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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所以我——Serein【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21 14:52:04  作者:Serein【完结+番外】
  擦肩的一秒,裴弋长手一捞,勾过她的腰。下巴堪堪蹭过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就把人抱了个满怀。
  司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周身清冽的气息缠绕住,据力挣扎无果,只感觉箍在腰上的手一再收紧,叫她动弹不得。
  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头扎进裴弋怀里,嘴里虚弱地控诉:“裴弋同学,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唯一的缺点是太不听劝……”
  “据我所知,坚持在多数时候都是一项为人称道的优点。”裴弋巧妙地替换概念,司施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被他掌住后脑,“别动,这么久没见,让我抱一下。”
  说是这么久没见,也就两天的时间。
  他的语气很淡,落在司施的耳畔,是藕断丝连的滞涩感,听来有种掩饰不住的疲惫。
  司施听话地不动了,任由他搂抱着,只冒出脑袋,敏锐地观察裴弋的神色:“你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她想了想,猜测道,“因为你父母的事?”
  “因为想你。”
  “……”
  司施推了他一下,裴弋笑了一声,又把她圈进怀里,“真的。”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重量压在她身上,声音闷闷的,“我很想你。”
  主谓宾完整清晰,司施被他话语里的温情笼络住了,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听见彼此心跳的共鸣,回应道:“我也是。”
  以往总看各类文学和影视作品极尽可能地描绘,爱情里,痛苦与快乐总是相生相随。以观众的视角,这尚且是一种审美,站在安全的外围,通过剧情的跌宕,获得的情感体验就能超越日常。
  终究只是空中楼阁的想象。
  轮到自己才切肤体会,主人公视角的盲区只会让前路更加叵测,辨不清前方到底是捷径还是歧途。而与心爱之人的阻隔,无论心理还是物理,都是一种徒增不安的折磨。
  两人静静地依偎着,像两块拼图终于找到对的位置,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
  俄顷,裴弋摸了摸司施的脸,询问她是否还要继续今天的课程。
  按理来说,紧张的高三冲刺阶段,司施身体甫一康复,就应该争分夺秒投入题海里沉浮。
  但抬眼的一刹,司施透过医务室的玻璃窗口,看见对面砖红色教学楼,还有矩阵排布的门窗。远远望去,如同一幢大型密闭的集装箱,压抑沉闷得直教人喘不过气。
  教学楼下,沿路栽种的行道树绿意正浓。诺大的校园里没有人在教学区逗留,空气舒爽而自由。
  视线继续向高处移动,注视着澄澈的天空,仿佛置身一整片透亮的水域之下。司施想象自己是一种定期换氧的鱼类,决定放自己闲散一回。
  “今天先休息,学习的事晚点再说。”
  “好。”
  裴弋知道司施成绩向来稳定,临近高考,紧张之余,身心也都需要适当的放松休息。
  “想去哪里?去我那间公寓好不好,让我照顾你。”
  司施正有此意。
  反正回家只会被奶奶唠叨,嫌她身子骨不好,还要请假耽误学习。
  但在那之前――
  “等等。”
  关键时刻,司施的第六感极少掉链子。
  裴弋神色温和,疲累藏于其中,不声不响,却被司施轻易捕捉:“你真的没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能有什么。”裴弋失笑,屈指轻扣她的脑门,“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没别的。”
  的确如此,父母和司施,是扰乱他心绪的最主要归因。
  只是更多的细枝末节,他认为没必要披露得那么详尽。
  而那些细节在于――
  父亲得知学校录取结果的时候,眼球上下移动着打量他。半晌,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笑容:
  “好小子,够争气,不枉我和你妈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他抬手拍了拍裴弋的肩膀,尘埃落定后,他像总算喘了口气般,甚是感慨,“你也知道,我和你妈坚持到今天,都是为了你。过去的辛苦暂且不提,现在看来,付出都有了回报,总归是值得的。”
  他的语气豁然,细听之下却不难发现背后的勉强。像把裴弋放在了天平的一端,谨慎权衡着利弊。
  裴弋倏忽意识到,自己在父亲眼里,不过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他只是在用投资发展的目光看待自己。
  一瞬间,厌恶的心情在裴弋胃里猛烈翻涌,他冷冷道:“婚姻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在一起或是分开,只需要你们自己做个决断,与我有何干。”
  父亲闻言叹了口气,看他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你还年轻,等你再多经历一些事情,自然就能明白我们一片苦心。行了,先不说这么多,到时候你自己就会懂了。爬藤成功是好消息,说说看,想要什么奖励?”
  接着是母亲。
  欣喜之余,她的脸上终于有了解脱的痕迹,她把脸埋进手掌心,肩膀细微地颤抖,仿佛等了这一天很久。
  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了父亲的前车之鉴,裴弋站在原地,再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感到异常的平静。
  直到抬起头,看见裴弋的表情,母亲才恍惚中意识到什么,后知后觉地补救:
  “我这是太高兴了,儿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的。成功来之不易,你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我和你爸都为你感到骄傲自豪。”
  母亲尽力挽回,唯恐暴露真实想法的一霎刺痛了他。然而她越这样,裴弋越不得不开始怀疑,或者承认,似乎真的是他的存在绑架了父母,才让他们失去了自由,也抛弃了幸福。
  为什么会这样?
  若要追根溯源,难道他的出生本就是一个错误,是一对饮食男女欲望冲动之下的产物?
  乃至要用往后余生,来赎那样一个年轻时犯下的罪过。
  见裴弋不想细说,司施也不强迫。心里暗暗分析,除了自己,就是裴弋父母的问题。
  她想了想,说:“你还记不记得高一开学那天,我在主席台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司施的声音打断了裴弋的思绪。
  他低下头,看向司施,父母的模样从他大脑里退出去,画面变得美好而鲜活,他笑了笑:“当然记得。”
  气氛自然而然就烘托到这里,司施脸上也带了笑,回忆道:“其实我那时候,心里一直叫苦连天来着。”
  原因无他,实在做过太多次类似的主题发言,周围或多或少都会伴随着异样的目光,以同情,以震惊,以乏味,以轻视。
  “每次写这种公开发言稿,学校领导都会让我强调对社会的感恩,对父母的自豪。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奇怪。”
  “奇怪”到司施一回忆起那种滋味,就必须要停顿半晌,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仿佛将新结的苦果囫囵咽下了,才能继续说,“我不是要故意去叫板和反抗什么,也不是觉得我的父母不值得我公开为他们说些什么,只是……”
  只是一站在那里,她就感觉自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即将开始一场程式化的表演,偏偏她要表演的内容,需要调动真情。
  而在某些人的嘴里,这份真情有一个代名词叫作“卖惨”,或“沽名钓誉”。
  一切都变味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恍惚中想问,自己面前的其实不是演讲台,而是一面哈哈镜,照得她的容貌身体,连同她的心都扭曲变形。
  裴弋握紧她的手,接住她的言而未尽:“我明白。”
  他的眼神让司施有点不自在,于是她像一尾鱼从他的手心溜走,义正言辞道:“说正事呢,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裴弋有点无奈,又不想打断她的讲述,只得耸耸肩,表示听从发落。
  这是司施第一次跟裴弋提及父母相关的话题。
  他们之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谈话时会自觉避开某些敏感地带。对方不提,他们就装作浑不知情,一切太平。
  换作以往,司施没理由轻易“自曝其短”。但裴弋不一样,她从不担心裴弋会“以她之矛攻她之盾”。
  一直以来,她和裴弋在同龄人当中分别代表着两种不同,但都象征着“正确”的符号。
  纵观二人过去,裴弋一路履历开挂金光闪闪,优秀得既全面又客观。但在某种程度上,司施比裴弋更适合作为一个“自强不息的榜样”出现在演讲台。
  演讲台以外,某些鲜为人知的地方,她还有很多不那么正确的念头。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记得那是学校第一次安排我在主席台上讲话,因为学校给我发了一笔补助。我不太清楚这笔钱对我的生活影响到底有多大,但我知道我需要它。”时隔这么多年,司施依然记得很清楚,“还发了一本书,是司汤达的《红与黑》,世界经典名著。可惜我到现在都没翻开来看过,不知道讲的是什么。”
  “第一次站上台的时候,我很别扭,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发表感言。大人们说的‘光荣’,我体会不到,唯一的心情是有点难堪。”
  “但我既然承了人家的恩情,道谢就是应该的。虽然我心里还是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在于,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我好像就是天生比其他人欠缺了一些东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我接受了别人的帮助,为了自己的良心过得去,所有能还的都得想办法都还回去,无论是以什么形式。”
  “所以我小时候,很不喜欢那种积极阳光的东西,总觉得世界上一切美好都和我背道而驰,我活着就只是在不停地还债而已。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说什么‘幸福’,‘快乐’,轻而易举地表现出开心的样子,我就会感到不解,甚至嫉妒。连课间休息的时候去小卖部,收钱的阿姨都会问我为什么整天板着一张脸,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司施边说,边有些羞愧地笑起来,“可能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内里很阴暗的。”
  裴弋安静地听着,用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目光凝视着。在司施有限的生命里,她只在他的眼里受到过这般洗礼。
  原来一个人,可以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另一个人,仿佛穷尽所有,只为了望进对方的灵魂。
  “我知道,”裴弋和她面对面站着,平静而笃定地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真正不知道的人是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有多少珍贵的地方。”
  “不喜欢阳光积极的东西,或许只是因为你没有从中得到过正面反馈。在这种情况下,别人眼里再多美好,对你而言都只是月球的背面,不具备任何的参考意义。”裴弋看着她的眼睛,“你只是还需要时间去成为你自己。”
  成为你自己。多么像一道从天而降的神谕。
  司施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触动了一下,她很柔软地笑了,接着说:“你说得对。而且吧,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就算是那样,我小时候也有一种莫名的相信,相信我会是世界的主人公。”
  忘了具体从哪一天起,她开始常年在幻想里寄居。大脑二十四小时不停,见缝插针地捏造各式场景,人物对话长短不一,无伤大雅的戏剧性。
  在想象的国度,她就是世界的轴心,她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整个世界的运转。她开心,世界就明亮。她难过,世界就郁郁寡欢。
  在那里,幸福来得正当而稳固,不再是偷来的夜明珠。
  她还有一个持之以恒的祈愿,不拘于任何一类关系和情感,只盼望有一个意趣相投的伙伴,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与她举步并肩。
  “这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刚被裴弋的直球将了一军,她决心要扳回一局,信心满满地说,“早在认识你之前,我就一直在心里默念。总有一天,我要和你见面。”
  “我很感激你的父母,感激他们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虽然他们相处的方式不是那么和谐,虽然你夹在中间很辛苦。”
  分明是讲给裴弋听,司施却越说,越有种哽咽的心情。
  她用双手捧着裴弋的脸,眸光坚决而直白,让他觉得自己是某种珍贵的[_,某种注定,而不是一个父母偶然犯下的错误。
  “不论他们怎么说怎么变,对我而言,你都是最好的、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祝福。”
046.“永远”是一种人为制造的心情
  就在司施说完那番话以后,裴弋垂眸,看了她很久,久到墨色瞳孔翻涌着无声波澜,仿佛在体会一种陌生的情感。
  然后他笑了,嘴角轻牵,沉声感慨:“有时候看着你,我会想不起来过去的自己,就好像……那是一种长时间的待机。”
  他边说边俯身凑近司施,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好像我人生的所有动作,最后都只是为了遇见你。”
  时间骤然放缓。
  司施感到心脏一瞬的痉挛,他们似乎受到了同一种心情的召唤。
  每次一想到她和裴弋――曾经素昧蒙面的两个人,如今面对面站在这里,已然不能够更亲密――她都会觉得异常神奇。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那么多组合,那么多选择,偏偏是我,偏偏是你。
  这样微小的概率,就像是目睹了一场小型神迹。
  司施直愣愣地看着裴弋,没有意识到自己减少了眨眼的频率。裴弋顺势拥住她,摸摸她的头发。
  接着,她听见裴弋冷静地,说着简直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等你高考完,我们就正式确认关系。留学期间,我会想办法飞回来,多跟你见面,每天都会给你留言。毕业之后看你这边有什么打算,我们可以……”
  他用听起来很有规划的逻辑,说着“未来”,说着“我们”,说着“永远”这样不着边际的词语。
  司施紧闭双眼,几乎要被他的语言煽动了。
  诚然,她明白“永远”这个词语并不具备任何现实意义,甚至在某些时刻,等同于哄骗对方的花言巧语。
  可她也知道,一个人越是真心,“永远”就越意味着词穷。意味着我想把一切都奉献给你,最后发现只有时间能证明这份爱经得起考验。而在将它说出口的一瞬间,就表示我愿意将此刻无限延续,或者就让时间终结在这里。
  “永远”是一种人为制造的心情。
  “你呢,你怎么看。”
  裴弋说完,把司施从怀里刨出来,像知道她一直以来的消极回避,今天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司施就算再不会看眼色,也知道现在不是扫兴的时候。
  情到浓时,她决定就事论事,把客观困难和主观愿景分开来看,说出真心话就没那么困难:
  “我当然也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让我这么喜欢。”
  撑着羞耻感一口气说完,直到裴弋低声笑了,甚至越来越开怀,司施太阳穴跳了又跳,终究还是没按捺住,恼羞成怒给了他一拳。
  松垮的力道被裴弋接住,一脸无辜为自己辩护:“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紧张。”
  “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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