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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指——萧本洁【完结】

时间:2024-12-21 14:39:49  作者:萧本洁【完结】
  本沫吃了一惊,吓得呆住,脑里不断现出儿时王晏华乞求大姐坐在他身上大当狗骑,也是这般,多么讽刺的一出。她起身想劝,见孩子惊吓哭又忙上前抱住孩子。
  王晏华见形起身将本华横拖入房内,上了倒锁。只听房里两人在吵,大姐骂道:“瞎了眼竟嫁给你这样的濑狗。”
  “哼,我没说你,反先说起我来。是我背时娶了你,娶了赵家的人,你们赵家哪个有眼水,嫁的不是贫烂户就是流氓或呆汉,还有一个山里人,去年我原买一套体面的新衣帮送亲,回家时犹如逃荒,浑身臭痒不说还一身恶气,从长至今,哪受过这门子气,我就是去受了一遭罪,说出去我自先丢人,呸!只有你赵家人才遇着的奇事。”
  本沫听到这里暗自气愤!只听王晏华又大骂:“如今看看只有我算抻,你还不知足挑我的不是。还有你那癫头癫脑的爸爸,不是破事就是烂事,不是忍了百忍,早挨打了。离婚,早离早脱身,早就不想和你们赵家有何瓜葛。”
  本沫听到离婚头低了又低,自先心软了,耳旁回响凌老太的话“不要应了别人的诅咒,赵家女儿将来一个个都是离婚的下场”。房间里声音戛然而止,大姐的心气越来越小,一会听不见她半句话语,想必她定想着那咒语。
  天已黑,本沫正拘手拘脚不知如何是好时,楼下传来三姐的喊声,如同救手一般,她慌忙站起来去迎。
  本君见了本沫说道:“你快要收拾去我家,我正路过接你去。”她大声也是说给王家人听的。
  本沫凑到本君耳边细声说:“大姐在房里,他们正吵哩,该怎么办?”
  本君向她使眼色:“我知道,大姐让我来接你的,怕你跟着伤心,你不要管他们,一年四季竟是斗,有什么法子。”
  从王家坊到樟抱枫村,两人走在路上,本沫难过的说:“大姐作孽,跟着王晏华这样的虚荣且无德行的人,跟着他近二十年竟把大姐当作狗骑。”
  “哼,还有你不晓得的,更厉害的在后头。王晏华狡诈他挣钱只作王家建屋用,大姐做工负责办买生活,孩子读书穿衣用度全靠她一人,把大姐榨干榨尽,到时王晏华只脚一踢将她扫地出门,她便身无分文且居无住所,二十年付出便是一场空,全让王家算计完了,女人都是命!”
  “不知这次究竟怎么样。凌老太肯定是让她忍气不要离,赵家已经离了一个,不可再离。”
  “凌老太虽老,她有她的法子,别看她现在这副样,她却是一把角色。想当年,我们赵家风声火起全靠她撑起来的,她持家人情客礼是一把理手,她有她的厉害在。”
  “我知道,就是她那厉害脾气,老娘一辈子在她面前受气,近四十年了, 两人总还是水火不容。”
  “凌老太那样厉害行事作风,是看不惯比她愚的人,偏又是她的媳妇,不甘心赵家败在她手里,所以她一辈子不肯放手,就是现在老了,凡事要经她的眼,过她的手,处处要施点法张来。我从前对娘也有些看法,如今清楚了,老娘虽有些蚩蚩蠢蠢,俗话说的好‘痴人有痴福’如若不是她这个痴性,早就枉死了,在这个家她总斗不过凌老太。”
  走着走着,两人不由走到一条溪桥上。月亮渐渐变成圆月,远处坡道上樟抱枫树苍穹古树,在月色下樟抱枫的剪影分明,秀颀挺拔的樟树和苍翠的枫树紧密地缠绕在一起,樟树宛如巨大的手臂,将枫树紧紧地揽入怀抱,便是樟枫侣抱。果真是“枫生樟内人歌二仙,樟抱枫外天赐一景”树下的白色房子静谧着。
  本君忽然指着溪下竹排处说道:“有一次,我不知与你姐夫因什么争口受了委屈,自己夜里出走,一路走一路想能去哪里,回埠村找娘?到头也受累受气,找姐姐?她们也是苦行憎,想了一圈竟无处可去。没有别法,为了争口气又不能返回去,只在这溪下坐到半夜,好在那日也像今天大月光,整个晚上独对着月影流眼泪,这就是生活,都有自己的苦要修,无人能替。好在你姐夫为人老诚实在,对我也好,困难时我口袋里两块钱,一人分一块过一天,你姐夫有骨,不肯借人一分。过了年让他出去打工,再不能让他歇日子。”
  两人回到屋内,本君对她说:“来到姐姐家就当自家一样,我这里好,没有大人,自分家后家里我为大。”
  本沫见姐姐回到家浑身如钢筋铁骨似的,厨房忙、客厅转、把地拖得锃亮,家具擦得不见灰落,一刻不得闲,堪比家里的娘。一会儿她便汗如撒豆,挥手如水一瓢,仍笑说:“女人啊,你只有把家庭收拾干净,自己打扮漂亮,男人才会喜欢。”
  本沫笑笑不说话,心内却有话:“为什么偏要男人喜欢,难道做这一切就是为了男人喜欢。什么时候你变成这般依赖人,偏生嫁给张君后连原有的刚强个性也藏了去,没有骨气。”
  突然门嘎吱一声,张君走了进来,本君见了丈夫,嬉笑问道:“今天赚了还是输了。”
  张君只笑笑不答,转身看见了本沫,仍是憨厚老诚笑笑,也说着把这里当自家样,不用拘谨。原来张君自结婚以来,在家中的日子为多,终日堵牌寻欢。先大家庭有个关渡,现在两兄弟分家,其弟精明细算,又吃苦蛮干,十年来积累与二老另新建楼房,把老宅留给他们两,这次就是来参加其弟的竣工宴。
  至夜里本沫才看到姐姐收拾好回房睡觉,他家是套间房,张君和本君住里间主卧,本沫和孩子住外间,只隔着一墙一门。
  本沫起身关灯时,往主卧瞧了一眼,她用惊奇的眼光看着他们,只见姐姐抱着张君,脸如红樱桃,样子娇小可人,两手两脚服服帖帖搭在张君身上,像似‘樟枫侣抱’。本沫结婚以来,从不肯舒舒服服把脚搭在张埠身上,光从这点看,她就明白,姐姐不仅心里和身体都是依恋人的。
  早上起来就听见母亲的声音,见了母亲她犹如定心丸一般,拉着她的手便不愿松开,难得母亲轻松自在一日,两人手牵手,看看树,听听戏,到处走走。走到树底下,樟抱枫茂盛如蓬,把路遮蔽如阴。
  云秀赞道:“我们也来捡些枫树球,这树端的是神树,除得猪毛风,定风去湿。”
  恰二姐本红迎面走来,本沫忙上前挽着她的手,说:“你看君姐和张君像不像那棵树,现在数他们最恩爱。”
  “你以为张君是好个,早上来我这借了钱,他堵劲大,又要脸面,还说定要瞒着赵本君。”本红鼻子里冷嗤一声说道。
  “昨天君姐还说是张君有骨气,不肯外借一分。”本沫凑到她耳边说。
  “里外只瞒着你三姐一人。白天她去上班,张君成天混在牌桌上赌牌,偏你三姐也信他,家里家外一应家务都竭力去做,劳奴命。”说着看了看她肚子,问:“家里住得怎样?”
  “回家总是让老娘受苦,她那样老实,婆婆欺、爸爸欺、连是朱倪也欺。”
  “老娘老实,老实鼻子红!表面上是老实人,心上早就阴强!”本红恨恨道。
  竣工宴下午便回了埠村。回到家云秀大喊:“啊,出门一里不如屋里,去哪里都不如家里自在。”
  本沫连连点头。
13.3
  一日,荣芝与本华从法院回来,见了赵书记、凌老太,荣芝说:“王晏华这厮太嚣张,无良心,在法院将本华这二十年的付出一应不提,反杜撰些坏事,在众人面前揭她的短,坏她的名节,就是想一分钱不出离婚。”
  他说着又瞄一眼本华,恶言厉色指责道:“你赵本华还僵持什么,当着这众人的面跪在他面前声声称不想离,你怎可以下跪,再有错,自己也要硬起身,你越离不开他,他越在你面前逞强,有恃无恐。按理按法,他提出离婚赔几十万都不过分,如今听听王家的良心,依我建议是宁肯一分不要也要离。”
  “王晏华这黄眼狗,当真不是好个,失了你,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们宁肯一分不要也要离,上有天眼,下有地眼,他总会有后报。”凌老太也说。
  “离了,我住哪里去?”本华低头擦泪,偶尔用热切的光芒看父亲,乞求父亲能说句安慰话。
  “埠村家里住不得,还有兄弟。”
  赵本华原本低下的头猛地抬起来,她的眼睛愣直的,就这么看着荣芝看半天,眼神由悲转怒。荣芝看见了,这和凌老太的眼神一样,像是今生欠了她一样,这是荣芝最恼火的,因此也没好气道:“从前你们一个个都不听信我,到头来又来求我,自己讨的生活自己受!”他的眼睛似闪烁着轻蔑的光芒,像是早等着这刻挖苦讽刺。
  本华越听越令她心寒,此时父亲狠辣无情比王晏华还要令她心寒,心里的怨屈如洪涛似的一涌高过一涌。
  正要辩时,只见本红、本唯骂骂咧咧走入家中,本唯大喊:“爸爸,红姐要和一个老男人领结婚证。”
  荣芝刚刚的盛气还未消,听到此话,更是火上添油,骂道:“你是一婚自主、二婚随便,既没有得到我沟通认可,你就把你的身体和财产,全部委弃在一个到处为家,漂泊流浪的异乡人的身上,你到底对他了解多少。”
  “他不是流浪人,他是国家高铁桥梁的工程师。我看过他的简历,二年前买房子时,装修买家具他帮过我,若不是他,我到现在没法住进新屋,理应他当住,人活着总要报恩。”本红说。
  本唯哑然一笑,大骂道:“报黑!几十岁还天真,满脑子混沌的人,想掰开你的脑壳瞧一瞧装的是什么浆糊,为这芝麻大的事就嫁给他,害自己一生一世,害一次又害一次。这个人我早就查过:北方人,连面胡子,四十岁老男人。在他本地公安局查不到他婚姻状态,但他四处漂泊说不定处处都有小老婆,偏你就作真跟他结婚,你图什么?跟他过日子,工程一结束,他一走,你还是单身一人,嫁外地人生活细节吃、穿、住、形为习惯哪一个都难磨合,你看看本沫,不是受若。”
  “迟了,已经领了。你还得能查询我,你自己是不是也打定主意和王业唯领结婚证。”本红也不忿骂道。
  此话一出,成功的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本唯身上,此时本红和那老男人领不领证对荣芝已经无关紧要了,他心里想的是:本红早就脱离了这个家,有解决处事能力,自己选的路自己走,管不得那么多。但小女儿不同,还是他的心头肉,还有许许多多变化。
  他望着本唯,眼里满是失望,问道:“当真?!”
  本唯浑身瑟缩一下,眼神躲躲闪闪,仍大声说:“我和他领证结婚不是迟早的事,我已经二十三岁,过了法定结婚年龄。”
  荣芝瞬间冒起火光,在桌上猛地一锤,骂道:“我说的话没一个听的,没一个听的,都朝着那血淋淋的路上挤,不出一年两年就来后悔。你看看你大姐,今天这样的下场。”
  “荣芝!”凌老太在房里唤了两声,荣芝怒气走进去,凌老太说:“早就跟你讲不听信,养活闺女他家人。家里缴她读完大学,她就成别家人,好事全让别家得尽了,自己吃哑巴亏!至于今还有什么讲得,你总犟不过她,只有磨她几块钱,现如今看看,哪户人是没有钱的施主,她执意要嫁,可以!先见彩礼钱!”
  “她们一个个视钱如粪土,一谈到彩礼钱就误认为我是个爱慕虚荣,卖女贼。前面四个女儿彩礼没收一分,都各自说了算,全白送。第一个求嫁,不兴提。第二个下嫁,没得提。第三个正嫁,不曾提。第四个远嫁,不忍提。第五个f嫁,还有得提?等于五个女儿全白送。”说完仿佛被什么无形抽打似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凌老太说:“你就是硬不下心,哪家不笑你,愚痴把女儿一个个送出去。”
  赵本逵在一旁抱着女儿,说:“我的女儿日后嫁人,没有一百万不嫁,我不做赔本生意。”
  荣芝气愤走出去,硬下心对本唯说道:“结婚可以,按规矩先过铺程礼。”
  “笑话!前面四个姐姐有哪一个收彩礼钱的,偏生到了我这就要彩礼,你是存心刁难我,当真是想把我当东西卖出去。难道你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父亲?钱是命么。”本唯说。
  荣芝听到这话怔怔地,突然他的眼睛里又爆发出无限的愤恨。众姊妹见父亲的脸气得发紫,四人围上去巴不得一人刮一掌,她们都是过来人,在这个事情上,她们都体会到一个父亲对子女最宽厚、仁慈的爱。
  几人围着本唯,一个说:“爸爸都是为你好,我们意见也是一样,想一分彩礼不出讨媳妇,喊他别作梦。王业唯嘴巴甜,隐秘藏着极深的城府,这斯狡猾,竟用拐摸诱骗的手段蛊惑你,先眩惑你的心灵,再迷惑你的知觉,操控你的脑子,将来利用你,偏生你这样没有心眼,凡事都听从他,被他当狗使嗾。”
  另一个又说:“现在社会不同,哪一个是随随便便结婚的,你去左邻右舍看看,李家珊妹子嫁个有钱人,人家送一辆车还有几十万的彩礼。周家娜妹子,人家送个店铺给她做生意,彩礼更是数不清,罗少珍为什么作神气,她有两个这样的女,现在就是这样的市场。”
  “她们嫁的都是老男人。你们一个个根本没有资格骂我,你看看你们几个,难道长得差了?嫁的一个不如一个。一个奢懒好色的,一个流氓,一个奢懒好赌的,一个山坳人。我总不解,张埠那样穷的山坳人,爸爸竟然都答应了,那时我就想王业唯普普通通比你们几个找的要强,论穷,穷不过张埠,论长相,丑不过连面胡子。”
  她说完哭,哭着又说:“我们不总是有样学样,你们前面的样,不可能到那这就会翻天覆地变法,你们是麻雀,不可能我能变风凰,都是一窝的,逃不出命。”接着带着无辜的眼神道:“我也没有办法,分也分过,闹也闹过,总是在一起,我不跟他怎么办。”
  荣芝骂道:“我总之还是一句话,先前跟姐姐们说过的话,自己选的路,今后不要怪父母。王业唯是有些歪心邪意,想偷偷摸摸领证也是他的主意,既你打定主意嫁他,你明天喊他上门来提亲,一步一步按规矩办!”
  本唯忽然像终于结束十年战争一样感到双膝发软浑身震颤,她透过泪水看着家人深感惭愧,明明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此刻更像是父亲逼着她向前走一样。前所未有的痛苦感缠绕着她,最后她看清了,王业唯像个魔鬼在她心中变得又憎又恶!
  次日,荣芝没让王业唯来提亲,自己先去了王家。回来时已是下午,云秀问道:“你今天当真去了王业唯家。”
  荣芝正要和赵书记、凌老太汇报,说道:“当着王业唯父母的面,我说‘王业唯和赵本唯从小时就在一起,我来的意思是:结婚可以,我们赵家没有意见。今天我来有话当面提出来,第一不要彩礼,第二不要说媒人,我的条件是我的女儿赵本唯头两年的工资必须要交给赵家’他们家点头答应着。”
  荣芝见赵书记、凌老太点头如捣蒜,又得意说:“为人要有胆破,先入为主,不要凡是让他人做主,才能转战。他们同意便罢,若是不同意自然得了我们的意。”
  荣芝先发制人得了意,见谁都欢喜,对云秀笑貌有加,时不时在凌老太跟前嬉皮笑脸讨果子。走到新楼,见本沫在画画,笑嘻嘻说道:“哪个摘了洋辣椒花。一朵花儿一个果,摘了花朵结不成果。”
  “我摘给她画画。”云秀说。
  “哦!这没得说!你还要什么花,爸爸去后山摘给你。”荣芝转身向云秀脸上一捏,又凑到本沫身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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