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醒了她,不这样坐了,改对着墙跪坐,完全背对他。
“冷不冷?”他又贴上去,关切地问,想从后方抱住她,手刚抬到一半,她又换了地,滑进了被子里,摸索着解。
怎么这么麻烦?
他急得挠头,她也不容易,手酸了,小声嘟囔:“扣又细又多,怎么成亲时非得穿这样的?”
他一听就知道了,第八十二难在这呢——那些人故意的!
“我来吧。”
再耽误下去,他就要烧成灰烬了。
他挤到她和墙之间的缝里,跪趴下,霸道地拨开她的手,覆在那仔细查看。
果然,一道边,三条系带能办好的事,她们不嫌啰嗦,密密麻麻缝了一整排扣子,不是滑溜溜的粒扣,就是容易卡边的菊花银扣。
衣身窄,衬得腰肢细、胸脯鼓,好看得不得了,但要是兽性大发,想立时撕了它,指望不上,连个手指头都插不进去。
太阴险了!
没法子,慢慢解吧。
一时半会弄不完,容易着凉,他先帮她盖好被子,只留一条缝。
他埋头苦干,她见他额头上有汗,在枕边一摸,扯到张白帕子,顺手帮他擦了,刚要丢开,猛然想起喜娘的交代,急了,啊呀大叫。
“怎么了,弄疼你了?”
“不是,这帕子有用的……”
他一看就明白了,拿过来随手一抛,接着解扣,柔声哄道:“没那回事,用不着它。一二三四……唉,往后你过去了,记得帮我多说点好话,我怕她们还要为难我!”
“怎么说的?她们都很好,个个好,不会欺负人。”
就欺负我!
算了算了,她们也是为她好,担心他太鲁莽,会伤到她吧?
认了认了。
一回生二回熟,到了十几回,手就相当顺了,眨眼一个,再眨再一个,瞬间就到了顶上。
他留着这一颗没动,抹一把脸,瘫下去,额头挨着她的肩,战战兢兢说:“一会我有哪不对,你只管揪耳朵骂人。”
“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一会你就知道了。”
她呵呵笑,不忘再叮嘱:“不能碰坏了,它很软,容易坏,容易疼。”
快别说了,越说越想碰。
他装老实,含含糊糊应“好”。
他紧张期待,她也不好过,莫名发慌,嘴里不停念叨,说起了它的“发芽史”,见他半天没回应,便戳他胳膊,小声说:“梅珍说从前我吃得少睡得少,给耽误了。有一阵老是疼,会不会……已经坏了?”
“没坏,好得很……”他移不开眼,本不敢轻易碰,正绞尽脑汁想诡计,后知后觉地发现机会送上了门,于是马上改口,“外头看着很好,只是不知道里边……要不,我帮你试试?”
“啊?大人能试吗?”
“都有一张嘴,能!我轻点,疼了你只管喊停。”
为了叫她放心,他抓了她的手,送到自己耳朵上,担心她再琢磨下去就会猜透他的坏心思,赶紧下手:右手去了那边轻捂慢揉,嘴占了近处,细舔轻吮。
这种感觉新奇,又好像在什么时候经历过,麻麻痒痒,还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不觉呀了一声,扭了扭身子,动得不多,没逃得开狼口,也扯了耳朵,但没拧。
这滋味太美妙,他爽得从头挺到脚,连脚指头都绷直了,耳朵里只有仙音,怎么也不舍得停。
她不知道此刻要做什么,脑子里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像是在做一个走马观花的梦。浑身发烫,明明底下有褥子有床,上边有他,但莫名有种没着落的错觉。该推开他的,可是又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留恋,劝着她“不要”。嘴也不听话,总想喊点什么,咬着唇忍了又忍,然而一不留神就漏了出来。
怪叫什么?
幸好他没空问。
他不是小娃儿,她也没做母亲,这样做是不是不对劲?
她松开抓他胳膊的手,掩耳盗铃地捂住自己的眼睛,用力咬一口下唇,颤着声问:“坏……坏了吗?”
“没坏,好着呢……我再看看那边。”
他用同一个借口,借关怀之名,亲了这里亲那里,连胳膊肩膀也没放过,到哪都要啃一啃。
她缩成了熟虾,担忧地问:“你是不是饿了?”
很饿!
他已经吻到了后腰,正用手探索底下是否有八十三难,抽空答了个“嗯”。
“那要不要吃喜饼……不要!你怎么摸那里去了?脏。”
“不脏,香的。”他不光这样说,还将叉裤再往下褪一点,在大馒头上轻咬了一口。
“你你你……吃别的去吧!”
一顺起来,事事如意。
阴了一天没下的雨,这时候敲锣打鼓闹起来。炸雷把她惊了一跳,立时忘了要推他。
他光明正大把她搂紧了,挤到毫无缝隙,完全贴服。
“你别怕,我在这呢。”
她回了神,嗤嗤笑,轻快地告诉他:“我不怕打雷,只是没防备。”
应该怕的。
那么小的女孩,从来没人管,怕也没用,就只好什么都不怕了。打雷下冰雹,给死人换装裹,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眼睛一热,亲在她额头上,哑着嗓子说:“可以怕,怕什么都成,有我呢。”
她听出其中的情意,搂着他的脖子,软绵绵地说:“怕千足虫,样子吓人,听说咬一口会中毒死掉。”
“好,我知道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通通打死。屋里屋外,一个洞也不留。”
两人靠得近,她总觉着有哪不对劲,可她不好意思问,那会显得她太计较。
他说的一些话也怪。
不懂的东西真多,这是一个迷茫之夜。
对了,西辞跟她说“你跟他一块看,就什么都知道了”,还叫她不要事事顺着他。
她不觉摸向了书,认真说:“要不,我们再看一遍吧?”
要命了!
“不用,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
她已经在翻了,翻的是旧本,翻的是中间,果然又被吓到了,将它丢出去老远,惊慌失措问他:“你也有那个?”
“你别怕,那是播种的用具,生娃娃得靠它。先前你担心没有娃娃,我怕吓着你,不好告诉你真相,要不要……”
他去牵她的手,她立刻把手缩了回去,又朝远处的书伸,“我再看看。”
这本不好,随便翻哪一页都在办事,只是地方不同,姿势不同。才翻一页,她又被惊到退缩,收回手,回头问他:“那石榴呢?我还没看过呢。”
那个更吓人。
不能再等了!
他贴上去,轻轻将膝盖挤进去,强势地顶开她的双腿,同时不停吻她,好叫她没机会“勤学好问”。嘴忙,手也忙,飞快地剥干净衣服,再拿早就预备好的药。
她察觉到有什么填进去了,先凉后热,急忙用力推他,本想问那是什么,但很快她发现还有更不对劲的事,尴尬地说:“你等等,我擦一擦……别,别!”
她感觉自己像个刚摘下的羊奶瓜,莫名其妙就漏出了粘稠的汁液。这么大的人,居然在床上遗了,她臊得不行,偏他非要守着那儿碰,躲都躲不开。
“家禾,家禾……”
外边雷声雨声不断,她的喊声淹没在其中,她听不分明,也不记得自己喊了什么,但他听得见,再忙也不忘应一声。
外头的风雨停了,里边还没有。
西辞说的没错,男人最擅骗人——揪了很久的耳朵,他只管认错,但始终不肯停。
她干惯了活,还算有点力气,但跟他比,那是蚍蜉撼大树。
全身软成了一滩泥,只能在风雨中抱紧这棵大树,由着他揉捏。
好不容易停了,他出去打了热水回来擦身子。她刚眯上眼,他大步蹿回来,又开始啃她,连汗湿的鬓发也没放过,亲一口再仔细擦,擦一会又在旁边亲一口。
她好像见过谁就是这么擦银酒盏的:哈口气,擦一擦,再哈,再擦。
“家禾……”
我不要闪闪发亮。
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又干又哑,微微地痒,她怕咳出声来,只好不说了。
他起身,端来热茶,把人抱起来喂两口,再放回去躺着。
“你安心睡,不要惦记别的。明儿没别的事,只有我们。”
“你别……”
心愿达成,再没有比此刻更圆满的,光是这样贴着,就令人迷醉。他抚着那些零碎的头发,帮她打理好,柔声说:“只亲一亲,不做别的,睡吧。”
“你不累吗?”
“不累!”
得了大宝贝,怎么爱都爱不完,哪里舍得睡觉?
他说不了两个字就要笑,傻笑个没完,都不像禾爷了。
她困得不行,双眼迷离,但他笑的样子,好清晰。她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含含糊糊问:“是真夫妻了吗?”
“千真万确!”
“有娃娃了吗?”
他又笑,这回不骗了,告诉她:“没有,等你再长大点,才适合发芽,过两年再播种。”
“哦,家禾……”
他抚了抚她脸颊,沉声说:“睡吧。”
他朝她吹口气,她就真的睡着了。
原本睡不着的人,看着看着,也打起了哈欠。
第111章 夫妻,福气
什么长辈亲眷都没有,不用早起,不用下厨,不用敬茶……
她半道醒了一回,想起床烧灶,被他抱住不放,卿卿我我一阵,又睡着了。
等再睁眼,已经不知是几时了,帐子叠上窗纱都挡不住外头的亮。
“照规矩,我该……”
“这里你最大,你就是规矩。”
折腾到大半夜才睡,她的头发乱得不成样子,配上这双无措的眼睛,实在有意思。
他将衣衫拿来为她披上,以指代梳,帮她理着头发。
她张开五指盖在头顶,腼腆道:“不如别人的乖顺,老有一些碎碎的翘起来,我不爱抹头油,太香了,一抹上去,鼻子就闻不到别的。再隔两日,它另有一股味,总是不好。”
“不抹就不抹,这样更有意思。老长新发丝,那是说你身体好,是好事。”
她抿嘴笑,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肩,诚心诚意说:“家禾,你真好!”
他颇为自得道:“远的不说,这七街六巷,好夫婿头名,必须拿下!”
“早就是了。你别……摸那。”
他不舍地捏一捏,再拍一拍她的臀,一本正经说:“掂一掂,看长没长肉。”
还要吃?
她瞪圆了眼,实在困惑,趁这会,抓紧问:“你怎么老咬人?”
“牙痒痒,心痒痒,咬一咬就舒服了。你疼不疼?”
这个问题实在复杂,她答不好,只好说:“我给你看看牙吧?”
他先是张大嘴给她看一眼,而后调笑道:“这回有没有种子?”
怎么那么傻?
昨晚那样的事,谁都不好意思当外人的面提,多半是因为这个,才让梅珍她们含含糊糊说亲嘴能生娃娃。人都这么说,她就信以为真了。
她捂住脸躲臊偷笑,他追上来,抓着她的手往下边去,坏坏地勾她:“种子在这呢,你不亲自查一下,怎么放心?”
她没提防,被他一把拉过去,碰着了。又硬又烫,一沾就心慌,她赶紧缩回。
“怎么又这样了?一会不好穿外头的裤子吧。”
他憋住笑,撒娇道:“是不好,你要不要帮忙?”
腿还酸着,腰也酸,肩膀胳膊也不好。她扭过上身,背对着他说:“不早了,我去……哪来的早饭?”
桌子上摆着四碗四碟,早预备在那了。
还得慢慢来。
他不敢逗狠了,只贴近点,摘下衣衫,预备好袖管,一面帮她穿,一面说:“我做的,贤惠吗?”
她转回来,定定地看着他,“家禾……”
“嗯?”
“我给你做新裤子,再做大点,多做几条。”
他乐不可支,捏着她鼻尖轻摇,“你这是在调戏我!”
“啊?”她不觉往下瞟了一眼,又赶紧抬眼看他的脸,认真解释,“我没有坏心思,你贤惠,我也要贤惠。”
“可以有。”
“什么?”
“坏心思!上回我们说过的,可以是你欺负我。”
这欺负不是那欺负。如今她听得懂了,先做一鬼脸,再垂头系扣,提醒他:“可不兴这样,叫别人听见了,不尊重。”
“你放心,没别人的时候才这样。”
他把石榴塞到她手里,怂恿她:“昨晚你说要看,我特意找出来了,看吧。”
大白天的,更羞人。
“不用了。”
她想跑,他眼疾手快,左手拦腰抱回来,右手弹掉石榴盖,贴心服侍。
“我可没胡说,你看,是不是女人欺负男人?”
男人坐着,女人也坐……预备要坐下去。
她才瞟一眼就捂住了脸,急道:“怎么是这样的?哎呀,太……不正经了。”
他将东西丢开,哄道:“夫妻都这样,书上称它为周公之礼,礼者,人文之精髓也,说明这是很正经的事。要说不正经,那一定是人不对,不是这个事不对。家里只有你我,你可以大大方方的,想看什么看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啊?他们呢,那些兄弟,还有小五,昨晚她陪我过来了。”
轰出去了,不清场怎么好调教老婆。
他含糊答:“他们有事,忙去了,过几日就回来。”
“这么急?”
“嗯。”他怕哄不动她,便掺了些真话,“眼下这局势,拼的是一个快字,谁眼睛利手脚快,就能抢占先机,争大利。他们背后还有父母兄弟妻儿,这么大一帮人要过日子,得早做打算。”
她记起了“讨钱”的事,拿开腰上这只手,下床翻嫁妆,把装银票的匣子先拿来,着急交代:“聘礼都带回来了,你先把这些花出去,金银都在那些箱子里。要是不够,还有金银首饰……”
“不,这些都是为你留的,不能动。无论如何,先得保障了你。”
昨晚没说假话,他为这场婚事,真掏空了底子,就是为了把财物都归到她名下。这是为她好,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他这个人,落魄的时候更有劲,脑子清明。风光时,反倒容易浮躁昏头。
她用力摇头,坚定地说:“你们为我做的那些宝贝,我都珍惜,只是不想张扬,才没戴在身上,闲了的时候,常拿出来赏玩。虽不舍,但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愿意拿出来,毕竟人活着才是最要紧的。家禾,他们都是好人,是家人,我们要同甘共苦,不能单留我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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