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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那人朝后退了几步,高声嚷道:“我要活命,我家里老老小小都还在等着我赚钱养家,我不会让你看诊,更不会吃你那些药,你开的药方子是会吃死人的!”
第44章 第肆拾肆章 医闹
 棚子里的另外几个病人也都被他吓得不轻, 面色恐慌
地望着楚明熙。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平静样子。
 楚明熙嘴唇微翕,尚未出声, 较为年长的彭大夫已快步走到她面前,低声劝道:“楚姑娘,你且先回去罢,此处有我们几个看顾着便够了。”
 楚明熙目光往他那边瞥了过去, 极轻地“嗯”了一声,未再停留, 抬脚离开了棚子。
 多说无益, 她再继续待下去也没病人愿意找她看诊,只会闹得场面愈发失控。
 与其这样,不若先回去仔细想想,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或是她遗漏了什么,才会让那几个病人疫病复发。
 消息传得很快,才过了短短几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江州, 不止是官府里的人,就连江州的百姓也大都得知了此事。
 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晌午过后,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跑到衙门前,道他妻子自打染上了时疫被衙役带走送去隔离后,他日日留在家中带着两个孩子,盼着妻子能早日归家,现如今却因为楚大夫给的药方子服了药后病情加重。
 他妻子刚产下次子没多久, 孩子没了母乳喝,整日哭个不休,家中还有一个年仅三岁的女儿, 倘若哪日他妻子真的去了,他的两个孩子便没亲娘疼了。
 他击鼓,一再喊话要官府将楚大夫关入牢里严加惩治,跟着他一同来的人,皆跟着连连称是。
 李泰瞧这情形竟有几分民变的势头,不敢掉以轻心,得了消息后忙去向容^禀明此事。
 “殿下,外头闹得厉害,说什么话的人都有,直嚷着要官府将楚大夫关入牢中严加惩治。”
 容^从册子上收回目光抬起头来,眉头紧压着:“明熙可有受了惊吓?”
 “那倒没有。殿下放心,楚大夫没事,今早有人在棚子里闹了一场后,楚大夫便回了自己屋里。”
 至于衙门前闹出的动静是否也传到了楚大夫的耳中,他便不得而知了。
 “你马上派几个信得过的侍卫守在明熙的院子外。你去叮嘱他们,需时刻守在门外保护明熙的安全,断不可懈怠,同时注意别惊扰了明熙。”
 李泰躬身应下,抬首向容^提起另一桩事:“殿下,那几个闹事者,又当如何处置?”
 他迟疑了一息,又道,“还有楚大夫的那张药方……”
 他信任楚大夫的医术不假,可此回终是因楚大夫的药方闹出了事端,若还继续叫人按着那药方煎药,岂不是会有更多的病人病情复发?纵然有太子殿下给楚大夫撑腰,终究不是个办法,万一事情当真闹大,怕是连太子殿下也压不住啊。
 容^坐在书案前,身板挺得笔直:“此事孤自会处理,你只管派人去守着明熙。”
 李泰领命而去,容^着人将官府里的一众人等和大夫喊来问话。
 容^目光从康大夫、秦大夫、彭大夫和宋大夫的脸上缓缓扫过:“你们哪个来说说今日之事?”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康大夫是诸位大夫中的领头,秦大夫来江州的日子虽浅,名声在外,众人皆知他是赫赫有名的名医,资格自是不同旁人,而彭大夫和宋大夫今日曾在棚子里与明熙一同给人看诊,比旁人都更清楚今日发生了何事。
 容^弹了弹衣袖:“今日谁在棚子里给人看诊?”
 彭大夫和宋大夫齐道:“回殿下,我俩今日在棚子里给人看过诊。”
 容^来回看了两人一眼:“你说,还是你来说?”
 彭大夫比宋大夫年长几岁,论理当由他来禀明,他只得上前一步回道:“今日来了个杂役,进了棚子就嚷着说那些病人服了药后病情复发。杂役一时疏忽,没留意到棚子里还有几个病人在等着看诊,被他们听了去,其中一个病人听了之后,便直嚷嚷说不要楚大夫给他看诊,还道楚大夫的药方不靠谱,吃了是要死人的。”
 他每说一句,容^的面色就沉一分。
 “你们几个,是如何想的?”
 两人齐齐朝康大夫和秦大夫望去。
 康大夫和秦大夫资历比他们深,跟着康大夫和秦大夫回话总归不会错。
 秦大夫捋了捋胡子:“楚大夫有抱负,心系天下苍生自然是好,只不过她年纪尚轻,做事难免有些不牢靠,连累病人的病情反反复复也不足为怪。”
 余下几位大夫也跟着附和了两句。
 容^的目光又落回到秦大夫身上,冷声问道:“你说楚大夫的药方害得患者病情加重,孤倒想知道,你怎知不是煎药的人没按着药方子仔细煎药?
 “你怎知不是看顾病人的人没好生看顾好病人?
 “你怎知不是病人自己另有别的暗疾却故意瞒过了众人?
 “连孤不懂医术的人尚且知道这些,你做大夫的,难道会不清楚这些么?”
 一句句直问到秦大夫的脸上。
 自成了名医后,秦大夫从未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过,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满腹怒意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容^面露嘲讽,继续道:“孤记得你们打从一开始就说楚大夫的药方子不堪重用,姑且不论她的药方能不能用,孤倒想问问你们,自江州闹起时疫,已过去了数日,你们可有研制出来什么行之有效的药方子?”
 诸位大夫一时被问住,只觉得如鲠在喉。
 容^见众人低垂着头不敢吱声,嘴唇紧抿着,冷哼了一声。
 “你们个个都是名医,医术自不必说,可你们有这时间在孤面前埋怨旁人的药方不妥,怎就没空自己钻研一张药方出来?孤看你们是医术不如楚大夫,医德更是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不止是诸位大夫,屋里的仆从皆是惊愕失色地看着容^。
 众人素来知道太子殿下为人温煦,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待人接物让人挑不出一星半点的错儿来,在一众文武官中素有美名,虽贵为皇子,却难得的谦恭有礼。
 这还是头一回见他言辞如此犀利,将众人的颜面无情地踩在脚底下肆意羞辱,偏偏他们被他怼得无从辩驳,只能生生承受下来。
 众人灰溜溜地退下,容^见李泰已回了屋里,招手示意他走进前来。
 “明熙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回殿下,卑职已留下四个侍卫守在门外。到了夜间,两人一组,轮流换班守夜。”他觑着容^的脸色,又解释道,“卑职没安排更多的人手,是怕扰了楚大夫的清净。”
 “你留下的那四人身手如何?”
 “那四人皆是一干人等中武功最高强的,亦都是跟随殿下数年的,殿下尽管放心。”
 容^微微颔首。
 李泰做事,他向来放心。
 他抬眼看了一眼李泰:“你去仔细查探查探,到底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污蔑明熙。”
 李泰愣了一下。
 太子殿下因何认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容^瞧出他心中的疑惑,同他道:“孤和她相识多年,她的人品孤知道,她的医术孤更是比旁人都清楚。方才他们说那些染了时疫的病人因着她的药方子病情加重,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患者病情加重做不了假,此事是有人蓄意做局还是出于旁的什么缘故,暂且还不好说,但他可以断定,此事绝非因明熙的药方而起。何况前脚病人病情复发,后脚就有人来衙门前闹事,叫他如何不起疑?
 “你去查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李泰退下,容^起身往楚明熙的下榻处而去。
 夜色沉沉,已过了亥时两刻。
 周遭安静得出奇,间或吹过的风声清晰入耳。
 屋里燃着一豆灯火,一阵风刮过,蜡烛晃动了几下又定住。
 容^驻足在窗外,心中升起几分诧异。
 这个时辰,明熙竟还醒着未睡下。
 忆起从前,他一时入了神。
 当初为了医好他的眼疾,她定是也如眼下这般心急如焚,夜夜钻研难以成眠。
 她待他的种种好,他能
瞧见和知晓的,很多;他未瞧见和未知晓的,更不知会有多少。
 他欠她的,终究太多。
 他心中涌起一丝酸楚,嘴里溢出一声叹息。
 坐在灯下细读医书的楚明熙听到动静猛地一震,抬头间,瞥见窗前站着一道身影。
 她警觉心顿起,齿关微微发颤,眼底尽是防备,悄声放下手中的医书,抄起一个花瓶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与石竹和惠昭相依为命的那几年,想着一家几口都是女人容易招人眼,她从不敢掉以轻心。何况现下正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皆是不相熟的人,她更是一刻不敢放下警惕心。
 容^见自己惊动了屋里的人儿,忙温声回道:“是我。”
 楚明熙听出窗下是何人,紧绷的小脸终于松懈下来,将紧握在手中的花瓶放回原处,推门而出。
 两人四目相对。
 茫茫夜色中,他的样子让人莫名觉出几分寂寥。
 她看着他,还是平日那般淡然神色:“殿下这会儿过来,是有何吩咐?”
 容^语塞,半晌才语声温和:“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罢。救治疫病虽要紧,却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医者医人,也当照看好自己的身子。”
 “民女明白。”
 她语气稀疏平常,容^心下一空,话到唇边又默了下来。
 两人一时无言,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
 一阵风刮过,夜已深,迎面带来一丝凉意。
 容^见她抱起手臂,想着天渐冷不宜再逗留下去,出言打破了沉默:“今日之事我已知晓,你不必太过在意此事。你医术如何,我比谁都清楚。”
 他凤眸眯起,眼底染上一层冷意,“今日的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做手脚,这几日,你先别去棚子那了,待我查明真相,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楚明熙看向容^的目光带着几分了然。
 今日事发突然,她却并不感到如何意外。
 世人总以为女子不如男子,从前她跟着外祖父习医的时候,便没少尝过被人质疑的滋味。
 说是有人在背后做局,她亦不觉得太惊讶。
 外祖父还在湖州经营仁安堂的时候,她便见识过几回这样的事,大多都是同行出于妒忌之心暗中做的手脚。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经此一事,容^还能如此信任她。
 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但无论如何,在众人都质疑她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能信她,说没有半点动容是假的。
 她对他屈膝道了声谢:“民女谢过殿下。”
 容^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话透着诚心诚意。
 几年未见,她的性子还是如从前那般柔和温婉,心思纯善,可到底还是有一些不一样了。
 他如何能看不出来,如今她望着他的时候,眼里已没了爱意。
 从前的她,一看到他,一双清澈的眸子都会发光。
 那会儿她在他面前总百般克制着自己,不敢叫他知晓她对他的情意,只敢偷偷地待他好。殊不知她天性纯净,而他又是在宫中那勾心斗角的龌龊地方待了数年的人,她的心思又怎能瞒得过他?
 他眼睑颤了颤,从她脸上收回目光,眼底多了几分复杂。
第45章 第肆拾伍章 正名
 李泰这一查, 便查了多日。
 殿下和他在江州并无可信之人,且幕后的主使人究竟抱有何种目的并不明朗,此次的事又牵连甚多, 委实不好确定那人最终想要对付的人是殿下还是楚大夫。
 这日用过午膳,李泰向容^禀明他所查到的线索,容^沉吟片刻,命他叫来众人问话。
 众人聚集在屋内, 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端坐在下首的陈笙。
 此次来江州,皇上还派了三皇子的母族表哥陈笙一道过来。
 皇上的心思, 容^大抵也能猜得出来, 不过是不放心他一人来了江州,怕他背着他与当地的官员结党营私,更怕他立下大功在朝中的势力愈发壮大起来。
 历来的皇帝,最惯会做的就是平衡各方势力,周旋其中。
 皇上还在,又怎会容许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比他更得人心, 万一儿子起了异心,难保他日不会借着手中的势力逼他退位。
 自来了江州后,他见陈笙并不把江州的疫情放在心上,便由着他去,并不逼着他做什么,倒是没料到他一时疏忽,险些让陈笙的阴谋得逞。
 容^暗自冷笑。
 恐怕皇上自己都没料到,他派来的陈笙如此居心叵测, 丝毫不顾染了时疫的江州百姓,只想着在背后做手脚。
 “来人,把陈笙压入牢里, 三日后当众问斩!”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陈笙可是宁贵妃的娘家亲戚,不知犯了什么大错,太子殿下竟要将他当众问斩,若真问斩,恐怕太子殿下在皇上和宁贵妃面前不好交代。
 陈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忍不住高声嚷道:“我看谁敢!”
 他的母亲可是宁贵妃的姐姐,他是宁贵妃的外甥,无人敢得罪他分毫,他倒要看看,哪个敢砍了他的脑袋。
 容^久久打量着他,似笑非笑。
 “哦?!”
 容^唤来李泰,对他偏头示意:“去把人叫进来罢。”
 这二人进屋之前,带他们过来的那位侍卫便提醒过他们,他们须得有问必答,莫要存着侥幸之心认为事到如今自己还能隐瞒些什么,须知太子殿下能派人寻到他们,还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不若老老实实地跟太子殿下交代清楚,或许他们还能减轻一下罪名保住自己的小命。
 这会儿进了屋里,瞧在场众人的样子,便知问他们话的那人就是太子殿下。
 他们不敢再瞧容^的神色,为首的那人率先跪在地上向他叩头道:“某姓鲁,是云喜楼的掌柜。”
 另一人也跟着伏跪低身子:“小的姓范,范四儿,是云喜楼的伙计。”
 在座那些在江州住了多年的人都知道,云喜楼是江州的一家酒楼,生意虽好,却不是个正经地方,是以爱要颜面的人都不会去关顾云喜楼。
 众人一时有些不解,不知容^今日为何叫了云喜楼的掌柜和伙计过来问话。
 容^嘴角凝了抹冷霜:“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罢。”
 分明是清冷的嗓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鲁掌柜忙回道:“回殿下,自打江州闹起时疫,人人自危,哪个还会来酒楼里坐坐喝喝酒,云喜楼生意一落千丈,不像那些个客栈,便是没人喝酒吃菜,好歹还有人住宿,总归有些进账不是。”
 鲁掌柜一壁说着,一壁心里暗暗埋怨。
 自太子殿下来了江州下令封了城门,不许铺子再开门营业后,他们的酒楼便更是一文钱都赚不到了。
 容^眉头微蹙,有些不耐地道:“说重点!”
 鲁掌柜被吓了一跳,缩着脖子跪直身,不敢再提旁的,只拣要紧的回道:“前几日有人来敲云喜楼的门,来人说是要定个雅间跟几个朋友一道喝酒吃饭。我寻思着有生意主动送上门,哪又再推掉的道理,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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