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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又危险——爱喝水【完结】

时间:2024-12-21 17:17:28  作者:爱喝水【完结】
  警察还没到,前厅经理和客房部经理见寡不敌众,借故离开,把前台两个年轻人推到了最前线。理由堂皇,妥善应对客人的无理取闹,也是她们的工作职责之一。俩姑娘二十郎当岁,诚惶诚恐又不敢拒绝。如何应对,何为妥善,她们完全没概念,稀里糊涂挡箭牌,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苏映香整夜未眠熬得浮皮脸肿,听有人骂她是资本家的走狗,心里一委屈,坐去旁边抹眼泪。深埋着头默默地哭,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害怕又挨骂,骂她装可怜博取同情。
  感觉有人顺她后背,苏映香抬起泪影凄凄的眼。
  看清身旁小女孩是林欢,她有些意外。想着孩子不可能一个人来,她忙擦把脸,揽着欢欢举目睃寻,就望见了和两个警察站在一起的关妍。
  让罗凯先去了解具体情况,曹征面对关妍,习惯性板起脸孔,“你来搞撒子?”
  关妍觉得他多余问,要笑不笑地,“来酒店当然是开房呀。”
  “你是金枝玉叶唛?嫌小老二家太简陋,住不习惯?”曹征奚落道。
  关妍没吭声,盯着他身上的旧夹克。
  灰蒙蒙穿了不知多少年,划痕斑驳明显,许多地方已老化开裂。手肘处磨损得尤其厉害,褪色掉皮,好像一碰就会化成渣。
  被她盯得不舒服,曹征干咳两声,故意往她身后瞄,“林向昀喃?居然没跟到起你屁股后东跑西跑,好难得哦。”
  这话听着像吃飞醋,关妍忍不住笑出声,笑到曹征再度变脸,她才说:“他外公感冒,都去诊所了。”
  “仁心堂?”
  “对。”
  “你不敢一起切?”尽管眼睛里布满血丝,曹征仍目光犀利。
  关妍不躲不闪,“我确实很讨厌仁心堂。”不等对方开口,她又说,“曹警官,如果你和十年前一样还怀疑我,你大可以展开调查,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套我的话。不然就是你对自己的办案能力没信心,只能从我一个弱女子身上开刀。”
  弱女子?
  曹征嗤笑,他倒要仔细瞧瞧,她从头到尾哪里“弱”,直白的目光就变得更加锐利了。
  一个女人既不怕枪,也不怕危险,他开始怀疑她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钢筋铁骨更好,没有感情,就不会对林家小老二动心。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后果,必然是有缘无分,就像他和卢佩兰。
  想到这一层,曹征心里暗暗松口气,也不再对她剑拔弩张,“我还是那句话,这里不是广州,晓得我盯到起你,你就要学会安分守己,直到离开苍莱。”
  “你是在警告我不要做违法的事?”关妍似懂非懂地问,“还是在提醒我守规矩守本分,不要去勾引林老师?”
  认定她在装傻,曹征没跟她打太极,“都有。”
  关妍蔑然,“一穷二白的教书匠,勾引他能有什么好处。”
  说着她看向曹征,上上下下地打量,眼角眉梢生出楚楚风情,“勾引他不如勾引你,至少你有办法让我离开这里。”
  “不阔能!”曹征遍体生寒,
  打嘴仗差点耽误正经事,曹征眼神凶厉,训诫地瞪她一眼,快步挤入闹哄哄的人堆。
  关妍的目光随他望过去,人堆里忽然冒出一颗脑袋和一只高高挥舞的手。跟着爸妈来住酒店的窦小宝钻出人缝,兴冲冲跑到她跟前,先喊姐姐好,再打听她要不要当任人宰割的冤大头。
  关妍没有回答,心道来的正好,衣兜里摸出样东西递给他,“帮个忙,把它当了,不能少于两万。”
  “两万?!”闪闪放光的钻戒像烫手山芋,窦小宝睁大眼睛,“我长楞个大,从没见过楞个多钱!”
  “你马上就能见到了,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关妍笑说。
  价值连城的宝贝攥紧在掌心,窦小宝一脸被委以重任的严肃,“姐姐放心,我骑我老者摩托车切,快得很。”
  钻进钻出,窦小宝泥鳅一样灵活,朝关妍扬扬手里车钥匙,一溜烟跑得飞快。
“他们不住,我住。”
  这边,在曹征和罗凯的劝说下,稍稍平复的人群因为两位经理的出现,再度爆发激烈情绪。大吵大嚷他们不和小喽理论,要见就见总经理,见大老板。真请他们出面,两位经理也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他们面露难色,忙向警察求助。
  曹征能有什么办法。联络物价局,对方以停电不办公为由推了个干净,他只能让经理把涨价的原因再讲一遍,讲清楚,讲透彻。面对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前厅经理臊眉耷眼没了底气,像背悔过书。
  关妍抱着胳膊看热闹,一直站在外围。
  林欢把可怜巴巴的苏映香拖出风暴中心,带到关妍跟前,像是找她求助一样。
  “哭什么?”关妍不懂。
  眼睛肿成桃子,苏映香哽咽道:“他们骂我是走狗,骂我脏心烂肺,挣的钱不干净。”
  “钞票本来就脏啊。”关妍开玩笑似的,“印钞厂里出来的钱最干净,难不成人人都去抢?那你肯定抢不过骂你的人,他们肯定跑得和狗一样快。”
  苏映香一下子破涕为笑。林欢看懂了口型,拉拉她的手,也跟着露出灿烂笑容。
  关妍朝小姑娘比大拇指,又拍拍苏映香的肩,话入正题:“你们酒店现在入住率如何?能保证空调正常运行吗?”
  “现在还阔以。入住率超过百分之八十,就不能保证。”
  苏映香擦掉眼泪,没擦掉积攒的委屈和顾虑,“店头想趁停电多挣钱,又不想住进来太多人烧坏发电机人,让我们前台控制入住率,愿意付高价房费嘞先来后到。
  “真住进来,我们啷个控制得到嘛。当到起客人面又不好明讲,跟他们说客满,他们转一哈就晓得我们在撒谎。一传出切说还有房间,涨价肯定不得行,怕是要闹得更凶。”
  关妍倒认为她的顾虑不值得担忧,“你就照实说。真到那时候,住店的客人只会比你们更不愿让人进来。”
  话音刚落,人堆里又一次爆发争执。
  不知因为什么,几个闹得最凶的男人,将矛头指向了曹征和罗凯。
  其中一个麻子脸更是爬上前台,单手叉腰高高站着,耀武扬威道:“打电话切电力局,紧到(一直)说在抢修在抢修。修个屁!要修早修好,我看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白吃公家饭不干活嘞!
  “我晓得公安局有电,空调吹起,食堂嘞热菜热饭吃起,你们当然不得管我们老百姓嘞死活!资本家欺负我们,你们也麻(骗)我们,你们就是蛇鼠一窝!”
  讲到口沫横飞,麻子脸面红脖子粗,朝人群猛一招手,“走!酒店住不起,我们切公安局打地铺!吃公家嘞食堂!吹公家嘞空调!”
  最后几句话煽动性极强,立刻有人响应,吆三喝四要去公安局搭伙过日子。
  两天两夜没合眼,遇到的尽是些鸡零狗碎的破事,曹征的暴脾气也被激了出来。
  手伸进后腰摸出手铐,明晃晃亮给麻子脸看。
  他正颜厉色道:“要得!切嘛!先自觉把手铐戴起,再好生想哈自己有没得犯过事。以前没得,现在马上要有喽。我不光请你们吃公家饭吹空调,我还阔以让你免费蹲拘留所,你干不干嘛?!”
  曹征又面向几个带头闹事的人,“你们也一起切,一起切陪他。拘留所不像酒店,没得单间,怕是要委屈你们和他一起住。”
  刑警的威慑力到底不一般,外强中干的麻子脸怂了。
  当着众人面又不好直接认怂,上不去下不来的,僵着要凶不凶的麻子脸,手心来回搓着裤子,腿弯打颤。
  罗凯上前一把拽他下来,“这几天雪有好大,你看不到唛?你也阔以切山上看哈雪到底有好深!电力工人些连夜抢修,为抢时间,挂在几十米高嘞高压输电线上,几大个小时不吃不喝……”
  麻子脸心虚想溜,横眉立目的罗凯扯着后脖领,硬拖他回来,“你说他们不干实事,我问哈你,哪样叫干实事?在电话头和你摆龙门阵叫干实事?!你们带头煽动群众,扰乱酒店营业秩序,叫干实事?!你说我们不管你们死活,你晓得我们又几天没睡――”
  “罗凯!”曹征扬声叫住他,不准他继续说下去。
  人民警察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职责所在,没必要对着老百姓诉苦。
  手铐收回后腰,曹征站在人群里,耐心性子说:“我们无权干涉酒店涨价,但是会向有关部门反映问题,请他们及时协调处理。”
  说着他看向被众人夹击,战战兢兢的两个经理,“停电大家都恼火,恶意提价肯定是要不得嘞。你们做不到主,就尽快向上级领导请示,尽快调整出格更合理嘞房费。你们酒店有难处归有难处,也要体谅大家嘞难处。不说同舟共济唛,你们也不能利用这盘停电,牟取暴利噻。”
  俩经理唯唯诺诺,忙毕恭毕敬点头称是。
  听出房费一时半会降不下来,大家没了主意,有人偷偷问麻子脸:“啷个办,还住不?”
  本想着借由骚动捞便宜白吃白住,眼看着成不了事,麻子脸也犹豫,磨磨蹭蹭给不出准话。
  忽然间,
  关妍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前台,从牛皮信封里抽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前台妹妹,“帮我开两个双床标间,先订两晚。”
  等待办理入住,她又回头对麻子脸道:“你不住,总有人冻怕了愿意花高价住。或者换种你熟悉嘞说法,非常时期,遍地都是屎,你假巴二五(假装)嫌东嫌西,到最后恐怕连屎都没得吃。”
  明朝暗讽麻子脸是狗,人群里有听懂的,发出阵阵窃笑。
  刚刚还是揭竿而起的“英雄”,这会就变被陌生女人羞辱的“狗熊”,麻子脸颜面尽失凶相毕露,虎背一横挡住关妍的去路。
  关妍压根不怕,眉毛都没抖一下。
  越过他看向曹征和罗凯,嫣然笑着摇动手中房卡,她熟稔道:“曹警官,卷毛毛,辛苦了哈。我先走咯,改天请你们吃饭。”
  狐假虎威成功借势,众人瞩目下,关妍牵起林欢潇洒离去。
“你会骗我吗?”
  外公留在诊所输液,少说也要三四个小时。林向昀赶回家取被子,经过厨房匆匆往里一瞥。关妍和欢欢跟他离开前一样,一个烤火,一个看书。他没打扰她们,折身进了外公房间。
  抱着被子出来,关妍双手插兜斜倚门边,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林向昀停下脚步,等她开口。
  关妍从左兜里摸出两千现金,“不是还你的,是房租。我喜欢清静,楼上楼下所有空着的单间,我全租了。”又从右兜摸出两张房卡,“另外,我不喜欢欠人情。停着电夜里太冷没法住人,你家有老有小万一都病了,我可不想被传染。标间四张床,我占一张,其余的你们自己分。我已经付了两晚房费,当是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抽出一张房卡连同现金一并放去旁边窗台,她最后说:“谁有钱听谁的,不要跟我讲男人的面子和尊严。我呢,只想花点小钱尝尝做烂好人的滋味。感觉还行,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对我说谢谢。”
  也不是什么高深的言论,但林向昀听得很仔细。听完静默一阵,真只说了谢谢。
  然后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关妍不解。
  “笑你为了当烂好人,愿意花心思想这一番话。”林向昀怀抱被子不方便伸手,见她微微变了脸,他侧过身,“麻烦把钱和房卡放我衣服口袋里,谢谢。”
  关妍撇撇嘴有些不情愿,仍依言照办。
  两人距离变近,就听见他低声喊她名字,“关妍,你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眉梢一凛,她定定盯了他片刻,随意抽回手拉开距离,脸上挂起讥诮的笑,“林老师,你是第一次拿女人的钱吧?别太早下定论,容易受骗。”
  在她之前,林向昀的确没收过女人的钱,不禁问:
  “会。”关妍斩钉截铁,让开路,“快走吧,外面有人喊你。”
  *
  知道关妍在林家,曹征不想进去和她大眼瞪小眼,坐桑塔纳里,大嗓粗豪连喊数声林向昀。
  小老二出现在门口,他按响喇叭,探出头,“上车,我送你。”
  被子放进后座,林向昀钻入副驾,曹征边打火,说:“后备箱头有两箱鸡蛋面。罗凯屋头喂鸡,他妈用自家土鸡蛋做嘞面条,没得乱七八糟嘞添加剂。我吃食堂不开火,你外公爱吃面条,我最近没得时间切看他,面条孝敬他慢慢吃。”
  “要得,我先下面条。”林向昀开门下车。
  打开后备箱,发现里面装着铁锹铁铲,再坐回副驾,他问曹征,要去哪里除雪。
  曹征开着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进山切开路,山头好几处高压线都出问题。不提前除雪开路,抢修车辆开不进切。”
  瞧他眼睛通红胡子拉碴,林向昀关切道:“你还是要注意休息哦。”
  曹征叹气,“睡瞌睡是不阔能,我倒是想眯哈,眼睛一闭电话就响。”打完哈欠眼睛又酸又涩,他用力闭了闭,重新打起精神,“上头下指使,全县警力大集结,共同抗击雪灾。当务之急,全力配合电力局,尽快恢复供电。”
  想起刚才维也纳大酒店的骚乱,他又感慨道:“再不来电,全苍莱嘞人怕是要起义。”
  这话从一个刑警口中讲出来多少有些不合适,但林向昀不是外人,曹征没什么顾及。忙起来连烟都没时间抽,他单手把稳方向盘,点一根,有滋有味抽起来。
  寒风穿过窗缝吹得人打抖,曹征拢拢夹克领子,透过前挡风玻璃朝天空望,“这个鬼天气,怕是还要下雪。”
  旁边一直没动静,他扭头一看,这才留意到林向昀歪斜着身子,似乎睡着了。
  手背拍拍他胳膊,曹征忙喊他起来,“车头没开暖气,拽不得瞌睡,要感冒。”
  “我没睡着。”林向昀没动,只睁开眼,“哥,我在想事情。”
  “想哪样?”曹征甫一问完,当即自问自答,“你小子满脑子除她,也没得别嘞事情。”
  没有指名道姓,彼此都是明白指代的是谁。
  林向昀牵扯嘴角笑了下,“有啊,还要想下午给三个学生补点撒子。”
  曹征一点不觉得好笑,“你莫转移话题,我今天不得给你上思想教育课。我在维也纳大酒店遇到起关妍。我是瞧不上她,但话又说回来,她也不是一点良心都没得。晓得你外公生病,特意切花高价开房间。”
  话到此处他皱起眉,疑惑地喃喃自语,“怪,银行账户都遭冻结,她哪来楞个多现金……”
  “她应该是把钻戒当了。”上次说当了,林向昀没信,这一次,他不得不信。
  回正身体,他开口问:“那个陆修――”
  “死。”曹征知道他想问什么,“得病死嘞,胰腺癌。正当年,四十岁出头。家底厚,生意做得大,留下不少遗产。没儿没女,就一个老婆,还有一个……”
  自己掐断话音,烟头伸出窗缝弹掉烟灰,曹征说,“不用想也晓得,他老婆和关妍肯定是水火不容。我在广州有转行做贸易嘞战友,多嘞我也不方便问,只晓得姓陆嘞遗嘱还没有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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