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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逢三春——佳熠【完结】

时间:2025-03-15 23:23:36  作者:佳熠【完结】
  冯钰回头扫了眼叶南,转而将目光落回到怀贞身上,他在微笑的同时,声音也跟着变得轻柔起来:“怀贞,叫师娘。”
  倏忽间,一抹不知所措的红晕从怀贞脸颊上升起。他静默片刻,低下头,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唤了声:“师娘。”
  叶南抿嘴一笑,大喇喇地在怀贞的后脑勺上揉了一把:“乖。”
第77章
  077玉露
  接下来的三日休沐,怀贞觉得师父像是变了个人。印象里的师父一贯严肃板正,如今脸上却时常挂着笑意,眉梢眼角透着说不出的轻快。
  今日晌午吃过饭,他闲来无事,躲进屋子里看书。书刚翻到第二页,忽然听见外面的庭院里传来一阵嬉闹声。
  这声音来的新鲜,他好奇的推开窗户,探出脑袋瞧了一眼。好家伙,他那端庄持重的师父,竟将师娘扛在肩上,二个人叠罗汉,一齐铆着劲儿要去摘树上的枇杷。
  那枇杷不过鸡蛋大小,黄的半生不熟,一看便知味道不佳。可叶南偏偏不信邪,盯着树上那几颗黄澄澄的东西实在眼馋,非得把它们摘下来尝一口不可。
  她说要摘,冯钰立刻蹲下身子,任她骑在自己肩上,心甘情愿地做她的梯子。
  枇杷一共有三颗,叶南悉数全摘了下来。冯钰捧着三颗枇杷,走去水缸旁洗干净,然后挑了其中最大最漂亮的那颗递给叶南。
  叶南接过,毫不迟疑地咬了一口。
  冯钰在一旁盯着,满脸期待:“如何?好吃吗?”
  叶南细嚼慢咽,面色莫测,半晌才模棱两可地吐出一句:“还行,你也尝尝。”
  冯钰一听,心里也有了底,二话不说抓起一颗便往嘴里塞。牙齿狠狠咬下去,下一秒,无比酸涩的汁水漫入齿间,他登时蹙起眉头,被酸得一个激灵。
  叶南见状,侧过头,将嘴里的果肉“啐”地一声吐掉,随即笑的乐不可支。
  冯钰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上了她的当,等嘴里那股酸劲儿缓过去后,他抿紧嘴,气鼓鼓地盯着她:“你太坏了,你是故意的。”
  叶南看他红润的嘴唇因酸意微微发颤,水光氤氲,比枇杷更诱人,抬手扣住冯钰的后颈,她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还酸吗?”
  冯钰一僵,耳朵迅速爬上一层薄红,嘴上却别别扭扭地哼了声:“还是有点。”
  叶南故技重施,只是这回加大力度,在他唇上亲出了响亮的一声“叭”:“现在呢?”
  冯钰垂下眼,不吭声了,可眼底却悄悄浮起一丝笑意。嘴角一点点翘了起来,他像只被捋顺了毛的小猫,露出一点娇憨模样儿:“好多了。”
  叶南笑着低下头,目光落向他手里剩下的最后一颗枇杷:“还有一颗。”
  冯钰很谨慎地说道:“太酸了,丢掉罢。”
  叶南默然无语地将那颗枇杷打量了片刻,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伸手捞过那颗枇杷,她直奔怀贞所住的偏屋而去。
  到了屋前她没敲门,转而另辟蹊径去敲了敲窗。
  窗扇一开,怀贞才刚探出头,就见叶南将枇杷往他手里一塞,笑吟吟道:“喏,我亲自摘的,你师父亲手洗的,最后一颗,专门留给你吃,吃了罢。”
  怀贞一怔,连忙受宠若惊般的捧住:“多谢师娘,我待会儿再吃。”
  叶南轻轻掀了下眼皮,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现在吃,待会儿放蔫了就不好吃了。”
  怀贞听了这话,信以为真,果断地将枇杷往嘴里送。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冯钰正悄悄扒着廊柱,躲在柱子后面偷看怀贞的反应。
  随着怀贞的第一口咬下去,不出意料地,他脸色骤变,鼻腔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叶南看得真切,当即笑得前仰后合,顺势一把拽住冯钰,将他从暗处扯了出来。她拽着冯钰撒腿便跑,迎着风笑得放肆:“哈哈哈哈……你果然和你师父一样好骗!”
  身后的怀贞痛苦地捂着嘴,气得直跺脚:“你们……你们俩――!”
  他自小性子温和,素来不惯骂人,到了嘴边的话愣是噎住,半晌竟寻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这对黑心夫妻,最后只能含着满腔酸意,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叶南拉着冯钰,一口气跑到落月亭旁才渐渐缓下步子。
  冯
  钰一边理着被风吹乱的袖摆,一边无奈道:“怀贞是个老实孩子,你别捉弄他。”
  叶南笑意未退:“我捉弄他?你方才笑得明明也很高兴。”
  冯钰斜睨她一眼,语气里带了点嗔怪的意味:“都怪你,我在他面前,算是彻底坐实‘为老不尊’四个字了。”
  叶南笑得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眼看着前面便是府门。她拉着冯钰,索性出了府,溜溜达达地逛街去了。
  很快到了黄昏时分,怀贞仍坐在窗前看书,见天色渐暗,他在桌前点起了油灯。火光刚燃起来,一阵“笃笃笃”地敲窗声响了起来。
  他现在已经有了经验,师父向来循规蹈矩,只会敲门,不会敲窗。敲窗的,必然是师娘。果不其然,他一拉开窗扇,就看见叶南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紧接着就见她手腕轻旋,随手抛过来个什么东西。
  怀贞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接住,低头一看,竟是一包饴糖。
  叶南含笑道:“请你吃糖,算是今天那只枇杷的赔罪。”
  怀贞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颗酸枇杷,得到这样郑重地安抚。低头看着手里的糖包,他手指微微收拢,将糖包握在掌心。
  说起来,自己上次吃这个,还是许多年前刚入宫。彼时师父见他食不下咽,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不知如何是好,便寻了这样一包糖哄他。
  小时候有师父哄着,长大了有师娘关照。想到这里,他脸上浮起些许羞赧,笑微微的低声道:“多谢师娘。”
  叶南一扬下巴,举止利落又干脆:“不客气。”说罢,转身作势要走。
  怀贞忽然出声:“师娘,等一下。”
  叶南站住脚步,回过头,只见怀贞放下饴糖,绕步到门前,跨出门槛走到她的面前。双唇嗫嚅了一下,他鼓起勇气试探着问道:“您以后……不会再走了罢?”
  叶南望着他,轻声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怀贞下颌微收,垂眼看向地面,斟酌着做了回答:“没什么,只是我这几日见师父很高兴,我从来没见他这样高兴过,所以我希望您能留下来。”
  叶南若有所思地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探出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心里有数的。对了,明日你师父要去忙公务,我需要劳烦你带我入宫。”
  怀贞点头:“好,我记得了。”
  叶南冲他莞尔一笑:“早点休息。”说完,转身便走。
  三日休沐已过,冯钰一早换上朝服,卯时差三刻便出了门。而叶南则磨蹭到巳时,才慢悠悠梳妆妥当,顶着未醒透的睡意,钻进了马车。
  车厢内静谧而宽敞,淡淡的沉香袅袅浮动。怀贞坐在她对面,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今日戴了面纱,不由地问:“师娘,您为何戴这个?”
  叶南半阖着眼,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宫里许多人都见过我,不遮一遮,怕是要惹来口舌风波。”
  怀贞垂眸沉思,指腹在膝上轻轻摩挲,半晌才抬起眼来看着她:“师娘,您真的是当年与我师父成亲的那个人吗?”
  车厢随马蹄节奏微微颠簸,叶南懒洋洋地倚在软垫上,眉梢微挑:“那当然,除了我还能有谁?”她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你不过是瞧着我年轻,心有疑虑,其实是我驻颜有术,实际年纪已经不小了。”
  怀贞听她故作郑重的语气,忍不住低低一笑,唇角微微上扬:“那师娘今年高寿?”
  叶南轻轻晃了晃脑袋,发间的蝶翅发钗颤了颤,仿若振翅欲飞。她睁开眼,瞥了怀贞一眼:“你瞧瞧你,姑娘的年纪是能随便问的吗?日后莫要再这般直截了当,否则惹得姑娘不快,人家以后可再也不理你了。”
  怀贞愣了一下,笑容中泛出一丝自嘲:“我如今这般,哪里还敢奢望什么姑娘。”
  叶南微微阖目,声音慵懒:“话别说得太早,你师父像你这般年纪时,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后来还不是……”她话音戛然而止,只勾了勾唇角,意有所指地笑了一下。
  很快,随着车厢一顿,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宫门前。
  叶南下了车,抬眸望去,天光映照在金漆朱门上,宫墙高耸,飞檐如翼,熟悉又疏离。
  她随怀贞一路往坤宁宫走去,宫人行色匆匆,路过时皆忍不住偷偷打量她几眼。
  拜宫的帖子昨日已递进去,叶南这厢刚走到大殿前,便见卫婉亲自迎了出来。
  相较十年前,她的容貌几乎未变,眉眼间却添了几分雍容端庄。她眼中带着难掩的惊喜,几步上前,伸手将叶南扶起:“快免礼。”声音微颤,显然是真的高兴。
  叶南站直身子,摘下面纱,笑道:“娘娘,多年不见,可还安好?”
  卫婉定定看着她,眼底复杂交错,惊异过后,忍不住感叹:“你果然丝毫未变。”
  叶南微微一笑,心下已然了然――想来,卫婉已知晓她的底细。这也难怪,自己当年消失的蹊跷,萧绰既然知道内情,果然,随着一个眼神递出去,卫婉点了点头。
  叶南垂眸看向地面。如此也好,至少,往后可以与开诚布公,不再需要心怀顾忌。
  卫婉牵起她的手:“走,我们进去说话。”
  踏入坤宁宫的刹那,叶南指尖微微蜷紧。
  这熟悉的宫室依旧华贵,玉几沉香,帷幔轻垂,一切仿佛与从前无异,唯有岁月的痕迹悄然藏匿在细节之中,轻易便能察觉出那一丝不同。
  两人仍如从前那般,面对面坐在窗前软榻上。轻言闲聊间,叶南得知沉香已出宫成亲,嫁的是位太医,虽然家世寻常,品貌却佳,且又是沉香钟情之人,倒也算美满。青悦则去了尚宫局,如今任尚仪,是正经有品秩的女官。
  而卫婉自己,除了大皇子萧熠,四年前又诞下二皇子萧烨。只是后一回生产时伤了身子,此后再无动静。萧绰对此并不在意,江山已后继有人,锦上添花固然好,缺之亦无妨。
  卫婉垂眸叹道:“陛下实在是个重情之人。我的身子不济,我原先也盘算着替他纳两位嫔妃,可陛下坚决不允,还让我莫要再提此事。”
  叶南轻轻覆上她的手,声音柔和:“这样不是很好吗?”
  卫婉抬眼望她,目光含笑:“是很好。也正因如此,我一直惦记着你。若非当年你……”
  叶南打断她,神色坦然:“娘娘能有今日,是命里有福,与旁人无碍。”
  卫婉静静望着她,片刻后轻声问:“那你呢?”
  叶南眉梢微扬,迎上她意味深长的目光,轻笑道:“我也很好。”
  卫婉轻轻压低声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突然离开?”
  叶南低眸,指尖缓缓摩挲着茶盏的边缘,许久,才缓缓道:“此事说来复杂,总之,离开并非我所愿。”
  卫婉收回目光,沉吟片刻,声音轻而缓:“掌印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我听说,他时常会去你
  当年消失的地方游荡,漫无目的地在那里消磨大半日。”
  叶南垂眸,茶盏中的水波微微晃动。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日光穿过宫墙,在金砖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殿中熏炉里尚留着昨夜未散的余烟,氤氲在空气中。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转眼间便停在了门口。叶南与卫婉同时循声而望,只见侍女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怀贞。
  怀贞一路疾奔而来,气息未定,便已匆忙躬身施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卫婉缓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怀贞低着头,眼神却难掩惊惶,垂手沉声道:“今日不知从何处来了八百儒生,围住了东缉事厂,声势汹汹,口中高喊……”他说到这里,喉间似是哽了一下,方才艰难道出后半句:“诛奸佞,清社稷。”
  话音落下,殿内一时寂静得落针可闻。
  卫婉神色微变,瞬间意识到事态不小,正要开口,怀贞已然抬起头,焦灼地看向叶南:“师父此刻正在东厂。”
  叶南心头骤然一紧,血液有了要沸腾的迹象,她立刻意识到此事是冲着冯钰来的。
第78章
  078高台
  卫婉也瞬间明白过来,立刻转头吩咐宫人:“去与陛下……”
  叶南矢口拦住卫婉:“等等。”
  卫婉回过头:“怎么了?”
  叶南刚一听闻此事,头脑里便立刻反应出冯钰与自己提及过的事情――削减宗室开支。她当时就知道此事难办,果不其然,如今的风波八成与此有关。
  她很清楚,冯钰之所以敢动这块顽石,必然是背后有萧绰的力撑。可再如何力撑,萧绰也只能隐在暗处,甚至最好装聋作哑,半点不露痕迹。理由再简单不过――他也是萧氏宗亲,萧家子孙,如何能亲手削去宗室的利?此举若明面上与他牵连,便是数典忘祖,动摇根本,他担不起这骂名。
  叶南站起身,目光在殿中一掠,似在权衡,又似早已下定决心。她后退一步,朝卫婉端然行礼,神色沉稳而笃定:“娘娘,八百儒生,不过是书生意气,并非奸恶之徒。此事不必惊动陛下,我且先去看看,改日再来与娘娘叙话。”
  卫婉心有疑虑,但见叶南这副笃定的神情,并未再多言,只轻轻一点头,目送她就此离去。
  春日午前,日头已然高悬,天色虽明亮,却透着几分燥热。宫墙映着光,投下大片阴影,微风吹过宫道,四下里静悄悄的,唯有周围时不时传来几声宫人的低语。声息轻微,仿佛连说话也得格外谨慎,以免惊扰这无形的压抑。
  叶南与怀贞并肩行走在宫道上,步履不停,直往宫门而去。
  忽然,叶南眼前晃了一下,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窜上头顶。她脚下一个踉跄,好在身边的怀贞及时扶住了她。
  “师娘,您没事罢?”怀贞眉头微蹙,目光中透着担忧。
  叶南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后才抬眼看向他,语气平静如常:“没事,大概是昨夜没休息好。不必管我,继续走罢。”说罢,不再停顿,继续迈步向前。
  怀贞落后半步,走在她身边。迟疑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将含在嘴里的话问了出来:“师娘,您方才在娘娘面前说此事不过小事……当真如此?”
  叶南脚步未停,只微微偏头,目光平静似水:“依你看呢?”
  怀贞拧起眉头:“我总觉得不对劲,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继续说。”叶南的语气不轻不重,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
  怀贞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的正视着前方:“那八百儒生本就透着古怪。若真有人想对师父不利,何不挑些武艺高强的死士,偏要派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他们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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