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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悔——岩谨【完结】

时间:2025-01-17 14:48:03  作者:岩谨【完结】
 她一壁拍打着粘在被子上的飞蛾,一壁琢磨着是不是将被子拆开了重新洗过再用。
 楚明熙放下手中的医书,若有所思。
 先前她总想明白谁才是下//毒之人,她显然是钻进了死胡同,人人皆有动机,瞧谁都觉着可疑,便是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真相。
 既是想不出来,不若换个思路反推回去,不去推断谁是投/毒者,而是着重分析那人是通过何种方式下的毒。
 要对一个人下/毒,不外乎通过吃衣住行这几个方面。
 容^不比旁人,无论是吃食、穿衣还是居住方面,都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近身伺候,旁人想要下手,得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容^每日都会召集诸位大夫询问时疫一事进展如何,但下/毒者同样没法趁此机会得手,前来江州做防疫工作的大夫当中,不乏熟知毒/药的高手,万一被人识破,投/毒者死无葬身之地。
 此举风险过大,下/毒之人不会选择这种方式下手。
 如此看来,唯一剩下的只可能是行。
 最近这段时日,容^为了控制江州的疫情频频出门,基本上是坐马车来回。
 马车里摆放的茶具和点心,李泰素来是个细心的,定会留意着容^用的茶点,按理下/毒之人想要在茶点和茶具上做手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却这些,还有什么地方能让那人得手呢?
 楚明熙阖上眼,凝眉沉思。
 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动了一下,她倏地睁开双眼,答案呼之欲出――马车上的帷幔。
 下/毒之人每日取少量毒/粉混在水中,将沾了毒的水喷洒在帷幔上。途中,有风刮过,帷幔上的毒/粉被风吹干之后,就会漂浮在半空中,不知不觉中,看似粉尘毒/粉被容^吸入体内,量虽少,不至于一下子就夺了他的性命,可长期如此,容^体内的毒素不可避免地越积越多,想要将他毒/死,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此手段虽好,轻易不会叫人起疑,却需要下/毒者赶在容^出门前,在马车的帷幔上做好手脚。
 想要确保对马车做好手脚不被人瞧见,或是被人瞧见了也不会叫人起疑心,如此推断,下手之人只能是马厩里的马倌。
 翌日一早,楚明熙比平时更早起身,匆匆洗漱过后,便一个人悄悄去马厩查看容^坐的马车。
 她环顾周围,见四下无人,快步走到马车前,伸手掀开车帘,才要倾身钻进车内,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谁?”
 她动作一顿,蓦然回头望去,见一个马倌模样的男人正脸色阴沉地打量着她。
 楚明熙手心微潮,抿唇与他对视。
 马倌认出她来,神色讶然:“楚大夫,您来这里做什么?”
 楚明熙到底不再是当初那个居住在南边的小姑娘了,在湖州经营医馆数年,已历练出从容淡定的本事,无论心中如何慌乱,面上却分毫不显。
 “殿下落下了一样极要紧的东西,要我过来找找。”
 事关太子殿下,马倌便是心中再不愿,也只能退至一旁让她进了马车。
 楚明熙一进了车内,赶忙放下车帘,细细从内查看帷幔,一边屏息静气地留意着车外的动静。
 久久未听见马倌的脚步声,她立时明白马倌还未离开。
 她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腔,只觉着呼吸都要停滞住了。
 眼下她和下/毒之人,仅隔着一道车帘。
 明知容^是太子,还敢投/毒,可见得此人当真胆大包天,他背后的势力应当也不小,万一她一个不慎被马倌瞧出些什么端倪来,难保不会直接灭了她的口,事后再制造出她意外身亡的假象,到时候又有哪个会起疑心?
 方才她在马倌面前未曾露怯,可面对行凶之人,她心里到底是有些害怕的。
 她暗劝自己冷静些,手指依然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深吸两口气,强自镇定下来,目光投向车帘。
 车帘布料颜色较深,帘子上还绣着龙凤图案,一眼便可分辨出这辆马车乃是太子殿下的专用马车。
 楚明熙顿觉了然。
 难怪车帘上被喷洒掺了毒/药的水都没人察觉,下/毒之人行事小心固然是真,另一层关系便是这车帘的颜色和上面的花纹。
 眼下车帘上的毒/水早已干透,隐约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痕迹,只是痕迹极淡,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若非她今日特意来了马厩寻找线索,恐怕也不能轻易发现这些痕迹。
 先前她只是猜测,而今有了实打实的证据,她心中一喜,倾身凑近了车帘想要再细看,马车外冷不丁传来马倌的声音:“楚大夫,您还没找到东西么?”
 楚明熙吓得不轻,浑身冰凉,心跳如鼓。
 声音实在太清晰,几乎叫人以为马倌是在她耳畔问的话。
 她下意识地看向车帘,隐隐绰绰瞧见车帘上凸起一块,那人当真紧贴着车帘,瞧这光景,竟是想要隔着一道车帘细听车厢里的动静。
 她有些懊恼方才只顾着注意车帘上的痕迹,倒忘了该在马车里做做样子,好叫马倌误以为她在车厢里翻找东西。
 他静听了这许久,都未曾听到她发出任何声音,若是个疑心重的,定是更要疑心她别有居心了。
 楚明熙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伸手翻找了一下柜子,又在车内再略微等了片刻,便掀起帘子下了马车。
 马倌忙退至一旁,楚明熙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佯装惋惜地道:“没找到殿下落下的东西,看来东西应是遗落在了别处。”
 不及马倌有所反应,她略一颔首,便抬脚离开,虽是背对着马倌,仍隐隐觉得芒刺在背。
 心中的猜测被证实,楚明熙便也不再迟疑,径直去找容^,一来也好叫他有所防备,二来纵使马倌当真对她起了疑心,她将此事告知容^,便不至于轻易让人将她灭口。
 容^才喝过药漱过口,见她神色凝重,才要问她遇到了何事,楚明熙已垂首道:“民女有要紧事要禀明殿下。”
 容^使了个眼色给李泰,李泰屏退左右,自己也退至门外守住门口不让人进屋扰了他们。
 楚明熙见四下无人,方才道:“殿下,民女怀疑下/毒之人是马倌,民女还瞧见车帘上留有下了毒的痕迹。”
 容^听了此话,神色随之一凛:“你去了马厩?”
 楚明熙点头称是,将她为何疑心到车帘和马倌的依据如实道来,只略过了马倌兴许已对她起了疑心,更不提马倌与她只隔着一道车帘时她心中如何惧怕。
 容^听了脸色越发难看:“明熙,此事你不许再查,也莫要再插手,我会命人去处理此事!”
 ***
 又过了几日,容^服下的那些祛毒汤和宁太医施的针都起了作用,容^的身子日渐见好,已经能下床四处行走了。
 容^看着楚明熙,忽而提议道:“明熙,可以陪我去院子里走走么?”
 到底身子还有些虚弱,容^走得很慢,楚明熙跟着他的步伐挪动着脚步,他不开口说话,她便也沉默不语。
 行至一棵树下,容^停下脚步:“下/毒之人已抓到。”
 楚明熙抬眼问道:“是谁?”
 “你猜是谁?”
 两人都心知动手的虽是马倌,藏在马倌背后的才是真正的主谋。
 楚明熙如实地道:“民女不知,不过想来杜大夫应当不是主谋。那日杜大夫虽当众污蔑民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杜大夫身后另有其人。”
 容^一时有些好奇她如何做出此番推测,忍不住道:“哦,说来听听。”
 “与其他几位名大夫相比,杜大夫是较不显眼的一位大夫,大多时候他都在棚子里替病人看诊。既然如此,那么他又是从何处得知,殿下您在吃用方面尤为当心?”
 杜大夫认定是她对容^下的毒,所谓的依据就是容^信不过旁人,唯有她端来的吃食和汤药他才会不起疑心地用下。
 此话听着合情合理,但一位整日都待在棚子里忙着给病人看病的大夫,又如何知晓容^的这些事?
 “杜大夫并没有机会知晓这些,由此推断,杜大夫只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此事。”
 “那人会是无心跟杜大夫提起此事的么?”楚明熙抿了抿嘴唇,“民女并不认为。妄议朝政本就是大罪,更遑论议论的对象是太子殿下。民女认为,当是有人特意告诉杜大夫这些事,为的就是把民女牵扯进来,如此便能将水搅成一团浑水,叫人分辨不清背后的真相。”
 容^定定地望着楚明熙:“是黄知府。”
 “黄知府?!”
 容^微微颔首:“正是。其实此次我中/毒,是早在我从京城启程之际便已埋下的算计。黄知府身为一府之长,在江州说一不二。我得令前来江州彻查堤坝一事的时候,黄知府便已得知了消息。
 “黄知府需要足够的时间好让他抹去指证他的罪证,也需要时间做假证。水灾之后必闹时疫,我既然来了江州,那染上时疫便是最合情合理不过的一桩事,到时候我还能不能留下性命离开江州,那就得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黄知府是三皇子一党的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和京城那边保持着联系,对京城的局势颇为了解。只不过,他和陈笙并无关系,陈笙虽也是三皇子一党的,但黄知府这人尤为谨慎小心,没有和陈笙多有接触。
 “在他看来,陈笙来了江州最好,因为陈笙在明,我必会紧紧盯住陈笙,那么他黄知府就能一直躲藏在暗处,叫我猜疑不到他身上。
 “直到陈笙被关入牢中,黄知府通过此事认为我过于维护你,事后他同县丞打探消息,县丞一时说漏了嘴,让他猜到你可能就是从前被我贬为妾室的原配。黄知府城府极深,他按兵不动没对外声张此事,他一直在等,等我中了毒,然后无声无息地死去,旁人只会以为我是染了时疫的缘故,绝不会疑心到我是中了毒。
 “他万万没料到京城竟派来了宁太医,不仅如此,还察觉到我中了毒,这让他大吃一惊。慌乱之下,趁着别人都在关心我中毒之事,他便把杜大夫拉下水,逼迫杜大夫出面诬陷你,意图将水搅得更浑。杜大夫是本地的一位大夫,本就无甚势力,被逼之下,只能听从黄知府的安排当众指认你对我下/毒。”
 幸而明熙发现马倌有异,他才顺藤摸瓜地查到黄知府的身上,种种罪证在前,由不得黄知府抵赖。
 ***
 江州的疫情终于控制住了。
 城门被解封,原先因疫情的缘故被迫闭门的店铺又再度开门营业,江州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模样。
 百姓开心,官府也不必再为时疫一事忙得焦头烂额,自然也高兴得紧。
 江州城内上上下下一片欢喜,大肆欢庆。
 容^看着进屋禀事的李泰,面露诧异:“明熙离开江州了?”
 李泰点头回道:“回殿下,适才墨菊来禀,说是今早天才亮,楚大夫她便离开了,看情形应是昨晚就收拾好行李了。”
 “墨菊她……”容^只说了半句便又止住。
 李泰察言观色,猜测容^许是不满墨菊没及时拦住楚明熙,或是不喜墨菊没一早过来知会一声。
 怕容^怪罪墨菊,李泰赶忙替墨菊找补道:“墨菊做事妥帖,就是人有些不够机灵,没想着挽留楚大夫也是有的。”
 容^左手撑着额角,神色之中难掩失落。
 江州的城门已解封,明熙并非江州人,更不是府衙里的人,她此番来江州,本就是为了治好江州百姓的时疫。
 她来去自由,难道他还能强留住她不让她走么?
 “墨菊可有问过她要去哪么?”
 李泰搜肠刮肚想了一会儿,不记得墨菊提起过此事,只得摇头回道:“要不卑职再去问问墨菊?”
 容^摆了摆手:“不必。你去打听打听明熙在湖州的住处。”
 如今他已知晓明熙在湖州行医,平日里在仁安堂坐诊,此次离开江州,谅
必就是回了湖州。
 得亏前些日子容^曾为了短缺的药材派人去过一趟仁安堂,仁安堂也好,楚大夫也好,在湖州都颇有口碑,倒是一问就能问出些什么来,也就两日,李泰便打听到了楚明熙的住处。
 天还未大亮,一辆马车驶在官道上,直奔湖州而去。
 容^下了马车,转入一条小巷子,走过两户人家,便看到两扇黑漆铜环木门。
 先前一同对抗疫情,之后又为他解毒,他和明熙几乎日日相见,他已习惯了她在他身边,没成想江州的城门才解封,她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看不到熟悉的身影,他只觉着心里空荡荡的。旁人因着江州疫情解决得漂亮向他道喜,他分明该高兴的,可心里空着的那块却怎么也填不满。
 他叫人打听到了她的住处,一时脑热便连夜赶了过来,可这会儿与她只隔着一道门,他却又怕了,不知自己见了明熙该说什么。
 李泰跟在容^的身后,不明白殿下为何到了门前不又叩门,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开口问他。
 容^深吸了口气,上前叩了叩门环,见无人来开门,想着屋里的人可能听不见,便又加重了力道叩了两下。
 敲门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过了半晌,或许只是半盏茶的工夫,等在大门前的容^听到一串脚步声渐行渐近。
 有人打开了大门。
第54章 第伍拾肆章 娘亲
 容^看着来开门的人, 心跳停住,眼底才亮起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来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神淡淡。
 来之前容^曾设想过楚明熙不欢迎他, 甚而可能不愿让他进屋,可他怎么也没料到开门的会是个男人。
 愣神之际,叶林同样也在冷冷打量着门外的容^。
 此人年纪二十上下,容貌俊雅, 通身的气派装扮无一不彰显着他出身不凡,可叶林的戒备之心未减弱分毫。
 一家子都是女人, 即便眼前这人看着像是个体面人, 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容^心下慌乱,忍不住率先开口道:“明熙可是住在此处?”
 对方愣了一下,他方觉不妥,忙又改口道,“楚大夫可是住在此处?”
 叶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心此人许是来找楚明熙看诊的, 却又觉着不像,眼中多了些许探究:“您是哪位?来找明熙做什么?”
 此话等于变相地在承认,楚明熙就住在这栋宅子里。
 明熙……
 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心情难辨。
 眼前这个看着举止谨慎的男人,面对登门拜访的来客时态度泰然自若,提起明熙时更是用了‘明熙’这样亲昵的称呼。
 容^心下一沉,话音里难掩不安:“你是哪位?”
 叶林还未回答,楚明熙已跟了出来, 见来人是容^,她脸上现出一丝惊诧。
 江州离湖州不远,可疫情刚过去, 江州还有许多要事需要处理,她委实想不通容^为何来了湖州。
 容^温煦地笑了笑:“明熙。”
 来之前,他分明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这会儿当真和她面对面地遇上,满腹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楚明熙向他施了一礼:“民女见过殿下。”
 谦恭有礼,落落大方,却再没了从前的亲近模样。
 一旁的叶林神色微变,只一瞬便又恢复如常。
 他方才就在想,此人是何人,为何不去仁安堂找人偏要来家里,还一上来就直呼明熙的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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