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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指——萧本洁【完结】

时间:2024-12-21 14:39:49  作者:萧本洁【完结】
  整日面对张埠阴森鬼,一句话不说,今你也不说话,是要生生的把我憋死。女婿不亲,女儿不热,房子又小,心中压抑,竟比原先的牢坑更让人难受。 好歹回去有个宽敞的地方,熟悉的人,凌老太再怎么坏,我可以去土里、菜园、与大地为伴。”
  正想着,突然听到五岁的外甥大喊:“外婆,妈妈羊水破了。”
  张埠通知他哥嫂,一行五人去医院,张嫂子冯竹事先安排了一切,住院及相关手续。本沫忍着阵痛,不声不吭。
  冯竹在医院这么多年,竟是头一次见,惊叹道:“她毅力惊人!她将来定是能做大事之人,从没见过她这般忍性的人,从车上到医院没听见她哼一声。若是我早就大喊大叫了,我在医院这多年从没见过。张埠你好生服侍她,医院里能打招呼的地方都说了,她刚阵痛几小时,一会进产房还得几小时,说不定要明天早上生,我带你妈先回去。”
  她转头又看了看本沫,问道:“你需要我陪着进产房吗?”本沫摇头摆手示意他们回去。
  张埠谨慎入微,凡待产一切物料他一一备齐。本沫有了上次的经验,进产房后,不仅更坚强还自我鼓励,每次阵痛时,她便发力,自己心里唱:“火力全开!”配合着孩子冲刺的力量,竭尽全力,进产房不到一小时自主生产完。
  次日上午,冯竹来见本沫已能站立,便说:“真是了不得,想不到那么快。顺产生的大人好,孩子也好。张埠好生服侍她,如今社会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来,那样自立自强,你哥去接阿妈了,晚上就到。”张埠听了越发的尽心尽力服侍。
  晚上阿杏嫂来了,与云秀不同,整整十月中她早已备置好了月子酒、月子鸡、泡澡藤、食材,衣物,等等物料全备齐,单这点,她对亲娘有些难以言喻的酸心。
  出院后回到家里,全挤在狭窄屋子,云秀一直待在小房也不好,进房看女儿时,张埠在服侍她换药也不好进。阿杏嫂抱着孩子不离手,一时她坐立不安。
  起身去厨房做饭时,阿杏嫂却走来,用手肘将她推开,狠的将她手里的锅铲夺去,嘴里没好声气的说话,以示她不要动。云秀见她这样狠夺已感受到她的强势,心里已知阿杏嫂不是和善人,虽面上无事,心里开始防她。
  凌老太在云秀面前当一世的强,云秀受了一世的忍,如今又遇到这么个强势人,心里有恨。当阿杏嫂坐在客厅喝茶,伸手要抓她带来茶叶和西洋参时,她反手一捂,然后把整个茶罐放回房间锁在箱子里。
  待张埠带着阿杏嫂出去买菜时,云秀就将这些事讲给本沫听:
  “你这婆婆确实是狠角色,凡事她要做主,是她的东西不肯动,她持掌厨房我不能进。刚刚她泡茶,伸手要吃我的西洋参,我心里想‘我女儿买的,有你吃’顺手就拿回房里。”
  本沫望着她不说话,心里一万个不知所以然,心里早已将母亲骂一遍:“你这么做不是坏了女儿一世名声,传出去不是对我不利。她将心来服侍我,你反把她当贼,反过来她就看不起我,你做的事,将来都会映射我身,别人有把柄轻我,这个道理不懂?自己的亲娘不看重,她更要看轻我,失你个实,走喽嗨!”云秀见女儿阴凄凄的眼神看自己,心里左右不是,脚步向后退,退出了房。
  果真晚上张埠凑到她耳边说:“你妈把西洋参藏起来了。”
  本沫软和说道:“你和阿妈好好解释,定是在埠村家里人刻薄她,让她这样人人都防备起来,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此后阿杏嫂对云秀越发不客气,连张埠也对她不满,正眼不瞧她。客厅里都是张家人,本沫在房里坐月子,客厅站不下,房间进不得,云秀越发不自在。
  这日听阿杏嫂喊本沫出来先吃月子餐,她急不可耐站在女儿身旁。见本沫吃,她也端着一碗饭就着剩菜吃,一面眼睛看时钟,嘴里还没嚼完便将碗筷一放,说道:“我出去打牌。”
  本沫脸上带着憎色,眼直直看着她从自己身后走,嘴里发出‘嗤’了一声。云秀听见“嗤”的一声从女儿嘴里发出来,恍惚间她像听见了凌老太的声气,停了停脚,眼里闪着冰冷的寒光,接着拿着袋子出门了。
  本沫听见“嗤”的一声从自己嘴里发出来,她仿佛听见凌老太的声音,同样的嫌恶、同样的恐怖,顿时她感到万恶啊!
  果真月子刚过半阿杏嫂就要回去,本沫心下一沉:“看看吧,是人都要抛下我。”
  突然电话声将她惊了一跳,只听大姐本华说道:“婆婆腿断了,已经在医院住了好些天,这几天晚上讲胡话,老人这时摔一跤,怕是不中用了。”
  云秀一听凌老太腿断了,想要回去的心越发强烈,几番几次打电话给荣芝:“我务必要回去,你既几百块请人服侍,不如我回去服侍她。”
  一时电话那头又传来凌老太狼号鬼哭声:“云秀啊,快回来啊,我需要你服侍啊!”
  云秀越来越激动,甚至痛哭起来大喊:“咩,我明天就回来,我好生服侍你。”
  本沫听见她喊凌老太这一声娘,她惊奇得像木头般痴立在那儿,一边思忖:“以往她是怎么决绝,宁肯身上承受住千万斤重担,绝不低下倔强的头颅喊一声娘!如今离开她不到一月,反是心里念她,心里想她。想不通她们一世相互嫌弃的两人,为何又相依相偎,又是喊娘,又是回去服侍她。”
  突然电话那头父亲狂吼道:“这些天不告诉你,就是让你一心一意照顾女儿做月子,你总是一日一时一个想法,女儿怎能做好月子,不是害了她。我告诉你家里一应事你不要操心,我都会处理好。”
  挂了电话云秀又蹿到本沫面前说道:“爸爸不让我回去,我留下来。”晚上本沫总是想,百般不能理解又辗转难眠!
  一日早上,张埠在本沫耳边念:“她的心早飞回家去了,有什么用?你只告诉她不要在池子里洗脸,水池里又吐痰又洗脸,多脏!马桶里又是硬屎又是硬纸,多堵,堵了几次了!”
  本沫白了一眼,心里骂道:“可恨可耻,长辈也要受你管束,你心里就是对我父母不敬。”对母亲也是有气,心里也骂道:“一早不见人影,回来两手空空,今天阿杏嫂要回去了,你若真想回去,就月子最后几天你好歹做好饭。”
  只等张埠前脚送走阿杏嫂,本沫顾不得月子,把头巾一丢,冲出去对母亲喊道:“爸爸喊你安心待着,你硬要执意回去,宁肯服侍凌老太,也不愿在这里待着。她不是你的仇人吗,我月子还没做完,你就要丢下我去服侍你的仇人,你弃我而去,就是与我结仇。”她说了又哭,哭了又说:“自从来这里起每天开口闭口念的都是她不好,实际上你就是离不开她!”
  “哪里是离不开她!”
  “工作要辞要留?孩子要去要留?都是你一句话。你讲定,不是一时说回去一时说不回去,总是左右摇摆,搅得我不能安宁,你下定要回去我就明天安排送你走,一点事情隐藏着两人都难经受!”
  云秀伫立一旁,若有所思:“留下来我自己难受,张埠这个脾气难伺候阴着脸总是想事,什么事隐着、藏着、十足阴司鬼;自己女儿也是,动不动就不说话撩我一边,什么事也隐着、藏着、十足阴司鬼。两个怪脾气一模一样,真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屋门’,一点儿错不了,可见人一生世没有乱来,两个人生长就要在一起纠缠,天南地北都要遇见。如今我是如厕怕堵、吃饭添堵、坐着心堵、躺着身堵,如今明白,人到哪都是难念的经,不如回去唱老经。各人日子各人过,由着他们自己去造,无论如何这里是待不下去。”
  片响坚定说:“回去!”
  她说完泪流满面,又哭着说:“婆婆躺床上哀呼,剩下半条命。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去服侍婆婆,家里你哥的孩子也要顾,就连园里的菜更是无人照料。”
  说着牙齿里渗出血来,紫红色的牙龈发腐臭味,满口牙血她竟毫无知觉,最后她像是咬着血又说道:“回去!”
  本沫难受,心里嘀咕:“我总比不上你那一世的仇人,比不上没有血缘的子孙,比不上一园菜。”大喊道:“好,明天就送你回去。”
  两人互看一眼,各自擤鼻涕,心里一齐放下。次日本沫见张埠送走母亲,心底又恨,张嘴便骂,张埠没好气说:“你这样我都不喜欢。”
  “不少你一个,世上有哪个是爱我的。”
15.2
  云秀回到埠村,回到家即进凌老太房间,只见凌老太骨瘦如柴,嘴里呼哀,看着凌老太平日那样强霸的人,被病折磨得可怜,不禁心酸。
  凌老太见云秀来,欠起身双手来迎。云秀生性善忘记仇不记狠,量真大量,这一世凌老太对她的恶,她的灾祸,以及无数残酷的苦难并没有使她的心变得僵硬无情,反而心生怜悯,也含着泪双手去接,两手相握像是和解了。
  “你回来本沫一人怎么办?”赵书记问道。
  “她只是哭,知道我要回来只是哭,没有办法,这边娘病得严重,再者家里一应事也离不开,她只是哭!”云秀被问哭着退出房。
  晚上云秀坐在床上,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家的归属感,像是突然活明白了,这里是她的家,她的宿命,余后人生的全部。
  她握住荣芝的手放在口鼻处嗅了嗅,脸上似娇羞的笑了笑,重新回到赵荣芝身旁,令她明白今后子女无依,唯只有枕边人。她舒舒服服的躺下去,身体从未有过的和平之气,像理清了一世的缠结,下定主意好好服侍公婆。
  此后云秀服侍凌老太体贴细致,起居、饮食、洗澡、更衣样样护理。一日凌老太在床上吭吭叽叽,云秀轻问:“咩,你是怎样难经受?”
  “哎……呀呀,难已经受啊,十几日没拉屎了,像是有又拉不出来,怕是活活被憋死了。”
  “你要是难受,我用手指帮你抠出来。”云秀说完,准备好夜壶,先将其下体脱尽,戴上橡胶手套,轻柔地往她股沟里抠去。一时她眼神恍惚,竟想到凌老太用手指抠她眼珠子的情景,但很快就闪现过去,啊...她颤着心手指温柔一伸,几个来回,挖出如眼珠子似得黑屎,挖了半盆。
  云秀轻声问凌老太:“好些没有?”凌老太仍是摇头。
  这时,荣芝进门对云秀喊:“用这支管用。”果真使一剂开塞露插进去,半响,那屎浆射了出来,几乎射到了赵书记嘴里,那一整床的屎尿啊!
  云秀为她抚掌称快,喊:“咩,你舒服些么?”凌老太微微点头。
  云秀朝窗外喊:“荣芝,你来帮我撑娘坐起来,我扶她去洗澡。”
  荣芝听见,脚越往园里走,回道:“我在拔草,手里沾着土。”
  云秀深知荣芝不会帮忙,整整一个月里,她除了见凌老太,几乎不曾帮手,他见不得血、听不得哀、更看不得屎尿。云秀深知对他无指望,这时家里无少小,她先将凌老太头扶起,将她驮去洗澡。
  凌老太软弱无力,心思却清楚,低想:“往日待她太过决绝,真是不该,如今才像是一家人,便是真好了,今后长久要好好待她,像自家人一样待她。”她一脸慈和看着云秀,云秀让她坐着便坐,让她洗便洗,凡事听命与依赖,见云秀亲尽全力服侍,她又感激道:“你这般服侍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竟是三千一月我也要给你。”
  云秀轻笑了笑,低头也想:“若此能消释前嫌,从此凌老太对自己改观,也不枉我在这个家一世的悲戚。”因此更加尽心尽力,将凌老太身上洗完又洗衣被,臭味熏得脚底发软,洗得作呕,一连几日吃喝不下,反自己瘦了一圈。
  这样数日后,凌老太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对云秀偏见又慢慢回来,时常在房里乱嚷乱叫,众人都说凌老太发疯魔了。
  见一家子都走了,凌老太就开始嚷:“有屎。”
  云秀一听,嘴上围着两副口罩进入房内,轻巧脱裤后屁股里一顿掏,隔着两副口罩,那臭气从眼里、耳里一直熏到心里,无法只能屏住气,伴蛮掏完。
  待要去擦拭时,凌老太非但不配合反而不肯不依,故意摇身抖腿,那屎啊、尿啊、蔓延了整腿脚,令人发指。她瞪了凌老太一眼,依旧收拾,倒水洗身,一条毛巾擦股,一条毛巾擦脸,她先沿着股沟处,再整腿整脚的擦,擦到腿时凌老太又挣扎着不肯不依,一脚把云秀踢到地上,骂道:“你这野婊子,害我不浅,专来害我!”
  云秀只当她是身上、腿上不自在,故不理她,仍换了一条毛巾洗脸。凌老太见云秀举着毛巾往她脸上擦,即拿手一扬甩在地上,手作拳,中指食指呈勾型状向云秀头上、脸上一汽戳,又戳到眼窝骨,手法像似当年那样恶狠,嘴里发出癫叫声。
  云秀看她发疯魔似的,又想起本华、本红说她住院时发过疯魔,只当她是一时发作不计较。正当云秀呆眼时,凌老太自己将毛巾抢了去,脸上擦完,又往胯下擦。
  “哎呀,你当真是头脑不清楚了,哪能擦脸的毛巾擦胯下,再者你胯这么裸露着不像样,难道没有羞耻了。”
  “哼,我这一世清清白白的,不像有些人胯里不清不楚乱来。就是你这寡货,绝代婊子,这一世害我这般,缠着我一生一世,让你服侍着我吃,哪一顿不是混任务似的,哄牲畜一般!”
  云秀一听,心里起凝:“呀,这思路清晰,绝不是发疯魔,怕不是装模作样,假以发浑糊弄其他人,专在我面前讹人,岂不是无对证。她假糊涂真伎俩,骗人骗鬼骗自己,又狠又恶专治我,哼!若真如此,看我理你么!”
  当云秀再驮她去洗澡时,凌老太明明身上有劲,故装没有,不光是手脚瘫软着,就连那好的身躯也要瘫着,驮压下来如同背着一副硬尸骨,加上凌老太嘴里像是从前那般滋味,让云秀背上驮着的重量更加沉重了。
  此后凌老太见别人就相好无事,见云秀仍这样发疯魔似的骂她、打她,而云秀被她百般折磨,不知觉已消瘦几斤,亦无人听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果真百日后凌老太全好了,仿佛给她整个躯体获得新生一般,不但能走还重新唤醒她的烈脾气,对云秀没有一丝好转,反而对她变本加厉的嫌恨、辱骂无休。只身上一好,就拄着拐杖出门,把云秀服侍她一概不提,在族人、邻人、亲友面前大肆声张,昧着良心说反话狠话,更要踩在云秀背上,重新当家做主,立家威。
  但凡赵本逵一家回来,嘴巴如翘起尾巴的猫似的对赵本逵学喵叫,云秀进来便是一对恶狠狠的眼睛瞪着她,让她离开。反是将从不服侍的朱倪请进房间,对她说:“若不是我脚不争气,断不能让她进我房间,服侍得忒不像样,看见她冒火……”
  云秀恰站在门口听见,才知道凌老太原先都是装的,全是她掩人耳目的伎俩。嘴里嘀咕:“奸险毒辣的人,永远不会回心转意,即使我怎么待她,她对我的偏见早已根深蒂固, 始终不能改的事实。”
  正转身时看见朱倪从凌老太房里出来,她往半掩的房内瞧,凌老太正合衣躺了下去,正纳闷时,只听坡底下一响笛,赵本华的车子渐渐爬上坡来,云秀恨道:“这又是要装病,好人装病人,病人装死人!”
  本华、本红已走进凌老太房里,进房便问:“婆婆,今日好些么?”只听凌老太哀吁像是拖着将死之气,说:“饭不曾吃多少,腿也无力……”本华本红围坐她旁边,两人轻言细语宽慰她,又将带回来吃的穿的一一奉出来,两人在房里好一阵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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