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李岫斜瞥了一眼李,气得嘴唇直哆嗦,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也故不得裤子上的污渍。李自知唐突,急忙跟在后头,还不忘从自己裤兜里掏出几张纸巾攥在手心,随时做好准备去擦的模样。
  他步子大,几步就追上了李岫。不管不顾一把扯住她细瘦的胳膊,强行将她拽停,然后不由分说弯下腰就欲帮她擦腿上的污渍。
  “不用麻烦你。”李岫哪里肯依,气嘟嘟地就去夺哥哥手里的纸巾。
  李直起腰身,却不肯松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突然,纸巾被硬生生扯成了两截。
  “你看,烂了吧。”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
  “你有病!”李岫将手里的半截纸巾狠狠丢在脚边,别过脸去不肯看他。
  “呦呦呦,这张小嘴巴不仅会讲方案,还会骂人啦。”李脸上晕开一摊温柔的笑,偷偷将手里的另一半纸巾搓成细细的一条,趁李岫不注意,挂在她撅起的嘴唇上。
  李岫的嘴巴虽然撅得挺高,但也不至于到了能挂住东西的程度。那根细长如香烟般的纸条,上一秒才粘上她的嘴唇,下一秒就滑落下去。李岫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觉髭间痒痒的,伸手蹭了两下后低头一看,原来是哥哥的小把戏,于是没好气地嘟囔道:“幼稚。”
  “这是教训起哥哥来啦?”李弯腰将地上形状不同、形式不同的纸巾一一捡起,而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把它们统统丢进一旁的绿色塑料垃圾桶里。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两只水润的眼睛一直含情脉脉的盯视着李岫,一刻都不曾移开。
  “那只是个孩子,你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合适吗?”李岫瞪着徐缓靠近的哥哥,厉声责问。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我是男人,我最清楚男人心里想什么。”李走回来,紧贴着妹妹停住,一本正经地回应她的责问。
  “你就是有病!”李岫喘着粗气,狠狠地横了他一眼,语气愈发激烈,仿佛对面蛋炒饭摊位向上窜动的火焰。
  “好好好,我有病,我有病还不行吗?大小姐。别动啊,我给你擦干净,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尿裤子了呢。”李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又掏出几张纸巾,嬉皮笑脸地弯下腰,如同一个犯错后急于讨好的孩子。
  他们之间吵架的模式总是如此,从小到大,不曾变过。她认认真真的生气,他嬉皮笑脸的讲式幽默。妥协的那一方,永远都是李岫。她虽然气得胸脯剧烈地起起伏伏,最终,还是无奈地任由李去擦拭那片污渍。
  “好啦。”李擦完后,又从不同的角度,认认真真地检查了好几番。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审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良久,他方才直起身子。可一抬头,就与李岫的目光对上了。
  昏昏燥燥的烟火气将李岫白剥剥的面庞映照得愈发美好,就像港产老电影里的画面,昏暗,静寂,迷离,梦幻。每一帧都是绝美的画面。对面炒饭摊子的灶火,一簇簇,在她茶褐色如同陈年琥珀般的眸子里断续跳跃。
  这时,一阵凉风经过,将李岫鬓间一缕绒绒的碎发吹到嘴角。李伸手帮她拨开,指尖触碰到她耳廓的瞬间,眼底渐渐氲起了细微的波澜。如若不是在人潮之中,他保不准又会吻上去。不顾她是否愿意,不顾她是否激烈的反抗。
  哥哥的指尖,宛若一团猩红的火焰,把李岫的脸颊烧得滚烫。她扭过头,避开了他的殷勤,自己把头发掖到耳后。“你怎么在这儿?”她的音量伴随着心中的怒气一同降了下来,仿佛被重石压着,再也扬不起那高亢的声调。
  “你今天的提案太棒了。”李不知如何回答,那就干脆直接赞美吧。
  “你怎么知道?”李岫讶异,那对珍珠耳环随着她抬眸的动作轻轻晃动,眼睫也如蝶翼般微微颤了颤。此时,三点钟方向的阳光悄然打过来,将那颤动的影子温柔地投射在她如活瓷般肌肤之上,时光都仿佛被这份美好拉得静谧而悠长。
  “哦,我……今天刚好去文化部办点事儿,看到大会议室有人在提案,就进去坐了一会儿,没想到看见了我优秀的妹妹。”李笑着,将一个谎话说得如旋律般动听。
  “还真是巧啊!那你出现在这里,不会也是巧合吧?”李岫撅着嘴,讥讽的说。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从文化部出来又没上司机的车,一个人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我担心你所以才跟着的……”
  “担心什么?担心我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吗?不就是被人截胡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连这点儿心里承受能力都没有,我还能活到今天?”一想到高铭翰抢了自己的功劳,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李岫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觉得你没必要生气。”李敛起笑容,摆起一副领导训话的架势。
  “什么意思?他抢了我的功劳,难道我还没必要生气了?!”李岫扬起头看着李,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答。
  李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说道:“岫儿,你真就以为这个功劳全是你自己的?”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整个方案都是我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高铭翰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李岫瞬间激动起来,声音都微微发颤。
  “停停停。”李连忙打断她,伸出大手轻轻抚摸上她颤抖的肩膀。“我看得出来,方案肯定是你作的。”
  “这不就得了……”李岫语气中仍带着一丝急切。
  “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难道祁部长看不出来?郑秘书看不出来?”李的话如同重锤,一下一下敲在李岫心上。
  不过这些话也点醒了李岫,她瞬间陷入了无言以对的状态里。看着哥哥上下开合的嘴唇,双耳好像失聪般,什么都听不见,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尊残缺的沉默雕塑。
  看着妹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李继续说道:“高铭翰和郑秘书应该私底下早就搭上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以为这个业务能接下来,只是因为你一个‘优秀’的方案?岫儿,别太单纯了。一个业务能不能成,背后要考量的因素太多了……高铭翰的功劳不见得比你少。”
  李岫缓过神来,落寞地沉下头,眼睛盯着地面,仔细回想着高铭翰与郑秘书之间的点点滴滴。似乎真如哥哥所言,确实有点儿猫腻的感觉。
  “岫儿,要我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之后的工作肯定更加繁重更加复杂。你一个小姑娘,搞那么累干什么?再说你能应酬吗?你会喝酒吗?你连姓高的和郑秘书之间的关系都察觉不出来,今后怎么协调各方关系?有些事情男人去做更合适,而且高铭翰本来就是你的领导,有些功劳,你该让就让,没什么损失,他肯定不会白抢了你的功劳。哥哥告诉你啊,功不功劳的都是虚的,你拿到你该拿的提成就行了。”李觉得自己是在推心置腹,但李岫听来却觉得无比厌烦。
  她冷冷的盯视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仿佛眼前这个人从不曾认识过。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哥哥,还是不是她曾深爱过的那个人呢。
  “李主任,您没什么别的事了吧?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真的不劳烦您继续担心我,也请您别再记挂我了。我一个人能在上海生活这么多年,自主逛街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更不会想不开自残自杀,您还是赶紧回家陪老婆孩子去吧。”李岫故意用书面语回怼,语气里也尽是明晃晃的嘲讽和鄙夷。
  “你啊你……唉,我真是怕了你了。”李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跟你争,我送你回宾馆。”
  “不必了,我有男朋友,他一会儿会来接我。”李岫毫不犹豫地拒绝。
  “还什么男朋友啊,你能不能不要再骗我了!那个阿清被解雇了你都不知道,还嘴硬说是你男朋友?!”李说着,伸手拉上她的胳膊。
  “解雇?!你是说……高铭翰不用他当司机了?”李岫满脸讶异,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是。”李脸上浮起一丝阴恻恻的神情。
  “呵呵。”李岫看懂了这表情,不可思议的冷笑了两声,“是你……是你让高铭翰这么干的!”
  李沉默片刻,义正言辞的说:“是我又怎么样呢?把一个劳改犯放你身边,我不放心。而且,我看姓高的也不怎么喜欢那个劳改犯。”
  “当初,孙宇宁那件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打电话让人家离我远点儿。现在又是这样!李,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妈一样了?””李岫气得浑身发抖,额头的青色血管高高凸起,犹如一条条蠕动的小蛇,仿佛随时都要挣脱皮肤的束缚。
  “我这是为你好,你不能跟那个阿清走得太近!你知道他是谁吗?”李也生起气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
  “管他是谁!”李岫跟哥哥杠上了,声调越扬越高。
  “他……以前跟麻老五混的。”李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不愿意告诉李岫真相。
  听了这话,李岫果然顿住了。半晌,方才继续执拗的说:“那又怎么样?我现在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啊。不过,即使是这样,也影响不了什么。”
  “你……”李这回是真的急了。他着实没料到,妹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十八岁的姑娘。如今的她,有了自己的主见,还这般勇于反抗。“我不准你跟他在一起!”情急之下,李死死攥住李岫的胳膊,那力道仿佛要将她的骨和肉都嵌进自己的手掌之中。
  “我――偏――要!!!”李岫把这三个字拉得绵长,字字铿锵。而后用力甩开李的束缚,顺着嘈杂喧嚣的人潮往前奔,奔向那烟火尽头的璀璨日光。
  迎着三点钟太阳的方向奔跑,她看不清脚下的路。尽管如此,她的心里却无比清晰,她正追逐的,再不是她和哥哥曾经共同认定的那束明亮的光。
第28章 二零零五年28
  约架的风波看似已经终结,然而,那暗流却无声无息的持续涌动着。那些不被外显的剑拔弩张,就像这明媚秋日里暗藏的肃杀,时刻准备着在不经意间掀起新的风波。
  尹梦娇的阴谋和她的爱情观一样,热烈,急促,显而易见。花五百块“重金”替李平了事,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又一轮月考结束后,尹梦娇迫不及待地找上李,逼着他兑现承诺。李好歹也是个男子汉,答应了人家的事,肯定不能不讲信用。于是,虽满心无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赴约。
  两人约好等李下班后,在学校商业街的那间影碟厅碰面。尹梦娇嘴上虽说只是让李陪她看看影碟,解解闷,不用多了,陪看一部片子就放他回家。可是个人就知道,她心里的盘算肯定没那么简单。李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是得来。他想的是,反正她是女孩,力气没有自己大,若是见事不妙想临阵脱逃,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欠着别人,终究不好。心里像有根细软的刺,不疼,却碍事。李一心只想着速战速决,让这件事赶紧过去,免得整日心里头念叨着,不得安生。
  这是他生平第一遭进这种地方,招牌的粉红色灯光映照出门口一隅,让这夜显得愈发迷幻诡谲。李好奇而紧张,站在三层小楼底下抬头往上瞄了一眼,几间小窗户都拉着窗帘,暗黢黢的,没什么光亮。他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进了那个没装门的门洞里。
  楼梯陡窄,灯也是坏掉的。李只能借着通风孔透进来的光,摸索着往上爬。二楼与三楼之间加建了一道门,铝合金一道道封起来的,上面挂着一把大铁锁,看着像老电影里的监牢。李按事先尹梦娇教的那般,来到二楼第一间影碟租赁窗口请老板开了锁。老板塔拉着拖鞋,从一大串钥匙里摸了半天,方才摸出其中一把,懒懒地将门打开后,朝楼上努了努嘴,全程没有说话。
  从门钻进去,沿着楼梯没走出几步,便听到哗啦啦关门和重新上锁的声音。好不容易爬到了顶楼,却依旧没有灯。所幸,这一层的走廊隔几米就有一扇窗户。今晚农历十三,月亮很大,勉强能把走廊里的一切照出个轮廓。
  这顶楼的走廊窄仄且幽长,还没爬上来的楼梯宽,而且隐隐弥散着一股子臭水沟的味儿。走廊的一侧是临街的窗户,另一侧是一间挨一间的放映室。行至第三间和第四间的时候,李暗中听见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时高时低,有粗有细。他吓得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脚下的步子也越捣越快,箭似的就蹿到了走廊尽头。
  这是尹梦娇选的房间,最当头的308放映室。门半掩着,电视机的光亮从里头一跳一跳的打在门板上。李屏着气,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
  尹梦娇早就等不急了,隔两分钟便要朝门口瞧上一眼。李还站在那儿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尹梦娇一抬头就将他拿了个正着。“进来啊!”她站起身,硬生生把李拽了进去。随后只听一声清脆的落锁声,门便从里头牢牢反锁上了。
  房间不大,就跟个公厕差不多。一张电视机柜,一台影碟机,一台大脑袋彩电,一张三人沙发。沙发是布艺的,大概是枣红色,光线太暗,看不真切。但座位上那一摊又一摊反复叠加的污渍,却清晰可见。沙发前面摆着一张玻璃茶几,上面放着几张碟片,还有两个夜宵摊子用来装扎啤的玻璃杯,里面泡着几朵菊花,几根甘草,几粒枸杞。
  面朝河边的墙上有一扇四四方方带栏杆的小窗户,向外半敞着。风起的时候,会将河里的臭味带进屋子,熏得人太阳穴生疼,刚才走廊上弥散的臭气恐怕就是这河散出来的。
  那是学校旁边的一条小河,名为银蛟河。说是河,其实跟条臭水沟差不多。河水污浊,常年散发着臭气。听学校的看门大爷说,银蛟河以前水流丰沛,水质也极好。他小的时候经常在里面赤着脚摸小鱼。后来上游建了一座什么工厂,银蛟河才慢慢变成了这副模样。
  房间也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只有电视机发出的细微光亮,忽明忽暗地打在尹梦娇的脸上、身上,将那毕露的曲线氤氲出丝丝水鞯墓庠巍K穿着一件黑色蕾丝吊带睡裙,影影绰绰的微光中,细细的肩带仿佛随时都会滑落。V字领口处,大片的肌肤如凝脂般展露无遗,精致的锁骨线条像是蝴蝶的翅膀,也像是天使的羽翼。及膝的裙下是那双标志性的腿,细腻光洁,笔直修长。
  她似乎刚洗过澡,头发还未完全干透,发丝微微湿润,几缕贴在脸颊上。一种混合着花香和果香的清新味道,经由发丝飘出来,钻进李的鼻孔,继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缓缓弥漫。她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与他保持着一肘的距离,偏过头仰视着他被电影机斑驳光影映照得晶亮的瞳仁,娇嗔地责怪道:“怎么这么晚啊,我都等了好半天了。”
  李咽了咽口水,两只眼睛坚定地盯视着电视的方向。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那条家喻户小的洗发水广告,周润发演的。此时,画面里身穿戏服的旦角正在舞台上头耍着花枪。“才下班啊,下班就过来了。”他盯着画面里随之出场的周润发,喉咙里局促的挤出一句敷衍。经历过电影院的那件事,如今再与尹梦娇独处,李总觉莫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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