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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夺姝色(重生)——眠微【完结】

时间:2025-01-17 17:13:35  作者:眠微【完结】
 这个五弟还是一如既往不会察言观色,体察圣心。谢怀衍心底冷笑,淡淡看了眼上首,果然见皇帝面色微变,眉头蹙起,似乎是在隐忍不发。
 谢怀衍出声道:“父皇,林老先生的著作有其道理,可多加阅研。但儿臣以为,时过境迁,书中所记载之内容或许并不与当下各地的风貌特性相契合。若想知道浙东地区是否会爆发大规模旱灾,还是命各地官府勤加奏报,加强勘察为好。否则,再多的论断也只是纸上谈兵。”
 皇帝颔首:“衍儿的话不错。如今浙东并无异动,朕也不愿贸然有所动作惊动百姓,反而会引发不必要的恐慌。”
 谢怀衍应了一声,又道:“诚然,工部所言也是为了国家着想。若是能够设法修建运河等工程,不仅能更加便利商船的通行问题,也能灌溉土地。即便发生了旱灾,也不至于耽搁了粮食的运输。儿臣斗胆请求父皇考虑工部的提议。”
 皇帝慈爱的目光落向他:“衍儿目光长远,思量周全,朕没有看错你。至于浙东一事,朕也会命钦天监多观天象,若是上天有所示警,也能尽早察觉。”
 谢怀衍含笑道:“父皇所虑,胜过儿臣百倍。”
 父子二人言笑晏晏,显得怔怔站在一旁的谢怀b格外孤单寂寥。皇帝又问了谢怀衍几句话,方道:“正好,朕今日答应了你母后去永安宫用膳,衍儿与朕同去吧。”
 “儿臣遵旨。”
 皇帝随即看向谢怀b:“b儿退下吧。”
 谢怀b躬身应声,随即缓步离开。他走到外间,还能依稀听见里头皇帝与谢怀衍的笑语之声,响彻在阔大的启元殿内外。
 他淡淡扯了扯唇,面色没什么变化,只静静向外走去。
 远离了启元殿,谢怀b在无人的宫道之上遇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随着那人缓步走近,他唤了声:“严大人。”
 来人是如今在翰林院当差的严崖,亦是谢怀b伴读严彻的父亲。
 他本系江南小县县衙的低等官吏,虽颇有才学,但却难得重用。后来,其妻的闺中至交秋氏一朝忽蒙圣恩,入宫为妃,皇帝体贴眷爱,为宽解秋妃远离故土的愁绪,特意破例擢升了他的官位,好让严夫人能够长居京城,以便时时入宫陪伴秋妃。
 在旁人看来,这一切几乎是令人嫉恨的。所有人都觉得严崖是借着秋妃的东风,更是沾了自家夫人的光才有如今的地位,难免有人明里暗里嘲笑他,但碍于皇帝的看重,无人敢轻易流露出心中所想。况且严崖确有真才实学,入翰林院后也令许多最初看不惯他的人渐渐真心敬服。
 然而后来秋妃失势,皇帝虽未迁怒于他,但惯会见风使舵的同僚便再不会向从前那样对待他了。他原本一片阔朗的前程随之也停滞了。
 这些年,严崖显得苍老了许多。他神情复杂地打量着谢怀b,道:“见过五殿下。”
 谢怀b缄默着,眉眼低垂。严崖直视着前方,淡淡道:“世
事变迁,物是人非。”
 “大人,”谢怀b抬眸看他,微微笑了笑,“故人相见,却只道人心易变。”
 严崖面色沉了沉,声音放得很轻:“殿下已经做了决定?”
 “是,”谢怀b目视前方,嗓音轻而坚定,“及行迷之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那么,臣可以为殿下做些什么?”严崖沉默良久,开口道。
 谢怀b眸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大人......”
 “阿彻与你朝夕相处,即便殿下不曾明言,他却也能察觉到,”严崖道,“这些年,殿下受尽苦楚,可惜臣身在宫外,无法施以援手。如今既然殿下有此心,臣斗胆进言,愿为殿下效力。”
 谢怀b的唇微微颤抖,许久才艰涩地唤道:“大人......这些年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怨?”
 他凄然一笑:“许多人都说,大人本有大好前程,却被我母妃所累,只能屈居翰林院做一个低等小官。”
 严崖默然良久,慢慢摇头:“何来怨呢?难道离开江南,从此幽居深宫是秋妃娘娘的本意吗?”
 “不论是她,还是我与内人,不过都是这苍茫尘世间最身不由己的一粒浮尘罢了,”严崖正色,“况且官场风云变幻,哪里是秋妃娘娘所能决定的?我本也不愿贪恋权位,平生所想不过是一家人平平安安,不必日日担惊受怕罢了。”
 “殿下既有此心,不知如何打算?”
 谢怀b低声说了几句话。严崖先是一愣,随即深深皱眉,许久才道:“臣虽在翰林院,但这些年浮浮沉沉,也有所结交。殿下所言,或许臣能够帮上忙。”
 他淡淡笑道:“臣愿尽力一试,不知殿下可愿信我?”
 谢怀b一怔,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
 接连数日,浙东地区一切风平浪静,久而久之,皇帝也渐渐不再忧心,觉得兴许并不会发生旱情。
 只是他想起那日朝堂之上提起的水利之事,却时常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召见了几位精通水文的大臣商议此事。
 几人百般讨论,却始终没能达成共识。但凡要修建如此浩大的工程,必然不能少了实地走访,如此才能够考虑到诸多地形条件,加以规划。
 而在此时,谢怀b却出乎意料地主动请旨,直言愿为父皇分忧,亲自前往江南一带探查。
 他这一举动着实令人猜不透。四处走访,风餐露宿,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况且,皇帝并未决定落实此事,即便他费尽千辛万苦走遍了江南各地,能够拿出了体现修建可行性的方案,也很有可能不被采纳,最终落得一场空。
 即便是谢怀衍,虽然当日在皇帝面前表露出了对此提议的认同,却也只是一语带过。因为他能够看出,皇帝对此犹豫不决,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提及。
 谢怀b用了什么法子成功说服了皇帝同意,无人知晓。众人只知道,朝堂之上的形势瞬息万变,那位沉寂已久的五皇子初露势头,尚未站稳脚跟,便又突然主动揽下了这么一件看起来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丝毫看不出他有半分欲与太子相争的打算。
 姜清窈得知此事同样有些疑惑。但她知道,谢怀b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考量所在。
 只是这般迷雾,究竟何时才能彻底消散开来?
第86章 变天 “臣具本弹劾五殿下。”……
 她挂念谢怀b, 却一直不得相见,只能将所有忧虑深藏心底,隐忍不发。
 这一日散学, 谢瑶音被严厉的夫子留了下来多写几页大字,姜清窈便心事重重地自风荷堂走了出来,沿着回廊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时辰, 萤雪殿四处都静悄悄的, 渺无人烟。
 她走到回廊尽头,正思索着要不要从那扇小门穿过去, 去萤雪殿的后院走走,不防身侧覆过来一片浓重的阴影, 一只手迅疾无比地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 便把她整个人拽到了小门另一侧,背抵上了墙。
 那人特意伸手垫在了她后颈,免得她的皮肤直接被那墙的温度冰到。
 姜清窈虽在察觉到他气息的那一刻便辨认出了是谁, 却还是禁不住低低惊呼一声。
 她微微抬头看着谢怀b, 本能地抬手在他身前推了推,抑着嗓音道:“快放开我。若是被人瞧见了,岂不是――”
 “窈窈,”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指, 眸色柔软,定定看着她,声音低低的,“我很想你。”
 再多的担忧和推拒也在这样缱绻的话中烟消云散了。姜清窈指尖一僵,顿时失了力气,任由他握着,半晌才道:“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谢怀b道:“我本打算走的, 然而看见你和二妹妹身边的宫女,便料定你们还未离开。”他说着,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姜清窈面色微微一红,被他那专注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烫,便匆忙转开话题:“你要去江南?何时出发?”
 谢怀b道:“明日。”
 姜清窈犹豫片刻,问道:“我不明白为何你会忽然向陛下请求前去江南。听说陛下并不多么赞成动工修建那些工程。”
 “窈窈,”他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但,我之所以请旨前去江南,并非只为了此事。”
 对上姜清窈疑问的目光,谢怀b缓缓道:“此中缘故,或许你不信,但我心中却深信不疑。”
 “如今浙东情形不甚佳,依我之见,怕是会发生大旱之灾,”他抿唇,“凡大旱过后,必会闹起饥荒,一旦水米供应不足,而当地的豪绅商人则会趁机哄抬粮价,群情激愤之下,灾民便会掀起暴乱。我想,若是我事先以采购皇粮的名义囤积足够的粮食,或许就能够避免出现此种情况。”
 姜清窈蹙眉:“浙东那里确实已经许久不曾下雨,只是你能确信一定会发生旱灾吗?”
 谢怀b面色沉沉。他知道,前世浙东大旱爆发后数日,便会出现第一起百姓饿死之惨剧,在那之后,便发生了暴乱。而彼时以周安为首的太子党羽,却并未把黎民百姓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反倒时刻不忘为自己谋私利,事后又百般遮掩,让皇帝以为一切无异。
 他断不能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他一定要赶在那之前,带着粮食返回当地,如此才能够避免重蹈覆辙。
 只是这等缘故,他无法一一说清楚,只能道:“窈窈,我将师父留下的著作读了很多遍,我相信师父的判断和经验。”
 “你此次主动接下前去江南的差事,却还得分出些心神去做储粮之事。即便浙东真的会有大旱,待消息传到江南也需要时日,难道你要在所有人都不知情之时,便开始大量屯粮吗?这一举动落在他人眼中,他们会如何议论?”姜清窈心中一急,扯住了他的衣袖,“若是你事先屯够了粮食,浙东却并未大旱,你又该如何向陛下交代?他一定会恼怒非常,怨你擅作主张。”
 “窈窈,你相信我,”谢怀b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从不做全无把握之事。即便浙东没有大旱,我也会妥善处理好此事,不会让父皇因此而发怒。”
 姜清窈心乱如麻:“此事一旦出一点差错,太子那边一定不会放过参你的机会,你有把握能在陛下面前全身而退吗?”
 谢怀b道:“你放心。”
 这三个再平常不过的字一出,姜清窈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只能竭力说服自己相信他。大概是她愁容满面的样子太过明显,谢怀b眸光一晃,低下头,凑近贴了贴她的额头,依偎之间,吐息缱绻:“我不在京中,你要好好保重。”
 她抬头看向他眼底,轻轻点头:“我明白。”
 谢怀b不舍地伸手触了触她的面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擦过她唇角,随即很快地直起身来,道:“你该回去了。”
 他松开手退开几步。姜清窈望着他,想到他此去不知多久才能回京,前路迷雾重重,崎岖遍布,处处都是未知和不安,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阿b,照顾好自己
。”
 “我等你回来。”她眼波盈盈,柔声软语。
 *
 谢怀b走后,宫中一如往常风平浪静。姜清窈每日同谢瑶音一道上学念书,闲暇时则望着窗外出神,心中想着,不知谢怀b在江南一切是是否顺利。
 日子照常流逝着,却始终没有浙东大旱的消息传入京城。姜清窈默默估算着,若是如谢怀b所言,此时他应当已经开始设法采买粮食了。
 她心中浮起忧虑,一颗心如坠了千斤重的巨石一般,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与此同时,以谢怀衍为首的部分朝臣开始频繁在皇帝面前进言,渐渐的,皇帝对修建水利工程之事有些不甚认可,便派人传旨给谢怀b,命他察访完毕便可以尽快回京,不必停留太久。
 然而谢怀b却并未遵旨而行,反倒迟迟未曾启程归来。皇帝心存疑窦之下,顿时添了几分不满。
 便在此时,一道急报传入京城。
 浙东大旱。
 一时间,皇帝顿时顾不上其他,急召众朝臣议事。核心要义,便是要对旱情有所研判,同时钦定人选,前去赈灾,安抚民众,避免出现动乱。
 而这赈灾的人选,皇帝虽尚未明言,但朝中人人心中都如明镜一般。
 姜清窈虽非朝臣,但受父兄耳濡目染多年,对时局也有所了解。往年,此等较为要紧的赈灾之事,除却皇帝亲自指定之外,几乎都会落到太子一派的身上。
 自然,太子虽为储君,但朝堂之上也并非所有官员都是一边倒地拥护他的,亦有很多大臣是忠实的保皇派,只忠于天子。只不过多年以来,太子安分守己,皇帝也多加恩宠,所以这两方并不会针锋相对,大多数时候还算是和睦共处。
 兹事体大,不出两日,皇帝便择定了户部周安及其他几位官员,命他们即刻启程前去浙东赈灾,务必要将此事做得妥当。
 这道旨意并不令人意外,对东宫众人来说是司空见惯了的。
 东宫议事书房内,谢怀衍悠悠然举起茶盏,嗤笑道:“说来也是好笑。我那五弟先前在父皇面前反复提起提防浙东大旱之事,我只道他想在此事上动什么心思。谁知,他却忽然领了去江南的差事,真是让人猜不透。”
 周安笑道:“五殿下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实则胸中无半点筹谋,哪里比得上殿下运筹帷幄?如此也好,他既不在,也不会误了我们的事情。”
 谢怀衍睨了他一眼:“你并非头一回做这等赈灾事宜,该如何做好,想来不须我多言了吧。父皇生平最重视皇家颜面和民心所向,你切不可让任何不利的讯息和言论传入他耳中,明白吗?”
 周安心领神会:“臣明白。”
 待幕僚们退下,谢怀衍的神色重归平静。他盯着手中的茶盏,唇角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内侍低声上前禀报:“殿下,谈先生来了。”
 谢怀衍淡淡嗯了一声:“传他进来。”
 一身深衣的谈天之低眉顺眼地走近,道:“殿下,臣近日又卜了新的卦象,特来向您回禀。”
 “哦?”谢怀衍面上不见笑意,只沉沉地看向他。
 *
 再说赈灾之事。
 从前,宣朝并非没有发生过如此次浙东大旱一样的灾情,次次都能得到妥善的解决。因此,周安等人自京城出发前往浙东时,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觉得那块沉甸甸的巨石卸去了一定的力道,不再如最初那样迫人。
 然而,变故总是突如其来的。在周安等人尚未抵达旱灾最严峻的县城时,当地灾民便先一步掀起了暴乱。无数饥肠辘辘的百姓在昏沉与愤怒之下冲向了官府,闹得天翻地覆。
 当皇帝得知此事时,尚未来得及惊怒,便听见回禀的臣子战战兢兢道:“......旱灾过后,百姓水米短缺,官府虽第一时间开仓放粮,但领赈灾粮的人鱼龙混杂,不少豪绅混在其中抢夺,致使许多穷苦的灾民反而得不到粮食。那些人抢到了粮后,又转手高价售卖,许多百姓因此而饥肠辘辘,再被一二有心人一撺掇,便闹起了乱子,围堵了官府。”
 “若不是五殿下于此时率领众多人马赶到,带来了许多粮食,施放给百姓,救灾民于水火之中,把刚刚起头的暴乱压了下去,避免了危急形势的进一步扩大。只怕浙东当地的官吏便要以死谢罪了。”
 皇帝刚刚提起的一股怒火凝在了胸口。他眸色转深,反问道:“五皇子?”
 “朕派去赈灾的户部等人呢?”
 那人回道:“周侍郎等人比五殿下晚到了一日。他们到达后,也第一时间随五殿下一道向灾民施放粥粮。从浙东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这些日子,各地已经安定下来了,官府也在尽全力安抚百姓。陛下请放心,不会再发生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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